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蓬勃之力

第027章 蓬勃之力

蕭濯還得上朝, 不能把時間都耽擱在這裏,他們二人親密了稍許,蕭濯終是深吸了一口氣, 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淨夜。

他輕摸着淨夜的臉問道:“是睡不着嗎?”

淨夜從前在蕭濯跟前說甜言蜜語簡直是信手拈來,如今真是想念人家了, 淨夜反倒是說不出口了。

他低着頭,嘴硬道:“可能是因為換了居所, 還不适應。”

蕭濯挑眉看着他, 也不點破, 只道:“一夜沒睡,就早點回去睡, 這麽熬下去,對身子不好。好不容易給你養好的身體,可別又熬壞了。答應我, 回去就睡覺。”

淨夜乖乖點了點頭。

蕭濯還是緊擁着淨夜,不舍得将人放開, 他以往上朝最是積極, 今日倒是在這耗時間了。

蕭濯明知道淨夜的心思, 還是問了一句:“以後,你一時半刻是不打算回攝政王府了吧?”

淨夜想回去, 可是不能回去。

他摸不準小皇帝的意思, 眼下還是住在玉王府比較好。

見淨夜不說話,蕭濯便親了親他的臉道:“不管你要做什麽,放手去做便是。本王, 都會支持你。”

蕭濯說完, 便松開了手,他上朝要晚了, 不能和淨夜在馬車裏逗留太久。

淨夜和蕭濯分開的時候,天色微明。

淨夜在一片淡藍色中,上了玉王府的馬車,回了玉王府。

到底是有情飲水飽,與蕭濯厮磨一會兒,淨夜這一覺竟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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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夜在玉王府又休息了兩日,便入宮給皇上請安。

淨夜在宮中陪皇上用的午膳,就淨夜與皇上兩個人。

皇上還親自給淨夜夾了菜,道:“這道菜色香味美,是禦膳房新研制出來的新菜色,兄長嘗嘗。”

玉王府的廚子們,也是變着花樣地給淨夜做菜。

大約是美味的膳食吃太多了,這幾日淨夜都吃不下什麽了。

小皇帝大約是看出來了,便笑着道:“或許是宮裏的膳食不合胃口,聽聞兄長喜歡街口那家小馄饨,天還未亮,便要去吃上一碗。”

淨夜意識到,他在京中的一舉一動,都在小皇帝的眼皮底下。

又或許,小皇帝也是由此來試探他,他是真的喜歡那家馄饨,還是去見蕭濯的。

淨夜笑了笑道:“也說不上多美味,只是時間長了不吃了,便總是惦念着。吃上了那麽一口,便覺得也就那麽回事。”

小皇帝笑了笑,又恍似與淨夜閑話家常一般,道:“聽聞,攝政王派了蕭凜和蕭然去了玉王府,他們二人對兄長,可忠心啊?”

淨夜聞言一怔:“蕭然是誰?”

小皇帝微一挑眉,驚奇道:“你沒見過蕭然?”

淨夜搖頭:“從未見過,玉王府內,如今只有蕭凜一人,他做事還算勤勉,與納其納多一道,輪番值夜。”

小皇帝笑了:“蕭然和蕭凜一樣,都是攝政王的心腹,這蕭然是暗影出身,尋常人捉不到他的蹤跡。朕本以為,攝政王會将此事告知于兄長。”

淨夜低頭思量了一會兒,他這才想起,有時蕭凜不在他身邊時,蕭濯竟也很放心。原來是,他身邊還一直跟着一個蕭然。

那去江南府的路上,淨夜與潘英說的話,想必蕭濯也是知道的。

還有當初淨夜對宋青柏下手,送陳良出府,這樁樁件件,蕭濯都門清。

可蕭濯卻從未開口問過他什麽。

小皇帝見淨夜發呆,便勾起嘴角,問道:“兄長在想什麽?”

淨夜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只是忽然想明白很多事,原來,還有一個蕭然啊。我竟一直都不知道。”

小皇帝趁機道:“蕭濯此人,心機頗深,就算是與他親密無間之人,他也未必會交付全部真心。可朕與他不同,朕與兄長血濃于水,咱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小皇帝說着,還特意給淨夜夾了一塊肉。

淨夜拿起托盤雙手接過,恭謹道:“謝皇上。”

下晌時,小皇帝一直讓淨夜在禦書房多陪他一會兒。

淨夜百無聊賴,只好坐在一旁看畫冊。

小皇帝其實給淨夜準備了許多書,不過大多書都挺晦澀,淨夜若是能看懂,豈不是叫人生疑?

