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吻不夠

12、吻不夠

遲珈也沒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她依舊記得很清楚。

她還記得,那床塌後,唐周柏都驚呆了,問沈暮堯做了什麽。

少年吊兒郎當,十分坦蕩:“能幹什麽?”

他當時睇了她一眼,見她腦袋羞恥地低到胸前,嘴角勾着,意味深長地說:“能幹什麽,當然是,做俯卧撐啊。”

唐周柏以為是真俯卧撐,還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堯哥不虧是堯哥,出來旅游還要內卷,牛逼。”

遲珈不敢多看這張圓床半眼,生怕再回憶起什麽。

她去浴室洗了把臉,出門吃午餐,沒想到在溫泉餐廳碰到了沈暮堯。

溫泉餐廳分為休息區與就餐區,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正低頭看手機。

遲珈望過去時,眼睛掠到他的手背,不知道怎麽,好像比梓華鎮刮傷得更嚴重。她忽地想起地面徹底塌陷時,他以身做墊讓她摔倒在他身上那瞬間,他的後腦勺磕到了臺階。

她微微蹙眉,轉身回房間內,等遲珈拿了醫用品再回到休息區,沈暮堯的身邊坐着一個大波浪,身穿吊帶背心牛仔短褲的辣妹。

遲珈的腳步停下,沒有繼續往前走,但他們離的不遠,說話聲她是能聽見的。

大波浪勾着笑,雙臂交叉,刻意将事業線擠出來的姿勢,主動向沈暮堯搭話:“我認識你,你是達喀爾拉力賽的冠軍,我看過你的比賽,賊酷。”

越野車穿越沙丘,沙漠,泥漿,如同奔騰沖出牢籠的野獸,兇猛暴戾地沖向終點,奪得冠軍。

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車內走下來,身穿紅黑相間的賽車服,襯得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他摘下頭盔夾于胳膊間,露出極短的寸頭,鋒利硬挺的五官骨相極具優越,贲張的荷爾蒙滿滿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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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巨他媽有男人味兒。

當年看完拉力賽的賽車寶貝們半夜組團敲他的門,為的便是跟他睡上一覺,可惜所有人都撲了個空。

時隔幾年,大波浪沒料到居然會在溫泉山莊碰到沈暮堯,她當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認識一下?我有個朋友也喜歡賽車,不過他沒你厲害。”

沈暮堯對此毫無反應,雙腿敞着,還在玩手機上的小游戲,後脖頸棘突性感。

大波浪不甘心,她又坐近:“鐘陽認識嗎?你玩賽車時他萬年老二,你不在賽場的這幾年,他重回巅峰,今兒個他也來溫泉山莊了,聚聚?”

“或者......”大波浪暧昧地貼近他,往他耳邊吹氣,“不想交流賽車,和我交流一下其他技術,怎麽樣?”

沈暮堯終于有動靜,他偏過頭,不着痕跡地避開她的靠近,分明的棱角充滿侵略性,他慢悠悠地撩起眼皮,壓出深邃的折痕。

他人是笑着的,話裏話外卻帶着冷意:“滾啊,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大波浪被沈暮堯這一眼看得心口莫名慌亂,有懼怕也有心動。

這樣一個桀骜不馴又離經叛道的人,有無數女孩對他飛蛾撲火,心甘情願地向他獻祭身心。

他這種人生來不會愛人,一旦愛上,被他愛上的人一定不會再愛上其他人。

遲珈是在大波浪離開後過去的。她剛站在他面前,沈暮堯擡頭瞥了她一眼,繼續玩貪吃蛇。

他從高中開始玩貪吃蛇,玩到那家公司倒閉,另行開辟新的貪吃蛇手游。總之沈暮堯對貪吃蛇這款手游很上瘾,導致遲珈也沒想到他現在還在玩,倒是挺戀舊的。

“你的手怎麽嚴重了?我記得那時候只有手背有傷的。”遲珈坐下來,又說,“我拿了碘伏和消毒棉簽。”

沈暮堯将手機揣兜裏,微擡下巴,深邃眼眸勾着玩味的意味:“什麽意思?”

