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和郁承禮的那些緋聞韻事,溫頌很快抛之腦後。

她沒有管郁承禮特意要人送來的那房卡。

他故意要臊自己,那她哪裏多管。

溫頌的注意力只在不遠處那光鮮亮麗的女人身上。

談冰瑩本人在娛樂圈混,可據悉,她的哥哥也是在虞城商圈混的。最近正有意求她關系,同談冰瑩的恩師薊玉書合作。

薊玉書本人不談商務事,可他薊家,在虞城也是有頭有臉的。

舫近項目,他有絕對說話權。

“你真的看到溫頌進場了?”

談冰瑩偏頭問小助理,疑神疑鬼的美眸卻在這場子到處看。

“是,汪蘭剛剛出去買咖啡,正巧看到路對面停一輛黑色邁巴赫。你知道,這圈裏誰買得起一輛京牌連號邁巴赫,那是車值錢嗎,那是牌值錢。”

小助理道:“她親眼看到,溫頌是被人抱上車的。”

那轎車車窗漆黑,看不清裏面坐的到底是何人物。

可肉眼可見是法蘭大廈這邊出去的,今天來這兒的那都是資本頂端的人物了,為了溫頌那麽一個小小蝼蟻親自離場,怎麽可能?

一些小資領導都不可能做這事了,更別提金字塔頂端一些人物。

談冰瑩美眸清亮不少:“我就說,她跟殷睿達有貓膩,早早被人包了,還不承認。虧郁澤還一直惦記她,都分手了還不死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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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只是在休息室提一嘴溫頌的名字,郁澤那肉眼可見的變化和在意表現她看在眼裏。

“那她也比不上您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在虞城的風聲。”

談冰瑩笑:“是,沒男人看上她,那是她該的,但咱們要做的,也是我們應盡的。”

晚上,宴場剛進尾聲,社交平臺熱榜悄然有#溫頌劈腿#這一詞條登首。

而占前面的,都是一些大熱營銷號,一些話術詞條基本一致。

溫頌這兩天為了新企的營生抛頭露面不少,特別是回原溫氏商談股份分割等事宜。

她早已很悄然地登上很多人的視野之內,大家都對這麽一介女流重做那麽大的資本産業抱有懷疑态度,認為她肯定是做不好這事。

這不,前段時間她在風華大廈出私生活那事時,就起了不小風波。

事情一出,她和郁小少爺的那門婚事自然登頂,重新邁入大衆視野。

這次話術,她早在和郁小少爺定下婚約之時,就在外面劈腿。

那邊,樓笑看着帖子早早罵出聲。

“去他的,這什麽黑稿。那郁澤花心到什麽程度不人盡皆知,什麽人還他媽拿這通稿來砸。”

溫頌也只看着。

她剛準備好一些資料,也在等薊玉書今晚離場的時間。

結果出了她壓根沒閑心管的一些事。

溫頌什麽也沒做,只給郁澤發一條短信:

[管好你那小女友,她平時作什麽妖我都不管,但牽扯到婚約,你知道鬧到爺爺那兒會是什麽後果。]

郁小少爺也是浪蕩寡情慣了,不是能捱脾氣的主,當時一個電話打過來。

“你什麽意思?什麽我那女友,瑩瑩又做什麽了,不是你惹她麽。”郁澤聲線夾槍帶棒,帶刺至極。

溫頌和郁澤聯姻那一事,前兩年是鬧得風風雨雨的。

婚約公布,郁家少爺會迎娶溫家千金,可事情一出,郁小少爺卻對外公開表示:誰愛娶誰娶,他死也不會娶溫頌過門。

郝鳳這兩年把她兒子當心肝寶貝寵着,要他呼風喚雨,金錢跟流水一樣堆砌坐身底下。

脾氣上自然也是一樣。

哪怕有些郁家自己人提起這位也都嘆着氣搖頭的,悄悄說一句不成器。

溫頌:“誰惹誰你不知道嗎。咱們那場婚約在爺爺那兒是什麽性質,你以為,不是郝姨給你兜底,能行嗎。”

兩句話把少爺脾氣挑了起來。

電話那頭郁澤微微吸了口氣,壓着嗓子氣笑了。

“溫頌,我發現你是不是現在名堂大了。有什麽話給我說明白,你也來這場子了?發個定位,我去找你。”

溫頌沒理他,直接挂了電話。

她還在那兒等薊玉書出現。

在虞城,薊玉書是能和郁承禮那些人平起平坐的,身份上,他和郁承禮同輩,都算是長輩級的人物,只不過,在他們那些人年齡裏算年輕。

所以圈裏常說他、沈斯風,還有郁承禮是圈內年輕指路标的程度。但也是背景最為神秘的,最讓年輕女人喜歡的,據說,今晚會從特別通道經過。

溫頌還在調研有關薊玉書的一切事。

可偌大的VIP休息室沒待多久,就見一行人沖沖地朝她這兒走了過來。

為首的就是郁澤,氣勢洶洶,身後跟幾個人,如他在外開法拉利那纨绔子弟做派。

“哎,溫家孤女,你到底想做什麽?”

郁澤的人很快包圍了她,團團圍這兒,郁澤站最前邊,也擋過了溫頌想要端茶杯的動作,徑自端起那茶杯,把裏邊茶水傾倒了出去,接着,居高臨下睨她。

這一動作沒人敢攔,周圍人只看着,瞧着。

“發個信息那樣威脅我,你自己私生活顧好了嗎?是那麽回事嗎,怎麽敢的啊。”

溫頌沒給什麽反應,只道:“你背着爺爺來這兒,郁叔和嬸嬸知道嗎,他們知道你怒砸幾百萬為一個女明星麽?”

