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白爺
Chapter 26 白爺
現在的淩封大概會滿足白明的一切要求,他親吻白明的頭發,手掌順着白明的脊背,好聽的聲音慢慢地染醉白明。
“乖狗?乖-狗-狗,我們去擦擦傷口,換換藥,好嗎?”
白明驚訝地眨眨眼,咽了咽口水。雙手松開一點點,乖得不行。
“好。”然後鼓起勇氣問:“能不能……”能不能抱自己回去還沒說完,淩封就已經小心地穿過白明腿彎,将他打橫抱起,在白明頭腦淩亂瞪大雙眼時,淩封邊走邊問:“怎麽了?狗狗想撒尿?”
他盯着淩封的下巴,醉在淩封的溫柔裏,甚至聽不清近在咫尺的人在說些什麽。
淩封以為白明要上洗手間,路過病床沒停下腳步,直接抱去套間裏的無菌室,裏面有足夠幹淨的洗漱區。
小封會這樣。
那現在的白明,也是這樣吧?
王虎目送淩封離開,收回失望的目光,無奈嘆氣,接着叫來護士更換今天的被單,然後是醫生親自送來的藥和補充劑,王虎接過後,繼續檢查稍後要用的藥品。
修長有力的手指碾碎其中一顆白色藥片,變為灰色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王虎面無表情地擦幹淨雙手,将內服外用的藥一起用隔離罩歸置好,放到小封身邊。
小封晃晃腦袋,‘啪叽’,蛇頭壓到隔離罩上。
到了洗漱區,他放好還在呆呆盯着自己的白明,“怎麽了?看不夠?”淩封從身後抱住他,手滑至腰上,解開寬松的系帶。
白明渾身輕顫,又激動又害怕,看不夠啊,一輩子都看不夠。他動動手腕,不行,還是很疼,沒力氣,“我……”不是想上洗手間啊……
“別亂動了,要尿到手上了。”淩封在他耳邊輕聲哄着:“讓你尿尿,不是讓你亂硬。……白明,白明?你智力退化了嗎?不是這樣。”淩封真沒覺得原來生活可以這麽麻煩,比做那些大事,管理那麽些人還要廢腦筋。
白明忍不住,往淩封手指上蹭,“不想,沒有,出不來。”他想說沒有尿意,不是尿尿,封爺非要他來這兒幹什麽,結果腦袋混亂,說出的話也亂七八糟。
淩封用手指尖兒戳戳小白明,對白明說:“你膽子越來越大。”白明身體顫啊顫,完全受不了心愛人在面前這樣,嘴裏發出嗚咽聲:“嗚,狗狗難受。”
淩封不跟他計較,順手在洗手臺上抽出消毒巾,擦掉頂端流出的透明粘液。
白明身體一激靈,倒吸一口氣,眼角泛紅說:“用水啊,別用這個,有酒精,疼……”他想去捉淩封的手,可是自己手臂沒力氣,只能眼看着淩封把它擦了一圈,被痛感一下子刺激得軟趴趴。
白明在心裏念,完了完了他是不是要完了……
淩封重新放回去,然後擦擦手,給白明系好腰帶,正經的像是養貓養狗的鏟屎官一樣。
“還不能接觸水。再亂動,這塊傷口要裂開了,”淩封摁住他的腿,指指腿根的地方,“會非常疼,比這個還要疼十倍。”淩封點點凸出的痕跡。
白明悶哼一聲,想說傷口疼也比這個疼要強啊。
可一聽到‘水’,忽然想起最近段的時間水質問題和整個區域供水系統反恐防範,挨家挨戶去做調查的那些人……所以?
封爺是在那時候重新覆蓋的信息網?
只要他有動作,封爺随時有更勁爆的資料送到另一個組織手裏,不止闫雲海……怪不得,怪不得……
白明皺皺鼻子,完全倚在淩封懷裏,投降還不忘談條件:“那主人摸摸吧?摸摸就不疼了。”淩封隔着衣服摸摸他,白明又哼哼兩聲氣音,任由淩封替他整理好衣服,享受着獨屬于自己的特權。
白明領教過淩封的冷血,幾天前差點燒死在地下,現在的淩封再怎麽溫柔體貼,白明都不敢再真正忤逆。可是現在,他只想多要一點,再多一點就行。
“這段時間老實些,等你傷痊愈了,好嗎?”
