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寶貝, 來試一試我給你買的玫瑰胸針,特別搭你的西裝。”
茉莉把簡汀拉到全身鏡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明天晚上的宴會,我會偷偷溜走去找陳恒,你就坐在那吃點心, 說不定還會遇到一些優質的男人。”
簡汀失笑:“這不是茉阿姨給你安排的嗎?”
茉莉幫他熨好了西裝, 點破道:“我媽很久沒給我安排這種宴會了, 她很明顯是惦記着你的事呢。”
“更何況……”茉莉調笑他:“你覺得他們是為了誰的名頭來的?”
自從顧語安公開大肆宣揚那則新聞後, 很多人或是探究,或是讨好的想要從各種渠道接近簡汀, 簡汀現在已經翻身成了一塊香饽饽。
最近幾天, 簡汀切實體會到了顧語安那毫不掩飾抹黑自己形象的舉動, 到底為他獲了多少利。
盡管他從A市過渡回來,已經積攢了一定的聲望,但對于本市生态來說, 這些大多數的生意人還是處在一個觀望的态度。
而再多的觀望都比不上一則花邊新聞,人類的本質還是八卦。
從前需要磨嘴皮子的事情, 現在別人主動送上來。
說到底是因為徹底掌握了顧氏的顧語安, 如今在本市跺跺腳都能掀翻一堆人, 可居然折服在一位曾經被他自己逼到破産的男人,甚至在搖尾乞憐。
單從顧語安沒壓新聞這一點看, 再笨的人都知道, 顧語安絕對是默許,或許還是主動要求的, 在為簡汀造勢。
“……我沒這想法。”
簡汀想了想自己家裏住着的那一窩狼群, 馬上就沒有這些方面的念想了, 實在是應付不過來。
“寶貝,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逼你。”茉莉強撐着的高漲的情緒幹癟下去,欲言又止道:“可你,你真沒覺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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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簡汀低頭抿了抿唇,又給茉莉顯露了一個微笑:“我去就是了。”
茉莉想,簡汀現在華麗的殼子裏面,是從兒時就一點點爛掉,到現在幾乎快成了被腐蝕幹淨的空芯。
他正不斷的從周圍汲取對他的關心,汲取對他的愛意,試圖填充進去,可以說是任性的享受着所有對他有利的事情,哪怕那一時的享樂會傷害到他自身的心理狀态。
她怕他沉浸在周圍人那種終将傷害到他的歡愉中,徹底放縱到完全腐爛。
她想讓他去面對真實的自己。
*
夜深了,簡汀放下手中的書,準備拉上窗簾休息。
他無意間掃了一眼,意外見到顧語安又一次站在後花園裏,一直眺望着這邊他的房間的方向。
是上次的時候,他忘了把後花園的門鎖上。
他手一頓,先把明亮的大燈關上了,開了一盞小燈,又拉上窗簾阻礙了對方的視線,當作自己已經熄燈睡覺了,讓對方退卻。
門口傳來敲門聲,是陳和澤。
“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
簡汀這才想起來,“明天晚上有個宴會,你和我去。”
陳和澤回憶了一下安排,确認晚上的時間是空閑的,問道:“什麽宴會?”
簡汀撇了他一眼,“……相親。”
“相相相……相親!”陳和澤慌亂地握住簡汀的手,“給誰相親?”
“我。”簡汀回握住他,把他拉進房間,笑道:“我記得在A市的時候,那些接近我的人都是你考察的,明天不想陪我去?”
“……老師,您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
陳和澤有時候真的很像一只永遠只會笑呵呵的小狗,現在耳朵卻仿佛聳落下來,把簡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的位置不肯放手。
少年人真誠熱烈的感情,通過心跳一聲聲敲擊在簡汀手心。
簡汀嘆了口氣,他拉着陳和澤坐到床上,無奈地看着他:“我不是不知道……”
昏黃的燈光暧昧地打在簡汀的臉上,那雙漆黑的眸竟比漫天星辰還要璀璨,嗓音也是柔軟的,這一切顯得他格外溫柔與迷人。
陳和澤想,簡汀就該是這樣的。
外表看起來冰冰冷冷的,其實比誰都容易心軟,總是用含着甜芯的塑料刀戳人,不懂他的人會覺得危險,而懂他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甜蜜。
“又愣神?”簡汀劃了劃陳和澤的手心,示意對方回神。
陳和澤的心也被劃的癢癢的,嘴比腦子快:“您,您真的很迷人。”
簡汀輕瞪他一眼,倒像是勾人,反被陳和澤攬住了肩膀,擁進了懷中,他一時躲避不及時,細碎的親吻落在他的發頂,一遍遍親吻他的發旋。
“你……”
剛說出一個字,簡汀就閉住了嘴,他現在的聲音聽起來更像嘤咛,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會讓陳和澤變本加厲,不會有其他用處。
陳和澤把手指插進簡汀的發絲中,攏緊,委屈的聲音貼在他耳邊,道:“您真的不願意當我老婆嗎?”
