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第五章:
警局裏，秦雪兒将自己對宋蒽所知道的一切交代，而這些信息也與警方所調查到的一一相對，證明她沒有說謊。
從她的描述所聞，林延希一行人也得知宋蒽的确與汀賢關系密切，汀賢會在早上死者出門上班後來到宋蒽家中私會，而這件事每次都被早上會到店裏工作的秦雪兒撞見，不過見她也沒有要告發的意思宋蒽便不再掩飾。
宋蒽作為汀賢的出軌對象，又在死者去世後銀行莫名多了不少資産，嫌疑不是一般的大，衆人不得不出警将他帶走，就算他沒有殺人，利用藥物誘拐女性這件事還是得追究的。
雖然他是否殺人這件事秦雪兒不能确定，但同時也沒有宋蒽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思索片刻，衆人一致決定以嫌疑人的身份審問他。
宋蒽承認與汀賢的戀情，也承認自己欲求不滿背着汀賢誘拐未成年滿足私欲之事，但僅此而已，對汀賢丈夫的死他并不知情，張蘇辰調查發現，兩人認識的時間也是在死者去世之後，因此暫時對他放下了警惕。
另一邊，他們順帶審問了汀賢。
一開始，她閉口不談，但後來，審問員拿她家孩子勸說，她才得以妥協。
但兇手不是她，死者死後她只用保險金出了軌，并沒有殺人，宋蒽在知道汀賢将所有事實全都說了出來後，也選擇将證據上交，那是一份保險單，受益人是汀賢，一半的錢財卻轉移到了他名下，以及一些聊天記錄，兩人在死者遇害後背地裏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以及謀劃分配錢財的事跡，被全盤托出。
畢竟保險受益人寫的是汀賢的名字，人也不是她殺的，那些錢她想如何使用警方管不了，包括出軌的事，而宋蒽則因利用藥物誘拐未成年之事被逮捕。
“無關緊要的事能不能離我遠點啊！”，陳玖坐在車裏埋怨道。
他們只想查出這場連環殺人案的線索，并不想搭理這種私人情節，可偏偏每次都能遇到，且還耽誤了查詢兇手的時間，陳玖都快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兇手的手下，被派來擾亂警方的。
秦雪兒垂眸發呆，像是想着什麽。
這次換成林延希開車了，他瞟了眼後視鏡，問她：“怎麽了？不舒服嗎？”
坐在副駕駛的陳玖聽了，回頭看她，也關心道：“怎麽了嗎雪兒？是不是吓到了？”
“沒什麽”，秦雪兒緩緩開口，坐在她旁邊的張蘇辰也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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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他隐瞞與有夫之婦來往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陳玖正想安慰什麽，張蘇辰毫不留情道：“是的，下次麻煩你別知情不報。”
陳玖反駁他：“你別這樣說雪兒，她也是害怕被那倆人報複！”
車裏空間不大，稍微擡高一些音量就能震耳欲聾，為了保護自己的耳朵，林延希難得勸架道：“好了好了，別吵了。”
紅燈的出現讓他踩上剎車，陳玖和張蘇辰還在鬥嘴，他呼了口氣，看向後座，卻意外與秦雪兒對視。
他無奈笑了下，秦雪兒看着他，本面無表情的臉也有了笑容。
目送她安全回到住處後，三人才離開，接着調查還未來得及處理的檔案。
可不管看了多少次，都沒辦法找出疑點所在，畢竟他們連兇手的作案地點以及兇手是如何将死者帶走的都不知道。
深夜，其他人基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林延希放下資料，深深嘆了口氣，其他人還好，再忙都會記得吃飯，他則一直想着看完這個看完那個就去吃，但檔案累計得多，根本看不完，他便沉靜在思考裏導致廢寝忘食。
他看了眼手機，淩晨1點了，距離警局最近的大概就是秦雪兒的咖啡廳了吧？不過，這麽晚她應該已經打樣了吧？
雖是這麽想着，腳卻不聽使喚的來到了她家店門口。
