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候在酒店門口的娛記還以為也能進去摻和一腳,誰知在外面拍完賓客入席,想拿起家夥事進門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門口的保镖戴着墨鏡态度強硬。
娛樂記者舉着身上的記者牌:“我們有皇冠酒店派下來的記者牌,為什麽不能進去。”
保镖瞟了一眼,依舊是那句話:“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
門口衆多娛記被攔,無一身上都挂着以酒店之名分派下去的記者牌。
在外面拍攝是酒店允許,但能否進入酒店就需要段家邀請函。
這幾天這些娛樂記者沒少用在酒店出入自由的身份在報紙上大做文章,本以為在訂婚之日也能拿去第一手資料,沒想到原來段氏在這等着他們。
“不是吧,這個牌一點用都沒有?明明昨天我還進去看過訂婚宴的布置。”
“段氏集團真是好手段啊,昨天不需要邀請函是因為訂婚宴在今天,今天需要邀請函。”
“媽的,我還以為能進去,現在怎麽辦?”
“打電話叫人摸進去吧,還能怎麽辦。”
“這酒店被守得連蒼蠅都飛不進去,要是真被發現趕出來,明天上報紙的就是我。”
雖然狗仔為了爆出新聞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但這裏記者雲集,個個同行等着看熱鬧,明天一句狗仔大鬧段大少婚禮,報紙不好暢銷。
別無他法,只能在門口守着,訂婚宴沒結束,接下來一分一秒都很有可能有大新聞。
比如有人出來搶婚?不過這也是娛記的臆想,誰這麽的大膽在段氏訂婚宴上搶婚。
只求明天他們能在報紙上寫點有意思的新聞。
賓客入宴,就等主角登場。
段月晨本來想去找表舅媽,但被段雨慕和段思慕兩姐妹夾着,父親勒令不準惹是生非。
段月晨冤枉到不行,他惹什麽事生什麽非,他只是想去當一個撒花的花童。
段翊百無聊賴站在段家一衆小輩裏,這是他參加過最無聊最無趣的訂婚宴。
哪有訂婚宴一個名流都不邀請,而且連世家少爺都沒有,只有一排的老古董坐着,個個七老八十,都老掉牙了。
邀請函一張都沒有分在纨绔子弟手中,怎麽定義纨绔,以段翊為标準,在家族企業挂着無關緊要的一職。
賀致風和聶澤随意拿着酒杯站在角落。
賀致風掃了一眼出席賓客,失笑不已:“看來博淮為這次訂婚宴下了不少功夫,規規矩矩和舉行經濟會議有得一拼。”
現場都是親朋好友,世家長輩,其實這才是正常人家的訂婚宴。
要是衆星雲雲,無關緊要的人聚集,多的是一份熱鬧而已。
聶澤抿了一口酒:“我倒是喜歡這種氛圍。”
儀式正式開始,司儀在臺上說着致辭。
嚴瑜和段博淮在二樓等待,在欄杆處能看到樓下整個婚宴現場。
嚴瑜是考試之前緊張,但到了考試當天就不緊張,就好比昨晚他睡不着,今日補覺之後他心态平穩了不少。
他看着餐桌上擺放的美食,甚至還想嘗一口。
“緊張?”段博淮看到嚴瑜的眼神一直盯着樓下。
嚴瑜實話實說:“還好。”
段博淮說:“我有點緊張。”
這是嚴瑜第一次從段博淮嘴裏聽到緊張兩個字。
“你也會緊張?”嚴瑜有點不相信。
段博淮笑笑:“我是人,怎麽不會緊張。”
嚴瑜擡手按住了段博淮心髒的位置,不過因為一套三件西服的原因,他沒能感受到段博淮的心跳。
随後,他便反手幫着整理領帶。
“看來你沒有豐富的應試經驗。”嚴瑜打趣。
段博淮這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年齡:“我已經畢業多年了。”
嚴瑜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需要我傳授經驗給你嗎?”
