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試內容
“那個，我可以重新換一套嗎？這個、不太合适。”顏梨盯着手裏透明漏點的內衣，實在無法接受，飛快穿回原來的胸罩短袖，開門抱歉道。
“可以，你可以先選兩身拿走，方便換洗着穿。”施人傑愣了一下，回道。
“謝謝。”
顏梨做賊似地走過他，特意背身翻找中意的內衣。身上明明穿了衣服，總覺得他能看穿自己，後背火辣辣的。
她沒心思細找，随便拿了兩身嚴嚴實實的，就匆匆回了剛才的“手術室”。
“我好了，”沒一會，她穿好人影內衣重新開門出來，雙手背後，難為情道，“接下來我還需要做什麽？”
“把手伸過來。”施人傑一直在門邊等她。
顏梨手上拿着換下的內衣和另一身人影內衣，以為他是故意的，小臉驀地又紅了。
施人傑拿她沒辦法：“把你戴月環的那只手伸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顏梨快速把兩身內衣轉移到右手，空出左手。
以為施人傑會像監考官歐陽慧那樣，給她輸入其它東西，但他只是拿他的月環輕輕碰了一下，就說好了。
顏梨一頭霧水。
施人傑從身旁扯過一個袋子遞給她，解釋說：“那是我的聯系方式，以後有什麽事你就聯系我。比如身體出現故障，內衣不夠穿了等等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還在參加《人考》，沒有被人認出來識破你的身份。”
“謝謝。”顏梨紅着臉，接過袋子，順手就把右手的內衣全塞了進去，忙又藏到背後。
“其它信息上面都有，你跟着做就是了。如果有什麽事，到時會有人主動聯系你的。規則都清楚吧？”施人傑問道。
顏梨點點頭，羞着臉，恨不得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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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人傑搖頭無奈：“行了，從側門推出去，你可以走了。”
“謝謝。”顏梨頓感解脫，拔腿灰溜溜地跑了。
一出門，她再次驚到，這裏居然是聯合國大樓的正門。
她站在二樓，跟前有一條直通地面的露天樓梯，正門緊對着先前她在面試間看到的美麗的錢水湖，難以想象。
月球一共有三座城，自由城、聯邦城和錢水城。
她所在的錢水城以錢水湖命名，風景無邊，是一片人造湖，将近兩萬平方，碧水金沙，最深處卻不過一米五。是錢水城內最大的人工浴場，同時也是該城的地标建築帶。
沿湖四周蓋滿了酒店、商城以及政府大樓，推門是湖，沙灘比基尼，一天二十四小時不謝客，随到随候。
此外錢水湖還是一個自發的許願池。
有的人往湖中許自己的願望投硬幣，有的人專門潛水找別人曾許下願望的硬幣，無論許的人還是找的人，都認為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早在十年前錢水城初建時，程爺爺就想趕時髦帶顏奶奶到這旅游、許願，顏奶奶有病在身，不能做飛船。一晃十年過去了，顏奶奶的病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
此情此景，顏梨心痛莫名，程爺爺顏奶奶沒來，她反倒自己一個人來了。顏奶奶還在醫院躺着等她的好消息呢，當下後悔不已。
她後悔在裏面沒有多問問施人傑有關《人考》的其它事項。礙于臉面，就這麽匆匆地跑了出來，對《人考》的認知只停留在《人考》的官網說明，其餘一無所知。
回身想推門，門上沒把鎖。
擡手想敲，擡到一半，忽然頓住，要不先看看月環再說吧。
她先是看了自己的虛拟身份。信息顯示，她今年22歲，剛剛本科油畫專業畢業，從小父母雙亡，由爺爺奶奶帶大。
不過上面爺爺奶奶的名字她一個不認識。家庭地址也是假的。
月環賬戶裏有一千塊錢，算是她的全部財産。
根據《人考》規則，考試期間，她不得再向任何人伸手要錢或借錢，更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否則立馬淘汰。
最後月環裏有一條短息。
短信的發信者是“趣能量人力資源有限公司”的人事付總，說是她通過了他們公司的理貨員面試，請于7月20號下午6點前到月球錢水城錢水湖23號樓內的“歲月超市”人事部報到。
今天就是7月20號。
顏梨一看時間，已經快5點了，來不及多想，匆忙下樓，左邊12號樓，右邊14號樓，直朝右邊跑去。
“你好，我是新來了理貨員，今天是來報到的，請問人事部怎麽走？”顏梨拎着兩身內衣，匆匆跑到歲月超市的服務臺，問道。
“你叫什麽？”對方怔了下，有些驚訝，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來做理貨員的。
“顏梨，顏色的顏，梨花帶雨的梨。”顏梨回道。
那人快速在電腦上敲了兩下，确認顏梨的信息後，又怔了一下，而後才說：“你進來吧，門後一直往前就是人事部。”
“謝謝。”
顏梨推門進去，先是一個服務臺員工的休息間，幾張簡單的桌椅辦公櫃，今天似乎有什麽活動，地上桌上堆滿了某品牌的禮品包裝。
過了該房間，出門又是另一個空間，直接對接到了超市的內部倉庫。
高大整齊的貨架上，分類堆着各種貨物，阡陌交通，一眼望去，像個偌大的迷宮。
迷宮裏推拉着貨車裝物、購物車取物的員工熟門熟路，外人一旦進去，走丢不至于，但想在裏面找到某一指定的産品，無疑大海撈針。
好難啊。
但我可以的。
顏梨頓了下，自我強調道。
她入職的是理貨員，以後免不了到倉庫上貨取貨，跟倉庫打交道。
同時她心裏疑惑，難道這就是《人考》的內容？
《人考》的公告說明裏，并沒有向世人透露機器人的考試內容。外界猜測五花八門，盡管很多人猜到了“模拟人類生存”，但具體的事由，只有少數的命題人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