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章
61 第 61 章
◎我只會發.情嗎◎
chapter 61
被陽光刺得不太睜得開眼, 宋青梨花了很大力氣面前也仍是一團模糊。
直到他走得更近些,陰影蔽光,視線才慢慢聚焦。
宋青梨仰起頭, 口罩遮着下半張臉, 只有雙漂亮的眼露在外邊兒。
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吵架和好後的戀人難免會有些不自然,各自心裏紮着根刺,始終有少許的距離感。
但在景川身上,她好像從來沒見到過。
他擡起手, 一只手背貼着她的額頭, 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他離她很近,宋青梨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滢滢的眼看。
觸及的皮膚很涼,淡淡的酒精味從袖口源源不斷地散出。
她鼓起勇氣,“你喝酒了嗎?”
“唔。”他垂下手臂, 順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他放在掌心裏,用拇指輕輕地揉撚,“退燒了, 但回去還是再吃點藥。”
“……好。”
二人一同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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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後座, 有些心照不宣。
幾個月前見到的風景向後退, 宋青梨不由自主地想到在這兒發生的事。
那天他們從餐廳回來,在酒店門前接了個吻。
那個吻有多少真心她參得透,也因此下意識地以為這就是和好的信號。
臨門一腳,韓北山的三兩句話又徹底粉碎了她的幻想。
她突然有點後悔。
如果當時她再信任他些。
如果當時她直接問他。
他們現在的關系會不會更親密些?
甜蜜又痛苦的回憶重現, 她看着他抓緊自己的手,大腦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麽東西又紮了進來。
其實中心公園距離他下榻的酒店有一段距離, 但距離機場很近, 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 他從十公裏外的地方飛來。
二十分鐘,她朝他跑來。
他們相向而行,循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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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塵仆仆,真正到了酒店宋青梨才覺得渾身酸軟。
卸下多餘的衣物,泡了個熱水澡,身體裏的疾病和毒素都被排空。
她裹着浴袍慢吞吞地從浴室裏出來。來得太急,她沒有帶任何換洗衣物,而架子上又只有景川帶來的男士浴袍。
這些尺寸對她來說未免有些太大,袖子堪比水袖,領口也松松垮垮,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這幅畫面不堪聯想,宋青梨抓着領口,試探性地邁出第一步。
剛露了個面,就撞上景川。
他手裏拎着袋藥,也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二人撞了個滿懷,宋青梨搖搖晃晃向後倒,還好他眼疾手快,一只手插在褲兜裏,單手輕巧地握住她的腰肢。
她趴在他懷裏,像只受驚的白兔。
從景川的角度向下看,可以看到不少旖旎。
但他只清心寡欲地往她身上略一打量,很快便收回目光。
“把藥吃了。”景川松開她,把杯子放在旁邊的茶幾上。
“溫水,我剛試過了,溫度剛好。”
“……好。”
對于某人突如其來的君子行為,宋青梨很不習慣。
來的路上她都想好了,好不容易複合,二人又是忙前忙後又是直奔酒店的。
能做什麽。
做恨啊。
抒情這事兒她一向不擅長,那句對不起滾在喉嚨滾了太多次,真見面了,她反而又說不出口了。隔着電話說的那聲已經花費了她太多力氣,她在心底暗下決心不會再欺瞞他,應該就夠了。
如果翻來覆去地講,搞不好又要吵起來。
所以,與其相對而坐侃人生侃到天亮,還不如一炮抿恩仇。
她東西都買好了。
已經做好了和他翻雲.覆雨的準備了。
景川盯着她,目光灼灼。
好像透過厚厚的皮肉,直接看穿了她的心思。
宋青梨一陣心虛,含着藥往嘴裏送了點水。
喉結滾了滾,口唇涎濕。
她把杯子挪開,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
今天的景川很好看。
明明穿的還是平常那套西裝,眉目英挺,發型照常。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外套剝去,只留下件微皺的襯衫。
袖口被翻起兩褶,領口的紐扣也被解開兩粒。
冷白的鎖骨透出點淡而清冷的欲氣。
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讓宋青梨想起大學時見到他的第一面。
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
光風霁月,不可方物。
看着她吃完藥,景川抱着雙臂,“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見他還真要走,宋青梨有些着急,連忙拉住他的袖口。
男人身形一頓,立在原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都做到這一步了,她也沒要矜持了。
宋青梨鼓起勇氣,“那個。”
“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什麽事兒?”
宋青梨咽了咽,“我今晚在哪兒睡?”
景川回身,挑了挑眉,“你想在哪兒睡?”
男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對。
眸色陰沉,帶着一絲審視的打量。
宋青梨面不改色,“我能和你睡嗎?”
這句話一出口,景川盯着她,明顯沉默下來。
沉默時間越長,她便越覺得煎熬。
扭開臉,回避他的目光。
全身好像有螞蟻在爬。
一分鐘。
兩分鐘。
到了二分三十秒,他終于有了答案。
“可以。”
景川平靜地說:“但前提是,只能裸.睡。”
說完,他直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
這份暗示過于明顯,以至于宋青梨想裝傻也裝不了。
要命。
她開始後悔了。
擰巴的性子在此刻又開始作亂,她常常做一些自己不擅長的決定,結果得到了應有的回應反倒開始後悔了。
可這個節骨眼,後悔也無用。
她努力保持鎮定,僵硬地将視線從他臉上挪開,“那,關個燈可以嗎?”
