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Chapter 18

團建出發前的前一天, 宋青梨和賴雨柔一塊去買泳衣。

恒川工資高,國慶還特意給員工發了假日金。

手裏有了閑錢, 支配自然也自由了些。

賴雨柔拿了五件泳衣,在身上來回比試,“青梨,你覺得哪件适合我?”

宋青梨:“都挺好看的。”

賴雨柔看着鏡子,“好吧,那就都買吧。”

“?”宋青梨叫停,“等等。”

“……好像就第一件好看點。”

“是嗎?”賴雨柔話鋒一轉, “你不買嗎?”

宋青梨坐在長椅上, “我一會去x侬買就好。”

“啊?他家的泳衣好難看,都是運動風, 保守得要命。”賴雨柔從那五件中挑了件, 在她身上比劃比劃, “要不你拿這件?這個好适合你哦。”

賴雨柔拿的這件是三點式的, 蕾絲邊,滿印小草莓。

乍一看還好。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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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深v還聚攏, 三角褲還是系帶。

……對于她一個c杯低胸位的人來說, 光是看着就足夠讓人臉紅心跳了。

宋青梨抽了抽嘴角,“算了, 我還是更喜歡專業點的。”

賴雨柔嘆了口氣, 最終從中摘了這件和另外一件藍色紮染的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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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建辦在南潭郊區的度假村裏。

恒川包了場,偌大的地盤只有他們的員工, 人數較多, 這次前去的除了兩個boss以外, 其他男男女女各自分成兩人一間,宋青梨自然而然地和賴雨柔分成一組。

頭天從市區出發, 路上交通堵塞,50km的路開了快4個小時才到。

一路上舟車勞頓,大家洗了澡便各自回房。

洗過澡,賴雨柔關門睡覺,宋青梨則穿着純白的浴袍步入陽臺。

他們所在的房間在酒店最裏,左手邊是張可他們,右手邊暫時不知。

中間以小花壇連接,裝修得很精致。

腳下湖畔深綠,月夜打上濾鏡,減弱了幾個亮度,殷紅的郁金香風在搖搖欲墜,湖面波光粼粼。

她閉着眼,趴在欄杆上。

剛洗過澡,女孩子身體很敏感,細白脖頸挂着幾滴未幹的水珠,水珠順着肌膚紋理慢慢墜落,滑進領口,往隐秘的通道攢聚,隐隐約約還能看到些許豐潤半圓。

一抹溝壑要露不露,浴袍松松垮垮,女孩子凹凸有致的身體在風裏晃。

她未施粉黛,光是此刻唇紅齒白就足夠美豔動人。

湖水回旋,432HZ的水聲能讓人體達到極度舒适的頻率。

宋青梨不由地側耳,想細細傾聽。

隔壁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徐徐睜睫,望了過去。

模糊的視野殺進一個男人的裸背。

男人站在床邊,看樣子也是剛剛洗過澡,腰間只圍了條浴巾,他坐在床邊,碎發半濕,手機裏的光打得側臉發藍通明。

捋着黑發向後順,肩胛骨上還有枚熟悉的黑痣。

不看臉,光是這樣這樣一個背影宋青梨就能猜到是誰。

見到老情人白花花的肉//體,宋青梨不避不閃,托腮,細細端詳。

多年不見,他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甚至還增了不少肌,背部溝壑縱深,脊椎線分明。

很适合坐着搖。

……

她盯着他的背發了會呆,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其實那天他替她結完賬後,她又夢到了他。

夢裏的景川還是那張臭臉,說話薄情又寡淡,像把刀似的,直插心窩。

不過與平時相處的場景不同,他們這次是在床上見。

她盤腿坐在床緣,雙腿壓成w型,一只腿脫離床面,虛虛架在空中。

和現在的着裝不太相同,她外邊搭了件白色微透的襯衣,內裏則是深黑的內衣。襯衫只系了最底一顆。窗外的光緩緩流渡至肩,交叉肩帶若隐若現。

他站在地毯上,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眼神深邃得要命,像要一眼望見骨子裏。

他們不說話,只是這樣平靜地注視着對方。

宋青梨也沒有逃避的意思,接住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下一秒,景川忽然像野獸一般沖了上來,一把将她摁在床上。男人力度不小,擦過的肌膚瞬間變紅,明明掌心還是用力,指肚卻相悖地溫柔摩挲。

他像要至她于死地,又像要把她揉進身體。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口申口今,四肢不自覺地扭動,像墜入了一張纏綿的網。

男人眼色一變,愈發迷離。

原本以為他會繼續。沒想到景川盯了幾秒,卻別扭地來了句“滾”。

腦袋偏開,不再看她。

幹涸的喉嚨發出饑渴的訊號,或許是因為知道這是夢的緣故,宋青梨也大膽起來,瘋狂地抓過男人的大手往身上一帶。

景川的五官驟然放大,他跪在她的兩側,好聞的檀香深刻入肺。她心跳不由地漏了半拍,轉眼腰間一沉,最後一粒紐扣也崩開。

她看見金屬紐扣從床上彈到軟綿綿的地毯上,棂光緩渡,映在扣緣。

一抹微刺的光強迫她眯了眯眼。

她刻意忽略,勾着景川的脖頸,在他彈力十足的網裏浮浮沉沉。

他們已經很多年沒這樣負距離的感受過彼此了。

她聲音沙啞,斷斷續續地抽噎,“還要嗎?”

