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囚禁

Chapter 18 囚禁

陸辰:“還是打不通嗎?”

唐星搖搖頭,合上手機,走到三樓的內線呼機邊,觸摸上去,機器上有輕微灰塵。這裏離海邊很近,如果一天不打掃,就會出現輕微砂礫,三樓這邊,王虎從不讓別人進來。

她關掉呼機,朝內間走,陸辰跟在唐星身後。

唐星看了眼牆壁上的鐘表,“這個時間,王虎應該在三樓給淩封準備早餐,這個習慣已經保持很多年,不會輕易停下,王虎……不會出什麽事吧。”

淩封讓他們來找王虎辦理證件和手續,快的話大概要到下午才能出發。

內間的門虛掩着,從縫隙裏飄出幾縷煙氣,唐星推開門,光線瞬間穿破房內的昏暗,裏面窗簾全部合起,酒味和煙味嗆人。

坐在酒桌上的人用手擋住傾席的光,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知道淩封的住宅區不會有其他人進入,他下意識地朝門口颔首,聲音沙啞得像躲進了沙漠。

“陸小姐,星星,有事請吩咐。”

王虎還是穿着那天晚宴的正裝,手腕襯衫上的血痕還在,應該是醒來之後就跑到了這裏。

王虎從不抽煙酗酒,很少這樣失禮,衣着不潔,跟唐星陸辰說話也沒有站起身。

唐星走進,拍拍王虎,“找你一圈,不接我電話?”

王虎:“手機壞了,白明弄的。”

唐星心想,壞了不會用備用機嗎?白明弄壞的怎麽了?

陸辰對王虎說:“白明他失蹤了,還沒找到。”

聽到這個名字,啪的合上木質煙盒,王虎苦笑一聲,眼中藏滿不甘。失蹤?有誰能在封爺手裏逃出去?所有人都被騙了,就算白明做出哪種,那種事……

“阿虎,阿虎?”唐星用煙灰缸敲了下桌,“別愣着了,淩封讓你幫我們安排,去座山裏走走。”

王虎點點頭,他知道唐星的身世,明白她說的‘山’是什麽意思。

“你是一路往南去到陸小姐的城市,封爺曾安排人往北區找過,有幾個地方跟你描述的差不多,只要是相似地貌的山,都有我們的人在暗守,你們随時可以出發。”

提到淩封,王虎眼中才算出現一點神采,不像剛才那樣要死不活跟受了重傷一樣。王虎站起身,摸到衣服上發硬的血痕,說:“不好意思,能給我二十分鐘時間嗎?我這樣不合規矩。”

唐星拎着小黑貓,自覺往外走,朝後揮揮手,說:“不着急,你收拾利落點兒,好看。”

王虎垂下眼,抿緊了唇。好看嗎?好看有什麽用,封爺都沒怎麽正眼看過他。

陸辰跟在後面,皺眉頭。他一個暗子好不好看跟你有什麽關系?

唐星想的是,阿虎趕上好時候了,作為暗子被培養那麽久竟然第一次做任務就直接退休,真好。不想自己……話說回來,淩封确實喜歡幹淨利落好看的,唐星想到一個人,例如……

-

白明醒來,是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刑房。

眼前模模糊糊,身上很涼,室溫并不冷。

白明眼皮沉重,睜了又睜,模糊之中看到自己的處境——各式黑紅配色的刑具像藝術品畫展一般懸挂滿牆,冷白色的真皮座椅上好像擺着兩盤手術刀具,空氣中全是地下特殊的消毒水味。

他覺得腦袋很沉,想再側過臉觀察另一邊的時候,鐵鏈聲音‘嘩啦’響在耳邊,

側面是一只穿着淺色拖鞋的腳,模糊到發光。

疼痛轉瞬即逝,白明的臉被踹到一邊,視線變得更模糊,這會兒連稍微細小的聲音也聽不清楚。

白明清醒了一點,但并不完全清醒。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赤|裸|着身體跪在地上,視線看不清楚并不是他眼睛出了問題,而是上面蒙着一層紗帶。

他這是哪兒?他是怎麽了?他不是跟淩封在十一層嗎?白明稍微一動,就有清脆的鐵鏈聲,冰的他直打哆嗦。

白明感覺有輕軟的料子劃過他的後背,瞬間炸了,“滾開!你他媽的放開老子!!!”他不知道旁邊的人是誰,想躲卻發現手腕很沉,四周回蕩着的只有白明的叫喊聲和鐵鏈聲。

白明拽住細細的銀色鏈條,狠狠往外掙。鏈條固定在後面一尊巨蛇石像上,上面的紋路非常像一條銀環蛇,這種程度的拉扯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他要瘋了!!!

對方坐在側面沙發上,還是沒有聲音。

掙紮之中,下巴忽然被一只腳勾起,白明吓得想往後退,可鐵鏈太短,根本拿不到眼前的紗帶,也站不起身,只能夠他或蹲或跪下的姿勢,本來高大的身形,現在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沒經歷過這種死局的白明傻了眼。

他知道,這些島上有很多中高層人有特殊的癖好。

白明本來就是要被賣到那種地方,是淩封跟那些人開玩笑要嘗嘗鮮,一腳把他從酒桌底下踹出去……

看到那雙光澤好看的皮鞋,白明憤恨的情緒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還記得……那剪裁良好的西褲下是一雙筆直的長腿,膝彎下隐約有襪帶的痕跡,穿着藏青黑紋的襪子,腳踝比周圍人微瘦,是個非常有品味的人。

