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Iphone已經打定主意要和童戰一起行動。結果，發短信約他一起吃午飯半天沒回，等肚子餓得受不了，去到餐廳，卻瞧見他正和一個從未見過的短發女人坐在一起。
心下就是一咯噔。
她是誰？
Iphone眯着眼睛觀察那個女人，利索的短發，姣好的臉龐，英氣的眉眼，健康小麥膚色，化淡妝，穿銀灰色的西裝外套，身姿挺拔，完全不輸她平時在娛樂圈見到的那些女人。
一股危機感直逼心頭。
“童戰，她是誰啊！”Iphone忍不住上前質問，頗有抓奸的意味。
對面的女人挑起眉頭，看着她，輕蔑地笑了，“童戰，你認識她嗎？”語氣是相反的平淡。
Iphone聽着更生氣，直接擠過去，坐在童戰旁邊，示威似的仰頭看她。
童戰扶額，“Iphone，你別鬧了。”他對着對面的女人解釋道：“她在一個活動上認識她的。”
“噢……”短發女人托着腮，饒有意味地笑了，“好像是一個女歌手是吧？我沒有想到你們這麽熟……”
“也不是……”
“我和童戰的關系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童戰的話被Iphone截斷。
“Iphone！”童戰蹙着眉呵斥道。
而的女人不為所動，似乎樂于欣賞童戰的窘迫，好一會才悠悠然道：“童戰，有人這樣癡纏你，你怎麽不告訴我呢？”她凝視着Iphone的臉，一字一頓地說：“告訴我，你的正牌女友。”
“！”Iphone不敢置信，她不顧上對面人的挑釁，第一反應是求助似的望上童戰，拖着他的手求助。“她是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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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告訴她嘛，童戰！”女人笑着，不動聲色地踢了童戰一腳。當然是Iphone看不見的桌子下進行的。
“童戰！”
聽着這兩個女人的呼喊，童戰一個頭比兩個大，他只好先按住其中一邊：“月牙，你怎麽也跟着她鬧？”
Iphone覺得這是明顯的偏心，不服氣地辯駁：“什麽跟着我鬧，明明是她先鬧的，好不好？”
那個名叫月牙的女人臉色倒是依舊從容，“哦？你不跟我好，難道要和她好？”
“……”童戰聽到這句話，面色一滞，似乎明白了月牙了的用意，側身清了清喉嚨，才轉過來對着Iphone正色道：“嗯，她的确是我的女朋友。”
“……”Iphone的手立即松下來，悲憤交加：“……什麽時候的事，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月牙笑道，“還不是因為我沒有出現啊。”
Iphone自覺有些難堪，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地懷疑，不肯相信的念頭萦繞不散：“我之前調查過的，你身邊根本就什麽女人……”說着，她惡狠狠地看着月牙：“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月牙爽快地接下了話：“這不是剛在一起嘛！”
Iphone的心又是一痛，這麽快嗎，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猛的想起之前童戰和她在水月高中和浮生橋聊及的話題。
童戰絕不是那麽随意的人，除非……“你就是他那個戀戀不忘的初戀？”
那她就沒有任何勝算！
月牙的臉色這時才有所變化，她收起那副看好戲的表情，轉而有些不解地問童戰：“你跟她說以前的事情了？”
童戰忽地也有些沉默，但只是搖搖頭。
月牙便明白了，繼續坦然地對着Iphone道：“是啊，我高中和他同班，大學也和他一起，我不認為你可以比得上我們之間的感情。”
“！”Iphone如被雷劈似的站起來，死瞪着月牙，緊咬着雙唇，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童戰長籲一口氣，希望經此一事後，Iphone能早日回到生活正軌，另結良緣。
“她走了你就這麽輕松啊？”月牙打趣道。
童戰看着笑意盈盈的月牙，一臉無語，“剛剛你語出驚人，差點沒把我吓死！”
月牙道：“這不是為了替你解決麻煩嘛，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啊。”大學時候，童戰也很受歡迎，不少女生向他告白，有含蓄的，也有熱烈的，有甚者甚至跑到他們足球場來堵他，身為球隊經理，終于忍無可忍的她直接宣布：童戰是她的男朋友！狠心一刀斬斷了他所有的桃花。
後來，她去當兵了，兩個人聯系少了。
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使用這一招。
“我剛才說的事情你怎麽想？”童戰扯回Iphone未來之前他們在商量的那件事。
月牙夾着吸管在杯子裏亂劃，“有什麽好想的，肯定是撮合他們呗。”
童戰有些着急，“我也知道要撮合，問題是怎麽撮合？”
