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虞美人》
《虞美人》
男人的吻落下來時, 商羽的心狠狠震顫了下。
卻不很意外。
她知道，他想吻她很久了。
而心髒泵出的喜悅也讓她後知後覺發現，原來, 自己也在一直偷偷期待着……
唇片交接, 大腦中的某根引線仿佛也被點燃，滋滋啦啦的作響。
商羽的睫毛也如簌簌而落的蝴蝶翅膀，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
這個時候……好像應該閉上眼睛？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好看的杏眼就這麽半阖半開着，怔怔地看着男人親吻自己。
他前所未有的近。
近到本來英俊立體的五官全都模糊不清，可她又能清晰地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那兩葉形狀好看的薄唇緊貼着她, 挺拔的鼻梁也是。它們跟他本人一樣，都在熱情地，又有點笨拙地向她攻進。
唇紋很快抵到她齒龈，鼻尖都陷進她頰肉裏，他還在用力……
“唔——”
商羽哪承得住男人這力氣, 腳下趔趄不穩。
光裸的腳丫剛踩到地板上，她身下便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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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銳兩只大手握住她膝彎, 輕易将人抱離地面。
商羽下意識抱住他脖子，整個人像只樹袋熊一樣，挂到了男人身前。
他的氣息再度貼過來：“繼續？”
“……”
商羽看着男人暗昧洶湧的眼眸，又垂頭看自己被架起來的腿，羞恥得說不出話來。
不等她回答，宗銳已經邁開腳步。
一步一颠的, 他抱着女孩走向靠牆的工作臺。
沒有工作, 臺面空蕩蕩的。
她被放置在上面, 妥帖地，小心翼翼地, 也意欲十足地。
擡眸對上男人深幽的眼，他濕漉漉的唇邊翹了下，笑得有點痞，意味很明确：不想繼續也得繼續。
商羽睫尖輕顫。
“宗銳——”
不由分說，男人以吻封住她的唇。
她身下有了支撐，他便更來勁，一手握住她腰身的同時，另只手摸到腦後。
“當啷”一聲，銀簪被拔下來撂到一旁。
女孩的一頭青絲無聲散開。
男人的手也像找到歸處一般，根根長指都深入發絲間。
同步的，他的唇舌在加深這個吻。
商羽後背一麻，随即激出一層小疙瘩。
兩只手好像也被抽掉筋骨一般，無力地滑落下來……
身前的男人停了下，随即抓住她手腕，将人軟塌塌的胳膊往自己背後一甩。
“抱好。”
“……”
他一點不容忍她松懈的。
他要她同樣熱烈地回應他。
同樣用力地，想要他……
眼睫顫了好幾下，商羽認輸般閉上了眼睛。
視覺失效，其餘的感覺似乎一下就被放大了。
——是什麽感覺呢？
是多巴胺在分泌，內啡肽在跳動。
是荷爾蒙在交融。
是，喜歡……
這是她的初戀和初吻。
她通通，都很喜歡……
慢慢仰面，脖頸拉長，她在不自覺地迎合他。
男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诶。”他啞聲喚她，低磁的嗓性感勾人。
“咱又不吃了你，躲什麽啊？”
商羽抿了抿濕漉漉的唇，聲若蚊蠅：“我沒有……”
男人深深睨她，很低聲：“舌頭。”
“……”
看着懷裏本就害羞的女孩窘得眼睛都紅了，宗銳氣音輕笑。
他就多餘說這句。
幹就完事兒了。
大手把住她側臉，他又把自己的唇壓上去。
這一次，他不允許她躲了。
拇指食指在女孩柔軟的頰肉上輕輕一掐，急躁的男人終于攻陷她整個口腔……
商羽一個激靈，雙肩都縮起來。
兩條胳膊又軟綿綿地往下滑。挂不住男人寬闊的肩膀，她無力地抓住他胸口的布料。
他就是個大騙子。
這個架勢，分明就是要吃了她……
莫名其妙，也很沒道理地，她突然想起自己夏天吃西瓜的模樣。
——現在，她好像變成了被啃食的西瓜瓣。
粗手粗腳的男人毫無章法地一口下來，甜爽酣暢，汁水淋漓。
令人臉紅的是，音箱裏的音樂都快聽不見了。
偌大的房間裏，滿是唇齒啧啧的水聲……
“嗚——”商羽嘤出一下，眉間的朱砂痣都皺起來。
她使勁推了推男人的胸口：“疼……”
