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想我們可以是這樣的
第42章 我想我們可以是這樣的
口腔剛才好像被人惡劣的攪渾,舌尖又被人又吮又扯,現在都感覺有些發麻。
房間一片黑暗,細微的光線從門縫透進來,但不足以看清對方的面孔。
沈讓就跟一堵牆一樣,架着他的身體不讓他跌下去,扶着後背的手輕拍幾下。
此刻沒人說話,安靜的只有文硯修沉重誇張的呼吸聲。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文硯修摩挲着他的手臂,逐漸往上,最後雙臂勾着脖子,臉頰貼在側頸處,小聲地說:“方南嘉說的沒錯。”
沈讓感受着淺淺的呼吸在頸邊傳來,也不介意,一點一點的親在文硯修的耳邊:“你就不應該聽他的。”
沒在這間黑暗的小房子待太久,沈讓牽着他的手回到原來的包廂裏。
方南嘉看着他們衣冠整齊,除了領口處起了些褶皺,看起來戰況并不激烈,他遺憾的啧了一聲。
方南嘉忽然來到正中央,大喊着:“沈總明天就要出差啦,來我們大家敬他們一杯,也祝我們元旦快樂!”
“他們”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知道的是在送人,不知道的以為在慶賀新人。
沈讓接過酒杯,随意一碰杯身,面無表情的一飲而盡:“你的腦子能陪你到現在不容易。”
方南嘉表情發虛的看向班長,哎喲,剛才看走眼,班長的嘴唇都腫了呀。
還沒等方南嘉說話,沈讓把文硯修那杯也給大方的喝了。
周圍好幾個人在起哄,文硯修心裏還是有點害羞的,但沒有表現出來,因為總覺得這種行為很像二班那群頑皮猴子。
一點小事,都要起哄,又乖又調皮。
在學生面前害羞臉紅是不存在的,文老師只有嚴肅溫和與正經。
方南嘉目的達成,餘光正好瞥到班長那邊,只看到班長的眼神好像突然發出一種名為慈愛寬容的光芒,灑向他們。
方南嘉:“……”
沈讓是明天十點的飛機,沒打算在這裏待個通宵,差不多到點了就跟文硯修跟大夥告別。
臨走時,沈讓把車鑰匙給文硯修,讓他先上車等着,自己去方南嘉那裏拿走了一個U盤,方南嘉好奇但還是給了,當做剛才惡作劇的補償。
雖說是惡作劇,方南嘉還是特別了解他的發小:“爽嗎?”
可能是被伯母伯父小時候逼得,搞得沈讓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別人青春期在中二,大喊着可惡,別小看我們的羁絆啊!
沈讓在幹嘛,在上各種興趣班,小小年紀已經開始接觸拳擊,一開始還不是拳擊,是空手道,後面還跟着伯父去公司開會,屁大點的小孩能懂個啥玩意。
上了高中,大部分同齡人開始知道懂事二字怎麽寫了,心也慢慢的沉澱,好好高考,實現夢想。
沈讓在幹嘛?
在抽煙,在喝酒,偶爾打打架,白天還特麽能按時回學校上課,裝得老師同學都覺得他是孤僻自閉冷淡的小朋友。
不過可能是太裝逼了,沈讓的同學緣分淺得不行,沒人願意跟他玩,除了他這個大冤種。
哦,也不對,班長好像對他挺好的,但沈讓那會兒也不愛搭理班長。
套用公式,所以班長等于他,班長也是個大冤種。
沈讓冷冷的接過U盤:“你找個人試試不就知道了。”
方南嘉:“???”
沈讓突然想到什麽,嘲諷人還要保持禮貌:“不好意思,忘了你是單身。”
“你快滾吧。”
文硯修剛在車裏開了暖氣,沈讓就過來了,就一會兒的時間。
剛上車,也不急着開,沈讓看着他,忽然說:“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嗯?”文硯修看向他。
“方南嘉最近設計了一個新的程序,我打算安裝你手機裏測試運行。”
文硯修反正也不懂這些,将手機拿過去:“沒問題。”
沈讓提醒:“有定位功能。”
文硯修不在意:“沒關系。”
沈讓像是很緩慢的将手機放回去,嗯了一聲:“回去我幫你安裝。”
回家之後,文硯修拿出一個24寸的箱子,不大不小,因為只去三天,行李不算多。
沈讓說:“放着,我自己來。”
文硯修想了想,看着他沒動作。
沈讓安靜的對視片刻,撇開臉:“你來吧。”
沈讓去打電話的間隙,回來時就看見24寸的行李箱變成26寸,還被塞得滿滿,什麽都有,從睡衣到外套,從圍巾到襪子,感冒藥胃藥全部一起帶上。
文硯修看見他回來了,拍了拍手說:“衣服的話,我不太清楚你見客戶要穿成什麽樣,所以你再挑兩三件進去就可以。”
“我查過X市的天氣,最低負三度,你別喝太冷的,酒也少喝,盡量待在室內,別凍着了,感冒會很麻煩,最近流感很嚴重,我班裏的學生都有好幾個請假的。”
文硯修也就有過幾次旅游經驗,旅游帶什麽都可以,但是商務出差就不太了解了,生意他不擔心,他只在乎沈讓的身體健康。
沈讓很小年紀就出過國,參加過夏令營冬令營,有野外求生的能力,很早就開始獨立,黎陽舒要求嚴格,什麽都要讓他自己來做。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唠唠叨叨的關心他,沈讓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因為沒感受過,所以很陌生,本能的認為這一幕很美好,不忍心打擾。
文硯修站起來:“挑吧。”
沈讓說:“就這幾件可以了。”
文硯修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正要彎着腰拉上行李箱時,聽見沈讓說。
“你先過來。”
文硯修腦袋頂着問號走過去:“怎麽……唔。”
比起在包廂裏下流的親吻,家裏這個顯然溫馨多了,只是慢條斯理的輕舔,如隔靴搔癢,刺激着文硯修忍不住微張着嘴,讓對方趁虛而入。
這個吻沒有持續太久,沈讓松開他,看着他的眼睛,低頭再親了親眼角:“剩下我來,你去洗澡。”
文硯修被親得頭都暈了,像機器人那樣聽從指令:“嗯。”
但是走了兩步他突然回頭問:“你剛剛是怎麽了?”
