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阮峰則就這樣在鄭先生的私人醫院裏并不高興地住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通過軍方其他人的力量離開自己,那麽自己進入醫院的事情就會迅速在軍部裏鬧得滿城風雨。
但是他同樣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子也不會同意自己現在回到軍部的計劃,而更加讓他束手無策的是,他的小孫子阮臨楠此刻也跟在他的身邊。
只要和對方說自己想要回到軍部,對方就會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然後提醒自己,不管什麽東西重要,都沒有爺爺現在的身體重要,之後迅速拒絕自己的請求。
向來鐵腕說一不二的阮峰則覺得自己遇到了自己人生生涯的巨大滑鐵盧,于是他決定改變打法,向同樣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阮嘉致下手。
于是第二天就在三個人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阮峰則剛剛吃完手裏的營養餐,便擡起頭,主動和阮臨楠說:“楠楠,我想吃蘋果,可以麻煩你嗎?”
自從買了那個全自動削蘋果機器之後,阮臨楠就對削皮這項事業擁有了異乎尋常的興趣,聽了自己爺爺的話馬上就奔了出去,打算立刻讓自己的爺爺看看自己(削皮器)的手藝。
阮峰則的目光落在阮臨楠的背後,一直看到自己團子似的孫子離開了自己的視野,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将自己的目光移動到了自己的小兒子身上。
剛才還算有些溫情的目光此刻變得冰涼銳利,剛剛把包子吃進嘴裏的阮嘉致差點沒被這樣的目光直接噎死。
“咳咳咳。”他不太雅觀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把包子咽下去,然後說了句,“爸——?”
阮峰則面對自己的兒子顯然就沒有那麽客氣了,他冷下臉,開口道:“軍部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你知道現在軍部的情況,我放心不下,是一定要回去的。”
“不管老鄭怎麽說,你送我回軍部去。”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查。”
亞伯拉罕的死因還沒有查清,還有自己二兒子不久前才告訴自己的關于蜘蛛絲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于是決定要一次性将這些事情解決才行。
如果是平日裏在軍部的時候,這樣的語氣和嚴肅的臉頰足以讓在軍部中任何一個正在供職的軍人瑟瑟發抖。
但是此刻望着自己的兒子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用一種說不上來奇妙目光盯着自己,然後——
阮峰則便看着阮嘉致緩緩地擡起了自己的手腕。
似乎是為了防止阮峰則看不清,他還點擊了手腕上終端的投放寬畫幅按鈕。
于是一個一只手還拿着蘋果的氣咻咻的阮臨楠形象此刻就忽然出現了阮峰則的面前。
阮峰則:“……”
阮臨楠就這樣通過阮嘉致的終端此刻正在遠程訓斥自己的爺爺:“爺爺,都說了你要在這裏好好休息,要聽醫生的話知道嗎!”
面對阮臨楠氣勢十足的話語,阮峰則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個被老師訓斥的幼兒園學生。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悄悄偏過自己的頭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
“爺爺!”果然終端裏阮臨楠的聲音更高了一個度,“不能害怕吃藥住院,這是不好的行為!”
這話阮峰則不知道該怎麽回,于是他只能捂住自己的臉頰,對着小自己許多歲的孫子開口說道:“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
阮臨楠聽到了阮峰則開口說的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晃了晃自己手裏的蘋果:“好的,爺爺乖,給你削皮吃哦。”
阮嘉致這才慢悠悠地将自己手腕上的終端稍微向下晃了晃,然後立刻收獲到了自己父親憤怒的眼神。
阮嘉致稍微向後仰了仰,避開了這個眼神,然後再一次悄悄地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終端。
就好像他此刻晃動的不是手腕上的終端,而是一個必勝的盾牌。
阮峰則的眼神立刻收回,然後對着終端裏此刻正在專心削蘋果的阮臨楠露出了一個僵硬且略帶讨好的微笑。
“……”
面對這樣的情景,阮嘉致覺得自己有點想笑,笑音都已經湧上了喉嚨,最後還是被他用了幾聲用力地咳嗽給壓了下去。
他和阮峰則父子幾十年,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制自己老父親的快樂。
他看着此刻面對阮臨楠敢怒不敢言的阮峰則,忽然有一種從現在開始又重新地認識了自己這位老父親的感覺。
阮峰則終于注意到了此刻正在偷笑的自己的小兒子,于是憤怒的目光再一次轉過去瞪着對方。
可是這次的目光卻完全沒有以往的那種威懾作用,這次的阮嘉致沒有憋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
已經整整四十八個小時沒有看到阮峰則露面了。
尤利塞斯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終端,目光深沉地落在了自己的窗外。
這絕不對勁。
他認識阮峰則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阮峰則這個人就好像是鐵打的一樣,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夠風雨無阻地出現在自己的崗位上。
無論遇到什麽樣的事情都想要親自處理。
一般人可能會面對的病痛阮峰則自然也會遇到,但是這些病痛似乎完全無法影響阮峰則的工作,無論什麽樣的情況都能夠讓對方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工作。
他總是說軍部的事□□關帝國人民的安全,所以務必事必躬親。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亞伯拉罕的突然死亡之後就沒了蹤影?
