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沒摸過

第29章 我沒摸過

“進去多久了?”

“有半小時了吧。”

“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簡檸無語道:“他們不會睡着了吧。”

看熱鬧的衆人:“……”

手持相機想要把沈讓出糗的過程拍下來的方南嘉:“我靠!這麽強嗎。”

簡檸心想,她是瘋了才會陪這群人癫,但是都在門口蹲了半小時,她不甘心,咬一咬牙,把外面的鎖打開,直接拍門。

“嘿,硯修,我們——”

咔嚓一聲,門開了。

沈讓先走出來了,視線很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玩得開心嗎?”

簡檸默默的補完後面的字 :“——走了。”

沈讓禮貌的說:“不送。”

臨走時,簡檸問:“硯修呢?”

“洗手間,有事?”

簡檸眯了眯眼睛,看不出沈讓有任何不妥,但就是覺得令人不太舒服,她忽然一笑:“沒事了,下次我再來找硯修玩,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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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沈讓還是讓阿姨去送客,等簡檸離開後,他才将視線轉到方南嘉身上。

方南嘉:“我也走了。”

沈讓挑眉:“慢走不送。”

等文硯修上完廁所出來後,房門直接被沈讓清空了,他迷惑的看向沈讓:“都走了?簡檸也走了嗎?”

此刻燈光大亮,光線充足任何表情,皮膚的痕跡無所遁形。

從沈讓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文硯修的眼角的濕潤還未完全幹涸,原本淡粉色的嘴唇也變得紅潤,耳後根沿着脖子的那片皮膚泛着微妙的淡紅。

文硯修見他不說話,又問:“都走光了嗎?”

沈讓屈着手指,擦過嘴唇的一瞬間停止了,最後只是用關節蹭了蹭他的臉頰:嗯了一聲。

“你這個樣子最好不要讓他們看見。”沈讓收回手,說道。

文硯修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的位置:“沒看見你咬我……”

沈讓看了他一眼:“咬了的話,我不會讓你出來。”

剛降溫下去的臉頰似乎又有起來的意思,現在沒人,文硯修說:“咬了你讓我出來,我也不出來。”

那一口确實差一點,文硯修現在回想起來,腦袋都有些混亂。

但是一想到那個吻,他忍不住一直在回想,各種細節都不想放過,想對方沉重的呼吸,想對方深邃暗沉的眼眸,想對方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文硯修根本抵擋不住,就這麽上頭了。

膽子還是太大了,文硯修收回之前對自己膽子小的評價。

沈讓沒察覺他在想什麽,因為文老師平時也這麽喜歡看着他發呆,大概是覺得自己無趣。

“我下樓收拾,你先洗澡,累了就睡,不用等我。”

文硯修哪好意思,雖然知道沈讓習慣做這些,但他可不想成為一個懶惰好吃的丈夫。

“一起吧。”文硯修說,“不是有兩間浴室嗎,到時候再一起洗澡。”

沈讓卷袖口的動作一頓,慢條斯理的說:“我們剛親完,一起洗澡,合适嗎?”

文硯修一頭霧水 :“……有什麽不合适的。”

沈讓深深的看了眼他一眼,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客廳被那群人弄得一片狼藉,一個晚上是收拾不了的,沈讓有潔癖,實在是看不過去,先整理一部分,明天再說。

他想起文硯修明天晚上要回學校,因為初三有晚自習。

沈讓說:“先到這。”

文硯修:“?”

“洗澡,睡覺。”

文硯修放下果盤,輕聲的嗯了一下。

他們放下東西去洗手,洗完上樓,沈讓走了兩步才發現文硯修沒跟上來,他在後面慢吞吞的跟着,眼睛是看着自己的。

文硯修猝不及防,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過頭,沈讓等他過來,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沉聲說:“一起走。”

那摸上去的觸感跟之前不一樣,僵硬了點,沒有那麽的柔軟。

上到二樓,沈讓低頭道:“文老師剛才一直心不在焉,還在生氣?”

