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那兩天, 溫頌去見了薊家的人。

她還記得之前和郁承禮說過的話。他要她談妥薊玉書那邊的事,就不可能是說說而已。

薊家在商業方面做得很好,尤其娛樂業。

近幾年薊玉書有進軍了解高定設計方面, 他原本這方面就有造詣,接手一些市場後, 負責娛樂圈的一些活動服裝打點。說白了, 要進娛樂圈做數據, 得走薊家這邊的路子,要走娛樂明星那邊高定,也得走薊玉書這邊的眼光。

只要是經他手推過去的設計師, 基本上沒有明星不用的。

而設計的衣服要是能在女明星身上大放異彩,資本也會注意到。

溫頌想了想, 走量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溫氏現有走的是薄利多銷,大衆水準, 她想拔高标準,客戶群體定在和原溫氏截然不同的一批人。

原溫氏那些人, 接觸不到這個行業。

就是溫頌曾經接手過的明星圈,她曾經大學設計也是跟着明星設計師團隊做過國際女性的服裝設計的。

影視紅毯上就有幾次出彩裝扮,都是她設計的。

只不過, 那種活動都沒有冠溫頌的名。

“其實我覺得老板娘你這麽厲害,自己單開團隊出去簽約做女明星的背後高定缪斯都可以。沒必要幹這苦差事。”

樓笑也說:“比起大衆市場,我也更看好高質量明星市場。”

溫頌在做刺繡, 這算是她比較拿手的一項。

Advertisement

曾經她繡過整整300天的國風牡丹, 整幅牡丹是以蠶絲為織, 半絲-2絲繡制。蠶絲細, 牡丹圖栩栩如生,漸變流光溢彩, 賣出百萬高價。

“但明星市場供過于求,要求又高,也不是時刻有機遇,那未免太不盈利。”

溫頌說:“我們要是都走這個路線,往後豈不虧死。大衆市場雖低價,但就是這類主市場才賺錢。你可別看不上。”

只不過薊玉書那邊要看上她的東西,可不是輕而易舉。

郁承禮給她介紹這個人脈,是有他的理由。

那副蠶絲牡丹圖制成時,溫頌叫人打包好送去了薊玉書的住宅,沒多時,她收到邀約。

薊玉書邀請她喝茶坐談,聊聊推她的溫氏品牌高定進高奢圈的想法。

“你和郁承禮認識?”

茶室餘煙袅袅,那是位于京中百雀堂的休息室,後面是今年比較小衆的一場國風走秀演出。

小池流水竹墨,一切都很上檔次。

薊玉書只是把溫頌單約出來,給她倒茶,說了這樣一句話。

“郁承禮是我七叔。也算是我的資助人。”

“他資助過你?”薊玉書擡眼看向她,似打量,“沒看出來,沒見郁承禮給誰開過這樣的後門,你确定麽。你們關系很好?”

溫頌被他這樣的眼神一打量,微微掉底。

好嗎,關系确實是一點不好。

“還成。”

她甚至沒敢說,除了結婚的這場關系暫時把他們又重新捆綁在一起。

他們一度還鬧到四年都沒有聯系。

若不是她出那場事,恐怕,兩人到現在還老死不相往來。

她以為他該是厭極,恨透了她才是。

“我和七叔,感情向來是很好。”

薊玉書卻像是能看出點什麽,只笑笑。

“郁承禮不算個待人苛刻的人,跟你合作,總歸有他自己的道理。”

薊玉書給她添茶,也說:“牡丹圖我看了,豔而不俗,流光溢彩有特點,還行。只不過。”

一句只不過,叫溫頌擡首。

“怎麽?”

“太奪目了點。”

薊玉書說這話也同時看她,像意有所指,

“有時候,人該适當遮擋羽翼,知道有實力,但越是耀眼,越低調,才能長久。”

溫頌:“薊先生說得是。”

“你和冰瑩關系很不好?”

薊玉書:“前兩年她托關系來我這兒進修,我倒是指點她一些。沒想過她跟你關系這麽不好。”

“也沒有。”溫頌如實道,“沒什麽利益沖突。”

“那是情感沖突?”

“更不算。”

溫頌說:“她前任男友,确實和我有過一些關系。”

薊玉書笑笑。

“我信任你的工作能力,我也有可以內推的渠道,縱橫娛創知道吧,它旗下的設計師團隊,幾乎承包了大半個娛圈的妝造設計。”

薊玉書說着,又像想到什麽:“對了,你是想要這短期盈利,還是。”

溫頌道:“我想有個渠道,進入資本市場。”

她這麽說,薊玉書看她的眼神略微不一樣了些。

“當然,我們七叔也是這樣想的。”溫頌:“我和他同心,算是一道的。我盈利,也是七叔盈利。”

“沒想到你能有這眼光。”

薊玉書點點頭:“我會想想辦法。”

“不看郁承禮臉面,也為你這句話。”

-

溫頌出去時,外面正下小雨,她今天為了見人,穿的是刺繡新中式長裙,裙擺略過腳背,路面濕漉,很容易沾了泥水。

只是沒想到,會碰到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面色焦灼,微微無神,像一夜沒睡,又像一下老了好幾歲。

總之沒有平日的風華。

溫頌看見郁澤的時候也有些訝異。

還沒等避過,先被他看見自己。

“頌頌。”

郁澤焦急地走過來:“你沒事吧,上次家裏的事,沒受什麽意外?”

