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宥的新發現

第6章 周宥的新發現

範雎玩了一會兒相機,電量不多,就像周宥的那只手機,已經沒有電了,在這個時代變成了無用的空殼。

高科技,在這這個時代沒什麽續航能力。

倒是範雎這次進入盒子世界,還有一點新的收獲。

他在周宥洗澡的時候“弄到”了牙刷,牙膏,洗臉毛巾。

沒辦法,周宥洗澡的時候他最好作案,因為周宥喜歡閉着眼讓淋浴的水從濕潤的頭發灑下,加上煙霧缭繞,浴室反而成了他獲取物資的最簡潔的方式。

只是一個黝黑結實的洗澡的男人,一只鏡子裏面伸出來的手,畫面多少有些恐怖。

而且老是得盯着一個什麽也沒穿的洗澡的男人尋找時機,範雎也挺難為情,臉都熱呼呼的每次。

還有就是,謹慎小心的趙政,最近态度有了一些改變。

範雎進入盒子世界的時候,趙政正抱着他那面透骨鏡,小嘴念念叨叨。

“神仙。”

“你一定是神仙對不對。”

“那麽大的果子,我們邯鄲城裏面都沒有賣。”還在惦記着範雎上次給他的那個蘋果,記憶猶新。

一個被關起來的孩子,長時間沒有任何交流,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友善的存在,話自然多了起來,估計是憋壞了。

範雎從鏡子裏面伸出手,除了趙政的那一碗熱飯,還有牙膏牙刷洗臉的毛巾。

好歹是堂堂的秦國公子,現在卻是個髒兮兮的小邋遢。

偉大的祖龍的形象還是得要的。

趙政看着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更加肯定鏡子裏面的人是個神仙。

這個時代,神仙妖怪之說十分盛行,比如史書記錄的赫赫有名的祖龍尋仙求長生的那些傳說,就能說明。

範雎正準備教趙政怎麽使用這些生活用品,這時,他的耳邊似乎隐約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

是外界的聲音。

他雖然在盒子世界,但隐約能感覺到外界的一些響動。

範雎趕緊退了出來。

嘈雜聲離範雎有些距離,那裏圍了不少人。

一個如同怪獸的洞穴,一只隊伍正在走出來。

深入地底的掘寶者隊伍?

其實這也是範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隊伍,以前常見的那些,都僅僅是在地表挖一挖,求生活罷了,畢竟白霜的恐懼太過刻入每一個人的靈魂,不是什麽人都有那膽量深入地底。

洞穴,白霜如同煙柱冒出。

一隊冷漠的人從白霜中走出來,面無表情。

冷漠症?

不對,雖然表情冰冷,但眼睛中還有人類的情感,應該是受白霜影響,靈魂變得寡淡了而已,需要脫離白霜一段時間才能正常。

這一隊人,同時擡着一個巨大的不知名的青銅球,青銅球上充滿了古老歲月的氣息,以及一些燒焦的痕跡和一些圖案。

引得周圍的人一片沸騰。

“地母器皿!”

“他們從地底挖到了地母器皿!”

今日之後,又一個一夜爆富的傳說将從這裏傳開。

範雎的注意力在那個古老的青銅球上。

這是關于地下的那個地母文明存在的證明!

一個古老的不為人知的久遠文明,就擺在眼前。

青銅球的表面,歲月的侵蝕讓它變得有些粗糙,灌注的金屬依舊光滑冰冷,顯示着它獨一無二的偉大智慧和工藝。

它在證明,一個古老地下世界的存在,曾經它以無比璀璨的姿态,在地底誕生發展直到消亡,如今以神秘的面目,默默地埋葬地底。

對于一個遺跡學者來說,它帶給範雎的震撼是難以想象的。

範雎趁着亂哄哄的人群,對着青銅球用拍立得拍了一張照片。

随着“吱吱吱”的聲音,一張相紙從拍立得裏面伸了出來。

範雎拿在手上甩了甩,畫面逐漸清晰。

三人環抱的青銅球,上面有着完整的圖案。

如果說文字是人類文明傳承的載體,那麽圖案就是地母文明傳承的工具。

畫面有些抽象,像是一個小孩跪地禱告着什麽,然後天空中橫挂着一個火球,幾只飛鳥繞着火球飛舞。

天馬星空的圖案,抽象得根本看不懂,像是神話故事,又像是歷史的記錄。

範雎想了想,将手摸在了相紙的畫面上。

在觸摸的那一刻,一段非常奇妙的感覺傳入腦海之中。

果然,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無論是文字,圖案,他只需要觸碰,就能得到一些“解說”,就像文字或者圖案僅僅是一種表述的形式。

所觸即所得。

腦海中關于這些圖案的解讀是一個故事。

“在無盡黑暗的地底,有一地母創造的年輕小孩,他渴望光明,他向地母進行了祈禱,于是……”

“于是地母作為回應,創造了一個巨大的火球,讓十只神鳥每天拉着火球從地底的東邊升起,橫空而行,最後降于西邊的大坑,東升西落,從此往複,沒有終止,直到某一天,白霜升起,天空的火球掉落,火焰熄滅,化作大球,如同塵埃,寂寞地埋在再無光芒的地底。”

範雎有些驚訝,這是關于這個青銅球的來歷?

