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但溫頌這一坐, 也側面凸顯她和郁承禮是真有關系的。

立馬有人上來敬酒:“郁總,小溫總,我敬您一杯。”

透明無色的液體, 是後勁最大的白酒。

溫頌想:她什麽本事,那真能灌得下老白幹。

她長腿交疊, 也故作扭捏地撫了把自己頰邊頭發, 貼郁承禮那兒道:“七叔, 人家剛吃了頭孢,實在是不好喝酒。您看這杯,您代勞了?”

後邊趙莆看着她這樣眼都要瞪出來。

小姐這怎麽睜眼說瞎話呢。

剛剛那杯紅酒不還喝得挺爽快?

郁承禮當然知道, 他也只睨着這小女人。

“是嗎,什麽時候吃的?”

“嗯, 就來之前,頭孢配酒, 說走就走。”

溫頌:“您也不想明天就見不到我本人了吧。”

郁承禮扯扯唇。

可飯桌上,從沒有人敢要他代酒的。

他也不可能随便垮下那個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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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敬酒的那個人直接頭頂冒汗了, 開始後悔自己這杯酒敬得冒昧。

“實在不行,那我自個兒喝了也……”

話音未落,手裏酒卻被男人接了過去。

全場所有人目光都落這最有地位的年輕男人身上。

大家話語交談觥籌交錯都好像無形慢了些。

卻見郁承禮只睨那小杯, 擱至桌上,慢慢遞給剛才溫頌領來的那男生面前。

“你是她的男伴,不該幫她喝這一杯?”

男生一下愣了, 連忙解釋:“七叔, 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來什麽這場合。”

郁承禮笑, 看溫頌:“別不是來玩的, 不是來談生意的。”

溫頌心裏沒底,後背發虛。

她今天确實不是來這兒談生意的, 進這包間純屬臨時起意,要說初衷,那是過去旁邊找汪嘉慕談事情。

可郁承禮把矛盾點轉人家小男生身上,她一下也有點着急起來。

早知道不随便開口逗他玩。

“好了,七叔,跟您開個玩笑,這酒,我自己來。”

溫頌連忙乖乖地把那杯酒端回去,也做樣子抿了一口。

喝完才發覺不刺鼻,不嗆口。

她愣一下,看看杯子又看看眼前男人,可郁承禮也只彎唇盯着桌面,沒任何表情。

她更疑惑:這怎麽不是酒,是水。

“溫小姐,您剛剛那番話說得很是動容,其實我一早也想拓展一下發展方向,紡織生意也想嘗試嘗試。您不介意,回頭有空咱們細談一下?”

對方客氣遞上名片,溫頌還有點始料未及。

直到關系網都拿到了手裏,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看向身旁一直沒怎麽作聲的男人。

剛剛那支煙仍被他捏在手裏,指節修長,看上去貴氣淩然。

看似全程沒怎麽插手,可實際上,他處處都安排了。

溫頌才意識到這點,心中微微詫異。

原來七叔,心裏真的是惦記着她的。

不只是幫她鋪路,還有飯局上的酒水也都偷偷替換成了水,照顧她身體。

“七叔。”

溫頌難得收攏思緒,也換了個态度:“七叔,您心地是真的好的。剛剛,我的态度确實是不好,今天多謝了你。”

她認認真真,卻見男人仍然是近距離擡起眼皮。

那纖長睫毛近距離看不像男人,但那雙眼平常微微帶笑,還确實是有點桃花眼的看頭。

只是這人的性子,着實是沒那麽好。

有時惡劣得要人想扇他兩巴掌。

郁承禮只是笑。

直到他開口:“謝我,不如把我這杯也喝了?”

他在說他面前的那杯醒酒茶。

溫頌看一眼,說了句:“行。”

她七叔那麽好,她當然相信。

可沒過多久,她當着全桌人面把那酒一口噴出。

“郁承禮——!”

這狗男人,這裏面裝的是酒哪裏是茶!

男人像是早已有預料,站起離了桌。

那液體沒一滴沾到他。

緊急避險之後,還站那兒似笑非笑,貴公子氣質地看她:“我只說讓你喝,又沒說我裏面是什麽。”

溫頌整個口腔舌根都被那高度數白酒給灼得不行。

胳膊撐着桌面整個人有點泛嘔。

延伸到整個舌根子都是辛辣的,眼眶泛紅得要流淚,咬牙切齒後槽牙繃緊。

她閉眼:“你個死王八——”

她收回剛才誇他好的話,這男人,她恨不得拿刀直接捅死!

他也只配這待遇!

她聲音罵得小,郁承禮也不急,黑色襯衣袖口被他挽小臂上。

線條襯得他本人幾分松弛。

他只淡漫從旁抽了兩張紙巾出來,似憐憫一般的,彎身幫她擦了擦臉。

“出門在外,別随便給人起綽號。”

他道:“小心什麽時候還到自己身上。”

溫頌咬牙擡眼看他:“除了你,誰會還我身上?”

可男人也只是做完這些,看着她的臉,放下手裏東西。

臨走前說:“那可說不準呢。”

溫頌還是在心裏罵。

“小頌姐,你沒事吧?”

那在讀大學生趕緊來扶她,溫頌由人攙扶着起來,搖了搖頭。

一口酒嗆到而已,她能有什麽事。

主要是那狗。

溫頌只盯着男人離去方向:“我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麽?”