尤利塞斯覺得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
他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他早已收到了關于阮峰則可能身體已經極其虛弱的消息,只是在阮峰則日常的工作中卻完全看不到一點的可能。
他曾經想辦法試探過,只是他那次的試探失敗了,那次的晚宴上沒人知道最後的阮峰則去了哪裏,第二天再看到阮峰則依然是精神奕奕的模樣。
所以尤利塞斯就放棄了自己關于阮峰則身懷重病的想法,而現在看來難不成對方說的話都是真的?
而且現在阮峰則已經到了病得無法起身的地步?
不。
很快尤利塞斯又看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他開始想道,只要阮峰則還有一口氣在,對方都會努力嘗試去管理軍方的事物,那麽還剩下唯一一種可能
——對方已經死了。
而阮嘉哲隐瞞了這個消息。
在現在的軍部中,尤利塞斯十分了解現在的情況,因為阮峰則多年以來的鐵腕統治,有許多的軍部中的人已經習慣了對其馬首是瞻,一旦阮峰則出了事情,便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突然情況,軍部中驟然便會群龍無首。
至于下一任的元帥之位,阮峰則總是說自己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如果對方驟然離世,離世之前若是沒有辦法,向皇室推薦了阮嘉哲,那麽絕大部分的可能,阮嘉哲便是那個能夠繼承元帥之位的人。
那麽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死得突然,甚至沒來得及向皇室推薦人選,那麽他的機會便來了。
尤利塞斯和阮嘉哲認識十幾年,知道阮嘉哲是很難下決定的人,或者說,他缺少只有元帥決斷地才能,也是這麽多年阮峰則猶豫不決的原因。
而這樣的阮嘉哲和他放在一起比較,對方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而現在他要确定的是,阮峰則現在到底如何了……
如果對方還不能出現在軍部裏,那麽他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不論阮峰則到底有沒有出事,他都要将其變成“出事”這唯一一個答案。
*
沈清遠收到來自阮嘉哲的傳召時還有些驚訝。
軍部中的人帶領着他進入只有高級将領才會進入的軍部內區,穿過一條隐秘而長長的走廊,阮峰則的眼前豁然開朗——他來到了阮嘉哲的辦公室。
自從沈清遠猜到了阮臨楠那個神秘的爺爺的身份,就特別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關于元帥家的情況,他的兩個兒子現在都正在軍部任職,而面前的阮嘉哲就是元帥的大兒子,阮嘉哲。
雖然知道自己即将面對的是一件十分嚴肅的大事。
沈清遠此刻的大腦還是忍不住飛向了奇怪的方向。
按照道理來說,面前的這一位……
就應該是楠楠的大伯……
對吧?
沈清遠忍不住為自己的想象輕輕地抖了一下。
不過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很快就将沈清遠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此刻也已經有了一個軍校的學生出現在了阮嘉哲的辦公室裏。
正是沈清遠最為信任的隊友,巴特萊。
沈清遠看向了巴特萊,對方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今天被叫到這裏來的原因。
阮嘉哲在原地站了一會,片刻之後轉過頭來,說道:“關于你們關于荒星的探索結果,我看了報告。”
這一句話便讓沈清遠豁然開朗,知道是阮巍彥在其中起到了作用,這件事情已經轉交給了阮峰則的親兒子,阮嘉哲的身上。
沈清遠剛剛為這個結果松了口氣,便聽到阮嘉哲忽然嚴肅了口氣,開口說道:“可是我在任何軍方的存檔裏面都沒有看到你們提到的蜘蛛黏液樣本!”
這句話讓沈清遠此刻心中一驚。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巴特萊便主動上前了一步:“我們一同将黏液樣本提交上去了的,我可以證明,或者您也可以去詢問任何一個特殊小組的學生!”