是神話,還是真正的關于它的歷史?

地母又是怎樣的存在?

地母創造的火球為何會掉落?白霜起源便是這個火球從天空掉落之時?

這和地母文明被深埋地底走向衰落有什麽關系?

遺跡學之所以那麽吸引人,正是因為它充滿了各種各樣未解的懸疑。

很多人将遺跡學和神秘學,超自然學科混淆,其實不然,遺跡學是真實的,只是它的真實還需要學者不斷的努力去揭露去證實。

範雎的目光不由得投向那個通往地底的大坑,白霧呼嘯,那裏有一個未知的文明等待着他去發現去記錄。

其實,範雎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初的不知所措迷茫,到現在又變得有一些期待了。

說範雎膽子大,其實不然,他只是對他感興趣的東西,抱有難以想象的熱情。

若不是熱情,一個普通家庭的學生,絕不可能報考遺跡文化這麽偏門的科目。

那一隊人不讓任何人靠近那青銅球,并快速的離開。

一場熱鬧來得快去得也快。

範雎研究了一會照片,然後将它小心翼翼地夾在筆記的書頁中,并用筆下了點感嘆。

範雎看了一眼那個深坑。

人類的集體記憶是短暫的,而文明太過悠遠,所以人類所能記住的,其實很少。

地母文明的起源,興盛,衰落,關于它的歷史還需要更多像這個青銅球一樣的參考,才能真正理清。

其實範雎內心也充滿了疑惑,為何這麽璀璨明顯的文明,甚至春秋戰國時期很多人依賴這個文明的饋贈才得以生存,但為何在後世卻一點記錄都沒有?

這樣的疑惑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困惑了。

接下來的時間,範雎依舊趕路,他沉迷于在春秋戰國的土地上“撿垃圾”,挎包裏面又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昆蟲,種子,礦物。

路上倒是遇到了一個免費為人診病的老郎中。

範雎想着他身體內那股子如同感冒一樣的熱勁一直沒有徹底退去,正好也練習一下他最近學習到的說話方式,也跟着上前。

等輪到範雎,他簡要的用還有些奇怪的聲調說道:“頭暈,發熱,有時候頭腦一片空白。”

“心悶,畏寒,急躁……”

還沒說完,那老郎中就面色驚恐的向後退:“白霜感染,白霜感染。”

“無藥可治。”

周圍的人也是遠離範雎。

範雎都有些懵。

他的這些症狀,不就是普通流感的表現,為何直接被診斷為白霜感染?

範雎一直以為,他只是衣着奇怪了一點,所以被人誤認為是白霜感染者而已。

不一會兒,範雎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畏之如虎,避之如瘟疫。

虧得範雎并沒有停留在一個地方生活,不然見到他的人都得大門緊閉。

現代,周家。

周宥正讓人在家中安裝監控。

周浩戴着口罩看得莫名其妙,周宥怎麽突然在家中安監控了?

當然這少爺幹什麽他管不着。

倒是他最近因為經常外出,也許是和外面的流感患者接觸得多了,他也感冒了,身體又悶又熱,腦子還時常空白,正準備出門去一趟醫院。

這次的流感十分兇猛,藥都吃不好,聽說一種名叫R源的針劑對這次的流感有特效,他準備去打一針。

客廳,周宥看着安裝好的監控。

最近他頻繁的開始丢東西,水果,牙膏,牙刷,甚至昨晚上他睡到半夜,感覺有什麽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結果發現身上蓋着的一床被子都莫名消失了。

窗戶緊閉,屋裏也沒有其他人,詭異到了極點。

周宥正準備24小時盯着手機上的監控畫面,這時一條信息發了過來。

是他上次委托機構修複的老照片。

修複老照片比較困難,所以也暫時只修複了一張。

照片上是一古老的青銅球,布滿了歷史和歲月的痕跡。

若這東西真是範雎拍攝的,他又是在哪裏拍的?

照片上還有一行字跡:“蟲子和野獸無法理解人類的世界,人類也一樣,地下的那片遺跡,是人類還未觸及的領域。”

周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