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沈清遠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就迅速計劃和阮嘉哲見面,他先是通過他們之間的終端發送了訊息,将自己的猜想分享給對方。

——極有可能鉑苓礦是可以影響變異獸,和解決對方黏液的有效方法,幕後的神秘人在飼養的過程中為了防止傷害到自己,所以采取了使用鉑苓礦來圈養變異獸的方式。

所以在他們探索的荒星上才出現了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鉑苓礦礦石殘片。

關于這件事情,以及他手上發現了被蜘蛛絲黏液覆蓋的手帕,沈清遠都在副官帶領下和阮嘉哲逐一彙報并且上交。

完畢之後沈清遠才從阮嘉哲的辦公室裏出來。

沈清遠其實很少會進入軍部的內區,但是一兩次沈清遠就已經熟悉了這裏離開的道路,于是他婉拒了要帶領自己離開的阮嘉哲的副官,自己從內區走了出來。

只是他現在心裏惦記着關于鉑苓礦的事,沈清遠有些恍惚,就一不小心和別人撞在了一起。

但還好對方看起來很好說話,沈清遠看到對方的軍銜不低,并沒有對沈清遠晃神的行為而動怒,而是好脾氣地說道:“還是要好好看路,不然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沈清遠被這樣的一撞差點摔倒,于是對方再一次拉了一下沈清遠的手,順便幫助沈清遠站直了身體:“沒事吧?”

沈清遠穩住身形,為自己的剛才的行為而感覺了不好意思:“謝謝。”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對方的眼睛輕輕地眯了一下,看了一下沈清遠的肩章。

沈清遠現在自然沒有什麽特殊的頭銜,不過對方似乎也不甚在意,只是對着沈清遠介紹道,“我叫尤利塞斯。”

沈清遠向對方行了個軍禮,也同樣進行了自我介紹:“我叫沈清遠。”

兩邊的接觸似乎就這樣迅速地結束了。

一直到尤利塞斯離開,沈清遠依然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向對方。

他總是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

到底是哪裏奇怪……

沈清遠皺起了眉毛。

*

阮臨楠自從那天看到了那個頭頂上幾乎明晃晃寫着反派領袖幾個大字的元兇之後整個人都緊張到不行。

一時之間阮臨楠動用了自己小腦袋瓜裏的所有腦細胞,面對着這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對象,迅速拿起了自己手腕上的終端,然後趁着對方沒有注意,透過窗戶迅速對着對方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他一個人緊張地在房間裏翻了個身,把自己隐藏在了角落裏,用終端裏的識圖功能找到了這個人的名字——

尤利塞斯。

中将。

阮臨楠握緊了自己手腕上的終端,此刻心髒緊張得狂跳,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誤打誤撞地發現了軍部中的那個罪魁禍首。

只是……

雖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但是阮臨楠還是緊張地開始咬着自己的指甲。

他要如何說服自己的大伯二伯和爺爺,自己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軍部任何事宜的人知道現在的幕後黑手是誰嗎?

難不成說……

是第六感嗎?

阮臨楠眼淚瞬間拉長成了河流。

*

Pa的防火牆級別果然非同一般,阮巍彥已經拿出了十成十的時間和精力,也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勉強破開一個缺口。

——這已經是阮巍彥這些年最好地記錄了。

顯然阮巍彥的表現已經出乎了Pa的意料,他甚至現在還在原本的防火牆上加上了新的內容,再一次提高了難度。

而阮巍彥也因為這樣的變化而變得更加興奮了起來。

在阮巍彥看到不同的防護系統,已經存在在防護系統之中的漏洞的時候,阮巍彥都覺得自己是在和防護系統的主人對話。

而對方的方式就是他們手中敲擊而出的代碼,用自己的風格解構對方的語言。

Pa的風格也如同當年阮巍彥印象中的那樣,莫測神秘,只是更加精進成熟了幾分。

在這場酣暢淋漓的對談完成之後,已經是深夜。

阮巍彥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擡起來,而終端上的對方也半天沒有發出信息,許久之後阮巍彥才看到自己的終端欄跳出了對方的話語。

“……厲害。”Pa的回應一如當年一般言簡意赅。

他知道阮巍彥的來意,于是也再不多說,就将一份文件發送到了阮巍彥的終端裏。

“這是當時他給我的委托書。”Pa繼續回複道,“雖然他使用了特殊的終端加密,但是我一般是不接受隐藏身份的單子的。”

“所以我就稍微破了一下對方的密碼,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當時的破譯結果和破譯過程。”

