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歸處

歸處

喝完張成非要鬧着回去,段章遠不得已幫他叫了出租車,送他回去。段章遠洗漱完,又在沙發上躺了會兒,想着緩緩,腦中思緒翻湧,千絲萬縷的情緒雜亂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始終醞釀不出一點睡意,等暈吐的感覺過了,才慢慢走向卧室,一打開門,就見陳硯南不僅沒睡着,好像還看到陳硯南把什麽塞到了被子裏。伸手摸了摸陳硯南緋紅的臉和額頭問:“怎麽了,不舒服嗎?”,陳硯南握住了段章遠的手腕,往前一帶,段章遠就整個人撲在了陳硯南身上,要不是段章遠反應快,雙手撐在床上,陳硯南非得喊疼。段章遠正思量着今晚這人怎麽了,陳硯南的唇就覆上段張遠的眼睛:“段章遠,你眼睛真好看。”

段章遠:“南南的眼睛也好看,像秋天一灣清冽的泉水。”說完輕輕的吻了陳硯南的眼角。段章遠這會才聽清被子下面傳來兩個人暧昧聲和時不時的□□,心裏暗嘆:“看來以後還是要給自己的某個APP設個密碼。段章遠怕壓着陳硯南,摟着陳硯南的要和後頸,調轉了他和陳硯南的位置,陳硯南緊緊壓實着段章遠,大腿還不老實的往段章遠身上蹭,手摸索段章遠的下身。段章遠雙手固定着陳硯南不讓他動,氣息不穩的說:“南南乖,再忍忍……,兩人以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十多分鐘,緩過勁的陳硯南擡頭問:“段章遠,我們可以做像手機裏兩個人做的事嗎。”

段章遠:“可以的,只不過要給我爸媽和外婆一個交待,到那個時候我們再做,好不好。”陳硯南的腦袋埋在段章遠的胸前,甕聲甕氣的說:“可是我剛剛好難受。”段章遠笨拙的模仿着哄孩子的模樣輕輕拍着陳硯南的後背。漸漸耳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段章遠似捧着無價的古董,生怕摔了碎了,輕輕放他平躺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自己卻快步進了衛生間……。

野草不知枯榮,春夏繁榮,迎風起舞,然後在某一個降霜的早晨中寂靜死去。你看作一棵草多好,沒有挂心的草和事,肆意潇灑的活着和死去。人有一顆住滿了人和事的心和一個複雜的靈魂,挂心的人和事的重量,無法用語言、行為等任何方法去衡量,也不能、不敢去橫量。之所以的偏心,那不過是處事之人的心思臆想罷了。

今日的小賣部最是熱鬧。外婆回來了,和外婆一起回來的有兒子王建永、兒媳趙離還有一離不開媽媽的小孫子。外婆三人的談話自然沒有避着大腦發育遲緩的陳硯南。不知何時頭發花白,佝偻着背脊的外婆滿不在乎的對王建永說:“你媽我沒幾天活頭了,建永很争氣,有正經工作,買了房,娶了媳婦,現在又有了孩子。我唯一挂心的只是你妹妹的孩子,你們夫妻倆也知道南南的情況,他一人生活有些艱難。”外婆沒有明說,可王建永心裏明白,他媽這是想讓他照顧陳硯南,可是自己實在心有餘力而力不足,抛開花費開支不說,就說陳硯南從小就不與自己親近,這20年時間裏,他們夫妻沒跟他說過幾句話,連面都很少見,早些年這孩子不愛說話,自己說什麽都不見這孩子的反應,感情也就漸漸淡了,只是陳硯南是妹妹的孩子又不能不管。陳建勇自是知道,這個負擔,最後一定是他接手,心裏不痛快,自然要過過嘴瘾:“媽,你也知道,我現在每月都要還房貸,我和趙離平時的工作也很忙,總不着家,怕照顧不周南南。”趙離附和道:“孩子也還小若是南南能幫忙照看照看孩子我們總是歡喜的,只不過……”趙離剩下的話沒說完,眼神在陳硯南周身上下掃了掃。

外婆那幹涸的眼睛蓄滿淚水:“我自是知道你們的難處,南南是個苦命的人,從小沒了爸媽。我死了,不打緊,可南南是你妹妹的孩子,建永,你總要顧血脈親情,傳出去也不好聽。”王建永一聽自己媽說這話,瞬間來了脾氣,帶了幾分怒氣到:“媽,你這話不能說,憑着這孩子血緣,我就要養這孩子一輩子,這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更何況沒有誰離不開誰,況且南南是20歲的人,有人教教,獨立生活自然是沒問題。”

趙離:“媽你也別怪我一個外人多話,王建永說話是難聽了一點,但他是你兒子,也得為他考慮考慮不是。”外婆無奈、心疼、愧疚,沒有人會知道。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只是她沒有爸爸媽媽嗎耐心的聽她傾訴,輕聲安慰她了。三人一時都噤了聲。陳硯南走到外婆身旁,拉住了外婆手說:“外婆,我去找段章遠。”抽不出情緒的外婆說了句好。

陳硯南沒去工地找段章遠,坐在公路一旁光禿禿的樹下,雙手抱着膝蓋,将腦袋埋了下去。枯黃的落葉鋪滿了看不出情緒的陳硯南身旁。巧合還是上天安排的劇本,讓偷溜礦工的張成遇到了陳硯南,直覺這人有點不對勁,走近喊陳硯南的名字,可人都不帶理他的。得,他又被嫌棄了,無奈給段章遠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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