第69章 郁謹行中彈

第69章 郁謹行中彈

郁謹行在廚房洗碗,盛糯糯單手拄拐把用過的酒杯拿過來放進水池,郁謹行洗完他就負責擦幹。

收拾好廚房,郁謹行突然從口袋裏拿出只精致的黑色絲絨盒,打開是一條天鵝吊墜項鏈。

盛糯糯的心兀地跳了一下。

郁謹行表情認真,調節好合适的長度仔細給盛糯糯戴到脖頸上,揉揉他的頭發溫柔道:“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白皙的皮膚襯着散發着瑩瑩光澤的金屬項鏈,盛糯糯瘦得鎖骨突出,自帶的高貴感自然而然。

不知想到什麽往事,盛糯糯望着對面玻璃窗戶裏自己的倒影出神,擡頭問郁謹行:“這很貴吧?”

郁謹行沒回答這項鏈貴不貴,轉而反問盛糯糯:“款式喜歡嗎,我找法國的設計師為你定做的。”

喜歡,當然喜歡,這是屬于郁謹行的難得的心意,光是這份心意就比任何實物都更加地貴重。

望着盛糯糯濃密的睫毛,郁謹行忍不住低頭吻了吻那條項鏈的天鵝吊墜。

他沒有輕吻一下就離開,這次跟随着自己的心意,帶着濕熱的呼吸落到盛糯糯的嘴唇。

郁謹行剛才喝了些酒,人在酒精的麻痹下,動作就變得稍微有些急促。

這樣的肌膚相親、親昵接觸,盛糯糯并不是第一次,也不像十五歲那年的害羞窘迫,這樣的過程本來是種享受,但盛糯糯卻越來越不自在。

盛糯糯腦子裏不合時宜地閃過的都是紀許淵的臉,結婚初夜的時候,他發脾氣暴怒的時候,偶然情緒上來說情話的時候,親吻他的時候,親密接觸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的心口像被刀割似的那麽痛苦,痛到他無法呼吸,那些以前的不愉快的經歷,他一遍一遍勒令自己忘記,可不知為什麽,總是無法控制地被過往紀許淵的陰影籠罩。

最終盛糯糯抓住了郁謹行的手,褲子的紐扣沒有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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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無聲拒絕的動作,郁謹行喘着氣愣了片刻,放開盛糯糯轉身出去了。

盛糯糯鼻尖一酸,望着郁謹行的背影接着眼淚就不受控地掉下來,他恨自己不争氣,紀許淵對他态度那麽惡劣,他還是無法不受他的影響。

而郁謹行對自己那麽好,他在生理和心理卻仍不能接受,他讨厭這樣的自己,好像被狠狠傷過,就徹底失去了重新接受愛的勇氣。

他感覺無法面對郁謹行熾熱的感情,自己拄着拐跑到陽臺吹風。

聽到身後有動靜,洗完澡的郁謹行拿着件厚外套披到盛糯糯肩膀:“晚上風多涼,回房間睡覺吧。”

盛糯糯回過頭,聲音還帶着哭音,聽起來沙啞:“郁大哥,對不起......”

郁謹行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從身後用手臂圈住他的腰:“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小傻瓜。”

這确實沒什麽可對不起的,郁謹行覺得盛糯糯無非就是沒有準備好而已,他也稍微有點兒急躁,沒有征得盛糯糯的同意。

雖然盛糯糯那個拒絕的動作讓他有些挫敗,但是來日方長,盛糯糯正嘗試着從那段失敗的感情中走出來,只有這件事郁謹行幫不了忙。

“我們來日方長......”

聽到這句話,盛糯糯重重點點頭,離開紀許淵以後他們來日方長。

郁謹行把下颌搭在盛糯糯的肩膀上給他看自己的手機:“你想不想去挪威,我們在那裏治療做手術怎麽樣?”

國內紀許淵對藥物和權威醫生的管控仍沒有放松,但盛糯糯已經等不起,再拖下去對他的身體沒好處。

對那片完全陌生的土地,盛糯糯充滿了來自未知的忐忑,可是他被紀許淵逼得沒有選擇,他要想活就不得不去。

郁謹行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用鼻尖蹭着他的側臉:“糯糯,別怕別擔心,有我呢,我會全程陪着你直到康複。”

盛糯糯心裏一動,轉過臉主動仰起頭吻上郁謹行。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郁謹行驚喜地愣了片刻,才伸手捏住盛糯糯的下颌,把這個甜蜜的吻加深。

吻到呼吸淩亂嘴唇疼痛,誰都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在樓底下路邊黑色的車裏,那激情熱吻的場面全然落進某個男人的眼裏,然後他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郁謹行。

“砰!”

