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毒殺

毒殺

符聆等人正奇怪,湯圓和雲邊已經閉了眼睛從椅子上滑到了桌子下面,随即符聆自己也倒在桌子上。

等到歐潛也趴下之後,漢子一聲呼喝,後院廚房裏的媳婦兒們也進來,只不過孩子卻不見了。

“哼,還以為是個多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普通的笨女人罷了

不過聽說面皮長得不錯,看着身段兒也好,只可惜是被人破了身的殘花敗柳,否則倒可以綁到山上去做個壓寨夫人!”

敬酒那漢子顯然是個頭目,邊說着,邊慢悠悠地踱到符聆身邊,一把将她的面具扯了。

看清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後,他不禁呆了。

下面有個媳婦兒的臉色更加難看,因為他本來說讓她做壓寨夫人的。

“切,不過是個狐貍精罷了若不是随便勾引人家漢子,又怎會惹來咱們替天行道

要我說,她們這等貨色就該給手下兄弟們過了瘾之後,便賣去窯子裏,換來的銀子買清白姑娘伺候當家的,這才不辱沒了您”

那媳婦兒雖心中酸得要命,嘴上卻不得不說着讨好的話。

“嘿嘿,爺果然沒白疼你!放心,這些人盡可夫的小娘們兒哪兒比得上你呀,等回山之後把她們賣了,爺多給你們買些脂粉首飾!”

漢子說着笑得更大聲,迫不及待想去扯符聆的腰帶,屋子裏的燭火卻突然滅了。

“誰!”

漢子吓了一跳,回手摸兵刃的工夫忽覺腰上一痛,整個人便軟倒在地上。

漢子再醒來時,酒席還是剛剛擺上時的樣子,地上他的同夥們被綁得像粽子一樣。周圍還有十數個手拿兵器,身着黑色勁裝,只露出眼睛的家夥,只一看便不是普通護衛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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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聆好端端地坐在主位上,一張絕美的芙蓉面冷若冰霜。

“說罷,誰派你來的”

旁邊抱着肩的歐潛顯然沒什麽耐心了。

漢子甩了甩滿是水漬的臉,終于清醒了,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只哼一聲便不再看他們。

“你們并不是普通的流民,雖然口口聲聲說從西北邊疆而來,卻未曾進入離西北更近,更富庶的乾州,為何非要繞路跑到旸州來

普通百姓男耕女織形成的老繭,絕對與你們這些只握武器的兵丁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夫人們不同。”

符聆一語道破他們的身份,令那漢子身體一抖,卻聽她繼續道。

“若我沒猜錯,你們應是西北守軍,非但不肯保衛國土,還剝削欺壓西北百姓。

被三國軍隊攻破之後不思策略反抗外敵,反而偷走朝庭糧草占山為王,繼續靠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過你們的舒服日子!”

“你胡說!我們才不是逃兵!”

漢子再沉不住氣,一咕嚕爬起身來,面如死灰,那慌張的神情和閃避的眼神卻早已經承認了一切。

“張二郎,西關長青人氏,元合十三年入伍……”

門外縣令帶着衆官兵走進來,主簿邊走邊捧着本名冊念着。

漢子身子一軟,又跌回地上。

官兵們将逃兵及其親屬們押回衙門且不細說,縣令算是立了一大功,自然對符聆等人感激涕零,又說了一會子話才告辭回去。

待重新收拾利落的時候,圓月已經升到了中天,好好的一個中秋節,就這樣過去了。

歐潛本想着第二天一早便去衙門審那些逃兵,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謀害符聆,卻得到了那些逃兵及其親屬一夜暴斃的消息。