郁澤看向別處,嗤笑一聲:“我為誰花多少錢,做什麽事,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你管得着嗎?”

郁澤打量她:“你莫不是自己在溫氏那群老家夥面前受了委屈,回頭看我給別的女人花錢不舒服,來我這兒找不痛快吧?”

一旁樓笑聽了這話先哼笑出聲。

她向來最清楚郁澤什麽德行,一年前溫頌還和他談戀愛,那時他們還有幾個月就要結婚,可半夜傳出消息,郁澤跟香港野模在傳消息,共進一個酒店半晚沒出。

那一晚,溫頌在母親遺照前獨坐好久沒說話。

她父母遺願就是希望她可以嫁入郁家,和未來丈夫琴瑟和鳴。可她的聯姻對象是這樣一個人。

樓笑壓不下這口氣,道:“真是小刀紮屁股,開了眼了。”

郁澤也朝對方看去,上下打量:“你誰,有資格在這說話嗎。”

樓笑直接就說:“我是你奶奶。”

她是個暴脾氣,又是陪伴溫頌一直過來的,那些年看他熱搜上那些花邊早就忍不了。

這頭一回郁澤本人擱她面前,當然要嗆回去。

可這樣說,郁澤又哪是忍得下的人,盯着這女人,當即神色有些不對。

溫頌在他要有所動作之前先一步攔在了樓笑前邊。

女人芳香有一瞬悄然從他鼻息前近距離劃過。

郁澤整個人都有一瞬的愣怔。

“郁澤,我們自己之間的事,就別牽扯外人了吧。”

溫頌:“你那女朋友在外發我黑通稿不一天兩天了,我不是圈內人,不在意個人對外臉面,但她這麽發下去,成本也不低,我要打個名譽官司,對誰都不好。”

郁澤思緒被拉回,看一眼面前面龐晃人眼的女人,倒是偃旗息鼓了。

他和溫頌分手半年,半年不見,卻覺得這女人眉眼都好像明媚嬌俏不少。

像春風潤無聲。

那白皙臉龐,泛紅嘴唇,脆弱得不行的一張臉龐,莫名比原來還要吸引人。

郁澤忽然也沒那麽氣,盯着她,找了個邊兒柱吊兒郎當地靠那兒,開始上下打量她。

“小童養媳。”郁澤:“我說,離開了我,你這半年過得不錯啊。沒談過什麽新歡,結識什麽新人?”

郁澤這問題一問,溫頌覺得無名指上婚戒莫名刺涼一點。

好像周圍所有人視線都悄然之間凝聚到她手上。

她就好像被洞察,心虛無處可躲。

她悄然攢了攢手。

“咱們七叔回國了,你知道吧。家裏大小事宜都得經過這位的手,你也知道吧?”

“爺爺這兩年對你算是厚愛的,又是千金彩禮相送,又是恨不得把郁家的功勳章都挂你溫家牆上。他這些年對他那位故去舊友的親孫女照顧得是仁至義盡。你說咱七叔那麽不近人情掌權那麽死的一人兒,會不會要你滾出郁家去?”

郁承禮在郁家的地位,是人盡皆知。

而郁澤也只是打量她,看她那張臉龐,喉管裏不知為什麽莫名像有些癢。

溫頌長得是真好,可是,他從來沒真正能碰過。

“當然,要有人庇護也很簡單。”

郁澤稍微湊近她,低聲說:“我們還是履行婚約,你做好郁太太,我偶爾幫你在溫氏那邊說上點話,你幫我在郁家也站穩腳跟,嗯?其實你長得不錯,我也沒有那麽讨厭你。”

溫頌沒講話,只是沉斂看地面許久,接着擡眼看過去。

那雙清透眼眸透過點微諷的光。

她笑,“郁少爺,您不妨擡眼看看這外面的地。”

“嗯,外面的地怎麽了?”

“有誰會放着光明大道不走,非要往那馬糞上踩一腳,知道是馬糞還碰,那不是蠢嗎?”

郁澤臉上剛才還春風和煦的笑瞬間收斂。

而溫頌也只是拿着文件,領着樓笑和一行人往另一邊去了。

-

溫頌出去時,虞城是徹底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雨點打在漆黑地面上。

水順着路邊石板滑入下水道。

轎車在雨幕裏穿行來回。

溫頌剛經歷今天這一連串事宜,人都沒醒神,更別說又暈倒了那麽一陣。

她拿了一小瓶藥出來。

其實今天她在郁承禮那兒撒了謊,她壓根不是因為什麽藥暈倒,是她打小落下的病根了。

她忽然想起半年前的那場夜晚,她身前的男人,明明姿态那樣淡薄,可面龐又那樣抓人。

是商談口吻,可事事她并無拒絕餘地。

她突然有一秒想起他,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麽。今天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他那兒,溫頌心裏,其實稍微有那麽一秒柔軟,就像從高空墜落,卻發現自己身後有墊。

其實很久以前那時候。

他待她并不是那麽冷淡的。

她偶爾也回想曾經她和郁承禮沒鬧矛盾之前,他偶然對她那特別的态度,像引導的那一方,事事把她記在心上。那時候,他真的印襯她喊他的那一句七叔。

惺惺相惜,卻又互相憐惜。

沒有如今這樣劍拔弩張。

但也是時過境遷了。

溫頌垂眼自嘲輕笑,看手裏拿着的包被雨水淋濕,身子纖瘦着,但又有些避讓地往屋檐下退,略顯纖瘦。

雨幕下,一輛卡宴緩慢駛過道路旁,後座男人眉眼淡垂,也看到了這樣一幕。

車內沒什麽特別氛圍,只有他分不清情緒的一句話。

看着路邊那道身影:“讓人去接一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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