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死我了

第045章 想死我了

蕭凜怔住, 還未敢回話,蕭濯便在身後拍了他一下,然後對着他噓了一聲, 示意蕭凜退下。

淨夜不知蕭濯在身後,他氣鼓鼓解了外衫, 翻身上了榻,他正要拉好棉被蓋上, 蕭濯便從身後攬住淨夜, 将人緊緊抱在懷裏。

蕭濯低聲說:“想死我了。”

有那麽一剎那, 淨夜也快要落下淚來。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自從他跟蕭濯在一起之後, 就沒有分開過這麽久。

原來思念,真的會把一個人逼瘋。

“我看你一點都不想我,你都不知道我在這等了你幾個時辰。”淨夜說着說着, 竟有些哽咽,有些委屈。

蕭濯吻着他的側臉, 低聲解釋道:“我也想早早過來見你, 可是事情太多, 脫不開身。皇上有意清理教場,想把我的人都踢出去。他們這些人, 還有一家老小要養, 我若不護着他們,誰來護他們?”

這便是蕭濯不能輕易還政的原因。

這些年,他扶持了不少自己的勢力, 這群人也只聽蕭濯的。

小皇帝若是親政, 定然信不過他們,若只是打壓便也罷了, 怕就怕小皇帝還會借機清掃,屆時這些人再因此丢了命。

蕭濯是有情有義之人,那些跟随他的,在他眼中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不管。

淨夜這才翻過身來,一本正經的同蕭濯道:“我知道,王爺心中自有盤算。可凡事都要做好兩手準備。王爺有沒有想過,萬一以後皇上真的親政了,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你打算如何安排?”

蕭濯緊摟着淨夜,想了想道:“教場的其他副将,倒還只是小喽啰。皇上現在最看不過眼的就是阿羅。一連半月,都有人彈劾阿羅。阿羅性子本就跋扈,不讓人。這些年若沒有我護着,他在朝堂裏根本吃不開。現在那些老臣,以搶占軍功為由,死抓着阿羅不放。這事,已經移交吏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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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夜仰起頭問蕭濯:“那阿羅到底有沒有搶占軍功?”

蕭濯先是搖了搖頭,随即蹙眉道:“那軍功,不算是他搶的。”

蕭濯溫聲同淨夜解釋道:“阿羅是個粗人,他在戰場上的軍功均做不得假,只是他手底下有個副将,跟随阿羅多年,他為了早日讓阿羅升任大将軍,便将自己的功勞,偷偷算在了阿羅的身上。那副将會些文墨,阿羅呢,大字不識幾個。這事他是瞞着阿羅辦的,阿羅也是之後才清楚的,可是軍功已經報上去,若輕易悔改,那就是欺君之罪,這事後來也就這麽算了。”

淨夜點頭:“我懂了,現在是那個副将反口了?”

蕭濯輕嘆了一口氣:“那副将死了,三年前,死在戰場上,是我以皇上之名,親封他為忠勇侯。現在是他的兄弟替那位副将鳴不平,将此事捅了出來。那些老臣你也知道,巴不得在這種時候,揪着阿羅不放。”

“如此隐秘之事,副将還告訴了自己的兄弟?這兄弟與他關系很好啊。”

淨夜只是無心一說,并未深想,蕭濯卻以為他都明白,便開口道:“對,是你猜得那樣,他們是在床笫之間說出來的。”

淨夜一臉疑惑:“阿羅的副将喜歡男人?”

蕭濯笑了笑道:“軍中有些男人,本也不喜歡男人。有些單純是好奇,有些是憋得慌。畢竟軍營中,也沒有女人。再加上有些随行侍奉的,樣貌的确是好看了一些。那副将的兄弟,原是軍醫的徒弟,他長得白又俊俏,被軍中幾個将士盯上了。他不敢反抗,便伺候了人一段時日。後來,是阿羅的副将看不下去,将他解救了出來,常帶在自己身邊。之後一來二去的,兩個人竟生了情意。阿羅的副将為了他,直到死都沒娶妻。”

淨夜從前沒接觸過這麽多事,這會兒他看起來,顯然是驚訝極了。

蕭濯也不願意同他說這麽多隐秘之事,索性便岔開話題道:“吏部都是我的人,他們不敢輕易定阿羅的罪,我猜想,皇上這個時候急忙召你回京,就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丢給你。畢竟滿朝文武,敢直接得罪我的人,也只有你。”

淨夜想了想,便調侃道:“阿羅将軍的事,我也不敢瞎摻和啊。讓阿克敦與赫氏千金定親,我就與攝政王鬧了這麽久。要是我敢定阿羅的罪,王爺該如何罰我?”

蕭濯倒是冷靜得多,他道:“阿羅暫時還不能退下來,所以就算是你想重罰阿羅,我這邊也不能同意。”

淨夜知道蕭濯這是在同他商量,便點了點頭,問道:“那王爺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蕭濯道:“你如實調查,如實禀告便是。阿羅本來就不識字,這事頂多是算他疏忽了。至于那個投靠了潘英的告密者,我會送他去見他死去的情郎。”

淨夜驚道:“他投靠潘英了?潘英如今不是還在潘府中禁足,怎麽還能鬧出這麽大的幺蛾子?”