“以後千萬不要對男人抱同情态度。”

必要時候,要幹掉他。

-

溫頌出去時恰好碰到站外邊等老板的打工人趙莆。

作為剛剛圍觀了飯局全程的秘書,這會兒趙莆是深知溫頌心頭對郁承禮的怨氣。

當即就站直了,一點也不敢惹。

“汪嘉慕還在那邊麽?”

溫頌沒忘她今天來的正事,找她那小表哥,順道着,最次要才是見見郁承禮。

“應該是在的。先生也臨時碰到一位客戶,在那邊談事……”

“我沒有問那狗男。”

趙莆一頓。

溫頌才意識到她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收了收表情,溫頌也笑:“剛剛飯局上七叔抽了挺多煙的,你作為他私人秘書,這方面也要監管一下他,要他少抽煙。”

“這一把年紀了,男人抽煙影響身體。”

趙莆衡量着,幫忙說:“先生每天煙抽得不多。”

“是麽。”

“是。”趙莆:“其實咱們先生算是修身養性的了,平常煙這方面兩根最多。不會影響身體。”

到底是自家太太的,哪怕人前沒人知道這關系。

可也得幫襯着講話。

溫頌微笑:“沒說對他身體有什麽不好。”

“殺精。”

“……”

兩個字,兩個男生全沉默了。

郁承禮剛從包間出來時聽見的就是她這兩個字,當下,他注意力全落到了這女人身上。

包間光線下,只覺得女人這張臉龐好像更精致耀眼了幾分。

她敢當着熟人的面跟他嘴上開車,那張臉就更叫人覺得奪目。

他不介意。

越矩,他更不介意。

卻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接得住。

“在說什麽?”男人單手掐煙,抖抖煙灰,也走了過去。

身份矜貴的貴公子,哪怕這種場合,這種不太好的動作,做起來也是賞心悅目。

頂多叫人覺得多了幾分……奢靡堕落的氣質。

斯文敗類。

溫頌看見從包間出來的郁承禮第一眼印象就是這個。

那男人,不論什麽場合,總能融入很好。

衣冠禽獸,這詞用來形容他最好。

溫頌當然是笑:“當然沒有什麽,七叔剛剛去了哪裏,不是談事,怎麽這麽快又出來了。”

郁承禮斂眸,看着地板上的地毯,笑笑:“不出來哪裏聽得到這麽勁爆的兩個字。殺精,你知道什麽是精?”

溫頌肩膀微微不自在,聳了聳,心裏想着答語。

他卻說:“塗了口紅?”

郁承禮眼神只盯着她臉龐,手指撚着煙管在牆面輕觸了觸,嗓音低沉。

那突然來的一下,總叫人心頭漏跳一下。

溫頌本來沒化妝,路上起意的。

還是看到包間裏的莫瑤臨時起意。

沒想到郁承禮會注意,心神一動。

“嗯。好看麽。”

溫頌:“都是新買的色號。”

她心想,看姐不把你迷成傻子。

他也扯唇:“湊合。沒有那天晚上某人嬌俏着抱我脖子索吻來得新鮮。”

溫頌:……

手捏緊了點。

繃住,繃住。

溫頌也笑。

“我索吻?那不知道,另外一個某人又是什麽表現呢。”

她微微朝他那兒靠去了一點。

男人眼簾撩起,那一刻也聞到了一點屬于她身上的。

女士暖香的味道。

溫頌沒察覺出他這點變化。

“我看七叔也是風韻猶存,年齡到那了,姿色卻一點不減。”

走廊,沒人能探聽他們這裏的交談。

溫頌偏頭,只需微微湊他脖頸旁,有點越矩的距離,卻是暧昧的最好體現。

男人眼睫悄然間擡了擡,近距離看她眉眼,她沒注意。

“你那天晚上,不帶套的表現好像也比戴着要好?”

溫頌:“七叔伺候人的本事還不錯,我挺滿意的。”

郁承禮看她一眼,輕飄飄地,也笑了一下。

煙管上煙灰累積得挺多了,一般來說,他們這種商務人士是不好往人家地上直接撣的。

但那一刻不知怎麽的。

喉管有點癢,也不知是被眼前女人搔的還是怎樣。

也許是她今日的特別大膽。

“你說的伺候,是事前的,還是事後?”

旁邊還有人,郁承禮面對她這話,也絲毫是不慌的。

溫頌卻突起一點不好預感。

“什麽事前事後。”

“那看來還是頌頌懂的不夠多。”

他稍微朝她勾了勾手指,“要不要過來聽聽。”

一句溫柔的頌頌,要溫頌不知要不要放下警惕,看這男人狗嘴裏又要放出什麽象屁。

權衡之下,溫頌還是把耳朵湊近了一些。

也只見郁承禮唇瓣貼着她耳廓。

極近距離,略帶男人低沉呼吸,唇上微熱觸感,溫頌耳後那一片連帶着渾身筋骨,毫無預備地在內心深處打了個顫。

也只聽他輕聲說:“事前,是咱們調情的那一時。事後……”

溫頌心裏忽然升起點不好預感。

盯着面前表情無辜的兩個男人,想趕緊及時止損,緊急避險這男人馬上要說的鬼話。

但郁承禮話已經說出:“當然是你高.潮的那一刻。心裏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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