白明被淩封的手下帶出酒宴的時候,想偷偷看一眼要走他的那個人。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淩封——

是一張年輕的、肆意張揚的臉,比所有海報上的明星都耀眼。那時候,白明第一個念頭在想,如果他跟的是這麽一個人,那他就不再計算着怎麽在床上跟那些人同歸于盡。

白明甚至在想未來……他要好好保護自己,好好長大,然後保護要走他的這個人,和他永遠在一起。即使這個耀眼的男人游走在爛泥般的老玩意兒之間,白明都覺得他無比幹淨。

可是……

淩封要走白明,沒有把白明當成暖床冂子,而是直接将他丢入地下十一層——淩封新造的領地。

當白明知道他無法像那些擁有短暫花期的少年一樣等待雇主,開始了不要命的訓練與做任務。

沒有人會喜歡廢物,他才不是個廢物。

白明一年又一年的等待,只是為了見淩封屈指可數的那幾面。

記憶回籠,與淩封相遇的因由歷歷在目,多年前的恐懼重新席卷全身。此時此刻,跪在地上的白明連同血液都在發冷,恐懼到極限。

他從不怕死。

他只怕淩封覺得他髒。

任誰都不信會有人在這種吃人的地方潔身自好。

可是今天……

他該怎麽辦?不會再有第二個封爺做他的奇跡。

他這種境遇,怎麽逃出去……

白明徹底清醒了,在對方沒有動作的情況下,他一點都不敢再動。

除了踢那一腳,對方沒了動靜。

淩封坐在一側的沙發上,身上還穿着睡衣,左腿上還有小封纏過的痕跡,柔軟的料子壓的皺皺巴巴。

這麽不經吓?

淩封手上轉動着戒指,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盯着面前人的反應。

白明這副即将失去人格、任人宰割的模樣,讓他受背叛的怒氣消解不少,雖然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不清楚,很不舒服。

白明不知道淩封早已做了兩手準備,他的那些小聰明全都落在淩封眼裏。

淩封不管他,是沒必要管。

他也是在那晚才知道,白明這次不是搞其他的,而是想搞了他。

白明做的那些事,一旦拿到明面上,上面的人只會拿他當替死鬼。榮譽和權力着東西,不只他們想要,正f那些人同樣想要。

白明想用嫁禍的手段壟斷淩封的勢力,再逃出東南亞到別的地方生活。白明什麽都準備好了,唯獨沒想到淩封會截斷他的文件,遞上第二份真實數據,并将他悶在地板下,一層致幻塵土飄上去,白明倒在裏面,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然,白明失蹤的非常合适。

淩封緩緩眨眼,面前受虐的‘白皇後’跌落王座的模樣令他玩心大起。他很想做惡劣的事,很想看看白明的各種樣子,以此來纾解躁郁的心情。

怎麽開始好呢?

淩封放下交疊的雙腿,朝白明臉上踹過去一腳。

當看到白明一副受辱,開始罵髒話的反應,淩封更覺得稀奇。白明從來優雅,一直幹淨潔白。哪怕是殺人的時候,同樣遵循變态般的美學,将紳士貫徹到底。

他從沒有聽過白明會說不入流的話。

現在只是碰一下,怎麽了?那晚做那麽狠,這會兒碰都不能碰了?

淩封揉揉自己的耳朵,雙腿重新交疊,單手支在沙發上,歪着身子。

“聽着,我不管你是誰,立刻馬上放了我,我是封爺的人,相信你不會想跟這方霸主作對,你”白明咬咬牙,他不知道對方來歷,自己這副模樣根本讓他無法正常思考,下意識搬出淩封,仿佛這個名字可以無限拯救他。

這裏無人不曉淩封的名字,後來演變成連吓唬教育小孩都用這位美貌殺人魔。話說回來,白明到底年輕,如果落到別人手裏,以此震懾的語氣只會更加激怒對方。

淩封在聽到白明說是他的人的時候,站起身走到白明後背。白明的話沒說完整就感覺碰到一團熾熱.抵着……

“滾開!別碰我!”白明聲嘶力竭,雙手青筋繃緊,死死摳着頸圈。淩封離他越來越近,能感受到白明真實的恐懼,不止脊背和掌心,連腳心都在滲冷汗。

白明常年不見陽光,皮膚十分白皙,身體上的毛發顏色非常淺,這樣的姿勢可以隐約看到那晚的武器形狀即使在疲态下也非常可觀,每根指甲顏色粉白,一顆月牙都沒有。

頂着恥辱感的白明惹人着迷,沒有什麽時候讓淩封像現在一樣如此想品嘗一個人。

室內只有鐵鏈碰撞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淩封一只手猛地拽起白明脖頸上的鏈條,強迫他擡起頭,貼近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白明後頸上。

簡單的一個吻,讓白明的恐懼上升至極點,連靠近他的熟悉氣息都無法分辨出來是淩封。萬念俱灰不過如此,他掙紮着想跑卻跑不掉,白明聲音嘶啞幾乎泣血,“別碰我!滾!滾啊!!!你敢動我你等着被封爺剁碎喂蛇!你不想活了!啊——!!!”

異物暴力的侵入感讓白明渾身撕裂開。

白明感覺身後越來越熱,有溫熱流到膝蓋上,應該是血。

為淩封守着的身體……被……玷污。

白明一個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到地毯上。胳膊掙紮得太用力,眼看腕骨就要變形。

手勁這麽大?淩封見玩過火了,趕緊伏到白明背上,死死摁住他的手腕,“你這瘋狗!別動了!你是想我斷在裏面嗎?”

什麽?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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