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獸人大陸
秋邵,男,22歲,農學院即将畢業的一名學生。本來他畢業照都拍了,工作找好了,房也租好了,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他好好的走路上,結果被車撞了。然後他就穿了。
在地上爬了一會,活動活動身體身體。別問他為什麽是爬,他現在就是一只狼,除了爬還能怎麽辦?用兩只後腿走路?不好意思,他現在還沒能掌握那項技能,就連爬行都是才學會不久的。
唉!
看着周圍奔跑玩鬧的一群小狼,秋邵不由嘆氣。對于穿越這件事,秋邵沒有什麽不安恐懼的情緒,也沒有什麽不滿,反正他在現代差不多也沒有家了。但是,凡事都有但是,穿越到原始社會他忍了,穿越成一頭狼什麽的他忍不了。哦,成年以後了可以化形的,那就勉強接受了。
穿過來一個多月,秋邵對自己如今的狀況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這裏是一個叫做獸人大陸的地方,至于社會進程,光看他們身上穿的獸皮制成的衣服他也知道個大概了,就跟原始社會差不多就是了。他如今所在的部落名為風南部落,據說他們最早是從南邊遷徙二來,部落大概有兩三百人,其中大半是風狼一族,還有少數的其他獸人。
兩三百人擱現代,一個村都不止這點人,而在兇險異常的原始社會已經可以稱為一個小部落。
繼續說秋邵,他如今的身體也是一只風狼。原身也叫邵,以風為姓。跟他一樣,今年也22歲,獸人壽命較長,成年期也要晚一些,所以雖然他的身體已經22了,也還只是一只半大的狼,再有三年,到25歲就可得到獸神的祝福,化形成人。
秋邵是怎麽來到這具身體裏的呢?通過族人和小夥伴的只言片語,秋邵,不,風邵差不多了解了。原身的父母在他小時候便雙雙去世,他由族人照看長大,也幸虧這些年沒發生什麽天災之類,族人的生活過的并不艱難,否則他能不能長到現在這樣都是一個問題。好像有點偏題,繼續說,原身比較好強,除了族人的接濟外,他自己也獨立,還小的時候就跟着非獸人出去采摘野果野菜,大一點了就跟着外出的獸人捕獵。那些成年的獸人也樂得教他捕獵的技巧,反正獸人幼崽成年之前都必定是要學習打獵的,不然成年之後怎麽養活自己,讨媳婦,想的更多一點,将來有了幼崽責任不更重了嗎。原身不過是更早了一點,也沒什麽奇怪的。
就他一個未成年的獸人,跟着族中那麽多強壯的獸人怎麽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前提是他跟着族中的獸人外出。或許獸人也有青春期,原身的青春期到了?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跑出去捕獵,還倒黴的遇上了炎虎。要不是附近捕獵的族人剛好碰上,他的小命肯定不保,當然,原身的小命确實沒保住,現在在他身體裏的是秋邵。
被救回來的風邵在床上躺了差不多有一個月才能下床。期間部落的祭祀風塗為他治傷,剛知道他是祭祀時風邵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跟他想象中的頭發全白的慈祥的老爺爺形象半點不搭邊。溫柔的青年細心的檢查他身上的傷,輕輕撥開毛發,将藥塗抹在傷口上,溫柔的動作讓本就不甚清醒的獸人昏昏欲睡。
等再次醒來,守在身邊的是跟他差不多大的一只小狼,一見他醒來,沖着他“嗷嗷”叫了兩聲便跑出去了。不一會兒,那只小狼又跑回來,身後跟着一個陌生的青年,那人手上端着一個疑似木碗的東西。說是疑似,是因為它做工比較粗糙,樣子與他見到的碗也不是完全相同。
那人到了床邊,将風邵扶起來,喂他喝了碗裏的肉湯,囑咐了好幾句才走。然而他說的什麽風邵完全沒聽懂,反應什麽的更是給不出的。見風邵一臉呆滞(鬼知道他怎麽看出來的),那人嘆了口氣便走了,那只小狼也叫了幾聲,不舍的跟着走了。
過後的日子裏,除了那天見到的祭祀和那個喂他東西的青年外,還有好多人來看他,同他講話。可能是身體本來就有記憶吧,沒要幾天,風邵對他們說的話差不多就能聽懂了,偶爾出現的少的詞可能會不知道意思。
語言問題解決,了解到的事情就多了。
他知道了給他治傷的是部落的祭祀風塗,第一天喂他吃東西的是鄰居家(說是鄰居,也隔了一段距離)的非獸人阿嫲風安,守着他的小狼是他的小夥伴風雲,還有鄰居家的大叔風巴等等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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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忘了說,他養傷期間一直住在風雲家裏。好不容易傷好了,他迫不及待地搬回來了自己家。他實在是聽不下去風安阿嫲和風巴大叔的唠叨了,雖然他知道他們是為了他好,但任誰同樣的話聽一個月都會受不了的。風安阿嫲也就算了,風巴大叔你一個強壯勇猛的獸人漢子天天對着我說這不覺得違和嗎?
