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哥哥!”

幾乎是時栖剛開口,黎炀就一路小跑過來,不管在人後如何,他在時栖面前永遠一副乖巧聽話的小狗模樣,焦急又擔憂的樣子:“你剛剛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

“沒什麽,換件衣服罷了。”

然而黎炀卻不信,時栖在走路,他卻在前面邊走邊退打量時栖:“剛剛不是說碰到了嗎,沒事吧?”

“好了,沒事,”時栖道,“節目組等會兒還有什麽安排嗎?”他說着望了眼自己腕上的手環,“好像也沒有新消息……”

“那就是沒有任務呗。”确認時栖沒事,黎炀才換了個話題,“哥哥你餓嗎?”

“不餓。”

之前在車上為了逗黎炀,他還跟着吃了幾個包子。

“那你要去玩嗎?這裏附近好像有個園子可以逛逛。”

“不想。”

“哦,”黎炀點頭,卻沒閉嘴,依然锲而不舍地問,“那你想……”

“黎炀。”

時栖的腳步停下了,擡眸打量他:“你到底想問什麽?”

于是黎炀也跟着停了下來。

他凝視着時栖那雙漂亮的眼睛,嘴唇咬了幾下才開口:“哥哥……”

時栖不慌不忙地等着他,原本以為是黎炀和另外兩位一樣,都是要問一些關于那位賽車手的問題,時栖甚至一瞬間想好了數十種回應方式。

可黎炀只是微微俯身,神情充滿了擔憂,試探着問:“……你沒有不開心吧?”

時栖略一挑眉,笑了,也跟着回望他:“你就只想問這個?”

他沒有立刻回答,仿佛黎炀要是現在臨時決定換個問題,時栖也并非不能包容他。

“嗯。”

可是黎炀點了下頭,他就那麽盯着時栖——時栖蓋住手腕的衣袖,被拉得過高的襯衫領子,還有額前的一點濕潤。

黎炀的指甲掐進掌心,那雙栗色眸子卻顯得深邃又深情,連聲音也顯得莫名堅定,他說:

“我只問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我要哭死了小狗小狗小狗!】

【什麽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老婆的心情嗎,淦小狗真的……】

【對!沈聽澤一上來就是先道歉,然後開始問賽車手的事情,只有小狗!】

【對對對對還有關!!】

【哎不對……怎麽好像少了個人,顧總呢?他說了什麽?】

【顧總……還沒進賽道吧,他剛剛找到人了嗎?】

【……此刻,顧總還在尋人的路上。】

【此刻,顧總還在尋人的路上。】

【此刻,顧總還在尋人的路上。】

……

“這樣。”

時栖喟嘆一聲,跟着微微仰起頭,似乎是在判斷黎炀那雙眼睛裏有幾分真假,視線從眼眸落到鼻尖,半晌,輕輕地彎了下唇角——

“我現在倒是挺開心的。”

他不說之前沒有不開心,也不說盡量變得開心,反而說現在。

好像這份開心裏有黎炀的一份參與似的。

黎炀被那笑容晃了眼,立刻微微偏過視線,手指無措地搓了下褲縫,連耳朵也變紅了。

嗡!

好在,手環及時傳來了訊息——

“所有入住者請于下午五點在湖濱露營地集合,在此之前的時間,各位情侶可以自由活動。”

時栖掃了眼黎炀,主動開了口:“你有什麽想做的嗎?”

“有!”黎炀立刻擡起了頭。

迎着時栖探尋的目光,黎炀帶了點請求,緩緩道:“哥哥……我可以為你畫幅畫嗎?”

