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劉氏發威

第050章 劉氏發威

滿府裏誰不知道主母有了身孕, 郎主這般年歲才有了子嗣,那是衆望所盼,現如今有人竟想謀害小世子, 立時便引起了衆怒。

服媚被捆在長條凳上,兩旁是手持長棍的锟铻和百辟, 更有一個生得細長鳳眼, 高鼻梁, 相貌陰柔的郎君,手上拄着狼牙棒, 陰恻恻原地待命。

服媚抖若篩糠,可她還抱有一線癡望, 想着荔水遙自來待她們和善,又是個心軟的人,便哭喊道:“娘子啊, 你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你的吩咐行事啊, 娘子心裏不想給鎮國公生孩子, 奴婢都是為了您啊。”

卧房內,荔水遙依偎在蒙炎懷裏啜泣, 懷裏抱着做好的麒麟紋雲錦小包被, 服媚的哭喊聲清清楚楚的從窗外傳進來, 荔水遙連忙擡起頭望着蒙炎,紅着眼睛輕輕搖頭。

蒙炎将她摟到懷裏安撫,大掌緩緩蓋住她的眼睛,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從未在荔水遙面前展現過的肅殺之色, 厲聲下令,“鳴鴻, 你來動手!”

“尊令!”鳴鴻驀的舉起狼牙棒,嘴巴一咧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先從哪個部位開始呢,倘若是脊背,脊背肉少,我這一棒子下去怕是‘咔嚓’一聲就斷了,臀部肉多,還是先打那處吧。”

服媚梗起脖子看着那通體帶着尖刺的狼牙棒,牙齒咯咯打顫,“我說的都是實話呀,郎主我要告發娘子,她心裏有別的男人,啊——”

鳴鴻一棒子就砸了下去,尖刺穿透綢布直紮進血肉,服媚臀部頓時就見了血。

鳴鴻見了血,嘴巴咧的更大,露出森白的八顆牙齒,“服媚娘子,我可不會憐香惜玉呦。”

笑着說着,又一棒子砸了下去。

“啊——”

凄厲之聲,讓卧房內的荔水遙吓的一哆嗦。

更是讓侍立在側的蘭苕九畹等人都白了臉。

“你別想給她求情。”蒙炎望着荔水遙的眼睛,提前警告。

“謀害我也就罷了,可她卻想害我們的孩子,我、我絕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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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害你,她就只有死!”

蒙武劉氏老兩口在外面廳上坐着,雙雙板着臉,攥着拳。

長條凳上,服媚的臀部已是血肉模糊,在第五棒子即将落下之時,她奄奄一息的吐口,“我說我說,不是娘子,是娘子的娘指使我的。”

廳堂上劉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疾步沖出,站在廊上怒聲質問,“你說是誰指使你謀害我大孫子的?”

服媚的兩條臂膀無力的垂下了,下半截身子的疼痛讓她汗如雨下,臉白如紙,“是小蕭夫人。”

荔水遙撐着蒙炎的胸膛緩緩坐直身子,“我想回家去親口問一問。”

劉氏猛地掀簾子進來,怒聲道:“兒媳婦,謀害我大孫子的要真是你親娘,你別怪阿家打鼠傷玉瓶!大郎,名義上那是你岳母,此事由我和你阿耶出頭,你震懾。兒媳婦,你別嫌阿家說話難聽,你娘家人三番兩次往咱們府上伸手,我顧惜着你睜只眼閉只眼忍了,可現在倒好,變本加厲,竟惡意昭昭的謀害我大孫子,這我要是還忍了,我劉婵娟白活這麽多年,不如一頭碰死!”

荔水遙軟軟道:“阿家,我也聽你的。”

劉婵娟下死眼把荔水遙盯了盯,見她是真心的,便把怒火暫收,只等确定了兇手再發作。

“都還傻愣着做什麽,給你們娘子把從一品诰命服拿出來穿上,我也回去把诰命服穿上,咱們這就找上門去理論。”

話落,轉身就往外走。

蒙武緊跟在後面,如同為老妻壓陣的老将。

荔水遙心裏激動,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可把她難為死了,忙忙的下床穿鞋,急急的催促蘭苕等人,“快快快,更衣。”

主仆幾個呼啦啦一下子進了更衣室。

蒙炎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實在說不出來,便把此疑按下,命人去備車。

·

卻說小蕭氏,自從把那堕胎藥粉交給服媚,便在家裏坐立不安的等消息。

可一夜過去,又過去大半天,總無事發生,便暗罵服媚膽小磨蹭不能成事,她枯等也無事便把自己的金飾拿出來一匣子,自己拿着塊軟軟的絨布一邊擦拭一邊賞玩。

便在此時吳媽媽臉色駭白的奔了進來,“不好了,鎮國公府的老夫人捆着血呼啦啦的服媚打上門來了。”

