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怎麽能和別人上c”
第77章 “你怎麽能和別人上c”
鐵哥後面約過他好幾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咔哥不禁來問他:“鐵哥做錯啥了嗎?”
沈桂舟搖搖頭:“為什麽這麽問?”
咔哥:“你最近總拒絕他,我當他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興了,他也和我說過,他這人除了性取向彎外,直男得不行,想事兒一根筋,要是哪裏冒犯到你了你就直接罵。”
沈桂舟:“真的只是最近忙。”說完還指了指牆上挂着的時鐘,時間正指着九點。
咔哥:“也對,最近都在加班。那那個誰,那渣男,還來找過你嗎?”
沈桂舟:“多虧你們,沒來找我了。”
咔哥:“那張卡片你也還回去了?”在倫敦的時候,一次外出,沈桂舟穿的外套掉出來兩張卡,他和林小宜都看見了。
沈桂舟點頭。
咔哥:“本來就是他欠你的,心安理得接受就好。”
沈桂舟:“誰知道後面會不會變成威脅我的籌碼。”
咔哥:“……那我們給你找,還就不信了,找不到一個醫生能治療你的喉嚨。”說完啪嗒啪嗒便發起了消息。
沈桂舟拍拍他的背:“無所謂,我也習慣了,先工作吧,不然Eric又要罵你了。”
周日。鐵哥約沈桂舟出來吃飯,沈桂舟打算趁此機會和鐵哥一次性說清楚,讓鐵哥不要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了。
結果當天鐵哥發燒躺酒店裏,發消息和沈桂舟道歉,說今天可能吃不了飯了。
沈桂舟:“你在哪裏,身邊有人嗎?發燒到幾度。”
鐵哥好一會兒沒回他消息。
他擔心鐵哥睡暈過去沒人管,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對面都沒接,他給咔哥發消息問情況:“鐵哥有人陪他一起來嗎?”
咔哥:“他來湛州了?沒有,他來找你肯定是自己來啊,怎麽了?”
沈桂舟:“他發燒沒回我消息,你知道他在哪間酒店嗎?”
咔哥:“海倫國際大酒店,2406。你先去看看,我和我寶貝不在湛州,一會去找你們,随時聯系。”
沈桂舟:“我能搞定,你們不用趕回來。”
息屏,沈桂舟撈上風衣外套,随手撒上發燒可能需要的藥,打了滴滴直往海倫國際大酒店。
司機開着輛賓利,一看就是富二代閑着沒事出來體驗生活的,開得悠閑。
沈桂舟有些急,看着駕駛座的墨鏡,欲言又止。
司機:“怎麽了,你說。”
沈桂舟打字:“能開快一點嗎,我朋友生病了,我記着去找他。”
司機應下,一腳拉大油門,賓利沖了出去。
到達目的地前,沈桂舟都在想,要是賓利撞了,他需要為他這句“開快一點”付多少責任。
好在平安無事地到達了。
沈桂舟向司機道謝,司機還好心給他指路最近的藥店,說需要藥品可以去那裏買。
他走進酒店,按電梯直上24樓,時不時摸出手機來看,鐵哥還是沒回他信息,不由得有些着急,走得快了些,膝蓋泛起淺淺的酸疼,他停在2406前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他又用力敲了敲。
裏面好像響起了拖鞋挪動的聲音,聲音很沉悶,像拖着鐵石在地上走一樣。
“啪嗒”一聲,門開了,沈桂舟還沒反應過來,鐵哥整個人就靠倒在他肩上,看起來就像許久未見的小情侶在門口膩歪。
沈桂舟順勢拍了拍鐵哥的背,用手摸了摸鐵哥的額頭,有點燙,但還好。
鐵哥聲音沙啞:“你怎麽來了。”
沈桂舟單手打字:“擔心你。”扶着鐵哥進了門,合上門後把鐵哥放回床上。
門外不遠處,好像有人徹底僵住了。
–
張佑年最近總是睡沒幾個好覺,加上腹部傷口總是反反複複地疼,鬼使神差地,他又跑到沈桂舟樓下停着車待着,隔天是周日,他問過何總,何總說他們公司還是做人的,除非萬不得已,周日不加班。
那沈桂舟周日應該都會在家,張佑年甚至打算就在沈桂舟樓下待一整天了,盡管他還有好幾個會要開,新公司上市有很多事情要忙,但他都帶過來了,打着燈在車裏搞。
隔天早上,張佑年睡了一個舒坦不少的覺,一睜眼就已經是早上十點了,他找了附近的公測上廁所,又用漱口水簡單漱口,準備回車上随便吃點什麽處理公事的時候,突然看見沈桂舟拿着一袋東西出了小區,在路邊等滴滴。
一輛賓利停在沈桂舟跟前,沈桂舟似乎有些意外,看着車牌确認好半天,才拉開後座上車。
張佑年瞬間就精神了。上回他的疑惑還沒解決。他跑去INOV觀察過好幾天,咔哥和沈桂舟還是有說有笑,那位氣場一米八的男人沒出現過,但咔哥偶爾還是會突然揉揉沈桂舟的頭發,嘴裏念叨着什麽,然後被林小宜嫌棄。
那今天沈桂舟去見誰。
