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病

生病

段章遠:“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伏在段章遠肩上的頭搖了搖。“那就抱一會。”段章遠一下一下輕輕拍着陳硯南的肩背。

陳硯南:“外婆不要我,還說你不喜歡我。”

段章遠:“外婆沒有不要你,只是外婆她累了,需要去很遠的地方休息,休息夠了,再自由的去選擇下一段旅程,領閱不一樣的人生風景,我們南南不能那麽自私,不讓外婆去休息。我也喜歡你的,現在整顆心裏都住着南南一個人。

陳硯南:“是嗎?”

段章遠:“段章遠不會騙陳硯南,騙你是小狗。”

陳硯南:“可我就一個人了。”

段章遠:“不會,我陪着你,好不好?”

陳硯南:“嗯,段章遠說話算話。”

段章遠:“我們再抱一會,出去吃小龍蝦好不好?”

陳硯南回答得很快:“好。”

第二天晚上,外婆讓陳硯南喊段章遠過來吃飯,這一餐很豐盛,6個人一起吃了飯說話也只說一些奇聞異事,誰都沒有去讨論陳硯南。飯後段章遠被外婆叫進房間,給他拿了小賣部的房産證說:“這個你收着,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段章遠:“外婆,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外婆:“拿着吧,你現在也沒多少積蓄,南南總不能跟你去住員工宿舍或是租房住,我本就有愧于他,不能我走了,讓他沒有住的地方。至于他舅舅,你不用擔心,我們商量過,既然南南跟着你,這個東西就該歸你。”次日,他們去辦了房産證的轉讓手續,房産證上落的是陳硯南的名字,回到小賣部,外婆又拉着陳硯南說了很久的話,但段章遠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了,他也沒去問,說的不過就是長輩對晚輩的不舍和叮囑。外婆直到走的那一天,刻意沒讓段章遠和陳硯南一起出現過在自己面前。段章遠知道,外婆其實接受不了,但還是讓他們在一起,他很感激外婆。

一個月後,外婆走了,辦完喪事的王建永夫妻倆就回去。18歲的段章遠和20歲的陳硯南搭夥過日子。過年過節段章遠偶爾會帶着陳硯南回去看看自己的爸媽,但待家時間不長,就匆匆趕回安海縣。外婆走後,小賣部就沒開了,段章遠用三分之二的積蓄給陳硯南報了特殊人群的畫畫班和寫字班,漸漸的陳硯南的認字水平和小學畢業的學生差不多。

陳硯南今晚回來,就沒精打采的,人也焉焉的,沒吃多少飯,就說困了要睡覺,段章遠沒放在心上,以為是最近教學字的老師給陳硯南的壓力太大。半夜2點,一向睡覺睡得沉,乖乖趴在段章遠的懷裏睡覺的陳硯南被腹痛得醒過來,用手緊緊捂着肚子,好像這樣就不痛了,他不想吵醒段章遠,他知道,段章遠最近在工地上的活計重了很多。可身體不受他控制,腹痛可以忍,但嘔吐卻不能,等他反映過來,枕頭上全部都是,段章遠也不能幸免于難,但嘔吐聲被陳硯南壓得很低,陳硯南哭了,因為他疼得受不了,又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低聲啜泣變成難受的□□,嘴裏喊着段章遠,眼淚決了堤,段章遠被動靜吵醒,聽到陳硯南的哭聲,心瞬間就提了起來,立馬下床開燈,一開燈,入眼的是段章遠慘白如紙的臉。

段章遠:“陳硯南,你哪裏痛?“

陳硯南:“肚子疼。”沒等最後一個字話音落,又吐了一地,這下,把一整天吃的都吐了幹幹淨淨。段章遠給陳硯南披了外套,抱起他就跑,跑到街上,冷風一吹,才反應過來,這附近沒有診所,沒有醫院,現在的時刻這個地方也打不到車,只能撥打120急救電話,可電話,又忘在在房間裏,段章遠又抱着陳硯南回到房間,這才打了急救電話,大腦一片空白的段章遠,握緊了陳硯南的手,顫抖的音節從嘴裏斷斷續續的發出:“南南,不怕,我打了電話,醫生馬上就到了,我不知道,對不起……,段章遠不知道怎麽上的救護車,進的醫院急救室,醫生告訴他,陳硯南是急性腸胃炎,要求辦住院,直到辦完住院,看到病房裏的陳硯南,他好像忘記問嚴不嚴重了,又跑到護士站去問。

段章遠:“護士,你好,請問301病房的陳硯南病嚴重嗎?“

護士:“你剛才沒聽醫生說嗎,他得是急性腸胃炎,嘔吐,發燒,肚子疼是正常現象,住院打針,觀察幾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段章遠:“可是我看他很疼,能開點鎮痛的藥給他嗎?”