*

黎炀本身就是美院的,湖邊寫生實在常見,畫畫這個要求也算不上過分,時栖很快就同意了。

時栖唯一好奇的只有這裏哪來的畫筆和畫架——沒想到這人在來之前就放進了自己的後備箱裏。

“我一直都帶着啊,”黎炀笑得很甜,“萬一有機會用上了呢。”

“很早就想畫哥哥了。”

沒人知道這句很早是多早之前,黎炀手裏的鉛筆往前略略比了下:“哥哥,往左來一點。”

剛剛的汽船上了岸,時栖半倚在船身,聞言好脾氣地動了動:“這樣嗎?”

“嗯……”黎炀思考了一下,“手指放在領口處呢?”

白皙的指尖搭上紐扣,卻讓人忍不住思索它被那人主動扯開的樣子。

“不太行……”黎炀眼眸漸深,卻道,“再往下巴的地方移一點。”

“嗯……不着急,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移。”

黎炀引導着,白皙的手指滑過修長的脖頸,指腹幾乎快要碰到嘴唇,好像即将壓下花苞的垂枝。

黎炀手裏的鉛筆抓得很緊,湖濱濕潤的空氣似乎并不足以滋潤幹燥的肺腑,眸中一瞬間閃過類似于窺視與占有的欲望來。

卻又在時栖起疑的前一秒彎起眼睛,一副明着使壞的俏皮模樣:“啊,好像還是不太行,哥哥放在側臉處呢?”

手指滑過鼻尖落到側臉,好像畫框中的手指撫摸天使的面容,時栖:“這樣?”

黎炀:“再往左邊來一點!”

左邊已經脫離了側臉範疇,時栖沒說話,好脾氣地将手指換到耳邊。

“四指彎曲成半握拳的狀态,然後輕輕地放到臉頰……”黎炀道。

【等等等等!這個手勢……我自己跟着學了一下……】

【不用學了,我對象之前錄情人節視頻的時候跟我做過很多次了——】

【這不是就是側臉比心嘛!】

【原來黎炀繞了這麽大圈子就是為了這個?淦剛剛他讓老婆摸嘴唇的時候我以為都要伸進去了,難得遇到這麽聽話的老婆要不要這麽純情啊小狗!】

【但是也好好磕啊啊啊啊,美人學長和純情小狗,他倆我能腦補一百篇校園文了。】

【草……感覺會是黎炀外出采風的時候遇到了正在擺弄幼苗的老婆,然後一回頭……啊啊啊啊啊啊啊家人們我要開始提筆了!】

“對,就是這樣,”黎炀連連點頭,眼睛裏好像只放得下時栖一個人,“哥哥再笑一下呢?”

可是這一次,時栖的唇角卻沒有配合得彎起來,那個比心的動作停到了一半,時栖眨了下眼睛,很迷茫的樣子:“我好像不太會。”

但這其實是很簡單的動作,黎炀又重複了一遍,沒想到他還是搖了搖頭。

于是黎炀只好放下畫筆,自己将手指比到耳側來給時栖示範:“就是這樣。”

“嗯……看不太清,”時栖微微眯起眼睛,一副視力不太好的樣子,“你近一點呢?”

黎炀聽話地前進了一步。

“還是看不太清。”時栖搖搖頭。

于是黎炀跟着又往前走了兩步,他的手指曲起放在側臉,軟軟的頭發也卷着,好像捧着心一步一步跑來的卷毛小狗:“那這樣呢?”

時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嗯,看清了。”時栖笑道。

他跟着曲起手指放在側臉,眉眼也彎着,二人同時用的左手,仿佛加起來就能是一顆完整的心髒。

時栖微微傾身,跟着湊近黎炀,那雙湖水般的眸子卻眨了一下,曲起的指節好像是俏皮的小貓:“是這樣,對嗎?”