文硯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紅的說:“不是,我沒有生氣。”

那會兒沈讓不給他上廁所,憋得文硯修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後來去洗手間的時候,一碰都覺得敏感,比如現在也是,沈讓一碰自己,文硯修總是忍不住敏感起來,他覺得自己很怪,可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讓低低的嗯了一聲:“下次讓你尿個盡興。”

文硯修想求求他了:“你別說了。”

洗完澡後,文硯修還有些飄飄然的,趴在床上,埋在枕頭裏,潮濕的水汽在枕頭上暈出一塊顏色,他呼吸淡淡的,餘光透過那面大鏡子,看見沈讓穿着背心往這邊走過來。

鏡子真的好大,找好角度,都能照到床,如果……做什麽不都能看見了……找個機會調整一下位置比較好。

不知在想什麽,文硯修的抓住枕頭的手緊了緊,小腹壓在床上稍微蜷縮一下。

文硯修的睡衣很寬松舒适,稍微一動作下擺很容易往上擺,露出一小段柔韌的腰腹,皮膚在燈光下顯得很細膩。

感覺到柔軟的床邊有一塊陷下去,文硯修感覺到沈讓坐在自己旁邊,他剛要轉過頭去,弧度明顯的腰忽然被人按了按。

文硯修下意識蜷縮身體,翻過身,頭發淩亂的看着他:“別碰了。”

沈讓說:“我來提醒你,容易着涼。”

文硯修噌的一下紅了臉:“好的,謝謝提醒。”

沈讓幫他蓋好被子,忽然想到什麽:“班長好像今晚還沒喝牛奶。”

要不是他提醒,文硯修自己都忘了,“我刷牙了,不喝了。”

文硯修聲音有些郁悶,無意識帶上點撒嬌的意味,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

畢竟剛認識的文老師,儒雅秀氣,絕對沒法想象他會這樣說話。

沈讓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手指惡劣的在耳朵邊的蹭蹭。

文硯修眨了下眼睛,看着他啞聲道:“總覺得你是故意的。”

沈讓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親一吻:“你好敏感。”

文硯修被他的氣息籠罩着,整個人都淪陷了,手指不自覺的放松,完全是非常滿足的狀态。

沈讓尤覺不足,繼續說:“晚安。”

文硯修确實困了,沒什麽力氣的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晚安。”

周日晚上搞了個測驗,不累就是很煩躁,回家也很晚了。

周一早上要升國旗那天文硯修差點沒起來,最後是被沈讓強硬從被窩裏拉起來的。

整個人懶洋洋的倚在沈讓的懷裏,像一條無骨的蛇,沈讓捏着他的下巴,問:“我是誰?”

文硯修痛苦的皺眉,啞着聲音說:“……沈讓。”

“乖。”

等文硯修正式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好丢臉,居然被沈讓哄着起床了……

他自己住的時候明明都不會這樣的,沈讓不會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吧。楓

下次還是讓岩岩進來叫醒自己比較好。

自從他們住在這裏後,岩岩有了自己的後花園,偶爾會黏着他們,偶爾玩自己的玩具,自由自在,對新來的人也很有分寸,不會像之前那樣兇人。

更重要的是,他喜歡在沈讓旁邊跑腿,像個勤奮的小蜜蜂,但是在文硯修這裏,他就要抱抱,懶得跟文硯修一個樣。

雙标的狗。

文硯修在車上咬着吸管,牛奶喝得急哄哄的,吸累了,文硯修松開嘴休息一下,吸管頭都被他咬扁了,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見。

等紅綠燈期間,沈讓餘光瞥了眼過去,今天升國旗,文老師穿得很正式,頭發梳得很整齊,露出一邊飽滿的額頭,怎麽看都像個良家公子樣。

到了十二中校門,文硯修抓着牛奶盒下車:“我走了。”

沈讓笑了一聲:“不知道的,以為我在送孩子上學。”

“……”

文硯修局促的說:“你又不教我開車。”

“最近沒時間,下個月吧。”

“嗯……要不我打車?”

“不要。”沈讓很幹脆的拒絕了。

文硯修剛好吸完最後一口牛奶,正在周圍找垃圾桶,沈讓忽然說:“放我車上,我回公司扔了。”

“這不好吧。”

沈讓懶得說第二次:“放。”

文硯修放好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走進校門,沈讓開車離開,徹底看不見十二中的牌匾後,在前面一段路邊停了車,拉開抽屜裏拿出煙盒,撈出一根咬在嘴裏順便開窗,慢吞吞的抽起煙來。

喝完的牛奶盒放在副駕駛上,吸管頭完全被咬扁,上面殘留着齒痕跟水漬,在陽光下反光得更加明顯。

沈讓垂着眼皮吐出一口煙。

文硯修進了辦公室後先去打了溫水,喝了幾口,将嘴裏淡淡的純牛奶味散去後,才開始沖泡普洱茶。

今天課不多,上午三節,下午兩節,初三月考來臨,文硯修要開始做準備。

升國旗儀式在操場舉行,班長帶隊安排好隊伍秩序,班主任在前面監督,值日生也在周圍慢悠悠的巡邏檢查形象,這是能不能拿到優秀班級的前提。

文硯修站在一堆學生後面,他身高腿長,在老師堆裏鶴立雞群,站在後面的學生趁值日生跟班主任不在,轉過頭跟文老師聊天。

文老師溫聲細語:“站好了,別亂動。”

“待會兒數學課要講什麽內容。”

文硯修斜睨他一眼:“沒做作業?”