他生怕沈清遠被誤會,于是主動開口,為自己的朋友證明清白。
不過好在阮嘉哲也并沒有認為沈清遠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他只是在陳述這個事實——現在軍部是沒有黏液樣本這種東西的。
畢竟沈清遠這批學生他們也完全沒有說謊的理由,只是如果現在真的要查這件事情,沒有黏液樣本為證難免就變成了糊塗官司。
阮嘉哲的目光低垂,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事情發展到現在,軍部內有人搞鬼這件事情已經變成了直接的事實,而自己父親這麽長時間的搜索都沒有得到具體結果這是在指向了另一種奇妙的可能——
那麽就是那個隐藏在幕後的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父親極為信任的人之一,才能夠在許多父親極為看重的項目中下手。
沈清遠也從對方的反應中感覺到了疲憊,只是他現在手中也沒有好用的工具,只能聽對方說話。
阮嘉哲輕輕揉了揉眉心之後,對兩個人說:“所以我現在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們。”
現在敵暗我明,阮嘉哲不敢動用身邊的将領,而探索荒星原本就是分配給沈清遠小隊,用于讓他們體驗軍部任務的工作,于是阮嘉哲決定将這個任務交給面前的人。
“你們繼續荒星的探索。但是在探索的基礎上,我會給你們安排一下一些特殊的探測道具,讓你們在探索的基礎上找到和那個蜘蛛絲相關的信息。”
不過畢竟事關重大,為了以防萬一,阮嘉哲也會不着痕跡地讓原本帶領他們的人受點傷,這樣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換一個協導人完成任務。
當然阮嘉哲也并沒有計劃讓他們做出什麽更加複雜的工作,于是他面對面前這兩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開口道:“當然,只是以探測為輔,你們主要還是要注意安全,如果中間有發現任何問題直接通過私有終端發給我。”
“有必要時,我會派遣自己的副官,把你們找到的東西送過來。”
他就這樣迅速地下了命令,沈清遠和巴特萊于是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
後面的事情果然如同計劃一般順利實行,帶領他們的中将因為接到了緊急命令而被調走,來帶領他們的是一個大校級別軍官。
沈清遠于是拿着他們全新的儀器開始荒星上他們之間檢查過的地方。
這次關于黏液樣本的丢失讓沈清遠更加确定這裏一定是有人悄悄飼養變異獸,這裏才會有過于平整的土地,并且還殘留了沒有打掃幹淨的黏液。
沈清遠這次有了新的機器在手,很快便在這顆荒星上掃描出了新的物體,手中的探測儀發出銳響,他低下頭,看向了新的機器此刻正抵在一顆平平無奇的石頭上。
一旁的巴特萊立刻走了過來,問了一句:“怎麽了?”
其他的隊友也聞訊趕了過來,大家都圍繞着沈清遠看。
他們只知道之前的将領因為特殊原因調走,而他們也換了一位帶領人,新的帶領人帶來了新的裝備,讓他們檢查剩下的荒星。
其中只有巴特萊和沈清遠知道他們實際上是在找什麽東西。
沈清遠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機器,然後回複自己的隊友道:“是礦石。”
“礦石?”
“嗯。”
其實礦石這種物品出現在荒星并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畢竟現在星球這麽多,每一個上面都會出現一些帝都星上從未見過的礦石。
而沈清遠有些驚訝的原因,則是他看到了機器上的顯示。
目前他探測到的這種礦石,名字叫做鉑苓礦,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星球上的礦石品種之一。
或者更嚴格地說,這裏只有破碎的幾塊而已。
沈清遠擡起頭看向了巴特萊,對方受到了來自沈清遠眼神的示意,向着對方點了點頭。
于是幾個人将這本來不應當出現在這裏的碎片收集起裝進檔案袋,等待着一會向着新來的中将報告。
而這次沈清遠沒有将全部的內容都直接上交,而是在其中找了一片拇指大小的礦石殘片放在了另一個檔案袋裏,然後塞入了自己的口袋。
蜘蛛絲……
變異獸飼養……
和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礦石殘片……
裝着碎片的檔案袋此刻被沈清遠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被他此刻細細端詳。
回去之後的沈清遠認真地思考着這幾樣東西裏面可能存在的聯系,可是他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有鏈接的可能。
盯着自己書桌上的礦石,沈清遠最後還是放棄似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準備收拾衣服。
沈清遠的衛生習慣很好,軍服每天就會洗一次,準備洗的衣服會被他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髒衣簍,沈清遠在将衣服放進統一的清潔機器人之前翻了翻自己的衣兜,防止裏面放進了什麽其他的物品。
就在沈清遠掏自己衣兜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在他某一件軍服的衣兜裏他找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手帕。
說是手帕,但其實已經摸不出手帕的樣子,上面的絲質纖維已經變得僵硬,沈清遠皺了一下眉,下意識再一次輕輕地嗅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手帕。
熟悉的腥臭味再一次撲面而來。