“……是。”

時栖似乎看出來了他的故意,黎炀耳朵緋紅,立刻偏過了頭。

“黎炀。”

可是時栖卻不肯這麽放過他,反而用那種黎炀湖水和晚莺般的喚他的名字,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下次想看什麽姿勢……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轟的一聲。

黎炀的耳朵臉頰脖頸一起紅了起來。

*

乳牙沒換就敢來撩人的小狗得到了制裁,立刻老老實實地夾着尾巴回去了。

剩下的畫畫過程進行得很平和,時栖一招給他治了個徹底,黎炀已經連直視他的眼睛都不敢了,更別提折騰時栖。

時栖樂得清淨,半倚着吹湖風,微垂的視線晃了一圈,最後又落到黎炀身上。

黎炀作起畫來很認真——那種總是萦繞在眉宇間刻意的讨好與偶然的陰沉都被收斂得幹幹淨淨。

他和身上的那件棉質衛衣一樣沉靜單純,垂下的長睫毛讓黎炀看起來很專注,也許是混血的緣故,他的手指和皮膚都比一般的男生要白,關節也略長,染上顏料應該會很好看的樣子。

鉛筆的外殼是很漂亮的黑金色,被夾在指骨間起起落落,黎炀的動作很快,時栖還在好奇他剛剛畫下那一筆長捺是側臉還是頭發,他便已經停了下筆。

不過好像是畫作出了一點什麽問題,黎炀并沒有叫時栖來看,反而是愣愣地望了許久,又将這張畫紙取下來,換了一張新的上去。

“需要我重新擺個姿勢嗎?”時栖善解人意道。

“啊?”黎炀一瞬間擡起頭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的語氣聽起來竟然有一點慌亂,“不,不用了。”

說着便低下了頭。

或許是有了經驗,這一次,他的速度快了不少,指骨緊繃,落筆又急又猛,幾乎沒怎麽中斷,只是快到收筆的時候,他突然一頓,畫紙上埋着的腦袋直起來,偷偷地看了時栖一眼,目光觸及時栖柔軟漆黑的發頂,又飛快地低了下去。

和剛剛光明正大的尋找角度估算比例不同——時栖總覺得黎炀剛剛的動作,看起來有一點莫名的心虛。

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就和家裏的寵物打碎了心愛的杯子,在你下班的時候從自己的窩裏露出腦袋的動作一模一樣。

時栖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黎炀?”

“哎!”黎炀應了聲,“怎麽了?”

“你畫好了嗎?”

“好,好了。”

黎炀這麽說着,手指去往畫紙上擋了擋。

于是時栖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哎哎哎,哥哥!”

黎炀反應不及,還沒來得及捂完,畫紙就被時栖抽了過去。

平心而論,這幅畫的技術還是不錯的——

線條清晰幹淨,邊緣流暢生動,畫上是一個男生的速寫,即便是黎炀完成最後這幅畫的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上面也沒有一絲多餘突兀的轉折。

畫中的男生眉目驚豔不類凡俗,飽滿的嘴唇和清澈的眼睛都彎着,微曲的手指比在側臉,俏皮地比了個顆心——時栖那張漂亮面孔被灰色痕跡印在畫紙上,那種立體的張揚的沖擊感的淡了不少,看起來鮮活又生動。

當然,這種俏皮與生動也不僅僅來自黎炀高超的畫技,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

他把時栖的頭頂加了對貓耳朵。

現實中無法實現的事情被人們寄托于虛幻的作品——黎炀很好地诠釋了這一主旨。

那是時栖平時看一眼可能都會丢掉的東西——耳朵很大,內部又用細小的排線增加了毛絨感,戴在時栖那張驚豔的臉上,好像是動漫裏走出來的貓少年。

少年的眼睛大而清澈,一只耳朵直立,另一只卻毛茸茸地翻折着,靈動到風一吹就能搖動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也太可愛了!】

【卧槽卧槽卧槽老婆老婆老婆!!!!】

【黎炀也太會畫了太會畫了,俺開始瘋狂截圖舔屏了!】

【嗚嗚嗚黎老師什麽時候出繪本,我一定拉着親朋好友打銷量!!!】

【雖然但是……他給時栖看這個,跟當着正主的面舞同人有什麽區別?】

【哈哈哈哈真勇啊小狗,不會被打吧?】

“黎、炀!”