好奇趨勢他放下公事,在群裏發了推遲會議的申請,下面清一列的“意外,好的。”張佑年沒理,發動汽車,和賓利保持兩輛車的距離,跟着開到了酒店。
他把車停進停車場,戴上墨鏡,看着沈桂舟獨自進電梯,上了24樓,也趕忙按另一臺電梯跟着上了24樓。
他跟着上去的時候,沈桂舟正在敲門,力度不小,仿佛在責怪裏面的人許久未給他開門一樣。
2406正好過拐角,張佑年躲在人一般高的盆栽旁邊,張望着樓下的風景,一般豎着耳朵,用餘光偷瞄那邊的動靜。
從2406出來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只穿了一件背心,手臂肌肉緊實,見到沈桂舟卻像個小女生,委委屈屈地往沈桂舟肩上靠,看得張佑年眉毛直蹙,還捕捉到了男人嘴角一絲笑意,他頓時警鈴大作。
緊接着,他聽見男人沙啞着聲音對沈桂舟說:“你來了。”
沈桂舟答:“擔心你。”
兩人一起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張佑年咽了口唾沫,緊攥拳頭,走到門邊聽裏面的動靜。
好像有什麽東西磕到床沿,窸窸窣窣好一會兒,他聽見男人吸了口涼氣,聲音像是擠出來的一樣,說:“不……不行,太緊了……”
……他是個0?
緊接着,他聽見沈桂舟打字轉語音:“忍一下,一下就好。”
男人:“你輕一點。”
隐隐約約還有喘息的聲音,男人喘了口氣,有些慌張:“流血了……我幫你吧。”
還……互幫?
張佑年手搭上門,有些失神。
沈桂舟:“不用。”但裏面響起的聲音有些嘈雜,沈桂舟似乎被推到了木板上,還用力地打了男人手臂好幾下。
沈桂舟可能有危險。張佑年連忙推了推門把手,沒推開,又用力拍了拍門。
裏面的聲音停止了,男人朝門口喊了一聲:“誰啊?”踩着拖鞋朝門邊走來。
張佑年沒說話,直到門打開,和門裏赤膊上身的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你是?”
張佑年沒理他,錯過男人往裏望了兩眼,沈桂舟正靠在床板上喘着氣,衣衫不整。
他一瞬啞然:“你……你和他……”
沈桂舟表情很平靜,就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下床朝他走來,手臂上又裂開的傷口一掃而過。
沈桂舟在他面前站定,打字:“跟蹤狂。”
張佑年壓根沒聽清沈桂舟轉了什麽字,他滿腦子都是沈桂舟在阿雅大藤面前誇咔哥很好的場景。
他喘了口氣,面色蒼白:“你怎麽能和別人上床。”不是和咔哥在一起了嗎?
沈桂舟看了他好一會兒,字打得輕描淡寫:“上床怎麽了。”
張佑年:“你不能——”
沈桂舟:“我為什麽不能。”
張佑年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說話,嘴巴開開合合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男人把沈桂舟往回輕輕一帶,伸手推開他,眼眸滿是警告:“沈桂舟想和誰是沈桂舟的自由,和你有什麽關系。”
張佑年腦子亂成漿糊,說出口的話已經不經大腦了:“他可以的話,我也可以,我讓你上,我很幹淨,我還可以去體檢……”
男人面色古怪,沈桂舟輕輕蹙眉:“現在不嫌我髒了?”
張佑年一瞬遲滞,一卡一卡地搖頭:“你明明和咔哥……你不是這樣的人——”
沈桂舟:“我是。我可以随随便便爬上任何一個人的床,輕而易舉作踐自己。我很髒。”
“不是,”張佑年搖着頭踉跄兩步,像想起什麽似的,又上前抓住沈桂舟的肩晃了兩下,顫着聲求他,“你不是沈桂舟,你是誰?你把沈桂舟還我。”
沈桂舟臉上沒有表情,男人似乎要拉開他,被沈桂舟制止了,他對着張佑年笑了一下,很冷,這個微笑沒有一絲暖意。
沈桂舟:“沈桂舟早就死了,你動的手你紮的針,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張佑年還在搖頭。
沈桂舟似乎沒了耐心,胸膛起伏有些急促,他一把推開張佑年,張佑年重心不穩跌坐在酒店地毯上,一臉茫然。
沈桂舟:“張佑年。你沒看錯,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你在執着什麽,但是,沈時疏早就不在了,我也很爛,你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就別再來找我了。”
“嘭”的一聲門關上,關上前,沈桂舟甚至移開眼睛不看他。
只是那雙眼睛裏沒有報複得志的快意,只有死寂一般的潭水,漂浮着半點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