景川默了幾秒,也說了句可以。
咔噠。
燈滅了。
酒店的床很大,King Size,按理來說,他們只要待在自己的地盤就不會有任何接觸。
偏偏這個“他們”裏有個景川。
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
他掀開她身後的被子,脊背一涼,很快又被男人滾燙的氣息沖沒。
整個人像大片的熱浪,密不透風地把她擁在瑩亮的月光裏。
吻了吻她的脖頸,又咬了咬她的耳垂。
這個吻有些冰涼,帶着淡淡的茶香——他睡前好像喝了一盞茶。
比起咖啡,景川更喜歡喝茶。
尤其鐘愛綠茶,家裏擺放着各種上好的西湖龍井,惠明茶,以及碧螺春。
今晚不休息嗎?喝了茶不會更亢奮嗎?
等等。
哦。
可能他想要的就是亢奮和瘋狂。
男人的大手已經覆上來。
她閉着眼,迎來的卻不是新一輪的風暴,而是一陣平靜。
他沒再動了。
“說下這件事吧。”宋青梨聽見他背後低喃道。
嗯。
還是逃不掉。
她心裏又在掙紮,遲疑了很久也沒想好開場白。
床面多餘的地方投射出一幅暈開的光影,對面大廈霓虹燈光肆意跳躍。
借着斑斓的光,她恍惚看見了他的手。
他的手臂傷痕累累,以及,左手也還包紮着繃帶。
一看到這些痕跡宋青梨就覺得難過。多年前因為她的不信任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多年後又是如此。
眼淚從眼角滑落,吧嗒吧嗒地砸在枕頭上。
她忍着哭腔,“對不起。”
“這些天,我想過很多,是我太懦弱了,沒把何明的事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我有能力處理,不想麻煩你。絕不是因為不信任你。”
“以後如果還有這種情況,我……”
還沒等她說完,景川就扣着她的後腦勺将人摟入懷中。
“好了,別哭了。”他嘆了口氣,“也怪我,是我沒多找你聊聊天,沒及時察覺。”
“你不用承諾,我尊重你的選擇,你願意待在多大的空間都可以。”
“只是。”
他掰過她的身體,從後側吻去她溢出的淚花。
“能不能為我留扇小門,讓我從這個安全渠道進去看看你?”
他嗓音低沉,混着點無奈和心疼。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主動權依舊握在她手上。
宋青梨愣了幾秒,然後點點頭。
景川這句話很對。一次又一次争吵後做的保證其實都是對之前的忏悔,往後的事兒誰也說不準。她能做的,就是在她的安全距離裏一點一點敞開心扉。
他不想強迫她。
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她。
想到這些,又開始熱淚盈眶。
宋青梨哽咽着,“謝謝。”
她擡起眼,和他對視片刻。第一眼便洞悉了對方的情愫。
她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臉,多年的默契在此刻奏效,景川配合地挺起腰,将她壓了下來。
他皮膚裏透出一股很淡的香味,沐浴露混合着房間香氛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樣。
這個吻并不會讓任何人滿足,他的眼底跳上一抹火花,接着便熊熊燃燒。她在他的眼眶裏看到了流光溢彩的銀河。
景川偏過腦袋,高挺的鼻梁壓在她的臉頰上,随即刮起一陣狂風驟雨,一雙唇啃得舌根酥酥麻麻。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總之,為了不讓她逃離,景川用尖利的牙齒固定住她的唇。舌尖蕩過腔壁軟肉和冰涼的牙床,下一秒立刻繞着她的舌舔舐。
他聳動着,探究着,将這個吻一遍又一遍地加深。宋青梨被迫仰頭,二人在彼此狹隘而脆弱的空間裏汲取為數不多的氧氣。
房間裏太安靜了。
安靜到她能聽見他們密密匝匝的,唾液交換的水聲。
這些響動不免讓她有些難為情,宋青梨手指緊緊蜷着,指甲和膝蓋上暈出一圈淡淡地櫻粉,忍不住嘤.咛一聲。
“你繃得這麽緊幹嘛?”景川要笑不笑的,又恢複成最開始那副浮浪的模樣。
“我什麽都沒做呢。”
宋青梨咽了咽,“這不是……快了嗎?”
他挑了挑劍眉,“怎麽,在你眼裏我只會發情?”
“……你難道不是嗎?”宋青梨盯着他的眼,睫毛撲簌簌地霎閃。
景川沉默了會。
然後猛地用膝蓋分開她的月退,擒住她的手腕一把舉過頭頂。
“行。”他冷哼一聲,惡意地蹭蹭。
她看見男人在她起伏不停的心口上趴着,口允着。
面無表情地說。
“那我發給你看。”
【作者有話說】
川沒酒駕哈,有司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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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預收《來我房間玩》_(:з」∠)_感興趣的飽飽可以到專欄裏戳戳
*叛逆白兔妹妹x白切黑病秧子哥哥
*寄養/病弱
家道中落後,夏穗被送到沈家寄養。
為了不被讨厭,叛逆的她收起爪牙,擺出一副乖乖小白兔的姿态,打算從沈家獨子沈因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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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溫潤少年,沈因也常常溫柔平和地對她笑,叫她“妹妹”。
只有夏穗看出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雨落芭蕉,發出窸窣響動。
夏穗顴骨酡紅,蜷緊手指趴在枕邊細喘,“這麽做媽媽會聽到的。”
“沒關系。”沈因摘過黑t往旁邊一扔,微笑着擡起她涎濕的下巴,“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