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盛糯糯再次失蹤

第70章 盛糯糯再次失蹤

紀許淵從來說到做到,趁郁謹行受傷的空當,他生生砸幾千萬現金進去把遠望搞得烏煙瘴氣。

補救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集團股票崩盤的速度,傷還沒完全好,郁謹行就被迫回公司處理事務,每天淩晨才回家。

他先到盛糯糯的房間,俯身輕輕親親他的唇角,這種近乎儀式感的親吻,好像能消除他整天的疲倦。

然後給盛糯糯關緊門,才放輕聲音去吃晚飯,洗澡收拾,回房間睡覺。

早晨天不亮,他也會進房間親親盛糯糯的臉,披星戴月趕去公司,處理無窮無盡的新情況新問題,眼看着整個人消瘦了很多。

聽到廚房悶響的動靜,盛糯糯輕輕睜開了眼睛,他根本就沒有睡着,郁謹行每晚回來前他都睡不着。

自從生日那天郁謹行被紀許淵用真槍實彈傷到後,盛糯糯除去後怕就是寝食難安,因為紀許淵是沖自己來的。

像郁謹行這樣優秀的男人,本可以坐在明亮的辦公室裏從容地處理工作,閑暇時喝杯咖啡,随心所欲地去生活。

在盛糯糯眼裏,郁大哥永遠是淡定從容優雅的,他不能因為惹到紀許淵那瘋子就把自己活得這樣狼狽,這種狀态根本不是郁謹行。

他不敢把心裏話很郁謹行說,只要他開口郁大哥總是一副天塌地陷我給你頂着的模樣。

可是這本沒必要的天塌地陷就是盛糯糯惹來的,要他躲在郁謹行疲憊奔波甚至冒着生命危險創造的溫室裏,盛糯糯做不到心安理得。

越臨近啓程去挪威的時間,盛糯糯就越惶恐難安,他不知道紀許淵究竟清不清楚他去做手術的具體日期,又會為阻擋自己出國,做出些什麽傷害郁謹行的事情......

所以只要郁謹行出門,盛糯糯就開始擔心,這種擔心持續到他平安回家,然後第二天眼一睜又開始擔心。

人心裏藏着事兒,會以各種形式表現在身體方面,盛糯糯剛見開始好轉的病情突然又急轉直下。

連續發了幾天的高燒,郁謹行就日夜颠倒陪了他幾天,每次林助理打電話來,他總會拿着根兒煙去陽臺接。

某次陽臺門沒關緊,盛糯糯聽見郁謹行在罵林助理:“我說我現在走不開,不會弄就都他媽的辭職!”

那是盛糯糯自打認識郁謹行以來第一次見他動氣,聽那煩躁的吼聲即使沒看見滿面怒容也是吓人的,但盛糯糯感覺到的只有心疼。

接完電話,郁謹行抽了好幾根煙才會回卧室,轉過身來面對盛糯糯時他方才的怒意蕩然無存,依然溫柔照顧他。

他越溫柔,盛糯糯就越愧疚不安,這種情緒一直到了啓程去挪威的那天。

遠望繁忙雜亂的事務,很明顯還沒有處理完,去機場的路上郁謹行也在不斷地接電話打電話。

快到機場的時候,車還壞了,司機下車查看,發現需要換輪胎,看郁謹行忙着盛糯糯就給司機打下手遞工具。

郁謹行在車裏用筆記本電腦焦頭爛額地工作,換完輪胎,司機叫着盛糯糯去綠化帶噴灌的水管那裏洗手。

洗好手回頭,盛糯糯猛然看見他們那輛車發動機前蓋那裏有火星。

盛糯糯喊了聲郁謹行,急忙朝他們的車跑過去,但那司機死命攔着不讓:“別過去,有危險!”

按說這麽點火星子不至于引起什麽大的事故,現在去後備箱拿滅火器把那點兒火星撲滅完全來得及,但是如果任火勢蔓延,那後果就不敢想象了。

那司機攔着盛糯糯的腰,就是不讓他靠近那輛車,盛糯糯卯足力氣捶司機的手,企圖掙脫他的束縛,邊掙紮邊高聲喊郁謹行的名字。

郁謹行坐在後車廂操作電腦,發動機蓋那裏的火星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這地方又比較偏,中午馬路幾乎沒車,盛糯糯距離他遠他聽不到。

盛糯糯就眼睜睜看着那火星子變成熊熊燃燒的烈火,郁謹行反應過來要推門的時候卻怎麽也打不開。

他全身的血瞬間涼了,不管不顧朝司機的命根子踹了一腳飛快地奔過去,剛靠近就被熱浪頂了回來。

盛糯糯不怕,他這輩子從沒有這麽勇敢過從沒有這麽确定過,要是郁大哥出什麽事兒他再也沒有臉面獨活了。

周圍是肆意舔舐皮膚的火舌,盛糯糯眼裏只有那扇把郁謹行關在裏面的後車門,他頂着高溫用腳踹用石頭砸,終于把玻璃砸出個口。

郁謹行驀然呼吸到新鮮空氣,看到盛糯糯那張滿是黑灰還混着淚水的狼狽的臉,頓時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他從裏面徒手撕開安全玻璃,通過狹窄的窗口時皮膚生生被劃出幾道深深的長口子,他踉跄落地,抱着盛糯糯迅速離開了那輛車。