護士:“不是我開的藥,醫生一般會給他開的。”護士看着段章遠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還被吐了一身,默默朝後退了一步,往下一打量,這人在冬天光着腳,應該是進醫院就沒穿,好心提醒到:“你家裏還有人嗎,叫家裏人帶一套你的衣服,還有鞋子,你這樣,會感冒的。”段章遠道了謝,回到病房,病房裏沒有多餘的空床,椅子也被其他陪床的人占了,段章遠就這樣站着,盯盯看了陳硯南半個小時,看見陳硯南的眉眼舒展了一些,才掏出電話,給張成打了電話。

晚上病房裏只開了一盞小燈,微弱的燈光将站立着的、低着頭的、無助的段章遠的影子拉得很長,張成見段章遠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忍心的走過去對段章遠說:“我在這看着,你先去換衣服、鞋子,陳硯南要是醒來看到,他會心疼的。”

段章遠:“好,那麻煩你先看着,我換好了馬上就過來。”張成看着病床上穿着病號服,被子貼身蓋着,蓋的那叫一個嚴絲合縫,露出一張皺着眉頭,秀氣的卻不失男子俊朗的小臉帶着幾分病氣,沒了平時紅潤的氣色,活似古代的病美人,看着怪叫人同情的,也難怪段章遠這般愛着、護着。對于段章遠的閃現,張成見怪不怪的問:“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會兒,我替你看着。”

段章遠:“我看着就行,大半夜的還麻煩你跑一趟,你先回去吧,這裏沒有睡覺的地方。”

張成:“那你就打算這樣站到天亮?”

段站遠:“沒事,等陳硯南醒了,我再找地方……”雖然和張成說着話,但段章遠眼睛像長在陳硯南身上似的,一點沒注意到一臉奇怪的張成。

張成:“不是,這位大哥,我好心提醒一下,這床雖然小,但你還是可以坐的,不會擠着你的陳硯南。”說完,拍拍段章遠的肩,潇灑轉身離開。

段章遠坐在陳硯南沒有打針的手的那一邊,坐到床上,握着陳硯南的手,一晚上懸着的心,這會兒才重重落到實處,段章遠盯着陳硯南打完了一組針水,看着護士拔了針,拔完針沒一會兒,陳硯南就醒了。

段章遠:“你醒了?還有哪裏難受嗎?”反映了好一會的陳硯南無力的搖了搖頭,其實還是很疼,還想吐,可在燈光下看到段章遠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淩亂的頭發、胡茬好像長了很多,他不想讓段章遠擔心。

段章遠:“那要喝水嗎,剛你出了好多汗。”陳硯南還是搖頭,淚水在眼睛裏打轉。“是想吐嗎?”陳硯南輕聲應了一句,段章遠扶着陳硯南坐起身,輕輕拍着陳陳硯南的背,吐完,漱完口,陳硯南才又躺了下,沒過一會,陳硯南輕聲說:“段章遠,我想上廁所。”看見段章遠拿起了尿盆,聲音急了些說:“不要這個,你抱我去,扶着我就行。”聲音越說越小,漸漸沒了音,臉上泛起紅暈。

段章遠:“好,聽你的。”解決完,段章遠抱着陳硯南出去,段章遠正打算開門,懷裏的陳硯南出聲:“我是不是很麻煩,吐你一身,上廁所,都要你抱我。”說完在段章遠脖頸處蹭了蹭。

段張遠:“不麻煩,是我不好,讓南南生病了,還一直沒發現你身體不舒服。”陳硯南悶悶的、無力的出聲:“不是,段章遠很好,你就這樣抱抱我好不好,出去,你就不抱我了。”

段章遠:“好,抱一小會兒。等南南生病好了,回家再抱。”懷裏的陳硯南沒一會就睡着了,段章遠把他輕輕放到了病床上。七天後,陳硯南活蹦亂跳的出了院。生活恢複了寧靜和諧 ,段章遠做工,陳硯南上課。可他們卻沒覺得日子平淡,即使沒有優渥的物質條件,有時還要為了生活活計發愁,段章遠也從沒對陳硯南發過脾氣,而陳硯南,他很黏段章遠,偶爾會察覺到段章遠心情不好,會想辦法逗他開心,不知道說什麽時,就靜靜的陪在身旁。有了彼此,他們不再是孤獨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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