突兀的槍聲撞破濃重的黑夜,光速飛行的子彈堪堪擦着郁謹行頭皮而過,瞬間帶走了耳側的頭發。

郁謹行頭皮傳來陣劇痛,像是被火燒着了似的,耳朵也出現短暫的失聰,腦內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

他下意識把盛糯糯往懷裏拽,用手臂緊緊護着他,帶着他踉跄兩步迅速蹲到了有圍牆遮擋的地方。

焦糊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盛糯糯吓得臉色蒼白,抱着郁謹行手足無措,郁謹行的臉側已經有黑血流下來。

剛才那在耳邊擦過的居然是子彈,是稍微偏移半寸,就能直接要命的子彈!

除了紀許淵那不受控制的瘋子,盛糯糯想不出還有其他人會這樣對郁大哥,他盡量放低身子,跑回屋裏給郁謹行的私人醫生打電話。

盛糯糯逼自己冷靜下來,把郁謹行的傷勢給醫生說清楚,按照醫生的囑咐先用消毒棉按住頭那裏的傷口。

盛糯糯手忙腳亂地用消毒棉按住郁謹行的傷口,一絲一毫不敢放松,郁謹行躺在盛糯糯的懷裏,意識還清醒着。

他反過來安慰盛糯糯:“糯糯別怕,我沒事的,就是頭上擦破點兒皮。”

盛糯糯急得話都說不清楚:“可是那是子彈,子彈......我該怎麽辦啊郁大哥,你不能有事......”

郁謹行頭皮劇痛,勾了勾唇角,意識逐漸模糊着昏了過去。

私人醫生來得很快,和盛糯糯把郁謹行弄到卧室床上迅速給他處理傷口,傷口兩寸,子彈高速飛行造成的燒傷。

盛糯糯全程陪在身邊,拄着拐幫醫生跑前跑後,直到醫生說郁謹行很快就會清醒盛糯糯才徹底松了口氣。

送走醫生,盛糯糯的手機響起來,上面有同個號碼的十幾個未接來電。

他接起來,那邊沉默不語,盛糯糯舉着手機走到陽臺,看向下面的馬路。

聽到黑夜裏的槍聲,附近的住戶的窗戶紛紛亮起燈,連小區的保安都到處搜尋那可怕的聲音的來源,停在路邊的那輛車依然沒有開走。

紀許淵把彈殼扔在副駕,自己下車靠在車邊,同樣是舉着電話的姿勢,在樓下面和盛糯糯遙遙相望。

盛糯糯聲音都在顫抖,明顯是被剛才的事兒吓得不輕:“你究竟想怎麽樣?”

那邊兒紀許淵克制着怒意,陰森森的表情就像發怒的野獸:“我想怎麽樣你不清楚嗎盛糯糯,我讓你滾回家!”

別說回家,盛糯糯就是現在想起那座別墅都覺得膽戰心驚:“不可能,我再也不會回去,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

“什麽叫結束了?誰同意了你他媽的就敢說結束,盛糯糯咱倆還沒離婚呢,你就跟那臭傻.逼親嘴了!”

光看角度刁鑽的照片和現場直播還是有區別的,紀許淵眼神好,幾層樓的距離甚至能看見倆人交纏的舌頭。

“你這他媽算婚內出軌,老子能把你送進局子蹲個幾年,我警告你盛糯糯,你現在立刻馬上趕緊給我滾回家!”

盛糯糯冷冷淡淡地看着樓底下暴跳如雷的紀許淵:“別用你那廉價到幾乎不剩的道德感要求我,我如果進局子,你紀許淵早就被槍斃八百回了。”

“我......我操.你媽!”

要是以前,盛糯糯是絕對不敢用這種态度跟紀許淵說話的,離開他的一個多月他自己的內心真的強大很多。

這點紀許淵也發現了,以前他動動嘴皮子就能讓盛糯糯吓得發抖的時候已經過去,所以他的手段也得相應升級。

紀許淵暴怒時可怕,冷靜下來陰森森的更可怕,“你是真想跟我玩玩兒啊,我會讓你跪着求我回來的。”

“還有,今兒晚上的事兒只是警告,以後你就會想清楚,你盛糯糯這輩子,只能老老實實跟着我紀許淵。”

盛糯糯手指緊得泛白,他知道紀許淵能瘋到什麽程度,但他不想牽連無辜的郁謹行:“我說過我們走到現在這步,跟郁大哥沒有關系,是我不愛你了。”

樓下的紀許淵點起根煙,一口直接抽掉半根,再開口聲音竟然有些顫抖:“愛不愛我沒關系,你愛誰也沒關系,你只需要在我身邊就好了。”

“瘋子!”

紀許淵朝着盛糯糯的方向慢悠悠吐出口煙霧:“都是你給逼瘋的,你要是聽我的話乖乖回來,我他媽會好好對你,你如果想,咱們還可以生兩個孩子——”

“嘟嘟嘟——”

盛糯糯挂斷了電話,轉身離開陽臺回了卧室,陽臺的門慢慢地自動合上,擋住盛糯糯的身影。

紀許淵盯着那扇門看了很久,好像盛糯糯還會出來看看他似的。

他抽掉半根煙,喃喃自語:“糯糯,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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