他下意識想要碰她胳膊,被溫頌直接避開。

她很不明顯地微擰了下眉。

上次見面都還是那個态度,這一下吃了什麽癟,來這兒裝蒜。

“郁少爺在這,我能有什麽事。這兒都是人,後面還有一場活動,你在這跟我拉拉扯扯的,會給我困擾。”

“不,你聽我媽說了沒?她說,她要好好和你道歉的,為我們家之前的一些事,她還說提出想繼續婚約,被駁回了,你拒絕了?你是這樣說的?”

溫頌擡眸,看向他:“半年前,不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嗎。”

“确切來說,你不是想和我分手,你是從沒有看上過我,四年前你跟我在一起不過是權宜之計,兩年前提分手要我離開郁家,是怕耽誤你攀高枝。”

“半年前爆出那些事宜,是你破罐子破摔,你就是個濫情的人。”

溫頌:“我惡心你。”

郁澤微怔。

不是沒想過溫頌會對她有這種評價。

而是沒想過印象裏乖順柔弱的女孩,會變成眼前這個獨攬大權,看似柔軟,實則內部堅韌。

有還擊能力的她。

讓人不免想,以前對她的印象是不是想錯了?

“我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你。”

郁澤看她的眼神忽然也帶上一絲考究,“你一直以來在我面前的,在我爸媽面前的,都是裝的是不是,你都有自己想法,你騙人的?”

溫頌自嘲地笑下。

“郁澤,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樣的。不要拿你淺薄的認知來想我。”

她要過去,胳膊卻被他抓住。

“談冰瑩的事,是你讓七叔做的,是嗎?圈內能一下斬殺那麽多資源的,有這個實力的資本,只有我郁家了。”

“郁家除了郁承禮,沒人有那個能力。”

“你愛這麽想那就這麽想。”

溫頌:“跟我無關。”

郁澤更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她。

“你身上這種輕熟感,也是因為七叔嗎?你成小叔叔的人了?你是暗下跟別的女人一樣攀附他,爬了他的床,還是。還是他看上你的,是他先開始的嗎?他什麽時候對你有意思的。”

這話溫頌并不好回答。

她掙開郁澤的手,這動作也一下讓他有些搖墜,往後微退一步,被情緒操控了肢體。

“我讓七叔做什麽了,跟你有什麽關系。信口開河也要有理,你以為我像你,爛到骨子裏了,什麽都爛。”

郁澤盯着她:“你是我的未婚妻,別忘了,溫頌。”

“是,但我們也早已沒有關系了,你別忘了。”

郁澤還要說話,可那邊忽然有人出聲喊他。

“小少爺。”

熟悉的聲音讓兩人都是一震,郁澤扭頭看去,是郁承禮那邊的私人秘書。

不是家裏人,但從不會輕易插手郁家內部的事。

除非郁承禮本人授意。

郁澤也不敢輕易違背。

他立馬恭恭敬敬,沒半點越矩。也一下沒有剛才的氣焰了,手松一些,喊:“張秘,您有什麽事?”

對方彎唇笑笑:“您母親那邊喊您過去,大概是有什麽家事。”

“還有,過兩天家裏要辦喜事,是家宴,您也得注意言行吧。前兩天才被老爺子責罰,您七叔也跟你講過一些話,這就忘了?”

郁澤面如土色,一下說不出話。

“七叔之前跟我說的話,我還記得。但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看看溫頌,有些不甘心。

“我也只是,想問出一些事情。”

他自知無理,只能松手。

而溫頌像沾了什麽晦氣東西,立馬拿手帕擦手。

還沒等動作做完,對方又過來謙遜說:“太太,先生那邊讓您去一趟,是有關後天您婚禮等事宜的,說要您可以挑一下婚紗。”

“婚紗?!”

這下不止一旁郁澤錯愕了,溫頌本人更是。

連帶着她身旁一直跟着的樓笑更是。

她呆若木雞,看自家老板娘愣是不知道自己得知了什麽牛逼新聞。

這劇情發展是什麽情況?

她怎麽就從纨绔少爺高貴求愛,一下子跳到,他那位郁家叔叔越位娶她的。

這事兒怎麽突然跟郁承禮扯上關系的?

他不是一早就被爆隐婚了嗎。

怎麽。

“老板娘,你要結婚了?!”樓笑難以置信地看溫頌。

溫頌同樣發怔,但很快鎮定下來。

她先前以為郁承禮是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

可他想公開,她還沒說她要同意。

半年前他來找她,說的是幫她一起殺出去,可她沒說過要跟他動真格。

這算什麽,兩人本來是商業虛假婚姻。

這一下,要坐實了?

她沒理會周遭人的錯愕,把手裏東西給旁人:“我知道,但我什麽時候和他說了有婚禮?”

“那男人會不會有些瞎來了?郁承禮呢,我要見他一趟,就現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