他望向二樓陽臺，那裏圍着欄杆擺滿了一圈花盆，每朵花都開得茂盛。
衆多花之間，圍繞着幾只蝴蝶。
“晚上好”，花叢後方，她一身白裙，散着頭發站在那裏。
他擡眼看去，因此景愣了神。
沒過多久，點門旁的小門開了，她踩着拖鞋走到他面前，擡起頭問他：“你好像很累，還好嗎？”
他回過神來，解釋道：“沒，我就是想看看你關門了沒有。”
她彎着唇看他：“是餓了嗎？那進來吧。”
她把他領到二樓，他這才知道，二樓是她的備用住處，如果太晚才結束營業就會在這湊合一晚，明早再回去，也安全些。
“開店門的話會吵醒我弟弟的，在這裏将就吃吧”，她說。
“沒事，你随便做點吧，我都可以的。”
林延希坐到餐椅上，下意識的打量環境，她的住處整體溫馨整潔，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周圍彌漫着花香，格局不大但東西也不多，還算寬敞。
兩三下一碗餃子就做好并擺到了他面前。
“家裏沒什麽食材了，你熬夜了吃點清淡的也好”，她沒有看他，坐在他對面垂眸笑着，似乎有些累了。
他感到不好意思，畢竟那麽晚了還這麽麻煩別人。
皮大餡多的餃子送入口中，他嚼了嚼，提議道：“要不你先去睡吧？我吃完後會自己離開的。”
秦雪兒給他倒了杯水，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林警官住在哪裏呢？”
林延希愣了下，随後回答：“離這裏蠻遠的，怎麽了？”
“局裏沒有能睡覺的地方吧？”，她端坐着，素顏的她顯得更加嬌小，臉色蒼白厚唇微紅，栗色頭發及腰，淩亂的撒在白皙的手臂上，頂光的照射使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她指向客廳處的沙發，說：“你可以在那裏睡一下，明早再回去。”
本該拒絕的，但溫熱的餃子湯下肚，舒服得讓困意加重，他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打完才意識到，這要是強撐說不困會很尴尬吧？
棉質沙發柔軟舒适，充斥着薰衣草香，本想眯一會兒的他不知不覺睡到了隔天上午。
稍微清醒後他拿起手機查看，同事們都給他打了電話，他望向顯示時間的地方才發現自己睡了那麽久。
“延希，你昨晚去哪兒啦？我早上醒來了你還沒回來”，陳玖喝了口咖啡說着。
他回到局裏，調查室裏只剩陳玖和劉婷婷，其他人見他不在就先去調查了，聽說又多了位死者，那個兇手又殺人了。
聞言，林延希很懊悔，悔自己不該睡得那麽坦蕩，錯過了最佳調查時機。
在得知案發現場的地點後，他拿上外套前往。
該地點位于較為繁華那區，因為治安很好很少發生命案，因此許多居民都吓得不清，無視疏散人群的警員又怕又按耐不住好奇心的伸長脖子往裏看去。
樸善德和張蘇辰指揮着助手，林延希出示證件後走了過去。
他滿臉愧疚：“德叔，對不起我來遲了。”
樸善德表示理解：“最近沒怎麽睡吧？沒事，缺了你我們也照樣能幹。”
林延希知道這是在安慰他，淡淡的笑了。
問候幾句，兩人嚴肅起來開始工作。
樸善德沒告訴他案發過程，而是讓他先自己觀察：“我想聽聽你的猜測。”
“知道了”，林延希環顧四周，走到被張蘇辰拆開來的塑料袋旁，一條條白骨被擺在地上，他接過張蘇辰遞來的手套，随機拿起一條骨塊，力度加重捏了捏，随後起身告訴樸善德：“死亡時間不久，但從骨頭的軟硬程度來看，應該是被浸泡了某種藥物。”
“兇手往日是直接分解後就扔到死者家門外的，這次不按常理出牌，想必是被什麽臨時突發情況給耽誤了”，他接着說。
樸善德點點頭，讓張蘇辰把骨塊交給法醫檢測浸泡的藥物成分，接着告訴了林延希他們所調查到的。
死者名為張磊，與其他死者不一樣的是，他的妻子前幾年就被他家暴致死，但他謊稱是妻子不小心摔到茶幾上磕破了頭，腦出血過多而死，最後法院因證據不足将釋放了。
這件事後他不僅不懷愧疚，還用妻子留下的遺産購入了這間質量不錯的房子。
不過入住至今不到2年就被兇手殺死了。
雖然想說活該，但職業本能讓林延希住了嘴，改問道：“那他被抓走的時候有沒有目擊證人？”
樸善德說沒有：“路過他家的居民說今早開始就沒見過他的車，一直到現在。”