瞬間讓沈清遠想起自己當時用這只手帕擦手的時候。
而現在僵硬的手帕,估計是當時沈清遠抹在這個手帕上的蜘蛛絲黏液此刻附着在上面最後凝固之後的樣子。
沈清遠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然後看向了自己桌子上的那片鉑苓礦。
只有拇指大小,但是邊緣卻很銳利,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敲破之後留下的碎裂開來的一部分。
沈清遠不知道自己這個瞬間在想些什麽,但是他下意識地拿起了自己手上的那一小片鉑苓礦,然後對準自己已經僵硬了的手帕劃了上去。
削鐵如泥。
似乎通過蜘蛛絲加厚之後手帕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鉑苓礦的礦石碾破開來。
沈清遠微微皺起了眉頭。
*
【這是你的手筆吧?】
阮巍彥雖然驟然受到了掉馬的打擊,但是他依然堅持努力工作,假裝自己依然是那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而現在他正在向一個神秘的終端發送消息。
只是看到那個□□公司老板亞伯拉罕終端裏的信息密碼,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襲擊了阮巍彥的直覺。
于是他迅速向着這個神秘的終端發送代碼,詢問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對方的終端閃了閃,最終只留下兩個字:“拙作。”
果然就是對方。
阮巍彥眯起了眼睛。
對這個人阮巍彥很有印象,甚至可以說是阮巍彥黑客道路上的指明星。
對方的網名叫做Pa天下第一,不過到了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對方很厲害,但似乎從來沒有在帝國的黑客史上留下名號,當然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不足,而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太過誇張,在席卷了當時的黑客界之後就幹脆獨孤求敗,退隐江湖。
阮巍彥剛剛踏入黑客的道路時就有幸得到過對方的指點,當時還只有十幾歲的阮巍彥還記得當時的Pa和自己說,實力是男人的一部分,但,神秘更是。
然後就轉身離開。
這句話深深地影響了後面阮巍彥的黑客之路。
到了現在阮巍彥對自己還擁有“神秘”的這個硬性要求,雖然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神秘”的條件。
看到了亞伯拉罕的隐私終端,他就立刻想到了這個當初為自己啓蒙的人,于是想要詢問幕後黑手。
但是他也很清楚對方不會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唔,如果你能攻破我這個作品的話。”
Pa向來沒有所謂對自己雇主的忠誠,從事黑客的工作對他而言更是一種挑戰,如果能夠找到合适的對手,Pa願意吐露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面對這個在他心中猶如高山仰止的男人,阮巍彥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當然。”
畢竟和自己的爺爺,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家人都有關。
所以阮巍彥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并且認為自己已經和當年的自己的引路人有了足以一戰的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打開對方的程序之前,他已經将自己的手指緊緊地貼在了鍵盤上。
*
阮臨楠今天臨時領命,說是要來這裏給自己的大伯二伯送些東西過來的,順便和他們分享一下,自己的爺爺現在要多乖有多乖,就連鄭爺爺都說自己做得超級好,如果自己爺爺能這麽休息個一年半載的話,一定能好上不少。
……雖然完全不可能一次休息個一年半載。
阮臨楠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畢竟不是軍隊中人,要會見的還是上将級別的阮嘉哲,他需要提前填好單子,然後等待安排會面時間。
還好阮嘉哲提前便将時間空出,阮臨楠并沒有等待太久。
只是他在休息室中東張西望,甚至還趁着中午日光用力地打着哈欠的樣子還是頗為引人注目。
阮臨楠就這樣眯着眼睛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他看別人腦袋上名字的技能還是不減當年,只是現在看到更多的人腦袋上頂着字也不覺得奇怪了。
在軍部中的人絕大部分的人頭頂頂着的都是自己的軍銜,也只有小部分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的頭上讓他們更加為執念的頭銜是自己和親屬的關系,甚至還有某某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頭銜。
阮臨楠眯起眼睛,看着正歡。
一直到有一個身影闖入了阮臨楠的視線。
阮臨楠打呵欠的手頓時停頓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把——“反派領袖”幾個大字印在自己的腦袋上面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用盡畢生黑客功力了解反派身份。
遠遠:努力工作探索反派身份。
楠楠:用打呵欠的方法看到反派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