沈讓正在收拾衣服,頭也未擡,語氣淡淡的随口一說:“想親你的意思。”
文硯修一愣,大概是沒意識到原來,只要想就可以這樣做。
沈讓教他:“你想也可以。”
收拾完後洗澡刷牙吹幹頭發,文硯修早早靠坐在床頭,心裏算着明天要起床的時間。
這次沈讓洗澡的時間很快,他很享受用浴缸泡澡,但只要忙起來的話,他只會洗個戰鬥澡,繼續醉心于工作。
文硯修有時候也會覺得浴缸是個解壓神器,但還是不理解為什麽要買這麽大的,他自己用了兩回,感覺能在裏面游泳了。
沈讓裸着後背坐在床尾,皮膚透着健康的顏色,他倒是不黑,很正常黃種人的暖白色,就是肌群紋理看着非常的有力量感。
文硯修雙腿微微蜷着,盯着看,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他的後背上有些一塊塊的傷痕,猜測是打拳得來的,總之可以排除被家暴被虐待的可能性。
沈讓的父母看起來都是高知人士,不像是會動手打人的。
“你今晚不泡一下嗎?明天就要出門了。”
沈讓依舊是背對着他,“下次跟你一起用。”
文硯修無可避免的想起在浴缸發生的二三事,當然還有今晚在沒開燈的小房間裏,沈讓看着自己的眼神。
還有沈讓的,那個比較誇張的地方。
無可避免的臉紅了,就在文硯修胡思亂想之際,沈讓忽然側過臉将手機扔在床褥上:“安裝好了。”
“除了定位還有什麽用嗎?”
“暫時不知道,不是我寫的程序。”沈讓套了件背心,然後從床尾坐到床沿。
文硯修正要挪出位置給他,被沈讓攬着腰撈回去,後背貼着沈讓火熱的胸膛,文硯修心跳加快。
“睡覺。”
第二天早上,文老師沒賴床,只是有點提不起精神,尖巧的下半張臉埋在圍巾裏面,被凜冽的北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上了車才感覺好點。
文老師叮囑:“一定要好好保暖 ,盡量不要在室外待太久。”
這些話不知道唠叨多少次了,沈讓耐心的應着:“知道。”
接下來一直開車去機場,文硯修都沒聲兒了。
到了機場,才發現沈讓的助理小林也在,她早早就在航站樓等着了:“老大老大這邊,先托運吧 。”
沈讓推着箱子走來,小林傻了眼,拉着她20寸的小箱子瑟瑟發抖:“咱們不是只去三天嗎?”
“問文老師。”
小林哪敢啊。
沈讓下一句說:“可能是太擔心我了。”
小林懷疑老大在秀恩愛。
文硯修跟着他們去托運,去登機口前,兩人彼此看着,小林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識趣的退後幾步。
兩人誰都沒說話,太安靜了,可目光卻不那麽的平和,像湖面淡淡的起了波瀾。
沈讓先開口:“都結婚了,分別前就這樣?”
文硯修稍微走近些,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其實也沒人看着他們,但他又實在緊張。
沈讓勾着他的手指,屈起來晃了一下,像是在提示什麽。
他低下頭,沒幾秒又湊過去:“我想親你。”
沈讓看着他嗯了一聲。
得到同意後,文硯修輕輕的在他臉頰上點了一下,嘴唇很潤,像水一樣拂過臉頰。
文硯修親完後,低聲在他耳邊說:“你真的很好。”
好人卡+2。
沈讓低下頭,回應他的禮貌:“謝謝文老師的評價。”
小林跟着沈讓出差幾次,還是頭一回見識這種場面,只能說,結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文硯修察覺到小林的目光,也覺得在大庭廣衆下太膩歪不好,離開了點距離,“路上小心,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好。”
離登機還有半小時,貌似所有能說的道別詞都說了,但還不夠。
沈讓将包放在小林手上,走過去将文硯修抱住,是一種揉進骨子裏的的懷抱。
“我想我們可以是這樣告別的。”
那一刻不舍的情緒達到巅峰,他知道只是去三天,三天而已,文硯修收緊手臂,埋在他頸窩處。
沈讓說:“文老師。”
文硯修臉頰貼在他的側頸,“在。”
“等我回來,可能不會放過你。”
到時間去安檢了,沈讓松開懷抱,擡手重重的揉了揉文硯修的頭發,“走了。”
文硯修有些懵然的對他揮揮手,還在回味沈讓剛才的話。
聽起來不像是好話。
文硯修自己糾結了一會兒,很快就覺得沒什麽。
算了吧,沈讓這麽正經,為人也分寸,不知道他想做點什麽。
好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