蕭濯道:“潘英一路爬到大将軍的位置,又有皇上的扶持,自然也發展了不少的勢力。哪怕是被禁足多時,也依然會想辦法同我作對。”

淨夜暗自攥緊了被褥,冷下臉道:“看來,我讓潘英快活得太久了。原本我是想着,溫水煮青蛙,慢慢消耗他。可現在看來,不給他下一劑猛藥,他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蕭濯伸手勾弄着淨夜的長發,笑着問:“玉親王打算對付潘英啊?”

淨夜笑笑不言,只道:“王爺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蕭濯這才扳過淨夜的身,仔仔細細地瞧着淨夜的臉,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又瘦了些,之前好不容易把你養得長了幾斤肉,去保定府住了兩個月,就又瘦回去了。”

淨夜勾畫着蕭濯的眉眼,也輕聲說:“王爺也瘦了,憔悴了。你瞧瞧這皮膚,這麽幹。明明我離京之前,王爺還是那麽的英武帥氣。”

蕭濯笑着去吻他的手指:“怎麽了?嫌棄我了啊?”

淨夜嘆了口氣:“是啊,王爺是得好好保養自身,王爺年歲本就比我大。我風華正茂時,王爺可就老了。”

蕭濯輕輕捏了捏淨夜的小臉,道:“是啊,你若不提醒,我都忘了,我的小祖宗還未及冠。”

蕭濯急匆匆過來,還未來得及沐浴,他們兩個親密了一會兒,蕭濯本想結束後再沐浴,可是淨夜卻按住他的手道:“不成,王爺身上有汗味,先沐浴再說。”

蕭濯湊過來吻了吻淨夜的額頭,淨夜只好捂着臉道:“哎呀,我是沐浴過後在這等着王爺的,現下又被王爺弄髒了。”

蕭濯拽着他道:“那怕什麽,咱們時常一起沐浴,你現在就陪着我一道好了。”

淨夜親自動手侍奉蕭濯沐發,沐發過後,淨夜覺得累了,便癱軟在浴桶裏,仰躺着不說話。

蕭濯與他并排仰躺着,長發就那樣散落在外面。

淨夜伸出手,戳了戳蕭濯厚實的肌肉,随即,淨夜忽而道:“你是打算明日一直留在我玉親王府,還是一大早就要走?”

蕭濯湊過來吻了吻淨夜的臉,随即道:“我也想在你多睡一會兒,可是近來朝堂上事情太多,我一大早就得去上朝,怕是不能陪你太久。無礙,之後找機會,我再來陪你便是。”

分離兩個月,蕭濯用行動訴說了他的相思之苦。

以至于第二天淨夜入宮請安的時候,走路都還有些不穩當。

小皇帝見淨夜這個情形,便知道他昨夜受了苦。

當然,也不止是皇上,蕭濯昨夜留宿玉親王府的事,如今都傳遍了。

之前淨夜去了保定府,京中還傳言說,攝政王和玉親王以後,怕是要斷了。

不成想,淨夜剛回京,攝政王就忍不住上門了。

小皇帝給淨夜賜座,還貼心的讓李公公備了軟墊。

淨夜陪小皇帝用午膳時,所食也不多。

當小皇帝提及阿羅的事時,淨夜忽而道:“臣不敢瞞皇上,昨夜攝政王來玉王府,還特意同臣說了此事。”

皇上微微頓了頓,似笑非笑道:“哦?攝政王是如何說的?”

淨夜道:“攝政王說,如果皇上将此事交付給臣,他不許臣接。當然,他還說,就算是臣接了,阿羅也不會被定罪,他讓臣好自為之。”

小皇帝輕哼了一聲:“攝政王能耐啊,都跑到你跟前威脅你了。”

小皇帝說完,又輕聲問淨夜,眉目溫柔:“那兄長呢,會害怕他嗎?”

淨夜道:“他不會拿臣怎麽樣的,當然,就算是他動了氣,臣也不怕他。”

小皇帝點了點頭,他同淨夜說了好多大道理,最後說來說去,便繞了回來。

最後左不過是,阿羅将軍的這個案子,淨夜必須得接,也只有淨夜敢接。

淨夜是知道躲不過的,方才也不過是假意推脫。

這會兒,小皇帝已然下了旨意,淨夜就只能跪地接旨了。

淨夜出宮時,蕭濯就站在宮道上等着。

周遭來往之人不少,蕭濯剛看到淨夜的影兒,就疾步走了過來。

随即,他也不顧淨夜的驚呼,直接扛起人,就帶到了馬車上。

淨夜上了馬車,還一臉的驚魂未定,他忍不住小聲問:“今日怎麽這般猖狂?”

蕭濯笑了:“這就忍不住了?以後猖狂的時候,還多着呢。”

淨夜正欲對蕭濯翻白眼,蕭濯便抓過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慢慢的,又将淨夜的手指,含在嘴裏……

淨夜羞紅了臉,忍不住用腳踢了踢他:“你這是幹嘛啊,要在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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