唉!莽撞、任性什麽的他真的都知道了,保證不會了,更何況那又不是他。
……
“阿邵,阿邵,阿邵!你幹嘛呢?叫你好久都不答應。”
回過神的風邵看着眼前直勾勾看着他風雲,還有他左右的黑豹厲落和小老虎白安。他很無奈,猶記得剛醒來那幾天,這三只就只會在他面前叫,害他一直以為自己沒化形之前不能講話,只能狼嚎了,直到這幾只高興勁過了,平靜下來了,他終于從他們口中聽到人話。那一刻,風邵頓時熱淚盈眶,他本質裏還是人啊,要他一直狼嚎,得多慘啊!這幾個誤導他的家夥,不揍一頓怎麽行。當然,礙于他當時的武力值,那一頓揍幾個小夥伴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躲過去了。
氣沒出成,風邵不太想搭理面前的三只。然而,風邵是一個成年人,他自忖比這些還是孩子的家夥多了一份氣度,不會做出這種事,懶洋洋地回了一句:“有事?”今天的太陽真好。
三人十分整齊地說,“我們去河邊玩吧!去吧!去吧!”後面兩句是風雲一個人說的。
風邵睜開半眯起的眼睛。什麽情況?風雲,你是只狼,不是狗,我要說不去的話你是不是得搖尾巴了。還有旁邊兩只,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偏過去的頭,而且剛剛你們不是這樣挨的挺近嗎,他不過眨了個眼而已,這移動速度夠快的啊。
反正他悶了一個月也挺無聊的,出去看看,熟悉一下部落周圍的環境也挺好的,站起身道:“走吧。”
風邵雄赳赳氣昂昂地領着後面的三只走出了自己家,然後,然後,他不知道往哪走啊!不過這種問題他會告訴別人嗎?絕對不會。
淡定地停下,轉過身對後面的三只道:“你們走前面。”
誰前誰後這種小事沒必要争,風邵願意走後面就走後面呗。三個天真的家夥沒想太多,撒歡似的往河邊跑去,剛剛風邵實在太慢了。
三個小獸人加上風邵跑到了河邊。
除了外出捕獵的獸人和去采摘的非獸人,部落中留守的一些人也在河邊做些清洗之類的事。看見四個活潑的小獸人,笑着囑咐幾句,繼續做自己的活。
四個人也不敢跑太遠,別看部落中的人敢在河邊洗東西,那是因為這一段經常有部落的獸人勇士進行清理,排除危險,走遠了可就不一定了。
到了河邊,風邵借着水面的反射看到了他現在的模樣。真的是十分的醜。
藍色近青色的的狼毛被燒的東一塊西一塊的,祭祀當初幫他把那些燒焦的毛割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連自己是條狼都接受了,還在乎被那一點點毛嗎?可那是他沒看見,看見之後他再不可能想了。
其他三人見風邵的情緒突然低沉下來,疑惑不已,待看見水上的倒影,便明白了。
厲落小心翼翼的安慰道:“阿邵,沒事的,祭祀說了過幾個月就會長成原來那樣的。”
呵呵,過幾個月,他也知道過幾個月就會長好,但他還是要頂住這幅醜樣好幾個月呀!心塞。
“沒事的,阿邵,我們又不會嫌棄你。最多就是那些非獸人不喜歡你了。”風雲也連忙表示,白安還跟着附和。
風邵一點也沒他倆被安慰到,不嫌棄他,不還是說他醜啰!而且,跟風雲他們玩了一個多月,可能是他們念叨的多了,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那些非獸人将來會嫁給獸人。他雖然不喜歡,架不住骨子裏的認同感,作為一個獸人,沒有魅力什麽的簡直是災難一般。要他高興,怎麽可能?
嘴笨的獸人看不僅沒安慰好小夥伴,感覺他的心情似乎比之前更糟了。想不到其他的辦法,白安和風雲默契地将風邵掀翻進水裏。風邵剛從水中露出頭,就遭到三個小夥伴的水花襲擊。腦子一熱,風邵就開始回擊,內裏那點成年人的矜持早被丢到犄角旮旯去了。這樣一來,剛才的那點傷心自然也就忘了。
醜就醜吧,過一段時間就又是一只俊美的風狼了。
在河邊玩了一會幾人就不滿足了,商定好了比賽,看誰往河中游的遠。饒是這一段河比其他地方窄了不少,但也确确實實是條大河啊,河兩岸距離不會小了,尤其河中心的水流湍急,深度更不小。就他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沒有成年獸人的陪護就随意的往中心去,一個不小心,小命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風邵內裏是個成年人,前不久才撿回來一條命,自不可能學另外三只顧着好玩,其他的都不管了。因此察覺到可能有危險就叫另外三人往回游,不再往河中心去。
回到岸上,風邵才發現厲落和白安嘴裏一人叼了一尾魚。
将魚放在石頭上,白安高興的說:“這個魚可好吃了。”一臉的滿足,“阿邵你要不要吃?”
真是兩個吃貨。
吐槽歸吐槽,魚還是要吃的。四個人分了兩條魚,魚雖然大,但四個半大的獸人也不夠吃。又下水逮了幾條吃完才算。
玩累了,兩只狼,一只豹子,一只老虎并排躺在草地上曬太陽。厲落忽然問:“阿邵,你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吧?”
“對啊!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阿爹說過幾日族中外出捕獵會将我們這些快成年的獸人帶上,你傷好了就行。”
“哦!”
小豹子的關心他接受了。捕獵,是該學學,一直接受別人的饋贈不是他的性格。再說,成年之後他可不會這麽輕松了,好吃懶做的獸人在這裏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