“欸，你先別急啊！現在是他們兩個心存芥蒂，我們再着急，也無濟于事。”月牙看着他為童博操心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想，下輩子要是做他妹妹就好了，他對家人很好，一定會很關心她照顧她。
月牙又提了一個問題，“當年你大哥和豆豆是怎麽掰的啊，我記得你們走得很匆忙，我都來不及問，你們搬家的搬家，辍學的辍學，走光了。”
童戰的神情有些黯淡，似乎他也不願意回憶起那段黑暗的歲月：“大哥他……他是為了不連累豆豆……你也知道豆豆那個人的性格……”
“嗯……”
“如果大哥有難的話，她肯定會奮不顧身地幫他的，顧不上自己，也顧不上擔心她的韓老爹，”童戰無奈地笑了，“但這恰恰是我大哥最不想看到的，他已經不想再有人出事了。尤其那個人還是豆豆，他希望豆豆快快樂樂的，讀高中，去考大學，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月牙聽着他這樣說，同情的卻是豆豆，不由道：“你們男人真以為是。”
童戰苦笑道：“我大哥就是這樣一個人，過分溫柔，考慮太多，總是把苦留給自己一個人吃……不過我想換誰來，也無法比他做得很好了，因為愛，他才會擔負起那麽多的責任……”
月牙默默無語，方才她說的不過是氣話，稍微了解童家的人，就會清楚地看見童博的犧牲，從小的時候争取獎學金替補家用，到高三那年被逼退學，為了童心的病想盡各種辦法賺錢，他做了一個兄長能做的一切。
這一切豆豆還都不知道吧，她要是知道一定心疼死。
“去找豆豆吧，把一切都告訴她，把你大哥的苦衷，把那些他暗自對她的關心和牽挂全都告訴她！”心直口快的月牙想都不想地說。
童戰卻是搖搖頭，“這些我都跟大哥提過了，全部都被他拒絕了。他不是那種喜歡把自己的傷疤展示給別人看的人。”
這下輪到月牙急了，“都什麽時候了，現在不是追老婆比較重要嗎？”
童戰被她的話逗笑了，“唉，要是我大哥像我們兩個這樣實話實說，就什麽問題都沒有。”
“就是嘛！”
月牙和童戰齊齊嘆氣，又看着對方齊齊笑了。
他們啊，操碎心！
“這樣吧，我們安排他們出來見一面怎麽樣？”童戰提議道。
“怎麽見？”
“你聯系豆豆，我去跟我大哥說，就以……高中同學聚會的名義怎麽樣？”
月牙聽後，滿意地聽聽頭，“是可以，先把他們湊一塊了，沒故事也會發生故事的。我就不相信豆豆是真的忘了童博……”
童戰點點頭，“什麽時間好呢？”
月牙用指甲敲了敲杯壁：“明天吧，今天我先休息下，養足了精神，明天陪你去戰鬥怎麽樣？”
“行，你等你和豆豆那邊商量好時間，再告訴我。”
月牙喝了一口果汁，準備離開，臨走想起什麽似的，又問了一句，“你應該對她沒意思吧？”
“誰？”童戰不明所以。
“那個女明星，挺漂亮的，也喜歡你，叫什麽I……”月牙很少看娛樂性節目，記不住那些名字。
“Iphone？”得到月牙的點頭後，童戰回答得很快，“當然沒有。”
“……我想也是。”她自然不會把自己內心真正的擔憂說出來：童戰如果真的和這樣流量明星在一起，那同在一個圈子的天雪很快會知道，而且還會收到鋪天蓋地的信息。
傷害是無可避免的，而且是狂風驟雨的。
大家之間都是朋友，她不希望看到天雪受傷。
所以她很慶幸，童戰沒有接受Iphone，但也有一點失落。
按捺下心中複雜的情緒，“那麽，明天見吧。”月牙揮揮手。
“明天見。”
……
回到自己的房間，月牙脫了鞋子，光着腳在地上走，她來到落地窗前站定，不知道是因為陰雨天還是因為事隔多年，她從高樓上俯瞰水月這座城市，總覺得它是灰色的，有些衰敗的意味。
它當然曾經是絢麗的彩色，永遠燦爛的陽光，永遠燦爛的金黃色。吸收了雨水更加茂盛的綠植，浸染得整所城市都是清新的綠色。這裏也發生過無數段關于愛戀的故事，有安靜的暗戀，有熾熱的明戀，有心意相通的雙戀，有求而不得的苦戀，有因愛成恨的恐怖之戀，有慘淡收場的絕戀……
這座城市曾經是粉紅色。曾經是。
“喂，豆豆？”
電腦那邊響起豆豆輕快而不失明亮的聲音：“月牙！你怎麽會想到打電話給我？”
“我回水月了。”
“啊！我也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讓我們去接你啊？我們好久沒見了！”
“今天到的，不用那麽麻煩來接……”月牙稍作停頓，順着豆豆的話往下說，“不過我們的确是好久沒見了，要不我們高中同學聚一下？”
“行啊行啊！”豆豆滿口歡喜地應下，“今天晚上嗎？”
“嗯……我有點累了，明天好不好，明天中午我們吃完飯就過去找你……”
“明天中午啊，可以啊可以啊……”豆豆又問，“你剛剛說‘你們’，除了你還有誰要來嗎？”
叫你口快！月牙有些嫌棄自己地閉眼，恨不得在自己腦瓜上拍一下。她自然不能把童戰交出去，這還不如直接告訴豆豆答案，她勉強堆起笑容道：“有個家夥和我一起來的，說是想看看我的故鄉。我說的是他這個跟屁蟲，沒準明天和我一起，你不介意吧？”
“噢噢噢噢……”電話那邊的豆豆意味不明地笑着，“嘿嘿，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噢噢噢噢噢噢，”豆豆在那邊似女高音似的笑着，“可以可以可以，歡迎歡迎歡迎，我一定叫珠兒多做一些好菜招待你們，你們留下來吃晚飯好不好？明天晚上五湖公園有焰火看，我們一起去嘛！”
月牙笑着看豆豆毫無防備地跳進她設置的陷阱，甜甜地答了一句：“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