Pa不愧是黑客中隐士高人,做事情都是這麽有條有理,一清二楚。

在最後Pa認可了這麽多年以來阮巍彥的進步,最後他補充道。

“黑客之路是永無止境的。”Pa說,“你要不停地去探索其中的奧秘。”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但還是看得阮巍彥心潮起伏,熱血沸騰。

果然是當年足以當自己師父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樣中二的不屈不撓。

*

阮峰則已經在醫院已經療養三天了,每天按時服藥,适當的鍛煉身體,并且在其他的時候也能保持心情的穩定——

當然這個部分主要是靠阮臨楠的耍寶賣萌。

這在他過去幾十年的時間裏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就連阮峰則自己都會覺得驚奇的地步。

他的摯友鄭醫生為阮峰則檢查了身體之後都忍不住咋舌:“你這個身體的底子可真是好啊,剛剛靜養了這麽幾天,就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了,果然禍害留千年這句話是真的。”

阮峰則被這句話激得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不過此刻顯然他更加關心另一件事:“那麽我可以回去軍部了嗎?”

聽到這句話的鄭醫生立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這怎麽可能?”

他立刻諄諄教導自己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不聽話的病人:“不要我稍微誇你兩句就飄了,你現在只是從猝死概率百分之九十九降低到百分之九十五,不要以為自己就沒事了。”

阮峰則被這個說法無語地抿起了自己的嘴唇。

不過鄭醫生也很清楚阮峰則會為完全不知道關于軍部的任何訊息也會讓對方焦慮而影響病情,于是揮了揮手,說:“你現在的病情情況我已經和你的三個兒子說了,你大兒子今天會過來簡單将軍部裏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你——但是時間不會太長,兩個小時。”

“你也是一樣,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操心,知道嗎!”

但是鄭醫生依然不放心,于是這樣大聲地補充道。

當然,鄭醫生更加清楚地知道雖然知道自己這麽說,但是阮峰則的腦子哪裏是他可以下指令的,于是他果斷地給了另一種解決方案。

鄭醫生的目光轉到了一旁跟着一起聽到阮臨楠開口道:“楠楠!”

“是!”阮臨楠立刻挺直了身子。

“剩下的時間,你來負責給你爺爺講故事!”

“是!”阮臨楠仿佛一根标槍,立刻接下了這個任務。

看着阮臨楠和自己的老友此刻一唱一和的配合,阮峰則覺得自己的頭都忍不住抽痛了起來。

不過……

阮峰則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為了今天終于能夠聽到軍部的消息而放松。

阮臨楠接到了這個任務,這時候才緩緩地放松了自己的胸膛,之後他将自己的目光慢慢地轉到了自己的爺爺身上。

目光裏充滿了矛盾。

他到底該如何告訴自己的爺爺罪魁禍首到底是誰啊!!!

阮臨楠覺得此刻的自己惆悵地抓心撓肝。

*

果然就在下午的兩點的時候,阮嘉哲準時出現在了阮峰則的面前,只是此刻的阮嘉哲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笑意。

他剛剛收到了來自阮巍彥和沈清遠的消息,兩邊交織成了一個他并不怎麽願意接受的事實。

那麽就是他非常熟悉的,甚至可以說是親如兄弟的尤利塞斯,其實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但是他又不得不把這個結果分享給自己的父親。

還好阮峰則聽到這個答案,已經看到這些證據之後也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只是他的臉色此刻瞬間灰敗了許多。

這樣的父親讓阮嘉哲有些心疼。

這還是第一次阮嘉哲感覺到自己的父親也是如此脆弱的,不過那種灰敗又頹喪的神色就在一瞬間散去了,之後阮峰則的神色就已經回複如常,轉而問阮嘉哲:“你們計劃怎麽辦?”

阮嘉哲沉默了片刻,然後擡起頭看了對方一眼,原本還準備在喉嚨中安慰此刻一轉,轉而變成了原本準備好的計劃:“因為您已經三天多沒有出現在軍部裏,我猜他會有所懷疑,所以不如……”

将計就計。

不超過48個小時,尤利塞斯就會有所行動,不如就給他這個機會,抓對方一個現行。

果然他的父親還是那個父親。

擁有如同鋼鐵一樣的強大心髒。

*

阮臨楠此刻在房門外翹首以盼,滿心都是自己發現的幕後boss的消息,一直等到阮嘉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揉了揉阮臨楠的腦袋,說了聲再見。

阮臨楠這才一頭沖進阮峰則的病房裏。

阮峰則此刻安靜地坐在病床上,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但是阮臨楠莫名就是覺得此刻對方心情不佳。

阮臨楠順便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一旁的投影上,此刻投影上正在放映的,便是之前阮峰則在軍隊中的講話,阮嘉哲站在他的身邊,而身邊不遠處便是阮臨楠今天看到的那個罪魁禍首!