白明還發現一件事,淩封對他說話,總是‘好嗎好嗎’的哄着,問着。
所以……到底誰是主人?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白明心髒亂跳,他側過頭,精致的眼眸緊緊盯着淩封,近到臉上的每一根細小絨毛都看得到。
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可以讓封爺做任何事,而獎勵——是‘主人’這個稱呼。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他帶着疑惑地試探,他的視線落到淩封的薄唇上,說:“可以親親我嗎?”
白明喊他:“主人。”
淩封擡眼,沒有猶豫地湊近他,貼上他的唇,柔軟一觸即分。
淩封說:“現在可以乖些了嗎?”
白明紅着臉點點頭。
淩封用手指點點白明的鼻尖,手指上還帶着些沒有完全消散的味道,他調笑白明,說:“這就臉紅了?那天你強上我的時候可沒這樣。”
白明想起那晚的滋味,心裏打鼓,唇角抑制不住地笑,小聲否認:“我……我不記得了。”
淩封說:“是嗎,你不記得了。”
淩封不想管他記不記得,這些都沒所謂,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選的,只要他想,就算白明裝成三歲小孩也沒關系。
只要白明還活着,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可以抱他,親他,看他撒嬌胡鬧……這樣,很好。
淩封見白明笑得傻裏傻氣,收起複雜的情緒,不禁勾起唇角。
“我們回去。”
白明點點頭,在淩封抱起他的時候,又往懷裏縮了縮,“封爺,我會不會很重?”
淩封聽到熟悉的稱呼,腳步頓住。很快又恢複平常,他手上掂了掂,平靜地說:“你瘦了很多,狼崽子需要吃肉。”
“我不是,我是主人的狗崽子,‘汪’。”白明磨磨牙,小聲叫着,扭頭用牙齒輕啃淩封的肩膀,完全不知道自己失憶的事徹底暴露。
隔着衣服,肩頭癢癢的,像小貓抓撓着。
王虎從隔間沙發站起身,眼神暗了暗,喊聲:“封爺。”
淩封輕輕把白明放在病床上坐好,王虎熟練地按照以前那些天做的一樣,去取準備好的藥,小封挪挪腦袋,蜿蜒到一邊。
王虎把托盤放到移動工具車上,推到病床邊,走到白明面前,伸手要去解白明的衣服和繃帶。白明下意識往後躲,差點後仰倒在床上,淩封趕緊扶住他的後背,有些急,“你幹什麽?別亂動,讓阿虎給你換換藥。”
誰要他給換藥?不是封爺做的嗎?
“我,我……不是您給我換嗎?”
“我換過兩次,醫生說我再換下去,可能會扯出更多皮肉傷,區域解放後,這些人我更不放心,所以讓阿虎給你換。”
白明捏着衣角,臉上寫着生人勿進,說:“那我不換了,不換。”
“你昏迷這段時間我都是讓阿虎給你換的,多一次少一次怎麽了?”
白明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什……什麽?他他……?”他覺得自己不幹淨了。
“行了乖,聽話。”淩封扯住白明的衣服,邊解開系帶,“阿虎年齡比你小,他懂什麽,你以為都跟你似得滿腦子馬賽克?”