線索似乎一下子都斷了。

倒黴事還不止于此,早前鹂草集售出的薔薇陸續有買家找來,說是生了什麽奇怪的病。

符聆親自上門去看了幾家,才發現原來是生了蟲子。

這種名叫“紅蜘蛛”的蟲子小到眼睛幾乎看不出它在動,所以被誤以為是病。

而且它們生長繁殖極快,只要溫度适合,只需要短短三天時間便可繁殖出下一代,并且可以在土壤中存活,它們最喜歡的宿主就是薔薇,當然也不介意爬到旁邊的花草上繼續為害。

數量不多時,花草只會在葉子上看到些許白點,可一旦暴發,就會使整片葉子枯黃脫落,嚴重影響花草的生長開花,甚至會因為沒有葉子無法制造養分而幹枯死亡。

所以這紅蜘蛛的危害可大可小,若不及時有效治療和預防,後果可能是滿園的花草全軍覆沒。

好在符聆的母親是薔薇迷,自然對薔薇容易發生的病害很清楚并且有應對的辦法。

于是符聆将法子教給玦兒與湯圓二人,四人一起去買主家裏為他們的薔薇治病。

加上天氣越來越冷,不利于蟲子繁殖,蟲害很快便被控制住了。

符聆讓忙礙了好些天的玦兒三人在鋪子裏休息,自己去了今日才報說自家薔薇生了蟲子的周家。

周家人很熱情地将她迎了進去,在花園的涼亭裏備上的茶水點心,這才告辭,留符聆一個人在園子裏。

其實他們這是好意。

因為平日裏每個花匠養護花草及治病除蟲都有自己的獨家秘訣,使用時不願意被旁人偷學。所以周家主仆是為了避嫌,才主動躲出去。

符聆暗自好笑。

其實她治紅蜘蛛哪有什麽獨門秘訣,不過就是清水清洗擦拭葉片而已。她早已将這方法教給了之前去過的人家,只是他們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她也沒辦法。

就在她洗到最後一株薔薇時,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符聆低頭去瞧,卻見是一只女子的腳。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順着那腳往上看,卻見是一張熟悉的臉。

“仙樂!”

符聆跑上前,女子的臉蒼白如紙,試了試鼻息,已經沒了半點熱氣。

“哎喲!這是造得什麽孽喲!”

周夫人帶着一衆丫鬟婆子以及幾位別家的夫人小姐從旁邊的小道上走過來。

看見符聆蹲在那裏,腳下還有具女屍,立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旁邊的人紛紛上前攙扶勸慰,周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聲,卻指着符聆厲聲道:

“茯掌櫃,您與霍二少夫人有什麽恩怨是你們的事,與我,及我周家并無半點幹系。

我和周家也不曾有半點為難您的地方,可您為何要在我的園子中殺人

這叫我們一家人日後如何再住下去您于心何忍吶”

周夫人痛心疾首,指着符聆的手不住顫抖。

旁邊的夫人小姐也看不過去了,有膽子大的直接站出來指責符聆。

而被千夫所指的符聆則是一臉懵。

她哪裏知道自己洗葉子能洗出個死人來,還是個人人皆知曾與自己有龃龉的。

她知道此刻言多必失,便只保持沉默,等周家人去報了官,去大堂上分辯。

很快,官府的人便來了。

只不過這次來帶符聆回衙門的差役們客氣了許多。

不光是上面有人關照,更是因為中秋夜捉拿的那些逃兵,從縣令到衙差皆得了不少好處。

所以衙門接到周家人報案,第一時間便通知了鹂草集。歐潛和玦兒三個自然立刻關了門,趕去周家接符聆。

“大人,死者經本家辨認确乃霍府二房二少夫人楊氏。

小的查驗後發現此女并無外傷痕跡,目測……應系毒殺。”

仵作是個半大老頭兒,五十上下的年紀,瘦小枯幹,只圍着仙樂的屍體轉了一圈便下了結論。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因死者為女子,又是城中富戶家的,他身為男子自然不好觸碰。

且死者衣物完好,妝容整潔,又不像生前有過搏鬥的樣子,應該是熟人做案無疑。

縣令聽完他的話,眉頭皺成了一個死結。

這個鹂草集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地方,自打開張以來這麻煩是一個接着一個。

那如花似玉的掌櫃也不知是招惹了什麽人,似乎是帶着不死不休的念頭,想要與她糾纏了。

“茯苓,你如何說”

縣令淡淡道,并未似上次那般疾言厲色。

“民女只是去周家為本店所售的薔薇除蟲,并未殺過人。”

符聆實話實說。

“哦不知你除蟲用的是何種藥物,可否取出讓老夫一觀”

仵作意味深長道。

縣令聽了,又是一皺眉,卻沒有開口阻止,顯然他也想知道。

“民女除蟲并不需要任何藥物,只清水而已。”

仵作,縣令及堂下衆人聽了,都不由一愣。

“公堂之上,不可胡說!”

縣令沉下臉。

“民女并沒有胡說,大人若存疑,可傳其他任何一家買主來作證。

民女已經将治蟲的法子完完整整教與他們了。”

符聆道。

“哼,只用清水除蟲老夫還是頭回聽說。你究竟是如何毒殺了楊氏,如實招來罷!”

縣令還沒有開口,仵作已經冷笑着開口了。

“對,你這個狠心的毒婦,霍二少夫人人美心善,不過是看不過你依仗有幾分姿色便起了攀龍附鳳的心思,随口說了你幾句,你便對她起了殺心,真是蛇蠍心腸!”

不知為何,霍家并無一人到場,只有周家及在現場的幾個別家女眷。

其實霍家自然不願意讓自家的醜事宣揚出去,可大房與二房的争鬥自霍枭走後日益劇烈,姜氏巴不得二房丢人,便故意從中作梗,阻斷了外面的消息。

其中有個面相十分刻薄的小姐,邁出一步厲聲道。

“您可曾親眼看見我将毒藥喂入她口中”

符聆挑眉,冷冷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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