他想,他是家中獨苗,家庭氛圍和睦,又算得上家財萬貫,可能能力方面永遠也趕不上簡汀,但他絕對是一心一意,會把所有的錢都交給老婆保管的好男人。
簡汀軟綿綿地推開他,陳和澤終于清醒過來不敢反抗,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蠢事。
他破壞了他的心上人對他毫無防備的信任。
突然,門被一把踹開。
顧語安猩紅着一雙眼,仿佛已經被抹去了理智,他伸手将陳和澤薅着後領子拎起來,出去把簡汀的房門關上,把陳和澤扔到了客廳的牆壁上。
簡汀還沒有從情.欲中清醒過來,他幾乎是用了僅剩的理智推開了陳和澤。
這樣敏感的體質,實在是不适合和危險的男人住在一起,也怪他居然真的以為,陳和澤不會做什麽。
他已經無法思考顧語安是怎麽知道的,又是從哪裏進來的,他混亂的扯開自己的領口,衣服瞬間崩掉了幾顆扣子,他在欲海裏浮浮沉沉。
客廳裏傳來顧語安拳拳到肉的聲音,配合着簡汀的一次次達到頂端,就像是一場無比混沌的交響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汀虛脫地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随後有一個人跪在了他的旁邊。
“……為什麽?”他喃喃道。
顧語安把自己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他自己的腿裏,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氣,跪在地上的膝蓋上的血痂蹭在地毯上,竟又滲出了絲絲血跡。
他沒有聽從醫生的建議,提前辦理了出院。
又一次孤身站在後花園裏,本沒想打擾簡汀休息,只是想靜靜地站到淩晨三點,知道簡汀已經安心入睡,再悄悄回去。
可漸漸的,那扇平靜的窗簾上映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擁住了簡汀,一遍遍的親吻着簡汀,兩個人的身影逐漸融合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尖針刺痛着他的心髒,顧語安強迫自己把視線定在上面,不能移開哪怕一瞬間,以這種方式懲罰着自己,他點了一次又一次煙,把煙滾燙的頂端摁在自己的腿上,只有這種方式能讓自己能夠保持清醒。
就這樣永遠清醒的痛苦下去,是他該得的結局。
沒想到的是,上面映着的身影忽然弓着腰,一把推開了另一個人。
那不是簡汀自願的。
“他不該強迫你。”
“……你怎麽知道那是強迫。”簡汀坐起來,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如果,如果是我願意的呢?”
顧語安膝行過去靠近他,向來張揚的眼眸中如今覆蓋着一層死氣:“……只要你說一句你是自願的,我在媒體面前公開給他磕頭認錯,絕不反悔。”
“只要你說,我一定信。”
簡汀側過頭,逃避的不去看顧語安,低聲說道:“你出去。”
“簡汀,你是自願的嗎?”顧語安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血液如流水般從他的膝蓋不斷流下去,他向着簡汀的方向走了一步,“告訴我好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簡汀這些年一直逃避着,他心裏緊繃的神經終于已經到了極點,他無意識地踹在顧語安的膝蓋上,嗓音帶着無法抑制的哭腔:“你滾!”
顧語安悶哼一聲,無法支撐地倒在了地上,他幾乎是用上身爬了過去,把正在撕扯着自己的簡汀攬住,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走,你總在傷害你自己。”
“你憑什麽管我?!你跟我有什麽關系?”簡汀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淩亂不堪,他的淚水如穿線的珠子落在床單上,和顧語安流下的血混在一起。
隐在內心深處的壓力一次性爆發,簡汀已經沒有了理智,話如刀子插在顧語安身上,“……我會傷害我自己嗎?他們做的這些事情有哪件讓我不舒服了嗎?”
“哪件都不舒服。”
顧語安用手指分開簡汀已經咬出血的下唇,讓簡汀不會再傷害到自己,沒有為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指皺一次眉,“你知道的,你不想要這種沒有感情的歡愉。”
“……他如果真的那麽喜歡你,怎麽敢為了一時的貪欲強迫你?”
“……就算他不行,你覺得你就懂我了?”簡汀含着淚花的潋滟眼眸狠狠盯着顧語安,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你滾出去,別自作多情。”
這一下用盡了簡汀的力氣,顧語安的臉上瞬間浮起了指印。
他生生頂住簡汀一下又一下,如同洩憤一般的耳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簡汀已經赤.裸到不能再多看一眼的上身。
他也不在乎簡汀已經把他撓的身上全是傷痕,捧着簡汀的臉,一次又一次擦拭他臉上的淚痕。
簡汀已經哭到渾身虛脫,釋放了如茉莉所說的,他隐藏起來的痛苦,逐漸被疲憊侵襲了大腦。
他無力地停了抓撓和扇打顧語安的手,癱倒在懷中,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裏昵喃道:“顧語安,我恨你。”
“……我知道了,睡吧。”
顧語安伸手把被子拽過來,蓋在簡汀的身上,以一種能讓簡汀安心的姿勢,把他攏了起來。
他的膝蓋已經止了血,就像簡汀臉上的淚一般凝固起來,可床單已經被污染的不成樣子,彰顯着剛剛兩個人混亂的場面。
顧語安的臉高高腫起,他臉側的牙齒也連帶着陣陣的疼痛,挑戰着他的神經,可他還是摟着簡汀不間斷的哼着搖籃曲,直到感受到懷裏人平穩的呼吸。
“不想了,不怕了。”
【作者有話說】
好愛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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