時栖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聲調。

黎炀早有預料,見狀不對立刻開始往後跑,不過他也怕時栖追急了不小心絆到,于是只象征性地跑了幾步便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停下腳步:“我錯了哥哥!”

“打人不打臉好嗎?”他任由時栖靠近,一只手作勢捂住臉,“打壞了我怕你以後不理我了。”

他的手上還有點灰色的鉛筆痕跡,白皙的手指髒兮兮的,指縫裏露出兩只明亮的栗色眼睛。

攝像和直播還在,時栖本來也不可能對他像對關越那樣動手,見狀只得停下腳步:“不打臉,我去借把剪刀幫你理理發。”

“不可愛嗎哥哥?”黎炀的手指放下來,鼻尖上跟着沾了一點鉛筆痕跡,只是他自己沒意識到。

時栖并沒有接他的話,轉頭就要去拿剪刀。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現在就銷毀掉!”黎炀趕緊去拉他,伸手把最初從畫架上撕下的那張遞過去,“這裏還有一張呢!哥哥要這個行嗎?”

時栖皺眉接了過來,翻過來才發現,這似乎不是一張廢稿。

而黎炀顯然在這張裏投入了更多的心力——

汽船飛馳在水花四濺的湖面上,桀骜的少年坐在船艙裏,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撐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卻伸出兩根手指點在額頭,唇角微微勾着,看起來張揚又艶麗。

畫面的背景是大片空曠的天空和無垠的湖水,卻又被黎炀用空間折疊的方式拉近,将湖濱的花境全都簇擁到了水邊,好像是迎接勝利者的鮮花。

當初時栖在船上的那一幕被他用這種方式定格在紙面上,淺灰色的鉛筆痕跡讓時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二次元的虛幻美感。

只是比起上一幅的靈動鮮活,這一幅黎炀似乎刻意用了許多能被明顯察覺的線條和技法。

就好像……對于畫家和觀衆來說,畫中人都永遠只能隔着紙面仰望。

“你這幅……”不知為何,時栖總覺得哪裏隐隐有些熟悉,“畫得不錯。”

“嗯,”黎炀點頭,“我這幾年……很努力的。”

好像是在報備。

“雖然今晚去到秘密小屋的不是我們,但是對我來說……”黎炀朝着時栖走了一步,“哥哥就是第一。”

“冠軍應該有人在終點捧花。”

“看我啊哥哥!”

時栖一擡頭,黎炀的手在畫紙的遮蓋下一晃,再伸手時,掌心裏已經出現了一只盛放的粉色水仙百合。

“你這是……魔術?”

“嗯哼。”黎炀把花遞給他,“畫裏的哥哥送過了,這是畫外的哥哥的。”

黎炀的手掌上還帶着灰色的鉛筆痕跡,那點蹭在鼻尖上的依然沒有被發現,可是眼睛卻很亮,好像搖着尾巴獻上全世界的小狗。

時栖的掌心蜷縮了一下。

他可以對于沈聽澤的道歉和關越的質問應對自如,但是難得溫柔的顧庭柯和現在的黎炀……

時栖彎了下眼睛,企圖用玩笑般的語氣把這場獻祭給岔過去:“你不會是怕我打你,所以特意畫了兩幅吧?”

他說着,卻沒再看黎炀的眼睛,繞到他身後想要去奪畫:“另外一幅呢,不是說好了要銷毀,誰允許你私藏的!”

黎炀垂下眼睛,默不作聲地将那朵水仙百合收了回去。

而時栖直到很後來才知道,水仙百合的花語——

是久別重逢。

“我發誓絕對不讓你見到它不行嗎,絕對絕對在你的視線之內銷毀!”黎炀的神色在再擡頭時已經恢複如常,跟着退了幾步不讓時栖追上,“我畫了好久呢哥哥!”

“喲,二位玩得挺開心啊?”

