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逃避
第46章 逃避
儲輕緣霎時間僵住了,而後突然轉過身,猛地吻住馮琛,帶着一股決絕的激烈,同時雙臂緊緊環抱住他,不顧一切地渴求對方的溫暖。
馮琛頓時頭腦被刺激得一片空白,多少想問的困惑一下子都被抛諸腦後。
情愛像麻藥,讓人在痛苦恐懼面前得到些許安撫,暫且逃避。
儲輕緣不僅自己想逃避,很明顯也想借此回避馮琛的追問。
事實證明這樣的回避很有效,馮琛面對儲輕緣,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壓過了頭腦的理性思考。
之前在儲輕緣拒絕的狀态下,馮琛都對他欲罷不能,更何況這樣子主動……
昨天晚上那個荒唐淫糜的夢,又活色生香地浮現在馮琛腦海。
眼前的儲輕緣似乎比夢裏更加意亂情迷,引得馮琛也愈發焦躁瘋狂。
與夢裏不同的是,此時儲輕緣明顯占了主導,将馮琛逼至牆角牢牢抵住,兩人唇舌濕潤、交纏翻滾,甚至磨蹭磕碰得過于用力,出了血,有淡淡的腥甜味蔓延開來。
真實的觸感比夢境更加讓人血脈贲張,馮琛腦子裏什麽意識都不剩,就由着身體的本能動作,強烈的欲望推動着他,想把夢裏的行為都一一實踐。
“別在這裏,到床上去……”馮琛粗重地喘着氣,手摸進儲輕緣的衣服。
儲輕緣立刻制止住他的進一步動作,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開,但此時已經血氣上頭的馮琛怎麽可能輕易推得開。
于是馮琛變被動為主動,一把抱起儲輕緣,不顧他的反抗掙紮,連扛帶拖地将他弄進卧室,摔到床上。
儲輕緣想起身,又被馮琛一下子撲倒、壓在身下。
他明顯感覺到馮琛身上有個地方不對勁,馬上支起一條腿,硬是擋住,但也只将兩人隔開了一段空隙,馮琛依然在用力地向下壓住他,手上帶着些許暴力地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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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輕緣随之呻吟出聲,但拒絕的力度也愈發加大,眼裏浮現出懼怕的情緒。
“住手……快停下來。”他語氣裏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
馮琛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但情欲依舊上頭,手上的動作沒停,依稀摸到了儲輕緣胸前被他打傷的鞭痕,一頓,然後猛地将儲輕緣的上衣向上推,一直推過胸口。
儲輕緣的上半身于是一覽無遺地裸露在他面前。
那鞭痕已經愈合成一條粗線,但貫穿了整個胸腔,可見當初受傷的慘烈。
随着儲輕緣胸腔的劇烈起伏,鞭痕也上下伏動。
馮琛眼神渾濁幽暗,低下頭,去舔舐含吮儲輕緣的胸前,以及胸前的那些傷痕。
溫潤又粗糙的舌尖磨蹭過瘡痍,儲輕緣無法遏制地脖頸高高仰起,驚喘出聲,雙手深深插進馮琛的頭發裏,抱緊他。
這樣的反應直接刺激到馮琛最後克制的一根弦繃斷了,他伸手往下用力去扯儲輕緣的褲子。
就在這一瞬間,儲輕緣眼裏的情韻陡然一消而散,剎那變做森冷的寒光。他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巨大力量,猛地推撞開馮琛,竟将馮琛掀翻起身,還接連向後踉跄了好幾步。
馮琛一臉懵逼地望着他。
儲輕緣身上的強大氣場又回來了,他坐起身,整了一下衣服,冷冷道:“你該回去了。”
這時,馮琛被情欲沖昏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他看着面前儲輕緣紅腫的嘴角、淩亂的衣服,倏忽意識到今天做得有些過頭了。
不管小時候認不認識,是什麽關系,也不管之前共同經歷過幾次劫難,有過些許肌膚相親,兩人彼此懷着戀慕的心意簡簡單單地逛街、游玩、做飯,今天才是第一次,結果晚上就滾到了床上……
——不知道儲輕緣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想做到最後一步,雖然自己也沒經驗……經驗全在春夢裏……
完了……形象全毀了。
馮琛現在很想抽自己幾巴掌。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儲輕緣又下了逐客令。
“哦。”馮琛就像個做錯事的小狗,耷拉着腦袋,灰溜溜地滾回了家。
結果回家一推門,就迎頭撞見邢彥正端坐在客廳中間。
本來就做賊心虛的馮琛頓時吓了一大跳:“你怎麽還在這兒!”
“等你回來呀,你知不知道都已經半夜了!”邢彥道。
“等我幹嘛?我又不是小孩子……”馮琛嘟囔了一嘴,轉身去衛生間。
路過邢彥時,邢彥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油煙味,和體香味混雜在一起,立即狐疑道:“你身上什麽味兒?你做飯啦?”
