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如煙(二)

往事如煙(二)

他們在接到那件委托後,同我們一樣,欣喜若狂。

作為小的傭兵隊伍,在當時的環境下,但凡能夠接到一個委托,或許就可以多堅持一個月,屆時就可能更多的競争對手倒下。

他們同我們一樣,在客戶的要求下,偷偷在淩晨出城。一路上頗為順利,直至荻花州。

安欣,他是一個極為細膩的人,根據地上的車轍,本能的覺察到白鐵礦中可能暗藏了些許物品。

在同商隊首領溝通之後,與深夜打開了貨箱,隐匿在白鐵礦中的,是在白日裏猶然泛着白光的幾塊礦石,流明石原礦。

說起來,我不清楚你們是否了解流明石原礦。

這種礦石是流明石的璞礦,最簡單的加工方式即是經過雕琢後制成的流明石觸媒。

這種礦石只有在層岩巨淵的地下礦區才部分存在,而層岩巨淵又是比較危險的環境之一,因而開采量一直有限,

驅逐層岩巨淵地下礦區的黑泥,是它最表層的功效,也使得它成為在層岩巨淵地下工作的必備道具。。

至于其他的效果,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七星他們會進行一些什麽研究。

你說後來?安欣發現了白鐵礦中夾雜的幾塊流明石,當即同傭兵隊伍的幾個頭領商議。

話說回來,若是當時的我知道運輸的貨物中包括流明石原礦,我應該也會放棄這一單。

不論如何,帝君曾經降下神谕,七星也曾頒布過相關的律法,嚴令流明石原礦出口。

這不是往日裏我們常做的那些不完全正規的委托,而是明目張膽的違背了璃月的法典,帝君的契約。

他們想要同随隊的委托人商議,但後來的事情,我想你們也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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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委托人,想要将流明石原礦運出璃月的人,在摘下黑色兜帽後。

他們真實的身份就是愚人衆,債務處理人,極難交流。

兩國關系本就出于冰點,矛盾迅速激化,而後演變為戰鬥,他們付出一定代價,解決了這支愚人衆的一小只隊伍。

後來,因為傭兵隊伍在戰鬥中存在了部分傷員,我猜可能是那位小姐。

安欣決定前往較近的蒙德尋求幫助,他對于那個國度印象一直很好。

後面的事情他只是進行了大致講述,你們或許比我知道的更加詳細。

繼續前行的傭兵隊伍在叢林中遭遇魔獸群的襲擊,浪潮般洶湧的魔獸淹沒了一切,傭兵隊伍中的全部人,除了他,被西風騎士團救下。

一場洶湧的大火燒盡了那片叢林,所有遺留的痕跡,家人與朋友,流明石與曾經的生活,付諸一炬。

他說這些年在蒙德過的很好,加入了西風騎士團,蒙德成為了第二個家,已經喜歡了蒲公英與酒的氣息,除了在某些黃昏的時候,會不小心回憶起璃月港的晚霞。

他說他在蒙德還有了家庭,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孫女,可愛又孝順,除了有些調皮喜歡去爬樹掏鳥蛋。但那又有什麽辦法呢?傭兵的孩子們,本就該這樣自由自在。

我想,他口中的那位孫女,應該就是你吧,紅色的小姐。

本以為就這樣,了然殘生。

後來?哦,你是說四年前。

四年前,他又一次找到我,告訴了我上面的事情,這麽多年他的經歷。

安欣和我,我們已經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半個身子已經埋進了土裏。

我們都做好了安然告別這個世界的準備,我在輕策,他在蒙德。

但我們曾将流明石原礦運出了璃月,我們需要為過去的罪錯贖罪,而且,他告訴我,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不只是愚人衆,還有別的勢力。

魔獸群的襲擊,與那場恰好焚盡痕跡的大火,背後疑似深淵教團的。

但并沒有什麽有效的線索,他也曾偷偷潛回到了璃月港,曾經的岩上茶室已經換了主人。

他随意在裏面賭了幾手,曾經四十年前叱咤璃月賭場的人栽了好幾個跟頭,還險些被人盯上。

我們所掌握的,是這種陰謀不僅是愚人衆,還有深淵教團的線索,

四年前,那場讨論的結果,就是他拉上我,混入了附近的盜寶團營地。

在石門山,這條璃月與蒙德的必經商路上探明某些消息。

幸運的是,他們對于流明石原礦的需求一直存在,又經歷了數年的等待後,我們成功劫到一只商隊,發現了他們貨物中潛藏的流明石原礦。

理所當然,對于違背岩王帝君契約之人,我們施予了相當的懲戒。

而後,根據他們所提供的交付信息,我們尋到一處陌生的營地。

盡管外圍是暴徒丘丘人的巡守,間或還有深淵法師等高等魔物,但安欣果然是一名機敏的傭兵,我們輕而易舉的混入了那處營地。

“如果,我們死在裏面的話,你會不會後悔?後悔不在輕策莊養老,釣魚,跟着我跑出來,做一件不知所謂,九死一生的事。”

他好像是這麽說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的我是這麽回答的,“怎麽可能後悔?在知道我當年所犯下的錯誤時,就沒有釣魚的心情了。”

當年的我,可以這麽坦然的回答。

可現在的我卻不行了,我怕了。

我無比畏懼,并後悔進過那片營地。

事關那座營地裏的細節,我基本已經盡數忘了。

這麽多年,我從未主動回想,那是夢魇,是反常,是不循世間常理的構成。

我所能回憶起來的,進入過那座營地的證明,只有一點淺薄的印象。

他們在從事某種實驗,一個被稱之為“王子殿下”的,各種深淵魔物的統領,所主導的實驗。

不是常理意義上的血肉模糊,而是一種生命的構成。

我對世界的認知被完全颠覆,如果生命可以被煉金術構成,那神明又算什麽?人類與神明的界限又該如何存在?

至今的我仍然難以分辨,那是否是一場夢境。

一但仔細回憶起我所目睹的,那種渎神的實驗,都會有一種來自于本能的反感,仿佛靈魂在作嘔。

我最終選擇了逃離,從那場不知是否真實的幻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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