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學得挺像”

第25章 “學得挺像”

“你見過紀忱了?”沈桂舟打字。

“嗯,上回來不是答應幫你去醫院看看周雅趙藤,恰巧在門口見到他了,他跟我問你,我們就聊了聊。”

“你有說什麽嗎?”沈桂舟緊張。

“放心,我就只是告訴他,你不用他擔心,我幫他看着你。”

“謝謝。”

“一句話的事。”

“那,他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他看起來好嗎?”上回話說得那麽過分,紀忱該生氣了。

曲随看了他一眼,揚起嘴角:“嗯,還可以。”

“那就好。”

“你沒聽張佑年說過嗎?”

“什麽?”

“紀忱的事,說他利用了你,轉移張佑年的視線,搞出堆事情來,就為了降低他在公司的公信力和實權,逼張佑年把公司賣給他們。”

“我不信,我和紀忱大學就認識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真要算,張佑年才是那個不可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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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曲随都這麽說了。

沈桂舟出于保險,還是問了句:“曲醫生,你也覺得他會這麽做嗎?”

沒指名“他”是誰,但曲随知道他在問紀忱,“誰知道呢,我就是看病的家庭醫生,不摻和公司的事情。”

“那,”沈桂舟緊張地吞了吞唾沫。終于問到關鍵的地方來了,“阿雅和大藤怎麽樣了?”

“阿雅過段時間就能轉普通病房了,但是還沒醒,問過醫生,醫生說情況穩定,醒來只是早晚的事,不用擔心。”

沈桂舟松了口氣,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了曲醫生。”

要是阿雅真的再出什麽事,他就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幹嘛說那麽多謝謝,要說就等話題結束的時候一次性說就好,”曲随笑,又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大藤看起來有精氣神多了,他也和我問過你,我就說你在我們醫院幫忙,項目需要保密,所以不能來見他們。”

沈桂舟感激地看了曲随一眼,想打下“謝謝”,又想起曲随剛剛的話來,遲遲按不下語音轉文字。

“看見啦,不用謝。他還說起——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幫他付了好大一筆款,還找來了位厲害的醫生,給阿雅轉到了單獨的重症監護室。”

“那你怎麽說?”沈桂舟又緊張起來了,若是曲随實話實說,大藤肯定會知道他又被張佑年抓住了的。

“紀忱說是他幫忙發的圍脖,有人聯系他匿名捐了款。”

紀忱的圍脖上也的确有那麽一條。沈桂舟安下心來。這樣就好。

“對了,他還說起前幾天有個陌生人給他發短信問阿雅情況,他回了消息對面就沒音訊了,說應該是亂認人給人吓着了,是你嗎桂舟?”曲随看着他。

沈桂舟這才想起來,他給大藤發過短信,卻一直沒收到回信,他打開手機才發現,那短信不知什麽時候被丢進了騷擾信件裏面。

沈桂舟點開,第一句還是他發的信息。

他:阿雅怎麽樣了。

大藤:是你嗎?

往下都是大藤的信息。

–是你嗎桂舟?

–我知道是你。

–你最近怎麽樣了?

–過得好嗎?找到工作了嗎?怎麽不來醫院了?

–阿雅還在等你來。

–問紀忱,他也什麽都不說,他最近好像沒睡好,一下子憔悴了好多。

–你回我信息好不好桂舟,不要讓我擔心,回一個字也好。

……

基本一天一兩條的頻率。

然後又隔了天。

大藤:抱歉,請問你是幫我們付費了的那位好心人嗎?抱歉抱歉,我以為你是我們的一位朋友,抱歉,吓到你了吧。

大藤:真的感謝你幫了我們那麽多……

下面是長篇的感謝。

“你犯了個錯誤桂舟。”曲随看他關上了手機屏說道。

“什麽?”

“你看看你發的第一句。”

沈桂舟看回第一句,他寫着“阿雅怎麽樣了。”

“阿雅”。

對了,他沒打阿雅的全名,習慣性地打了叫慣的名字。

“還好紀忱眼疾手快,看到消息後迅速把那條圍脖裏的‘周雅’編輯成‘阿雅’。”

“可,花店熟悉的客戶也叫阿雅。”

“大藤只是貼了有事關門,沒告訴任何人,誰來問他都沒說。”

“……”差一點就暴露了。

“張佑年不是說過段時間要帶你去醫院看他們了。”

“對,”沈桂舟想了想又補上,“你怎麽知道的?”

“曲越聯系我說的……你想讓他們看見你嗎?”

沈桂舟搖頭,“我遠遠看一眼就好。”

“那紀忱呢?”