“你……還要了嗎?”

男人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些什麽。

她卻忽然醒了。

醒了過後滿頭大汗,後背完全打濕,像真的才經歷過一場情事。

對于這場夢宋青梨沒有太多意外,她都這個年紀了,有需求無可厚非,很正常,開過葷後更甚。與夢裏的自己切割反倒顯得太矯情。

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足足試了一個禮拜。

宋青梨從小到大都是個很怕痛的人,小時候感冒能吊鹽水絕對不打針,更別提第一次那種錐心刺骨撕裂的疼。

景川來一次她便叫一次,叫得撕心裂肺,聽着都讓人傷心。

結果一個小時下來,大汗淋漓,卻什麽都沒幹成。

景川停下,心疼地摸摸她的額頭。

“算了,不做了。”

看他忍得很辛苦,宋青梨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抓住景川半披的襯衫,小心翼翼地挽回:“……其實。”

“可,可以繼續的……”

景川看了她一會,然後默然地搖搖頭。

他替她t洗了澡,接着将人放回床上自己也洗了個。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聽得人心煩意亂,偶爾還冒出幾聲男聲。

啊。

和她不成就看男的?

……難怪他說算了,不做了。

特喵的原來是這樣。

宋青梨心有不甘,索性逮了件浴袍把門給踹開。

“你在看什麽?”她眼睛瞪得很圓,冒着愠怒的火。

景川擡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僵在那兒,沒動,眼神也很迷茫。

手機裏的男人還在伴奏,頻頻說着聽不懂的英文。

時間像被按下暫停鍵,花灑滋滋冒着水花。

景川反應過來。

然後默默關機。

他越是不讓她看,宋青梨便越覺得欲蓋彌彰,裏頭有鬼。踮起腳,跳起來,和他推推搡搡。

結果腳上一滑,吧唧,她踏了個空。

景川一把抓着她的腰扶正,沒想到宋青梨順勢将他按到牆上。

“給我看看。”宋青梨胳膊擡起來抵在他的喉結,兇巴巴地吼人,“不然我生氣了。”

景川猶豫了幾秒。

最終遞了過去。

她抹了把水,打開手機。密碼是她生日,三兩下便解開了。

點進剛才的歷史記錄,一串看不懂的英文頂在最前。

宋青梨點開,浏覽器自帶的翻譯系統開始生效。

——男生怎麽做才能減少女孩子第一次的疼痛?

宋青梨愣了下,指頭開始顫抖。

幾秒後牽着肩膀笑彎了腰,她笑得前仰後合,肚子發疼。

景川對此頗為無奈,默默旁觀。

等她笑累了,才嘆出口氣來,“別笑了。”

“怎麽能不笑哈哈哈哈哈……不是說這種事兒男生天生就會嗎?你居然還要查百度哈哈哈哈哈……”

景川沉默半晌,忽然俯身将她打橫抱起來。

“最後試一次吧。”景川說,“要是這次還疼,我們就再也不做了。”

……

想到這件事,宋青梨忍不住彎了唇角。

片刻後又緩緩垂下。

歡喜過後,是更深的落寞。

那些過去是如此的青澀,可愛。

可現在物是人非,他們形同陌路,連平心靜氣坐下來喝杯茶的可能也沒有。

發呆的間隙,玻璃窗裏的男人站了起來。

宋青梨踉跄着跑回室內。

許繼康打了個電話來。

“你在哪兒呢?”

景川點了個香薰蠟燭,脾氣不怎麽好地反問,“你覺得呢?”

許繼康汗顏,“你這脾氣,也就你家宋同學受得了。”

景川默不作聲,蓮花色蠟燭在眼底擦出一抹火。

許繼康:“對了我聽艾瑞說,昨天你在他那兒用餐,還請了對情侶?”

“還跟人家說什麽高度不同吧啦吧啦這類的鬼話。”

“誰呀?誰值得您景大少爺說這些話呀?”

聽到情侶二字,景川煩不勝煩。

随即旋開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地往下灌。

隔着屏幕許繼康都能感受到對面的火氣。

得。

還能是誰啊。

許繼康嘆了口氣,“要我說你這性子也太倔了,想追人家就追人家嘛,費那麽大周折幹嘛?”