阮臨楠只是看到對方的臉就感覺從脊梁骨升上來一股子的惡寒。

但是他又沒辦法去和爺爺直接說,于是阮臨楠憋了半天最後開口道:“爺爺——你覺不覺得他……”

“面相好兇哦!”

“……”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阮臨楠喪氣地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但是此刻他竟然出乎意料地聽到了此刻爺爺的聲音。

“楠楠的眼光真準啊。”

阮臨楠擡起頭看向了自己的爺爺,對方的嘴角似乎還帶着一一絲笑容,但是莫名其妙的,阮臨楠看到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苦了起來。

*

元帥已經超過五天沒有出現在軍部了。

這件事情幾乎已經影響到了所有軍部內區人的注意力,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天兩天,甚至三天。大家也不會覺得有哪裏奇怪。

但是此刻已經五天了,如此熱愛工作的元帥都沒有到達軍部,更不要說和任何人碰面,軍部內的風言風語也就跟着多了起來。

有的時候哪怕只是擦身而過,一個眼神就似乎感覺到了軍隊內的變化,大家似乎都在傳遞着同樣的訊息——

這個軍部,要變天了。

逐漸這樣緊張的氣息不光影響到了軍隊的內部,甚至蔓延到了軍隊的外區,就連沈清遠他們這些軍校的學生都覺得現在的軍校裏蔓延着格外不同的氛圍。

而讓他更加清楚的是,他收到了來自阮嘉哲的調令,讓他去參與一個極為特殊的任務。

哪怕不需要任何證明,沈清遠已經意識到,現在軍部中與衆不同的氣息,大概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按照道理,這種級別的事情應當是不會讓沈清遠參與的,但是一旦參與,并且成功,不管沈清遠在其中出力多少都一定會得到軍方不少的嘉獎。

大概也是為了獎勵沈清遠在荒星上的發現,這才給了他這個參與的機會。

而最終的地點就一個私人醫院裏。

最終的決戰,到了。

*

五天不見阮峰則,尤利塞斯幾乎已經可以确定軍方的想法,而且他更加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捂不住了。

他不再特意試探,但是阮嘉豪和阮嘉哲的态度似乎也有所軟化,似乎是知道阮峰則不會再站起來了一樣。

他想盡辦法探出了阮峰則所在的醫院,得到了對方正在急救,但是并沒有去世的消息。

于是尤利塞斯便想了許多辦法用盡了手段,想要在阮峰則急救的過程中解決了對方,可是這和他在軍部又有所不同。

尤利塞斯在軍部已經深耕多年,又是阮峰則的愛徒,許多事情想要插上一手可以說十分容易。

但是這個私人醫院,人員十分固定,向來不會和不熟悉的人合作,裏面的人也很幹淨,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對象,于是幾次下手竟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

這樣的情況就一直持續到阮嘉哲正式說出自己的父親此刻重病,正在醫院救治的時候。

尤利塞斯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的要求很簡單,他只需要阮峰則死,元帥的位置他自然能為自己争取而來。甚至在他動手之後,他也有辦法讓元帥的死因不再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畢竟人已經死了,除了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誰還會注意這件事情呢?更多的人,他們不會去緬懷元帥,而更加在意的是下一任元帥到底是誰。

而他就要做這下一任元帥。

于是尤利塞斯決定自己找機會動手,自從知道元帥重病的消息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去那間私人醫院探望,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尤利塞斯對恩師的敬重。

在這幾天裏他知道了醫院的結構,阮峰則吃藥的時間,以及醫院人員更換的時間點。

尤利塞斯幾次嘗試在醫院裏安排人手,最後竟然都失敗了,做事向來狠辣的尤利塞斯于是最終決定。

他自己來做。

上一秒他還在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恩師在床鋪上休息,下一秒他就已經趁着自己休息的間隙,嘗試在對方寂靜了注射的藥水中打上毒藥。

只有針尖大小的注射器刺入柔軟的矽膠,無聲無息地将毒藥藏了進去,下一秒尤利塞斯就被忽然出現的人摁在了地面上。

尤利塞斯有片刻的大腦空白,下一秒他擡起了自己的頭,看到了從暗處走出來的阮峰則。

他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尤利塞斯自認是個好漢,但是卻依然忍不住扭曲了自己的表情。

因為阮峰則就站在那裏看着他。

或者說,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他。

忽然這麽多年隐藏在他心中的憤怒忽然被這樣的眼神勾了起來,阮峰則并沒有問他任何話,但是尤利塞斯忽然想要開口說了:“阮峰則……”

這麽多年來他似乎還是第一次這樣直呼阮峰則的名字。

阮峰則微微偏過頭,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話。

看到此刻的阮峰則在認真聽,尤利塞斯忽然開口道:“在你的心裏,我是不是就是一條狗?”