故而,淨夜連翻了好幾本,最終倒是把畫冊看得津津有味。

小皇帝還賞了淨夜文房四寶,叫他提筆寫幾個字。

淨夜如今也不必像當初在隐水寺那般隐藏自己的筆跡,他順手寫下四個字,倒也工整有致。

小皇帝拿起淨夜的字端詳了片刻兒,才笑着道:“少時,聽父皇誇過兄長聰慧。只可惜,後來兄長因病暫居隐水寺修行,耽誤了。這一手字寫得極好,字形與攝政王的字,頗為相似。”

淨夜現在這手字,可是蕭濯手把着手教的。

淨夜這兩日,已經盡量強逼着自己不去想蕭濯,可現在他的生活,卻處處可見蕭濯的影子,根本忘不掉,忘不了。

淨夜深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垂眸道:“之前潘英讓臣臨摹字,鬧出了笑話。蕭濯說,讓我多練習,以後莫要再讓潘英找茬,也莫要讓人當衆笑話了去。”

提起潘英,小皇帝的臉色也有些郁郁。

潘英後頸被人刻字的事,小皇帝已經聽人說了。

如今這京中流言四起,都說潘英嗜殺成性,在他手下,亦多有冤獄。

如今這緝拿逍遙會餘黨一事,小皇帝已經不打算讓潘英去辦了。

這些日子,小皇帝下了令,讓潘英在府內好好養病,病養好了,再歸朝。

只是潘英這般不中用,這朝中便又是蕭濯的天下了。小皇帝,正為此煩憂。

小皇帝放下手中朱筆,看着淨夜道:“朕為兄長請了齊太傅做老師,兄長天資聰穎,想必很快便能通讀四書。日後,也不必只盯着這些畫冊了。”

小皇帝說完,又看了一眼淨夜寫的字,他大約是極不願意看見蕭濯的字跡,只低聲道:“這字,還是得好好練練,當朝玉親王,下筆還是得形神具備,有兄長自己的風格才好。”

之後一連兩月,淨夜都被小皇帝拘在宮裏修習四書,為了加快進度,淨夜佯作勤勉,經常學到子時才休。

而這兩個月,淨夜一眼都沒見過蕭濯。

小皇帝為了方便淨夜讀書,幹脆讓他住在學堂。

兩月後,小皇帝才終于放了淨夜出來。

淨夜聽聞,蒙古各部首領要來京觐見,小皇帝設宴款待,淨夜身為玉親王,也要一同出席。

只是,那方各部首領方一入京,便先去拜谒了蕭濯,小皇帝聽聞此消息,十分不悅。

等到各部首領将進獻的禮品送入宮時,小皇帝看都未看一眼,便冷下臉道:“都丢到庫房便是。”

淨夜見此,也不敢多話,他硬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直到入了席,都未敢多言。

皇家設宴,蕭濯也有出席。

蕭濯方一進殿,便看了一眼坐在前座上的淨夜。

淨夜明知道蕭濯的目光看向了他,他卻是強忍着沒有擡頭。

蕭濯也很快收回眼,坐在淨夜對面的高座之上。

此番,蒙古部族首領也帶了草原上最美的公主烏倫珠。

聽聞小公主年方十五,剛行過及笄禮。

蒙古部族首領的意思,是希望小公主入宮為妃。

小皇帝與這小公主同齡,倒也般配。

淨夜晨起與小皇帝一道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之時,還聽太皇太後說起,要給這小公主一個合适的封號,慎重待之才好。

可小皇帝如今已有親政之名,蒙古部族卻先拜了攝政王,這讓小皇帝很是不爽。

連帶着小公主跳過舞後,小皇帝也未拿正眼瞧人,給的賞賜,亦是平平。

一舞終了,小皇帝看了一眼坐在下方默默無言的淨夜,忽而道:“想必各部族也聽過,朕有一兄長,聰穎□□,在平定江南亂黨一案時,更立下大功。兄長而今年過十八,尚未婚配。小公主身份貴重,堪當玉親王正妃人選。”

此言一出,各部族首領皆面面相觑,小公主更是怔愣在當場,面露難堪。

此事不好拒絕,若小公主當面拒絕,那便是駁了玉親王的面子。

玉親王到底是皇室宗親,不好得罪。

可若應了這婚事,那豈不是與攝政王作對?

而今這天下誰人不知,淨夜與蕭濯的關系?

小皇帝這時,倒是看向了淨夜,沖着他一臉溫和道:“兄長以為如何啊?”

淨夜深吸一口氣,他正欲起身答話,蕭濯卻站了起來,走到了淨夜跟前,當着所有人的面,牽起了淨夜的手。

蕭濯盯着淨夜看了半響,這才将人護在身後,緊盯着小皇帝道:“皇上,臣以為不妥。”

小皇帝揚眉:“郎才女貌,有何不妥?”

蕭濯聲如洪鐘、擲地有聲:“淨夜是本王的人,就算要婚配,也是與我攝政王府結親。本王看上的人,誰敢搶?”

蕭濯說完,掃視了一圈在座的蒙古各部首領。

諸位首領皆垂眸不敢與蕭濯對視,小皇帝臉色陰郁,正欲開口,那方蕭濯也不等小皇帝開口,便直接将淨夜扛在身上,道:“諸位首領,本王今日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失禮之處,還望見諒。眼下本王身子不妥,就且先告辭了。”

說完,蕭濯就那麽大搖大擺的将淨夜背出了大殿,無人敢攔。

蕭濯腳步倒是急,将人丢進馬車之時,他又察覺到自己動作好像是重了,又連忙伸出手臂,将人穩穩護在懷裏。

淨夜下意識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脖頸,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蕭濯想去吻淨夜的唇,可又想到他似是不喜歡如此,便輕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淨夜勾了勾嘴角,天知道,這段時間的分離,他實在是太想念眼前這個人了。

淨夜故意往前坐了坐,與蕭濯緊密地貼在一起。

剛過處暑,京師的天兒還是很熱。

淨夜下方只穿了一層薄褲,貼緊之時,亦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還有,那蓬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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