“誰想對她死纏爛打?”景川陰沉沉的,“我只是作為一個過來人給她些勸告罷了。”

“你是過來人,人家就不是過來人嗎?”許繼康指出,“而且怎麽你讓人做對選擇,你反而連個選擇都不做?”

偏執地選擇一個人,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

電話那頭沒了聲。

上一次景川這麽沉默還是剛和她分手時。

許繼康悠悠的,“你一輩子吊死在這棵樹上,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放下人家哦。”

--

恒川沒有安排什麽特別的活動,除了晚上團餐一起出席,其餘時間都是自由活動。

宋青梨睡了醒,醒了睡,來之不易的假期像安眠藥,她只有睡覺的欲望。

好不容易早上十點之前醒來,還是因為一通電話。

來自顧春梅。

“喂……”

“還沒起?”宋青梨沒注意看來電人,迷迷糊糊地撈過手機,一把接起。

從這含糊不清的音調裏,非常容易判斷出她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

宋青梨揉揉眼,坐了起來。

“什麽事兒?”

“沒什麽。”顧春梅問,“你國慶出去了?”

“嗯。”

上次打她的事兒,顧春梅只字不提。

作為一名母親,顧春梅的人生信條就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孩子我有理,打罵是管教的一種方式。

我管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孩子,我愛你。

我不管你了,反而說明我不在乎你了。

道歉,根本不可能。

她完全冷處理過去。

“什麽時候回來?”

“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宋青梨接了杯冷水,實在不喜歡拐彎抹角。

那頭的顧春梅沉默了會。

她大概在努力平息怒火。

須臾,顧春梅接着說:“你叔叔托人買了點螃蟹,想等你一塊來吃。”

“你弟弟也特別想你,天天嚷嚷着問你回來沒,想和你一塊下棋。”

顧春梅和孫康林育有一子,是男生,起名叫孫朝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負負得正的緣故,這個小孩人特別單純善良,還有點小傲嬌,從小就喜歡和人下象棋,還拿了不少省獎。

那個家,她也就和他玩得來。

聽到顧春梅是在和宋青梨打電話,孫朝陽跑過來一把搶掉電話。

“青梨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呀?”孫朝陽奶呼呼的聲音嫩得能掐出水,但小孩子偏偏壓低嗓子故作深沉地解釋,“不是我想你,是爸爸媽媽想你。”

“我只是想把上次輸的棋贏回來,才沒有別的意思。”

大三她還和景川還在一起時,宋青梨帶他回過一次家。

景川就是那次三兩下贏的孫朝陽,以至于這麽多年孫朝陽耿耿于懷,每天苦練棋技,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打敗景川。

宋青梨忍着沒拆穿,“哦。”

這個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幾秒鐘後,孫朝陽又小心翼翼地試探:“所以,姐姐你要和姐夫一起回來嗎?”

“……我,我還想報仇呢。”

十歲的孩子,對報仇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只不過孫朝陽所謂的報仇僅限于棋局上的輸贏,和成人世界的定義完全兩樣。

宋青梨沒吱聲。

團建只到7號,8號也是休息,9號開始調休。

很久以前,她說了句“知道了”便匆匆挂斷電話。

顧春梅沒再打來。

被折騰醒,宋青梨現在睡意全無,完全睡不着。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洗漱。

剛轉出門,就從衛生間那截小縫兒裏看到,賴雨柔趴在馬桶邊嘔吐。

宋青梨趕緊上前,拉開門蹲下身拍拍她的背,“你怎麽了雨柔,沒事吧?”

“好像有點拉肚子。”賴雨柔膽汁兒都快吐出來了,“昨天和他們去吃的小龍蝦不太衛生,我現在肚子……肚子好疼啊。”

她臉色死白,額間還有密密的冷汗。

賴雨柔:“醫藥包你帶了嗎?有沒有胃藥?”

“有,你等等,我給你拿。”

宋青梨拽起賴雨柔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掐着她的腰扶起來。

她趕緊從醫藥包裏翻出胃藥,順道接了點溫水,讓賴雨柔先緩解緩解。

賴雨柔氣息奄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大約半個小時後,胃藥開始生效。

賴雨柔稍微好點了,但還是不舒服。

宋青梨:“一樓應該還有早餐,我去給你拿點粥?”

“好……麻煩你了。”

“沒事。”宋青梨邊答邊披上外套。

臨近出門的一刻,賴雨柔又叫住了她。

“青梨,這個醫藥包真的是公司發的福利嗎?”

宋青梨的手在把手上滞住,“是啊。”

“可是我有問過小鹿。”賴雨柔咽了咽,“她說,目前入職禮包只有鼠标墊和毛毯。”

“公司從來不發這些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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