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江昊身上清爽的沐浴液氣息,還有他獨特的荷爾蒙,兇猛地灌進鼻腔。

他的吻很用力。江昊知道木年怕疼,這些年對她從來都輕柔又小心,生怕碰壞了她。這會兒卻完全不一樣。

江昊捏着她的下巴,另只手緊按着她的腰,不給她分毫逃離的機會。

木年有種被江昊生“拔”起來的感覺,不自覺墊腳起腳,緊緊揪着江昊後背衣服,生怕江昊突然松手她摔倒——她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腳尖是否還接觸地面。

這算是輸了比賽後的發洩嗎?木年恍恍惚惚地想,畢竟他平時不這樣。

木年睜開眼睛,星光穿越玻璃棚頂映照着江昊英俊端正的眉目,某種積壓許久、忍而未發的情愫凝結在他眼底,愈發地清晰。

“在想什麽?”

江昊聲音低啞,透着濃濃的情緒,見她未給回應,拇指重重地擦過她的唇,“木木?”

“在想怎麽換人嗎?”

“什麽?”木年沒理解他為什麽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空了兩秒,才意識到他聽見了宋文羽那句玩笑話,當時壓下不提,這會兒比完賽,他有時間翻舊賬了。

木年大腦嗡的一聲,不知道怎麽回答——沒想換人,但想過放棄。

江昊盯着木年,“怎麽不說話?”

看清木年表情,江昊心裏有點後悔,為什麽問這話,事情挑得太明,木年真給出肯定答複他怎麽辦?

雖然他覺得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心裏又莫名地害怕,忽然寧可木年不說話。

于是他再次封住木年的嘴。

木年的肺活量比不了職業運動員,氣還沒喘勻江昊又壓下來,便忍不住推他。

“木木……”江昊用近似呢喃的聲音喊她,然後更用力裏收緊箍在她腰間的那只手。

木年本就心虛,便不敢再掙紮。等江昊再停下來的間隙,她撞見他複雜的眼神——

他果然看出來了。

他們相識多年,太了解彼此,哪怕只零星的變化在對方眼中都相當于翻天覆地。

她沒想換人,只是覺得分開可能對江昊更好。

木年的心又酸又軟,忍不住擁抱他,“慶功宴上領導多,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再吃點兒東西?冰箱裏有醬牛肉……”

“吃了,”江昊說,“高興歸高興,省裏領導也得吃飯。”

“……”木年抿抿唇,“你呢?”

“我?”

江昊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沒說話,手中一用力,讓她撞進他懷中。然後抱起她走到廚房,把她放在島臺上。

這下他們的視線近似于平行,江昊不用辛苦地彎腰,木年也不用艱難地仰脖子。

籃球運動員的手比正常人的大,他一只手就能控制住她兩只手腕。木年被吻得喘不過氣,想跑,又跑不掉——她的力道在他面前微不足道。

“……江昊。”木年呼吸急促,告饒地喊他的名字。

薄薄的家居服無法隔絕江昊掌心的溫度,亦無法隔絕江昊掌心粗糙的老繭。那分明的觸感和溫度木年受不了,只有張口求饒。

江昊喉嚨一緊,平時她聲音聽起來是溫婉的,這會兒卻被江昊濃烈的情緒染上了幾份嬌嗔,比往日尖細,也比往日撩人。

他的動作越發混亂。從江昊的角度看木年,她纖細削瘦的身體被他弄得一團糟,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不亂。拖鞋也只剩一只,顫顫巍巍地挂在白潤的腳尖,随時要掉。

她眼睛紅紅的,眼角挂着淚光,臉頰也紅紅的,很可愛,特別有咬一口的沖動。

“江昊……”

江昊擡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喊他的名字。

她沒力氣地依靠在他懷裏,小小的一只,全無反抗他的能力。江昊摩挲木年眼角,惡劣地想。

他喜歡她在迷茫失神時叫他“江昊”的聲音,細細哀哀,只一聲就能讓他丢盔棄甲敗在她身前。

所以他這會兒聽不得她喊他的名字,他真的忍不住想欺負她,想徹底占有她。

但捂着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他心裏又癢得厲害。

江昊稍稍松開手,她果然又喊了他的名字。

“木木,”江昊垂下眼看她,三秒後,他橫抱起她上樓。

他幾乎是踹開主卧的門,把她放在床上,撐在她上方看着她,輕輕親吻她的額頭,“木木。”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這到底算什麽呢?眼前這一幕超出了木年的理解範疇,一邊說婚結的草率,一邊又要跟她做這樣的事……

比賽輸了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發洩嗎?他明明全看出來了,知道她想離開,為什麽還一定要做這種事?