“不是,主人,您讓他走開,我不換”什麽不一樣?根本完全一樣!從一開始見到阿虎,他就能看出這個人和自己心思相同。大概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不同于阿虎的嗅覺靈敏,他的第六感一樣正确。
大概只有封爺才會分不清感情的種類。如果不是當初的自己出不去負十一層,封爺身邊需要阿虎這樣死忠的狗陪伴,白明早清理了他。
白明狠狠瞪王虎。
淩封在旁邊,王虎不能說什麽,只垂眸靜靜待命。比起滿身是刺的‘白皇後’,他更像只忠誠溫順的大狗狗。
“你再鬧,我就喂你安眠藥。”
白明的話在喉嚨滾了滾,到底沒說出來。
王虎點點頭,安安靜靜地褪去白明身上的衣物,動作娴熟地拆開每一處繃帶,該換藥的換藥,該擦拭的擦拭,冰涼的鑷子夾着灰褐色消毒液棉球換了一顆又一顆,白明忍着疼,一副視死而歸的模樣。
被除了封爺之外的人看光,他能給封爺的最好最幹淨的自己……沒了……當躺下分開露出私密地帶的最後一處傷口上完藥,白明覺得自己徹底不幹淨了。
白明閉上眼,臉色慘白。
他現在真想從這樓上跳下去。
淩封坐在床邊,覺得心疼又覺得好笑,伸手揉揉白明的腦袋,“好了,放輕松,如果被汗打濕,還得讓阿虎給你重換一遍。”
他不排斥阿虎,這種感覺說不清是什麽,總之可以歸為信任。現在的阿虎是個非常得力的助手,沒人像阿虎這樣細致,為了他吩咐的事,可以做到極致。
白明睜開眼,先惡狠狠瞪一眼王虎側臉,王虎手裏收拾着消毒工具,什麽也沒說,裝作什麽都看不到,一張濃顏學生氣的臉,竟然平靜地像個執業護士。白明磨磨牙,收回目光,擡眼望向正一臉微笑看着自己的淩封。
白明心口一動,雙眼瞬間氤氲着霧氣,紅的可憐,故意拖長了聲音給王虎聽。
“主人……”
“還疼嗎?”
白明餘光撇着王虎,對淩封說:“疼。”
淩封轉頭,王虎已經摘下橡膠手套,認真的擦拭每一根手指。感受到淩封的目光,王虎轉過頭,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封爺,藥品和昨晚的一樣,止痛藥劑也是同樣成分,沒有異常。”
“那怎麽會疼?結痂後該癢才對。”淩封站起身,親自拉過王虎整理好的藥箱工具車往外走。
淩封走遠。這一層沒有其他病人,醫生護士都被安排在不遠,沒什麽事根本不讓外人接觸白明。白明身份特殊,對外說已經失蹤,除了淩封和王虎親自去找醫生,才會帶去為白明檢查。在此期間,他們不會去別的地方。
小推車丢給那個脾氣不好的醫生,醫生動作迅速,把藥全部檢查一遍。
病房裏的氣氛怪異。
王虎把病床慢慢調整到合适的高度,讓白明好倚得舒服。
“收起你那副唯唯諾諾的嘴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白明的确好看,他漂亮、純潔、精致到像是不存在的人,甚至不能拿誇獎男人的用詞‘帥氣’來形容白明。他是另一種美,收起獠牙的時候非常溫柔,露出爪牙的時候能撕碎所有敵人。
被戳破的王虎沒有緊張,反而放下心。他走近白明,小心地把白明的雙手各自擺放好,說:“我想讓封爺開心,想讓他高興,這樣并沒錯,不是嗎?”
“白爺,我愛他。”
他直起身,站到一邊,像從前和白明彙報任務和工作一樣,默默颔首。
“就像你會保護小封,我同樣會對你忠誠。”
白明瞪得眼酸,轉過頭不看他,“你跟我說不着,如果封爺知道,一定弄死你。”
王虎笑笑,為他拉過薄被蓋好,“不會。我不是你,我對心愛的人,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他的慎言慎行,會讓封爺永遠沒理由處理他。
“滾,我不想跟你說話,滾出去!”提什麽不好非要提這個,優雅的白皇後什麽紳士什麽溫柔都沒了,氣得想立刻掐死身邊這個人。
“嗯。”心事說出來之後好多了,有人知道他的秘密,而且這個人還是封爺喜歡的。王虎一點都不怕現在這紙做的霸王,他走遠兩步,又回來,手裏拎着個銀環蛇,避開白明的腿傷,不管白明的反應,往病床上一丢,“我去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