沈桂舟苦笑,“張佑年不會讓我和他碰面。”

叮咚一聲,手機彈框彈出了條信息來。

張佑年:算你識相。

“他是不是24小時都看着你的手機屏幕啊,變态跟蹤狂。”

“不知道,無所謂。”他打字。

兩星期後,張佑年就像履行答應的事情一樣,在某天早上突然回來了,打開雜物間的門,從雜物間新添的衣櫃裏找出一整套衣服來丢給他。

“起床洗漱,帶你去醫院。”

沈桂舟起身,抓着手邊的純白色薄款連帽衛衣發呆。

床上被子已經換成了薄的,衣服也到了穿薄的時候了,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久到天氣都有些熱了。

“三分鐘。別讓我等你。”張佑年看了他一眼,拉了拉身上的西裝,走了出去關上門。

這句話倒是熟悉。

沈桂舟沒有心和他對着幹,幹脆地起了床穿完衣服,走進一樓衛生間洗漱完出來。

張佑年已經換上了休閑的灰色薄款衛衣和黑色休閑褲,站在玄關處等他了。

“快十五分鐘了。”張佑年看了眼手表。

沈桂舟在沙發上穿好襪子,朝雜物間望了望。

他本來想看看有沒有自己的、能給阿雅大藤和紀忱帶的東西,又想起他只是打算遠遠看一眼就走,在樓下買果籃好了,便起身走向玄關。

張佑年眼眸落在客廳桌上那袋子繪畫用品來。

那是他買完托曲随送的,畢竟他也清楚,沈桂舟雖然懦弱,偶爾在某些地方倒是很倔,真被他知道是他買的畫材,非必需品,沈桂舟不會用。

他擡手指了指那袋畫材,明知故問,“誰買來的。”

“曲醫生。”

“哪個。”

“曲随。”

“怎麽不畫。”

“……”

又不回答了。

張佑年煩躁地擰眉,看了沈桂舟一眼。算了,愛答不答,反正今天有更令他期待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佑年心情好多了。

沈桂舟卻打起了字。好似沒料到沈桂舟還會回答,張佑年臉上浮現一絲意外。

“我不畫畫。”

“騙誰呢,沈時疏會畫,你不會。”

“你希望我是他嗎?”

“什麽意思?”張佑年沉臉。

“你希望我是他的話,在他回來之前,我都可以是他。”

沈桂舟果然還是想試試,試他多學沈時疏一分,張佑年會不會對他好一點。

這兩星期他想了很多,別的不會,換位思考他很擅長。他稍微代入了一下,若是他的對象突然被人頂替了,他再懦弱也會不爽。

這麽一想張佑年好像挺可憐的。若是他在沈時疏能被換回來前裝成沈時疏的樣子,張佑年能正常對他,也算一舉兩得——他避開了內心另一個聲音,沈時疏早就消失了。

“舒服嗎?”

“什麽?”

“兩周前那次。”

沈桂舟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張佑年說的是什麽——張佑年喊着沈時疏的名字和他做那次。

張佑年笑了聲。

沈桂舟垂下眼睫,等着張佑年說出更過分的話來,他都想過一遍了,甚至想到了一些肮髒的詞語,但張佑年沒有。

張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推門走了出去。

沈桂舟杵在原地,像見鬼似的。

張佑年不耐煩地轉回身來:“走不走,還去不去醫院了。”

醫院還是一股消毒水味兒。

張佑年走得很快,沈桂舟腿歇了兩周,期間曲随來給他針灸過,幫他上過藥,他也按着曲随交代的每天按摩活動,腿總算好多了,但還是有些跛,他還是走不快。

一眨眼功夫,張佑年已經走到了電梯門口,他還在收銀臺邊一點一點挪過去。

“有夠慢的。”張佑年說。

電梯來了一波,他是趕不上了,但張佑年也沒有進去,反而等他來了後,才再次按下向上的按鈕。

“別誤會,我不盯着你,萬一你趁機跑了,我再分出心來找你,很累的。”

“嗯,我沒誤會。”沈桂舟打字,眼神也冷冷的。

張佑年看了他一眼,愣了一秒,又笑了起來,“學得挺像,也好,你再學像一點,我就對你更好一點。”

電梯到了,張佑年邁步走進去,又想到什麽,出聲補了一句:“當然,是在沈時疏回來前。”

“好。”

張佑年眨眼頓了下,打量着眼光看他。

二十四樓。張佑年帶着他出了電梯,指了其中一邊說道:“這邊。”

沈桂舟這才發現,張佑年剛剛并沒有帶着他往急診樓走,這裏是門診樓的二十四樓,牆上透明框放了張紙,寫着:骨科。

“她情況穩定,被轉出來了,”張佑年言簡意赅,“2406,自己過去,她沒醒,趙藤不在。”

“沒醒?”沈桂舟腦子一瞬間短路。

兩星期前,曲随不是告訴他,阿雅的情況穩定,只是那個時候沒醒,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嗎,兩周過去了,阿雅怎麽還沒醒。

他的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慘白。

【作者有話說】

後來沈桂舟發圍脖:

可憐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張佑年被擋在家門外敲門:“老婆,我錯了,我下回早點回來QAQ”

這周五繼續~

天天卡審核我是有點東西的/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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