木年直愣愣地看着江昊,腦海中浮現出他剛剛那個帶着點失落的眼神。

他不想分開?雖然覺得草率,但不想分開?

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這麽多年,就算沒有愛情,總歸有親情。

木年想确認什麽,掙紮着想坐起來,但江昊的手像釘子一樣把她按在床上,幾次努力都沒成功。

看她亂動,江昊低笑了聲,撐起上半身,單手脫掉身上印着寧晚隊Logo的寬松T恤。

這是給她機會了,木年勾着江昊肩膀,借力坐起來,“江昊……”

不小心碰到江昊頸側暴起的青筋,他喉結很明顯地上下滑了一下。

這一下仿佛解除了什麽封印,他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要起來幹什麽?”高大的男人聲音沉得令人害怕。

“……”

木年終于認清自己今晚的命運,憋了一整個賽季的江昊想來很難搞。穿着睡衣乖乖在客廳等江昊回家的她實在太天真了,她的行為跟主動送上門等着被拆吃入腹沒什麽分別。

思及此,木年陷入某種無法形容的絕望。

-

淩晨兩點開始的夜色依舊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昊終于把她放回床上,撐在她上方低頭看她,目光餍足又貪婪。

木年累極了,不受控制地抖、察覺江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有點兒崩潰,伸手抓江昊手臂,帶着點兒讨好的語氣,求饒地說:“江昊……江昊。”

殊不知江昊最受不了她這樣喊他。在江昊聽來,這就是鼓勵。

他眸色一暗,“木木,明天是周末。”

他深深地注視她,俯身親吻她,一下一下的,然後親昵地喊她“木木”。

就在木年神魂颠倒迷蒙不清之際,江昊心中陡然生出股沖動,他看她幾秒,在木年耳側啞聲問:“木木,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後半夜的時光仿佛被無限拉長,木年已然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木年根本不知道江昊說了什麽,一切回應都是下意識的舉動。遲鈍地意識到江昊問了她什麽,朦胧模糊地給出一聲支離破碎的“嗯”。

江昊看她良久,看她遲遲沒有其它反應,把她抱在懷裏,而後克制又發狠地吻她。

“木木,我說,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他又問一遍。

木年迷茫地睜眼,帶着懇求,微不可聞地喊他“江昊”。

江昊悶笑湊過去吻木年,他大可以把這當成默認,她意識不清,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木年條件反射地抖,他到底不忍繼續欺負她。停下緩一會兒,江昊把木年按在自己懷裏,嗅她頸間味道。

什麽都可以,腦海中浮現的念頭令他渾身肌肉發緊。

可他的“突發奇想”對木年不公平,這是個非常自私的主意。江昊也是到這會兒才發覺自己內心原來有那麽多陰暗荒唐的想法。

在隊友和球迷面前他是光明磊落、坦蕩幹淨的江隊,但在木年面前……

他知道木年很辛苦,他在盡可能地給木年營造一個寬松、舒适的環境。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木年去現場看他比賽,他做夢都想在比賽結束後堂堂正正地環着木年肩膀在場中央合影。白景女朋友總發她到現場看白景比賽的vlog,看到白景大大方方地跟他女朋友互動,天知道他快要嫉妒瘋了。

木年迷迷糊糊地趴在江昊身上,随便江昊怎麽擺弄她。當江昊徹底放過木年,抱她去洗澡時天邊已泛白。

她這一晚先是擔驚受怕,後又跑來跑去,最後被江昊扣在床上好一頓折騰,累到不行,幾乎沾枕頭就着。

被江昊放在床上後,那貼着自己一整晚的熱源消失,還有些不适應,木年不自覺地往旁邊蹭了蹭。重新碰到那熱烘烘地胸膛後,她把江昊結實的胳膊當抱枕環着,憊怠地縮在裏面沉沉睡去。

江昊卻沒什麽睡意,甚至不算疲憊,他被木年無意識的舉動勾的心尖發燙,手指纏繞木年長發,一圈又一圈。

不多時,木年隐約想起江昊睡覺時不習慣身邊有人,便下意識躲那熱源,從他懷裏退了出去。

被江昊折騰一晚上的身體不太舒服,她無意識發出一聲松散的呢喃呓語。

江昊一怔,舔舔牙尖,伸手把木年拽回他懷裏。

他把木年的手攏掌心,親吻木年額頭,看着木年安靜的睡顏,臉上浮現出自嘲的表情。

——江昊,你就這點兒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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