糾纏的唇瓣被強制分開，很輕地“啵”出聲。
男人的氣息有點喘。
“咬着了？”
商羽抿了下發麻的嘴唇，輕嘶出一聲。
“我看。”宗銳立刻道，一手又像剛才一樣掐開女孩櫻桃口。
這次探進去的，只有他的視線。
“沒破啊……”
“……”
他還真想給她往破裏咬啊？
商羽沒好氣地撥開男朋友的手，又白了他一眼。
“你是狗麽……”
“再罵？”宗銳挑了下眉，壞笑，“老子真給你咬個打狂犬疫苗的啊。”
“……”
看到男人唇上瑩亮的水跡，商羽一下說不出話來。
慢慢垂低頭，她赧然地掐了下他的手背，又洩憤般戳了戳鼓起的青筋。
宗銳揚唇哼笑了下，滿足且寵溺的意味。
給自個兒女人罵一句掐兩下的，他心裏說不上來的舒坦。
——打情罵俏，不就是這麽。
大手輕輕往下扯了扯女孩的裙擺，轉而又握上人家小巧圓潤的膝蓋。
“擔待下。”
男人撩起眼皮，視線盯住她嘴唇：“你男人也是頭一回。”
商羽扁扁嘴，很小聲：“誰不是啊……”
宗銳氣音笑了：“那不正好麽，咱一塊兒練練。”
都是初戀，他們可以一起練習探索的，還有很多……
就近女孩燒紅的耳廓，他語氣暧昧：“以後見面，先親倆小時。”
“……”
擡頭對上男朋友眸色深深的眼，商羽居然一時拿不準他是在逗她還是認真的。
“不行！”一口否決，她唇瓣又無力動了動，“那，那嘴都要腫了……”
宗銳阖了下眼皮，輕“嗯”出聲。
拇指沿着女孩的唇線慢慢抹了下，他很低聲：“已經腫了。”
“……”
商羽抓住工作臺的桌沿，往前蹭了蹭。
“我要下去……”
腳還沒着地，腰就被大手t的虎口掐住，往裏摁了回去。
“往哪兒跑啊？”
宗銳的唇貼着女孩的額角，像哄誘，又似警告：“倆小時還沒到呢。”
“哎呀，你別鬧了——”商羽推開身前蠢蠢欲動的男人，真有點怕了。
抿了抿依舊有點刺痛的嘴唇，她瞪他：“我過兩天還要表演呢……”
宗銳睨着懷裏的女孩，喉結沉重滾落。
他算發現了，自個兒在這位大小姐跟前是一點脾氣沒有。
——人白眼翻他，他覺着嗲；人小嘴罵他，他覺着嬌。
而她紅着嬌嬌嗲嗲的模樣，輕易就能讓他的心軟成一灘水。
再竄起一簇火……
長指勾起女孩的一縷長發，他鼻尖也湊上去，輕嗅她發香。
“咱換別的親，成麽？”
商羽默默抽回被男人把玩的發絲，沒應聲。
別的，是指什麽？
宗銳已經用行動告知她答案。
濕熱的唇不輕不重地印在她耳朵上，他嗓音磁性蠱惑：“嗯，寶貝兒？”
呼吸一窒，商羽的脊背全麻了。
她都沒想到自己會對這個稱呼反應這麽大。
情侶之間，這樣叫還挺普遍的吧？
是因為他的京腔好聽，連兒化音都帶着玩世不恭的痞壞勁兒？
還是因為叫她時，他的氣息也熱熱癢癢地撲進耳朵裏……
抖動着睫毛擡眸看男人，又很快垂低眼，商羽縮在他胸口，咬住下唇：“那，你再那樣叫我……”
她害羞得不敢看着他說，臉都紅到脖根。
這幅模樣，标準的撒嬌了。
宗銳得唇邊緩緩翹起來。
他睨着女朋友，故意慢悠悠反問：“哪兒樣啊？”
“……”
女孩小臉一垮，別過頭：“算了……”
男人輕笑出聲，趕緊偏過人腦袋。
“先說好啊——”
他琥珀色的眼眸意有所指的：“我拿你當寶貝兒，你還跟我指名道姓麽？”
商羽眼眸動了動：“那我……怎麽叫啊？”
宗銳一側眉揚了下：“真不知道啊？”
“哥哥以前，”他咬住某兩個字的音節，“沒少給你打樣吧？”
商羽慢慢皺起眉：“可是，我有哥哥啊。”
“這樣有點怪怪的……”
“能一樣麽？”男人吊兒郎當笑，“你那是親哥哥——”
“咱是你情哥哥。”
“……”
這滿嘴騷話的。
況且，邵知弦也不是她親哥哥啊……
眨眨眼撇開不合時宜的思緒，商羽忽而又想起什麽。
“京北話裏，‘男朋友’怎麽說啊？”
宗銳眉心動了下，咂聲：“沒特定叫法兒。要說的話——”
他手往女孩腰上一攬，朝她挑挑下巴：“我是你爺們兒。”
這霸道的架勢和語氣，她都很喜歡。
眼尾笑彎，商羽兩手挂上男人脖子，偏頭繼續問：“那，我是你什麽啊？”
宗銳哼笑，低頭寵溺地親了親她面頰：“你是我大蜜。”
他又親她山根上的小痣：“是我的妞兒。”
在她唇角邊蹭了蹭，他嗓音壓低：“是我的寶貝兒。”
商羽心尖一麻，唇瓣無聲翕合——像抗拒，又像在邀請。
男人輕易得逞。
繼而得寸進尺地命令她：“寶貝兒，張嘴。”
“……”
商羽無法思考，也無法抗拒。她的唇齒很快向他臣服。
又被溫柔地吻住。
“哥哥這次，輕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