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插入,時栖和黎炀停下腳步,雙雙往後望了一眼。

也許是因為剛剛在洗手間的争端還沒散去,見到關越身影的那一刻,時栖下意識向前一步将黎炀擋在了身後,神色也冷下來:“關少?”

關越臉上倒是笑嘻嘻的:“你們在幹嘛呢,馬上就到節目組規定的時間了,大家都在找你們呢。”

時栖:“畫畫。”

“哦,我忘了,小黎是美院的來着,”關越視線在二人手裏的畫紙上一滑,“說起來,我還沒畫過肖像畫呢。”

他仿佛是看不到二人臉上的神色似的,自顧自往時栖跟前一站:“要不給我倆畫個合照吧。”

“這裏也不讓用手機,還能留個紀念,對吧?”

【卧槽卧槽卧槽,關少在幹什麽?】

【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吧,而且他和時栖兩個人?這哪裏叫合照?這叫情侶照吧!】

【還讓黎炀來畫,救命,感覺小狗臉都黑了。】

【草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那我肯定站小狗的,關少每天都欠欠的,也不知道誰能修理他。】

彈幕還在說着,黎炀已經往前走了一步,反而将時栖擋了回去,正要開口——

“是嗎?這倒是個好主意!”

許喬和顧庭柯跟着走過來,當即提議:“要不就大家一起呢,難得今天出來玩,沒有合照,有張畫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雖然很像是那種古代官宦家族找畫師留肖像。”許喬講話本來就溫和好聽,笑聲也很有感染力,他一開口,氣氛瞬間輕松了許多。

但是原本跟時栖的二人甜蜜約會變成集體合照是怎麽回事,黎炀正要拒絕——

“我覺得很不錯,”開口的是顧庭柯,他的目光在時栖被拉下的袖口微微一頓,唇角跟着勾了下,話卻是沖着黎炀說的,“加我一個可以嗎?”

“我……”

“那就都一起吧?”黎炀的話再一次被擋了回去,這一次,出現的是夏鷗和沈聽澤。

沈聽澤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目光複雜地望了時栖一眼,在視線被避開之後,又無聲地嘆了口氣,跟着站到了一起。

五個人全到,黎炀就算是想拒絕都不知道先沖誰。

“但是讓小黎畫的話,他自己怎麽辦?”許喬考慮得比較周到,“要不還是……”

“沒關系。”

黎炀掃了一眼過來的幾人,所幸也不跟他們争辯,只是勾了下唇角:“我可以把自己添上去的。”

“只要哥哥在就好——”

黎炀說着深深地望了時栖一眼,又轉頭去畫架旁鋪上畫紙:“你們就自己找位置站吧。”

六人立刻開始擺隊形——沒畫過肖像的關越理所當然地搶了C位,時栖的一側站着許喬,沈聽澤正想踏步,顧庭柯已經先一步占了另一邊,夏鷗面上沒什麽表情,只是露出的那一側手腕上,又迅速給絲巾打了個漂亮的結。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那句“只要時栖在就好”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黎炀完成的畫作上,偌大的紙面只有時栖一個五官端正的人類,其餘全是環伺在周圍的狼群。

五只狼形态各異卻很有特點,幾乎讓人一眼就能對應——微笑着的是許喬,爪子上纏着絲巾的是夏鷗,微眯着眼目光深沉的是顧庭柯,戴着金絲眼鏡卻被放逐到最遠處的是沈聽澤,而那個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自然是最讨人厭的關越。

而離時栖最近的,既不是顧庭柯也不是許喬,而是一只蓬松可愛的卷毛小狗,小狗緊挨在時栖腳下,嘴巴裏叼着畫紙興沖沖地往上遞,露出的一點邊角上,是一個端端正正的愛心。

【卧槽——】

黎炀将完成的“合照”大作遞上的一瞬間,彈幕立刻給出了評價——【《世界名畫》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