“哪有哦,他們都說你今天上午會講試卷,我們昨晚不是做了周測?”

“別說話,站好。”文硯修淡淡的說。

那兩個學生立刻将頭扭回去。

升完國旗唱完國歌,到了領導講話的時候,站在後面的同學忽然開口:“文老師,你結婚了嗎?”

文硯修結婚的時候在暑假,還沒帶初三的班,他們剛知道也不出奇。

“嗯,剛結婚。”

“是咱們學校的嗎?誰啊,吳老師?”

文硯修:“別亂說,不是我們學校的。”

學生最愛八卦,特別是現在人手一部手機,知識面都廣闊起來,但情商未能定型,聊起天來也是沒完沒了的。

當然也不是每個學生都知道吳老師曾經追過文老師這件事,但老師圈裏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

後來還是知道文老師的性取向後,才慢慢的放棄,但是不是真的放棄很難說。

比如這次吳老師是二班的班主任,而文老師是二班的數學老師,這會兒重新有了交集。

但是也并沒有傳言中那麽的尴尬,事實上文硯修跟吳老師相處得還可以,有說有笑的,跟普通朋友那樣。

她知道自己結婚了,還給他送上祝福,問他怎麽不發朋友圈。

文老師只好說,要低調點。

下午三四節沒課,文硯修是想着要不要提前去找沈讓,結果簡檸的信息發過來了,她今年帶高一,瑣事很多,算起來,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聊過了。

她說大學同學聚會基本定好了,就在市中心那家私人會所裏,有個財大氣粗的包了場。

簡檸問:“你确定去嗎?”

“你呢?”文硯修把問題丢回去。

“你去我就去。”

“那就去吧。”文硯修倒是無所謂的。

簡檸哦了一聲:“你不問問你老公。”

文硯修疑惑:“為什麽要問他。”

“你老公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我怕他抽你。”

文硯修:“……”

“家暴?”

“當然不是哦……你咋這麽純潔,硯修,你不會真的被他騙了去吧。”

文硯修最後還是心平氣和的結束了這次通話。

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以為簡檸見過沈讓後會知道他是個好人。

但恰恰相反,簡檸對沈讓似乎不那麽的滿意,為什麽呢……

放學的時候簡檸來了一趟,說是帶了家鄉的鮮牛奶過來:“我知道你喜歡喝。”

文硯修發自內心的歡喜:“我真的好久沒喝了。”

“咋,你老公沒給你買過?”

文硯修說:“他不知道我愛喝。”

簡檸其實也不是不滿意沈讓,她就是單純看不順眼,類似于對閨蜜男朋友的排斥,何況沈讓的氣場太強,看得她渾身不自在,但他們結婚了,她又不好說什麽。

當天晚上,文硯修将牛奶倒進小鍋裏慢慢的煮沸,沈讓回來的時候,聞到家裏小廚房那邊飄來一股濃郁的牛奶腥味,狠狠地皺了下眉。

沈讓走過去問他:“你在煮什麽?”

文硯修看他略微嫌棄的表情,形容道:“牛奶,很難聞嗎?”

那次跟沈讓去超市買的兩箱牛奶,基本都是文硯修喝的,沈讓碰都沒碰,大概就知道他應該不太喜歡純牛奶這個東西。

特別是鮮牛奶煮沸後的味道,一般人确實難以接受。

沈讓也是忍着才沒有捂鼻子:“很喜歡喝?”

“我媽以前喜歡煮鮮牛奶喝,說是健康,我就跟着喝習慣了。”

這是文硯修第一次在沈讓面前提起家裏人。

沈讓淡淡的嗯了一聲:“她把你養得很好。”

文硯修愣了一下,随即低頭笑笑,過了會兒他又說:“以前我發現還可以木瓜炖奶,喝過幾回,味道沒那麽難以接受,你要試試嗎?”

“你喝吧。”沈讓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看向文硯修的胸膛,“會有效果嗎。”

文硯修:“……”

“我是男的,怎麽會有。”

沈讓面無表情的說:“誰知道,我又沒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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