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續集
續集
晚間夜風輕輕撫過, 姜渝咬着糖的動作一頓,她眼睫輕顫,神色有瞬間地怔愣。
無端地, 她只感覺男人清涼微苦的烏木氣息, 萦繞地壓了過來。
她的視野內, 見到的就唯有祁既澤冷峭淡感的眉眼。
男人眉眼冷感十足, 瞳孔漆黑, 眼皮深薄,自帶天然輕狂的散漫嚣張勁兒。
可現在當姜渝撞進他眼尾輕佻的漆黑瞳孔裏, 卻似浸有夜空碎星,坦蕩銀河。
姜渝心跳快了瞬間,她一恍神地看着他, 舔了舔泛有甜味的唇角,她全憑本能反應的讷讷說:
“你只比我大兩歲。”
——兩人只差兩歲。
而且她今年二十四了, 不是小姑娘了。
“噢。”
祁既澤眼睫低垂,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他揉了下她腦袋, 語氣閑閑地接腔:“那在我這兒, 姜卷卷也是小姑娘。”
“……”
姜渝呼吸輕了輕,她咬着糖,反應慢半拍地看他。
祁既澤神色懶洋洋的, 他伸手, 力度不輕不重地攥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坐着的花壇沿上拉起來。
“走了,”他眉梢輕佻的笑, 嗓音閑散随意,“我們回家。”
深夜晚風輕輕吹過, 夜色中蓬松的雲都被吹移了位置。
露出了碎亮的星子。
姜渝嘴裏還吃着祁既澤塞給她的棒棒糖,唇齒間嘗到的都是清新甜味兒。
她眨了下眼,仰眸看他,唇角輕彎地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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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夜幕色駛上高速,往市區開去,回到紫荊公館後,時間已到淩晨,臨近兩點。
白天還是工作日要上班,姜渝沒有耽誤地迅速洗完了個澡,穿上睡衣,回了房間。
只是當關上房間門,姜渝倒在柔軟的床上,她臉頰蹭了蹭枕頭,就閉上眼,醞釀睡意時。
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莫名地,她卻壓根睡不着。
精神,宛如有點亢奮似的。
“……”
姜渝在床上攤煎餅似地翻了幾個身,可卻依舊沒有半點睡意。
最後,她無奈又惆悵地睜開了眼。
姜渝抿了抿唇瓣,她側躺着嘆了口氣,然後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桌上充電的手機。
她指尖戳開,見到手機屏上,時間恰好顯示。
淩晨兩點三十五。
姜渝輕眨眼,她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心裏默算了下距離天亮要趕去上班,已經沒幾個小時了。
可現在,她腦子裏卻有一個小人活蹦亂跳似的。
感受不到絲毫的困意。
姜渝惆悵的抓了抓頭發,她圓潤眼眸睜着,都開始擔心,她別會失眠到天亮了。
“……”
想到這兒,姜渝眉眼間的表情有點愁。
末了,她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
準備去客廳喝口水後,再回房間,繼續醞釀睡意。
“吧嗒”地一聲輕響。
姜渝手指擰開房門手柄,她踩着拖鞋,走出去。
而當她偏頭,看向了客廳的方向時,能見到正亮有柔和的燈光。
照耀一小方淩晨夜色。
“……”
姜渝眼睫輕顫,呼吸輕了輕。
反應過來,祁既澤還沒回房間。
并莫名地,姜渝腦子裏下意識地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就是。
這大少爺,還挺能熬夜的。
想到這兒,姜渝慢吞吞地走出去。
她見到了正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手裏正拿着ipad的祁既澤。
他洗完了澡,穿着深色家居服,發梢半濕,零散地垂落在額頭,襯的冷峭眉眼有了幾分慵懶的柔和。
在淩晨的夜裏,兩人的視線不輕不重的對上。
祁既澤瞧着她,語氣漫不經意:“還沒睡?”
姜渝嗯了聲,她在另一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後。
她端着水杯,實誠地回:“有點睡不着。”
祁既澤清瘦幹淨的手指拿着ipad,聽到這兒後,他唇角輕彎的笑了下,語氣懶洋洋地:“來我這兒?”
姜渝茫然地眨了下眼,往他哪兒走過去,“怎麽了?”
祁既澤冷白下巴稍揚,示意她坐,他說話的語調有幾分不正經:“給你催催眠。”
姜渝把水杯放在透明的不規則茶幾上,她坐在祁既澤身側,她懵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裏是什麽意思。
下一秒,祁既澤指尖懶懶握着的ipad,就随意地遞給了姜渝。
而當姜渝低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信息,她眼睛都一花。
默了下,姜渝伸手接過來,她無言地瞅着祁既澤,神色誠懇地點了點頭,嗓音溫和地嗯了聲:
“是挺催眠的。”
祁既澤散漫地往後靠,偏頸朝她瞧過來,他語氣吊兒郎當的:
“這玩意兒,用來催眠很合适。”
姜渝指尖随意地滑了滑,見着上面儲存的錯綜複雜的各種數據信息,她看不懂是什麽意思,但也确實感覺是催眠神器。
和上數學物理課似兒的。
“……”
姜渝抿了了下唇,她捧着ipad,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地調整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她柔順微卷的長發松散的落下來,視野內就是神色懶散的祁既澤。
淩晨的客廳,分外安靜。
并不知道是不是距離拉近,在沙發上坐的比較近的緣故。
姜渝呼吸間,清晰的聞到了獨屬于祁既澤身上的熟悉氣息。
清涼微苦。
輕輕交織的萦繞了過來。
姜渝楞了下,她輕抿了下唇角。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擡手揉了揉眼睛,聲音有點困倦的輕,認真說:
“祁既澤,你給我看的這個,好管用。”
祁既澤眉梢輕揚,視線落她臉上,他喉結上下輕滑,帶着有點啞的笑意:
“行,下次還失眠就來找我。”
姜渝反應慢半拍地點了下頭。
祁既澤看她,随手抽掉她握着的ipad,然後他毫不客氣的揉了下她柔軟發頂,語氣很欠,拖着點懶洋洋的尾調:
“困了,就快回屋睡覺,熬夜容易降智。”
“……”
姜渝眼睫動了動,無言地瞧着他。
她沒說話,但擺明了是在問。
就你這熬夜的勁兒,還好意思說這句話。
祁既澤眉梢輕佻的笑,回複的很不要臉:“我絕頂聰明呢,不怕降。”
話語落地,他看她,嗓音随意又懶散地補了句:“我上午去公司的晚,你回屋睡會兒後,天亮了我送你?”
“……”
聽到這兒,姜渝眨眼,她搖頭回:“不要。”
語畢,姜渝歪頭,看着顯然還有勁兒會熬夜,一時半會不睡覺的祁既澤。
她說:“睡不了幾個小時了,要坐你車,我擔心你疲勞駕駛。”
姜渝看他,她困倦的思維都有點遲緩了,胡亂地解釋了一句:
“不能疲勞駕駛,你要多睡會兒。”
“我怕,我倆撞車死一塊兒。”
話音落地,姜渝又補了句“你也早點睡”後,她起身,踩着拖鞋就困頓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而懶散靠着沙發的祁既澤,盯着這姑娘離開的背影。
他眉梢微微一揚,想到她剛才講的話兒。
他喉結滑動地笑出了聲,嗓音很輕:
“和你死一塊兒,能算殉情麽。”
祁既澤唇角輕扯,眉眼愉悅,“我還能有這種好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