“……”這樣的說法讓阮峰則皺起了眉,不知道為什麽尤利塞斯會忽然說這句話。

不過也不需要他明白,尤利塞斯就給出了解釋。

他雖然被壓着,但是依然倔強地揚起了頭,艱難地對尤利塞斯繼續說道:“這麽多年來,你對我向來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難道還不像是一只狗嗎?”

阮峰則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阮嘉哲已經替自己的父親覺得不值:“元帥是給過你很多調令,但是你也在這些任務裏節節攀升,你還有哪裏不滿意?”

“是啊,我是在任務裏升職了,但是你既然都給了,為什麽不給我最好的呢?你總是說,我是個可塑之才,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讓我接任你,對不對?”尤利塞斯看向對方,嘴角也忍不住扯出了個微笑,“那你還不如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情!”

尤利塞斯最開始是不服管教的刺頭,只有遇到比他更強的阮峰則才得以收斂了脾性,他以為自己可能就這樣在軍營中度過,當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阮峰則心目中的元帥候選人的時候,他幾乎興奮得要發瘋了。

可是呢?

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忽然發現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阮峰則哪怕到處去尋找那個并不存在的下一任元帥候選人都不願意把這個機會給他。

他是哪裏做得不好嗎?

他分明哪裏都做得很好!

所以他恨!

阮峰則沒有說話,他的眉眼還是一樣的冷靜,面對自己多年愛徒的背叛也沒有讓他的臉上似乎産生哪怕一絲波瀾。

他依然看着自己的徒弟,最後硬冷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那麽從你今天的行為來看,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似乎是因為聽到這句話,此刻的尤利塞斯臉憤恨到抽搐,幾乎是瞬間,他忽然擡起了自己的手腕——

而一旁站在近前的沈清遠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自從接到了阮嘉哲的調令通知,沈清遠就一直跟在元帥的身邊以防萬一,而他們兩個人溝通的過程,沈清遠就一直盯着尤利塞斯的手腕。

他曾經和尤利塞斯有過十分短暫的見面,當初他就覺得對方似乎有哪裏讓人感覺到奇怪。

可是當時沈清遠并沒有想到奇怪的地方究竟在哪裏。

但是現在看到尤利塞斯的動作,沈清遠瞬間想到了對方的奇怪之處——

那就是對方手上的繭!

沈清遠自從進入軍部和很多人握過手,或者說,接觸過許多人的手,而絕大多數軍部的人,他們手上的繭都集中在食指的以及大拇指上。

當然,這和軍部中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精通粒子槍射擊有關。

長期的集中培訓讓大家手上的繭都集中在這個位置。

而尤利塞斯手上的不一樣,他的手掌處十分均勻的分布着繭子,握上去的時候有一種格外的粗粝感。

而這樣的繭子,則是他使用了另一種軍方不常使用的武器——

那個和礦石共同煉制而出的柔韌無比的蜘蛛絲!

不知道尤利塞斯到底聯系了多久,那個小小的設備就藏在他的手心裏,哪怕是極小的範圍裏,他也能夠極好地控制住蛛絲的範圍。

而他手上的那個武器也經過了許多次的實驗,達到了極強的水平,蛛絲如同離弦之箭,直挺挺地向着阮峰則的方向而去。

而蛛絲的材料似乎也經過了許多次的冶煉,和他們曾經找到的不同,上面隐約泛出金屬的光澤。

早已注意到對方手掌的沈清遠第一時間便拿起了自己手上的武器——

用鉑苓礦特別冶煉的匕首,他們嘗試過,這樣的武器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切斷并挑開對方的蛛絲。

可是他們似乎還是錯估了蛛絲的強度,哪怕沈清遠已經斬斷了飛馳而來的絲線,但是飛馳而來的一部分已經在沖力的帶領下無法阻攔。

于是沈清遠下意識拉開了站在身後的元帥,而這一根飛出去的蛛絲卻在不偏不倚地紮進了他的胸膛。

沈清遠覺得自己的胸前一痛,迅速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在混亂之中,他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為響亮的槍聲——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