他們剛離開,熊熊的火勢就立刻蔓延到後車廂,緊接着被火包圍的整輛車砰得一聲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附近的居民報警,盛糯糯和郁謹行被趕來的救護車拉到醫院進行急救,郁謹行因為吸入過多顆粒狀煙塵陷入深度昏迷。

盛糯糯的手掌燙壞了,臉頰細嫩的皮膚也燎傷了,索性處理及時沒毀容,只是臉頰那裏留下兩道明顯的疤。

那晚郁謹行下午都在ICU急救,盛糯糯在幽長寂靜的走廊裏坐着,走廊裏經常有人經過,他就去通往頂樓的布滿灰塵的樓道呆呆坐着,度過了這輩子最難熬的下午。

手術結束是四個小時以後,醫生說患者的手術挺成功的,郁謹行接着轉入了普通病房,但他還是昏迷不醒。

值班護士告訴盛糯糯下午有個很高很帥的男人來找過他,滿醫院瘋了似的找,沒找到好像又去了別的醫院。

盛糯糯點了點頭,随後就走進郁謹行的病房,打盆熱水給他擦了擦身體,郁大哥照顧自己那麽久,今天也照顧照顧他吧。

料理妥當後,盛糯糯在郁謹行床邊坐到半夜,擡手把自己脖頸的天鵝吊墜項鏈解下來放到郁謹行枕邊,又去前臺替他請了護工。

随後就離開醫院,打出租車回了郁謹行的別墅,拿上現有的藥和常穿的幾件衣服,給puppy放好狗糧,推開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他身無分文,到底怎麽樣維持生活。

紀許淵到處找不到人,最後回了郁謹行住的醫院,郁謹行剛醒過來看見枕邊的那條他送給盛糯糯的項鏈。

打電話關機,讓林助理查監控也沒有找到,家裏醫院裏到處都沒有,正在他極度煩躁的時候,紀許淵推門而入。

郁謹行愣了愣,揮起拳頭就朝着他砸過去,紀許淵沒防備被打得趔趄,嘴裏泛起股子腥甜。

他殘忍暴戾的本性都被這結結實實的拳頭給激發出來了,吐了口血沫,釋放天性的野獸似的朝郁謹行撲了過去。

倆總裁迅速扭打在一起,就那麽毫無技巧地肉身相搏,拳拳到肉甚至連用牙咬這種不入流的打架方式都用上了。

他倆身高差不多,郁謹行大病初愈沒力氣,紀許淵接連多日茶飯不思,身體也沒好到哪裏去,倆人都鼻青臉腫的還不停手。

醫生護士聞聲趕來,叫來幾個保安幫忙才把他們分開,就趁着這點空當,他們還不忘互相狠狠踹一腳。

期間他們誰都沒說話,紀許淵也罕見地沒爆粗口,事後分別被批評教育,給臉上身上的傷敷藥去了。

看郁謹行那樣兒就知道他也不清楚盛糯糯的下落,有了上次的教訓紀許淵不敢再發布全國協查,只能先在京城一寸一寸地找。

這時候以前從來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的問題全冒出來了,盛糯糯究竟在哪裏他好不好,沒錢怎麽吃飯怎麽生活,他的病已經不能拖,他怎麽吃藥......

越想紀許淵就越焦慮,他無時無刻不想見到盛糯糯,擔心他的安危,不顧老爺子和爸媽的警告,把所有保镖撒出去找人。

他很久沒管過公司的事兒,吃住幾乎都是在外面,盛糯糯離開的近倆月,紀許淵才發現自己有多離不開他。

以前早餐是準備好的,西裝皮鞋是搭配得體的,洗澡水是溫度合适的,被窩也是提前暖好的,早餐晚餐是最合他的胃口的,就連床上那些盛糯糯不擅長的事兒都特別讓人懷念。

他肆無忌憚地享受盛糯糯的好,并把它當成理所當然,天真地以為盛糯糯會永遠那樣對自己好下去......

可是當盛糯糯轉頭離去,紀許淵才發現他才是那個沒有出息放不下的人。

習慣這個東西真的很可怕,五年的時光足夠養成他離不開盛糯糯這個不良的習慣,如今習慣抽離,于是所有東西都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尋找盛糯糯的努力,郁謹行那邊兒也沒有落下,可他像平白無故地失蹤,把京城翻遍也沒找到他的影兒。

直到六月中旬的某天早晨,有保镖給紀許淵打電話,說是在京郊某處偏遠的建築工地發現了夫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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