小蕭氏手一抖,“吧嗒”一下子,金釵掉回了匣子。

“快派人去隔壁告訴我長姐。”

“老奴去告訴。”

話落,吳媽媽就從後門溜了出去。

荔氏本就沒剩幾個攔門的家丁了,說時遲那時快,劉婵娟帶着蒙炎荔水遙等一串人就闖進來了。

把服媚往地上一推就喝問,“親家母,這丫頭揭發你使喚她給我兒媳婦下堕胎藥,謀害我孫子,可有此事?你兩個對質我聽!”

服媚見了小蕭氏,就似看見了救命稻草,爬到她腳邊死命抱住她的小腿就哭道:“夫人救我,他們用狼牙棒打我,要打死我啊。”

劉婵娟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正堂下榻上,小蕭氏旁邊,拿出藥瓶逼到她臉上,“是不是你?”

蒙炎把荔水遙安頓在一張靠背椅上,他在旁邊坐了,冷着臉,由着自己娘發威。

劉婵娟一張老臉黝黑粗糙,只看臉就是純純一個老農婦罷了,可她身上穿戴的卻是從一品诰命服,這由不得小蕭氏不放尊重,便忍恥賠笑,按下劉婵娟舉着藥瓶的手就給荔水遙使眼色,“你說句話。”

荔水遙淚盈于睫,哽咽道:“阿娘,服媚往我的安胎藥裏下藥被抓個正着,她指證這堕胎藥是你親手給她的,是你想打掉我肚子裏的t孩子嗎,為什麽啊?我不是你親生的不成?”

小蕭氏稍微一頓,盯一眼荔水遙的肚子便明白了,一改慌亂之色,“既然被抓個正着就說明你一口沒沾呗,身子一點事兒沒有,弄這個陣仗出來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個親閨女要謀殺親娘呢,這忤逆不孝可是大罪,你自己掂量。”

竟是一副有恃無恐模樣。

劉婵娟震驚的看着小蕭氏。

荔水遙心裏已經做好準備了,可她萬萬沒想到,小蕭氏會一點愧疚都沒有,原來前世,她的一片孺慕與孝心,真的是笑話啊。

想到此處,她只覺有些呼吸不過來,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蒙炎立時站起,将她摟到懷中,輕撫她胸口,“深呼吸,她的話不聽也罷了。”

荔水遙聽他的話深深呼吸了兩口,便把臉埋在他懷裏藏起真實表情,她實在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只是心有一點疼罷了。

小蕭氏看荔水遙大庭廣衆之下被蒙炎摟在懷裏撫弄,頓時就怒罵,“不知羞恥,要抱回你們自己家……啊——”

劉婵娟聽她說話,滿腔子怒火蹭蹭往頭頂上冒,實在忍不得了,環顧左右,終于在一個大梅瓶裏看見了一根雞毛撣子,大步走過去抽出來,照着小蕭氏後背就狠狠抽了一下。

小蕭氏從小到大養了一身細皮嫩肉,哪裏受過這等抽打,頓時慘叫,回頭一看竟是劉婵娟這等鄉下老農婦打她,頓時不幹了,“我兄長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話落,張牙舞爪的就撲了上去。

劉婵娟年紀雖比小蕭氏大,可她身體健朗,過往又是常年幹活的,力氣就比養尊處優的小蕭氏大許多,一把抓住小蕭氏的發髻按倒,騎在她身上就是沒頭沒臉的一頓狠抽。

“老娘打遍十裏八鄉潑婦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救命——”

荔水遙聽見她們打起來了,偷着看了一眼,就佯裝着急要去拉架。

“這是長輩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懷着孩子呢。”

說着話,抱起就送了出去。

“我不能走,兩個娘打起來了,我阿娘被……”

“我娘有分寸,打不死她,謀害我的孩兒,倘若不是你親娘,她有死無生!”

蒙武沒進去,他就堵在院門口,一個老農夫坐在門檻子上,得了消息趕過來的荔雲鷹荔雲鶴兩對夫妻你推我讓竟都不敢闖,還得賠笑臉,荔雲鷹為大就被拱在了前頭,“親家阿翁,您消消氣,有話咱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開,四妹妹不是才懷上您府上小世子嗎,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您說呢?”

彼時,荔氏之主荔辰旭下值歸家,得了消息,提着衣擺疾步而來,聽得屋內小蕭氏的慘叫聲,顫着聲兒怒道:“你們、你們是強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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