馮琛真佩服他鼻子能這麽靈,随便應道:“嗯,在朋友家做的。”
邢彥登時睜大了眼睛:“你自己做飯?你會做飯?!”
“會一點,不熟,平時不做。”
這下邢彥有些不爽了,他花了很多心思、滿懷誠意做的飯,馮琛明擺着敷衍,結果這小子竟跑到別人家去給別人做飯!
邢彥摸着胸口,感覺心靈受到了創傷。
馮琛在衛生間裏乒乒乓乓一陣洗漱,出來時見邢彥還在,道:“這麽晚了,你要在我這兒過夜嗎?要不你睡我房間吧,我睡沙發。”
“我沒打算在你這兒過夜,我等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說。”
“很緊急嗎?”
“不是很緊急,就是……”
“要不明天說吧,我今天真的好累。哦,明天我可能還要出門一趟,你大概什麽時候過來?”
“行吧,那明天早餐的時候……”
“哦,好,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都這麽晚了。”說完馮琛就轉身進了卧房。
這下,邢彥從有些不爽變成了十分不爽。
他這次過來是因為蔣秋鴻的血樣檢測出結果了。這個活人偶身上的基因有三類——一類是一般活人偶的基因,另一類是人類基因。
重案司鑒證科那邊經過基因庫比對,發現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經營溫泉山莊的富商的基因,富商姓江,名邱宏,很明顯,應當就是蔣秋鴻作為替代品的那個人類,名字換了一個諧音。
這兩類都在意料之中,比較特別的是第三類。
第三類基因嚴格來說不是人類的基因,卻與人類極其相似。鑒證科對比了所有公開的基因庫,但都找不到這類基因的來源。
雖然接下來馮琛可能幫不上什麽忙,關鍵要看鑒證科那邊能不能查到第三類基因來源,但邢彥還是想第一時間将這些消息告知馮琛,看他可能回憶起些什麽。
結果這小子最近突然之間魂不守舍,天天往外跑,心思完全不在調查上。
邢彥直覺昨天來找馮琛的那個朋友一定跟他有些不一般的關系。
他不反對年輕人談情說愛,但反感一頭紮進去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戀愛腦,尤其這個戀愛腦現在正跟自己組隊調查正事……
——媽的,不會找了個豬隊友吧?
第二天早餐時,邢彥将蔣秋鴻支開,把鑒證科的檢測結果告知馮琛。
馮琛沒有任何表示,就“哦”了一聲,然後又急匆匆出門了。
邢彥氣得将菜刀一把把全插在案板上。
蔣秋鴻小心翼翼地湊近他,問道:“邢司長,我的身體都健康的吧?沒什麽毛病吧?應該可以在這裏長期做幫傭吧?”
邢彥當初給蔣秋鴻抽血的時候,忽悠他是做入職前的身體檢查。
蔣秋鴻剛才隐約聽到邢彥跟馮琛講述自己的檢查結果,而且還是支開自己講的,因此惴惴不安地前來詢問。
邢彥哭笑不得,心想這個活人偶還真是賣力地要在這裏做幫傭、生怕被趕回“自在之地”,只能安慰道:“放心放心,你身體很健康,長期在這裏工作沒問題,工錢我半年給你結一次。”
蔣秋鴻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後又搓着手,字斟句酌地對邢彥道:“邢司長,您別這麽生氣,孩子大了交交朋友也是正常的,只要交的是規規矩矩的朋友,做長輩的高興還來不及~您要是真不放心,回頭我跟馮琛探探口風,看能不能讓他把那朋友帶回家瞧瞧?”
看來這活人偶不僅僅是在賣力地做幫傭,甚至把自己當成了家庭的一份子,還調節起家庭矛盾來了……
邢彥一臉的無奈:“我其實不是他爸……”
“不是親爸也是關心他的長輩呀,勝似親爸,我懂您的心情。”
邢彥不忍心戳破他對人世間美好的幻想,便沒否認,轉念想想,覺得“把那朋友帶回來瞧瞧”這個說法還挺有道理。
——是呀,究竟是什麽天仙一樣的人物,把馮琛迷得如此暈頭轉向?
邢彥突然起了念頭,決心要探個究竟。
他道:“我去跟蹤。”
“邢司長!這,這,不太好吧~幹嘛不正式邀請人家來家裏做客?”
“你懂什麽!都沒摸清底細!到底是規規矩矩的人家,還是不三不四的狐貍精,怎麽能随便就邀請到家裏來!”
蔣秋鴻認真想想,覺得邢彥說的也有道理……
于是,等到邢彥在外面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蔣秋鴻立馬湊上前,十分八卦地問:“怎麽樣?邢司長,發現是誰了嗎?真的是狐貍精嗎?”
邢彥累得直喘氣,倒了一大杯涼水灌下去,咬牙切齒道:“竟然不是個女的!媽的,我就說呢,馮琛這小子為什麽總熱衷于把我跟鄭烽湊一對,原來是他自己好這口!”
蔣秋鴻嘴巴張成了 O 型,似是驚呆了,然後問:“長得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