“車裏幫我趕蚊子,現在還想給我上藥,你是在......”他眼神直白露骨,嘴角的那抹笑,顯得又痞又壞,“釣我?”

遲珈指尖微蜷,她緩了緩神,鎮定說:“在夏市梓華鎮,你救了我。”

沈暮堯倏地沉下臉,輕嗤:“換了誰我都會救,你別想太多。”

遲珈抿唇:“沒有想多,是我良心過不去。”

沈暮堯看她半晌,笑了:“這點小傷,上個屁的藥。”

遲珈被他着粗魯帶着糙味的話恍惚了下:“什麽是小傷,什麽是大傷,你出任務呢,受過什麽傷,重不重?”

沈暮堯沒什麽情緒,阖下眼睑:“查戶口呢?”

遲珈閉上了嘴。她是站着的,沈暮堯坐着,以這個角度她能看到男人極短的發茬中央有個小小的旋,低頭時後頸棘突性感勾人。

她看了會兒,又問:“你腦袋有沒有問題?上次不是磕着了。”

沈暮堯氣笑了:“你腦子才有問題。”

遲珈:“......”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解釋說,“那天你不是磕到臺階上了,我想看看有沒有事。”

沈暮堯抵着腮,睨她一眼,語調輕佻不正經:“難道你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随便亂摸?”

“......”遲珈無言以對,“那我現在知道了。”

男人嘴角微彎,懶洋洋地起身:“知道就好。”

沈暮堯走了之後,遲珈看着她手裏拿的碘伏,又放了回去。

-

下午,一行人決定下午在空調房打牌,晚上涼快些去山裏看星星,回來再泡個溫泉,這個計劃得到衆多好評。

遲珈呆不住,男生多的地方煙味重,她起身打算出去轉轉。

她看了一眼牌桌,沈暮堯在那坐着,這人在哪兒混得都很開,男人摸着牌,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恣意放蕩感。

遲珈也沒料到他會突然擡眼,兩人隔空撞上視線,她沒敢多看,轉身走出包廂。

溫泉山莊綠化極好,有山有水,附近還有賽車山道,來這兒賽車的人晚上也會來山莊裏住宿。

遲珈正走着,小腿被什麽砸了一下,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手裏攥着幾塊石頭,對着她砸。

那人見她扭頭,笑了:“一個人啊?你這腿挺漂亮,又白又長又直,腿玩年啊。”

“正巧我缺個妞。”男人走過來,故意朝她臉上噴煙,“跟我玩玩?”

“哈哈哈,鐘陽哥,這妹妹單純得緊。”另一人說,“你說話斯文點,別吓着人家了。”

“操。”鐘陽更起勁了,他眯着雙眼,笑,“說你不懂吧,這妹妹長得清純,誰知道內裏有多浪呢,我看着就很喜歡。”

“知道我是誰不?賽車手!冠軍呢,哪個妞不想上我的車。”他又對遲珈暧昧地挑眉,用手去抓她的胳膊,“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度過春宵?”

“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可強的很,保證你爽到不行。”

鐘陽看得她平靜的眼神,心裏那團火燃燒得更起勁兒了。

遲珈對他笑了笑,在鐘陽迷失她的笑容間,她擡手一巴掌幹脆利落地扇他臉上。

“啪一一”

巴掌聲脆響脆響。

鐘陽捂着臉,待晃過神來,他舔着唇角,陰狠地道:“我這人就喜歡你這種小辣椒,栽我手裏你就算喊破天,也不會有人救你。”

“誰說的。”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遲珈不用回頭也能聽得出來那人是誰,但她沒想到,他明明在包廂裏打牌,怎麽會突然丢下牌局出來?

她回過頭,果然看到沈暮堯站在不遠處,他指尖還夾着根煙,緩緩朝她走過來。

遲珈擡眸,視野裏是男人瘦削的側臉,一個不輕不重的力度握住她的手腕,她整個人被沈暮堯拽到他身後。

他人生的高大,站在她面前,幾近将鐘陽的視線全數遮住。

沈暮堯微擡下颌,眼神鋒利又淩厲:“老子就是天。”

作者有話說:

明天淩晨有肥章~仙女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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