段博淮:“洗耳恭聽。”
嚴瑜說出了自己樸實無華的上臺經驗:“把他們全都當成大西瓜。”
段博淮:“他們會動。”
嚴瑜:“那就是會動的大西瓜。”
他終于看到段博淮臉上的疑惑,嚴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逗你玩的。”
段博淮無奈道:“我知道。”
李叔在一旁靜靜聽着兩人的玩笑話,不知怎的,感到歲月靜好,能想象得到少爺和嚴先生婚後的相處。
上臺經驗最終還是沒有傳授,因為他們要下去開始他們的訂婚儀式。
兩人攜手相伴從二樓下來,衆人臉上洋溢着笑容鼓掌祝賀。
儀式一切從簡,兩位主角在臺上交換訂婚戒指。
嚴瑜接過李叔遞過來的訂婚戒指,捧起段博淮的手時卻頓了頓,訂婚要戴哪個戒指來着。
這一幕被司儀看到了。
“看來我們的嚴先生有點緊張啊。”
嚴瑜神情自若,熟練運用上臺經驗,唇邊勾起一抹弧度:“第一次訂婚是有點緊張,緊張到戒指都忘了要戴哪只手了。”
臺下的來賓發出善意的笑聲,紛紛鼓掌作為安慰。
段博淮垂着眸溫柔地看着嚴瑜。
嚴瑜把訂婚戒指套在了段博淮的無名指上,無名指是連接心髒的手指,他莫名地覺得這個寓意非常好,擅自主張把戒指套在了這裏。
段博淮同樣也把戒指戴在對方的無名指上,并且将一條項鏈戴在嚴瑜的脖子上。
禮成,藍白花瓣從天而降,慢慢散落。
嚴瑜以為儀式到此結束,誰知段博淮忽然抱了他一下。
他愣了下,不過很快就回抱住對方。
在喧嘩的笑聲和掌聲裏,兩人緊緊地擁抱。
“抱歉。”
嚴瑜以為段博淮是為這個擁抱道歉。
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這麽高興的日子是應該擁抱一個,你不需要道歉。”
李晏清站在臺下眼神沉沉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耳邊充斥着祝賀的聲音。
他一飲而盡杯裏的酒,轉身離開宴會廳。
黎舒敏不只是作為段博淮的小姨,身上更是有黎家小姐的身份,訂婚儀式結束就被人團團圍住。
“今日大喜,怎麽不見黎老他們回來?”
黎舒敏微微笑着:“家君家母身體抱恙,讓我作為長輩出席外甥的訂婚宴,身上帶着這麽大的任務,今天總算要塵埃落定,我也算是不辱使命。”
剛剛段博淮為嚴瑜戴上的項鏈,他們可是都瞧清楚了,那是代表黎家身份的吊墜,只有與黎氏有血親關系的人才能擁有。
現如今嚴瑜只是段博淮的未婚夫,兩人還沒有正式結婚,佩戴黎氏吊墜就證明被黎氏認可,身上也就多了一份權利。
衆人不知道嚴瑜的真是身份,自覺地嚴瑜手段了得,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得到段家和黎家的認可,着實是不簡單。
兩位當事人上樓再換了一件高定才再次下樓。
嚴瑜一臉溫和站在段博淮身旁,舉着蘋果醋裝作香槟的高腳杯向賓客敬酒。
衆人給足了段家面子,笑臉盈盈嘴上說着兩人般配的話,在這個大喜之日增添了微不足道的作用。
“恭喜恭喜,祝段總和嚴先生白頭到老啊。”
段博淮和他碰杯:“承蒙貴言。”
嚴瑜抿了一口蘋果醋,湊到段博淮耳邊告狀:“這人剛剛才在洗手間說完你的壞話。”
剛剛他可是都聽見了,不過沒進去打擾到他們方便,不得不說非常有待客之道。
段博淮側頭看着他笑了下:“沒說你就行,今天大喜,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嚴瑜被逗笑了,帶着訂婚戒的的手下意識搭在段博淮的手臂上:“是,你最大方。”
終于來了兩個真情實感祝賀的人。
賀致風和嚴瑜舉杯:“恭喜啊。”
嚴瑜:“謝謝。”
聶澤碰了碰段博淮的杯,笑道:“今天喝酒了啊。”
段博淮抿了一口:“高興。”
四人在寒暄,嚴瑜面對熟人嘴角終于可以休息一下,笑累了。
段翊拿着高腳杯走到兩人面前,常混在酒局的少爺一眼就看出來嚴瑜杯子上是飲料。
“大嫂,這麽高興的日子怎麽不喝一杯?”
其實這杯蘋果醋是準備給段博淮,可段博淮拒絕了,所以只能他自己喝。
要是段博淮喝醉了,他清醒着還能去照顧。
“身體不太舒服,不想喝酒。”嚴瑜随便找了個借口。
段翊故作關心:“沒事吧,是不是最近過于操勞了,怎麽也不見大嫂的家人過來分擔?”
這裏沒人問嚴瑜的家人,其實都知道做主的是段家,沒來那就是沒邀請,誰都不可能去觸碰這個黴頭。
也就只有段翊這個明知故問的人,故意來找不痛快。
不知怎麽的,嚴瑜聽到段翊忽然提起他的父母,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訂婚宴沒開始前不提,當天才提,嚴瑜當然不相信段翊是在關心他。
門口忽然傳來吵鬧聲,還有一聲聲驚呼。
因為宴會廳關上門,賓客無法知道外面的情況,頻頻往門口看。
不多時,門外的争吵停止了,但門不知被誰給打開了。
從一條不大的門縫裏,嚴瑜看到了門外被攔着的人。
下一秒門就被保镖給關上了。
嚴瑜搭在段博淮手臂上的手一緊,抓皺了對方的西服。
段博淮察覺嚴瑜的不對,拍了拍了嚴瑜的手,輕聲問:“怎麽了?”
嚴瑜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知道這個地方,但他知道這事單靠他一個人解決不了,他第一次求助段博淮。
“他們是我的……”嚴瑜頓了下,“養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