張蘇辰扶了扶眼鏡，将車鑰匙拿給林延希道：“我沒睡多久，你開車吧。”
林延希接過車鑰匙，有些疑惑道：“去哪？”
張蘇辰解釋：“我黑了死者的手機，發現他昨晚約了一個叫蔡文傑的人，地點就是雪兒那家咖啡廳，說不定可以在那裏找到他的車。”
林延希點點頭，又說：“八卦我覺得應該先盤問那個蔡文傑，畢竟他很有可能是死者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這時樸善德走了過來，說：“我已經讓小玖和婷婷過去了，我們和他們分頭行動。”
另一邊，兩人順利通過張蘇辰查到的地址找到蔡文傑的住所，他本人也很配合的和兩人前往警局。
短信裏，張磊并沒有說明邀約原因，只讓他到咖啡廳與自己用餐。
“蔡先生，與張先生居住于同一個市區的居民在今早保安稱在張先生家門口發現了張先生的屍體，張先生生前最後一個聯系的人貌似是你，請問張先生跟你說了什麽嗎？”，劉婷婷問道。
蔡文傑年紀挺大，體型肥胖顯得面相和善，在聽到張磊的死訊後有些驚訝，連忙解釋不是自己殺的。
劉婷婷連忙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只是要問你和張先生說了什麽而已。”
“原來是這樣”，蔡文傑松了口氣，回憶起昨天的場景，陳述道：“我和張磊以前是高中同學，從畢業到現在一直斷斷續續的聯絡着，他找了份穩定的工作還娶了個漂亮的老婆，而我沒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
一次閑聊中，他得知張磊妻子死後，保險公司賠償了他不少錢，加上沒有孩子，他過得十分輕松。
“我就和他借了點錢，昨天他約我，是想讓我還錢的，但我薪水還沒發加上剛交了房租…就又向他推遲了些，沒想到他竟然…”
陳玖看不出這些話的真假，将他說的話錄了下來，打算等樸善德他們回來再一起探讨。
另一邊，三人趕到秦雪兒所經營的咖啡廳，卻沒在附近發現張磊的車。
“你們好”，秦雪兒腳步輕盈，沒人發現她站在林延希身後，直到她開口說話。
“是雪兒啊，中午好啊”，樸善德和她打招呼，張蘇辰附和着點了下頭，林延希則愣住了。
他一向警惕，就算聽不見腳步聲，也能感覺到有人站在身後，畢竟每個人天生自帶屬于自身的氣場，可秦雪兒仿佛沒有。
“林警官”，她的呼喚使他回過神。
“怎麽了嗎？”，他有些遲鈍的問。
粉嫩的臉頰隆起，她挂着平時溫和甜美的笑容，沒有說話。
樸善德解釋：“是這樣的，昨晚XX區發生了命案，死者生前好像來過你這兒，我們就尋思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這樣來看，林延希明白秦雪兒看着他不說話應該是想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畢竟他們并沒有事先告訴她來到這裏的原因。
張蘇辰看了眼門口和店內的監控，問她：“我們想看一下你店裏的監控，可以嗎？”
秦雪兒點點頭，将他們領到前臺記錄着監控畫面的電腦前。
張磊和蔡文傑是在昨晚10點來到這裏的，他們的對話雖然不能錄到，但能從言行舉止看出來，他們聊得并不愉快。
“我看他倆的争吵聲貌似挺大的，你有沒有聽到什麽？”，林延希問她。
她回想了下，指了指身着藍色衣服的張磊說：“我記得，是這位先生先發起争吵的，好像提到了利息，後面的內容，我因為到後廚盛菜，就沒聽到。”
張蘇辰默默記下她的話語。
“那你有沒有看見車牌號為XXXX的車？”，樸善德問。
在得到否認後，他們将監控畫面拷貝到U盤裏帶回警局調查。
陳玖見他們回來了，将剛才的調查結果告訴他們，但蔡文傑的說辭與監控畫面并不相符。
“那小子…竟敢騙我們！”，陳玖怒罵道。
樸善德覺得蔡文傑在隐瞞着什麽，讓林延希和陳玖去把他帶回來。
“這次，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前去逮捕，麻煩你們了”，樸善德拍拍他倆的肩，壓制怒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