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力量懸殊

第005章 力量懸殊

淨夜感覺到,蕭濯用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尖,最後又用指腹輕撫了一下他微紅的唇。

淨夜想先等着蕭濯動作,可他很快便聽到蕭濯起身的動靜,淨夜生怕人走了,睜開眼,一把就将人拽了回來。

蕭濯這才笑了:“這會兒不裝睡了?”

淨夜氣餒道:“原來王爺知道啊。”

蕭濯重新坐了回來,由着淨夜拉他的手道:“你睡沒睡實,本王還是清楚的。”

“哦?王爺是怎麽發現的?”

蕭濯低下頭笑了,那笑容如春風化雨,暖融融的沁入淨夜的心底。

那一刻的淨夜忽然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傳聞中那個驕橫無忌,殺伐果決的冷面閻王,他只是一個再溫柔不過的情人。

而蕭濯說話的聲音,也如他的笑容一般溫暖:“本王不告訴你,你自己想。”

淨夜也不糾結于此,只溫聲道:“我聽崔嬷嬷說,王爺夜夜都來,可我是一回都沒碰上,今日特意喝了點提神的茶,硬是撐着等到了王爺。”

蕭濯一只手由他攥着松不開,另外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臉:“以後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還是要等的,我想見王爺。”淨夜把姿态放得很低,他想那些後宅的妾室,也該是如此伏低做小,哄郎君開心的。

若要得到長久的恩寵,該是如此。

“想見我,是單純想我,還是有話要同我說?”蕭濯盯着他問。

淨夜雙眸如水,眼尾上挑,像蘊了萬千情意一般,一絲絲地勾着蕭濯的心:“就不能是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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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夜的情意來得太快,任誰都得掂量一下他的真心。

可在這一刻,蕭濯将理智全都抛到了腦後,他只将人拽入懷中,将頭靠在淨夜的肩上,緊緊擁着他。

蕭濯說:“能,你想怎麽樣都好。”

淨夜暗忖自己這副皮囊還是有點用處,更未曾想過,他在哄男人高興這一點上,竟還有點天分。

淨夜沒着急進入正題,他緩緩側過身來,用手一下一下地輕點着蕭濯的領口……

這幾日天氣漸熱,蕭濯早已換下了厚衣,再加上他是洗沐過後才來的後院,這裏面只穿了一層薄薄的棉衫。

淨夜的手指輕點之時,蕭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

只過了會兒,蕭濯終于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指,挑眉看着淨夜道:“要做什麽?恩?”

淨夜想起,那一天晚上,蕭濯可比現在要急得多。而現下,蕭濯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非要等着他說出口。

淨夜覺得,他不能立刻就順了蕭濯的意。

若他時時順從,蕭濯早晚要膩了他。

淨夜要的,可不是短暫勾住蕭濯的心,他要徹底将蕭濯掌控在手心裏。

“不做什麽,只是好奇,這幾日我總是與王爺錯開,好奇王爺是何時來,又幾時走的?”

蕭濯溫聲道:“這幾日朝務忙,我都是亥時末來,四更天就走了。皇上勤勉,不準臣子們怠惰。若是遲了,皇上怕是要動氣了。”

外面傳言,蕭濯不尊聖上,常常橫行無忌。可淨夜如今聽來,卻也并非如此。

若蕭濯真那般霸道,倒也不必子在意小皇帝是否動氣。

淨夜又想到,他初次侍奉的那一夜,蕭濯到了寅時才休,淨夜當時只覺得太疲累,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現在想來,那一夜蕭濯怕是沒時間休息,稍微休整之後,他就得去上朝。

金朝皇室禦下極嚴,淨夜如今也算是見識到了。

“那王爺這般勞累,能休息好嗎?”

淨夜那雙迷蒙水潤的眼,看起來無辜極了。

蕭濯深吸了一口氣,頓了一會兒才低頭回他:“早朝過後,我會淺眠一會兒。午間也會午睡,到申時再起。你不必擔心。”

淨夜“哦”了一聲,便沒再問什麽。

其實淨夜有一肚子的請求,可這會兒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蕭濯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徑直問道:“你定是還有事要同本王說,一道說了吧,不必憋着。”

淨夜聲音微弱,細聽之下,還仿佛帶了幾分委屈:“也沒什麽要緊事,王爺整日裏忙的都是大事。我這點小事,不敢勞煩王爺。”

“你的事情也很重要,你只管說來便是。”

蕭濯今夜倒是大方,可淨夜還是不敢放肆,他斟酌着語句道:“我只是覺得,這後院太悶了,整日裏除了吃吃睡睡,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你想去哪?”蕭濯低頭問他。

淨夜小心作答:“我也不知,只是不想困在這後院裏。”

蕭濯嘆了一聲:“本王沒有将你囚在這後院的意思,你想去哪都是可以的。只是如今外面是非太多,潘英那個瘋狗也不知為何,緊咬着隐水寺不放。你若是一個人外出走動,本王也是不放心。”

“萬一……”蕭濯說及此特意停頓了一下,他也像是不好開口一樣,側面提點了一下淨夜:“隐水寺這事鬧得不小,萬一你出門之後,真的碰上了逍遙會餘黨,亦或者僞裝成逍遙會的人,那潘英那盆髒水,怕是就要徹底扣在你和隐水寺僧人頭上。”

淨夜這會兒并未去細想蕭濯的話,他只順着蕭濯道:“我也知道外面危險,所以不想出門。”

蕭濯會意,這才道:“若是在王府,你可以随意走動,你去哪,都不會有人攔着。”

淨夜暗自握了握拳,這才擡起頭,佯作天真地望着蕭濯:“當真嗎?”

蕭濯到底還是被他這副乖巧模樣逗笑了,他點頭道:“當真,你去哪都可以。你沒聽府裏人,都管你叫小主子嘛。你就是現在跑去把庫房搬空了,也不會有人攔着。”

淨夜垂眸道:“小僧不喜那些身外之物,小僧只怕自己整日悶在這後宅,成了無用的廢人。若王爺肯帶着我做事,那自是最好不過的。”

蕭濯勾起他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道:“讓本王猜猜,你是想白日裏,也留在本王身邊伺候?”

淨夜心跳擂鼓,只顫聲問:“可以嗎?王爺?”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先且告訴本王,你都能伺候什麽?你可會武功?”

淨夜現在這副身軀,小身板弱得很,哪裏會什麽武功。

前世的暮雲重六歲便開始習武,到了二十歲之時,內力已然十分深厚。

可現在的淨夜,頂多只會些招式,沒有內功輔助,又沒有修習自身,怕是連路邊的壯漢都打不過。

淨夜可記得,他初次侍奉攝政王的時候,蕭濯一只手,就能将他拖拽到跟前。

那力量過于懸殊,讓淨夜覺得,他這副身板,就合該是伺候人的。

就算是重新習武,沒有個三年五載,怕也是無所成。

故而,淨夜只得搖頭:“小僧慚愧,力量微弱,不會武。”

蕭濯捏了捏他的臉,又問:“那你可會寫字?”

淨夜在心底又嘆了一聲,這個他倒是會,可也不敢會啊。

淨夜只能低頭道:“王爺慣會取笑人,您明知道我不認識幾個字的。”

蕭濯故意逗他:“那你想怎麽伺候?”

淨夜反問:“那王爺覺得,我能怎麽伺候?”

淨夜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那漆黑水潤的瞳仁在融融月光下,更惹人憐愛。

蕭濯的自控力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他終于忍不住低下頭吻淨夜,卻獨獨跳過了他的唇。

那一夜的時候,蕭濯就幾次想吻他的唇,可淨夜都難堪地側首避開,到了最後,蕭濯只好放棄,也沒有再為難淨夜。

這一次,蕭濯吻他的眉眼,他的側臉,甚至是其他,獨獨放過了他的唇。

淨夜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忽然覺得蕭濯是個頂頂的好人。

他沒有強迫過淨夜,就連那一夜他都反複問了好幾遍,他問:“你是願意的嗎?”

“再同本王說一次,你是願意的嗎?”

直到淨夜連續說了兩聲願意之後,蕭濯才真正開始動作。

淨夜的心,仿佛在慢慢融化,這一刻他想,若不然,他主動去吻蕭濯好了。

可是最終,他還是邁不出這一步。

能做到如今這份上,他不知道在心裏安慰了自己多少次。

蕭濯人再好,可他終究是個男人。

很多時候,淨夜都喜歡閉着眼,仿佛閉上眼睛,就可以逃脫掉攝政王是個男人的事實。

罷了,蕭濯選擇不碰他的唇,他又何必去自讨苦吃。

與那一夜不同的是,那一夜,攝政王府的奴才們,在之前做足了準備。

哪怕在洗澡的香油中,都放了讓淨夜神魂俱蕩的東西。

可今夜不同,一切的感覺都是那麽清晰,仿佛在提醒着淨夜,他需要清醒地承受着這一切。

蕭濯還是同那一夜一樣,在最後時刻,俯到淨夜耳邊低聲問:“可以嗎?”

淨夜只“恩”了一聲,後方便如暴風驟雨一般迫不及待。

按照淨夜連日來的習慣,這會兒他早該睡了,事實上,到了快三更時,淨夜也是真的累得快睜不開眼。

他聽到外面的打更聲,還迷糊糊地問了蕭濯一句:“王爺待會兒,是不是就要準備上朝了。”

蕭濯應了一聲,柔聲回他:“是,不過不要緊,我還可以小憩一會兒。”

淨夜在臨合眼之前,還是強撐着提醒他:“王爺,您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我明日要到您近前侍奉的。”

蕭濯在他身後低低笑了一聲:“好,你明日睡醒便直接來找本王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白日裏想怎麽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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