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愁以前看原著時,就對那個睡繩的功夫非常的向往。來到這裏可以系統的學習了,自然是格外用心。不過也是因為從小就練過那個睡繩子的功夫,所以也練就了睡覺一動不動的本事。
睡前是什麽姿勢醒來還是什麽姿勢,這一點莫愁是用身上的骨頭和肉摔打磨練出來的,展昭不知道這些,但是他卻也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份遺憾是不能說出口的。
看到莫愁醒來,展昭翻身起床,便讓等在門口的下人進來服侍了。
一早醒來兩人的衣服都有些皺褶,下人們看了都是低眉偷笑的樣子。展昭與莫愁知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看到進來收拾房間的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升起了一股不好意思的感覺。
稍後洗漱畢,各自又換了一身紅色吉服,莫愁先是用腳踢踢梳妝臺的小圓凳,然後才一臉不放心地坐了下來。
這不是她原來在展府暫住的房間,再加上這幾天的經歷,讓莫愁下意識的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展昭看了,心中有些淡淡的酸澀。
是他拖累了她。
成親後要梳婦人的發鬓,可是莫愁卻不會梳。
不是她笨,而是師傅和孫婆婆沒有教過她。
而且她相信,她們古墓派就沒有一個會梳的。
春風在服侍着莫愁換了衣服後便去整理床鋪了。展老夫人身邊的明月也被展老夫人派過來幫忙。在梳頭的時候,也幸好有她幫忙,莫愁才不會太發愁。
明月問莫愁今天要梳個什麽發鬓,莫愁想了想,她才十四五歲,對于婦人的發型實在沒愛,所以讓她在自己平時發型的基礎上加上一點新婚的改變。
明月想到平時自家少夫人的頭發一般都是上部分頭發梳成倭堕髻,下面的頭發散在身後。
此時在心底想了想,便還是上面梳成倭堕髻,在上面加了幾只金紅兩色喜慶的首飾,而下面的那一把一直用絲帶束着披散在後肩的頭發巧手編了個花樣,直接在頭發中間部位盤成了一朵花的樣子,用一根系着同心結的簪花固定住。
生動而不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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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還留着劉海,此時明月也已經将劉海上下左右分了分,露出了莫愁飽滿的額頭。
為了應新婚的喜氣,明月還在莫愁的額頭點了花黃......
一時妝成,莫愁對着鏡子照了照,笑着誇了一句明月。轉頭之際才發現展昭竟然還在新房裏。
“咦,你怎麽還在這裏?”
展昭笑着搖了搖,他可是一直站在這裏看她梳妝呢。“等你一起去給娘請安。”
莫愁泛吧泛吧眼睛,想到了好像是應該有這麽一回事。今天給展老夫人見過禮,還要去展家的祠堂跪上一回,等到将名字,噢,不,是将姓氏寫到了展家的族譜上,這個婚禮才算是正式走完。
“那這就走吧。”既然已經收拾好了,莫愁便也沒有再磨的意思了。
她不醜,而且她自認長的還挺美,所以跟本就沒有醜媳婦見公婆的膽怯和羞澀。
聽說今天見禮,還能拿到個紅包嘞。
“等一下,”展昭看到莫愁提着裙角就要往外走,笑着喊住了她。
莫愁回頭不解的地看他,眼中滿是詢問,難道他還要梳妝打扮一番不成?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展昭提醒着她。
莫愁皺了皺眉,歪頭想了一下,然後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發現并無不妥帖,又想到了昨天的新娘妝,連忙伸脖子去看銅鏡。
似是想到了什麽,莫愁大驚,“你還讓我化成昨天那副鬼樣子?”他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這都什麽習俗呀?
展昭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不是這個。”
呼~
還好不是。不過,
“那是什麽?”
展昭向她身出手,莫愁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他的手,骨節分明,倒是挺好看的。但是那上面啥也沒有呀。
“荷~包。”
展昭看她實在沒有想起來,便出聲告訴了她。莫愁一聽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連忙轉身去一旁的角櫃處,拿了一塊用紅帕子包的東西。
一邊向展昭走來,一邊向用手托着打開來。
“哪,這是你的。”将繡給展昭的那個荷包遞給他,然後又小心地将一會兒送給展夫人的荷包用剛剛的帕子包好,剛準備放在自己身上,但想了想,便交給了明月,讓她妥善保管。
放在她身上,...意外太多了。
展昭沒管她在幹什麽,只是将荷包接了過來。仔細地看了一眼,對于她的繡功做是有了一些肯定。
原來她也會弄這些東西呀。
小心地将荷包系在腰上,展昭還不放心的拉了拉。
拿到了自己應有的福利,展昭也沒在說什麽,上前牽住她的手,走出了房門。
莫愁看着被牽着的手,皺着眉問展昭,“做什麽要牽着?難道一會兒還會有什麽不可預期的危險不成?”
若是成親前那些事情還不算完,莫愁估計就真的會後悔了。
展昭不知道為什麽牽着手這麽美好的舉動會讓她聯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過還是順着她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這裏去母親那裏,路途實在是過于的‘遙遠’了,必須要時刻小心安全。
于是在莫愁的提醒下,一對新婚夫婦,一臉凝重的牽着手出發了。
當到達老夫人所在的中堂時,別說展昭二人了,就是身後跟着的下人都松了一口氣。
展府是有底蘊的人家,夫妻二人一路走來,都被小厮快跑着告訴了等着兒子兒媳婦來敬茶的展老夫人。
當看到兒子和兒媳婦‘平安無事’的出現時,那顆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不過她可能放心的太早了一些。
她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兒媳婦,就在門口,差點撲倒。
若不是兒子兒媳婦都是練武的,這會的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好不容易看到莫愁沒有事後,大家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一直跟在莫愁身後的明月卻是連忙上前跪了下來。
是她剛才不小心踩了少夫人的裙角,才差點讓少夫人摔倒在門口的。
莫愁并不怪罪她,老夫人看兒媳婦沒有怪罪明月,在這樣的日子裏也不想罰下人,畢竟在老夫人看來雖然是明月踩了莫愁的裙角,可是錯不在她身上。
她兒子的威力太大了,不但克未婚妻,就是對他有些好感的丫頭也是三災八難的。這明月在她身邊呆了這麽久,她已經習慣她侍候了。
于是展老夫想了想,簡單的罰了兩個月的月錢這事就揭過去了。
明月見此,謝過了老夫人又謝過了莫愁。雖然被罰了兩個月的月錢,可是明月一點都不心疼。畢竟展家待下人厚道,這陣子為了展昭成親的喜事,沒少放賞。
明月磕過頭便起身了,不過起身向一側退開時,帶有些懼意一般地悄悄看了一眼展昭,然後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莫愁。
那一眼中的同情,讓莫愁感同身受。
她覺得這份同情,她接受的一點也不虧心。
之後的敬茶上族譜倒是平安無事。
……
大事兒沒有小事兒不斷的的一天總算是熬過去了,莫愁洗漱過後躺在床上時,看展昭的眼神都帶着一股悲切。
這人啥體質呀!跟柯南似得。
以前看包青天時,一直以為是展昭得罪了編劇,現在包青天還沒有開始呢,這位就已經這麽倒黴了,可見是所有人都誤會了那編劇。
娶個媳婦比練一天武還要累,展昭也沒有說什麽,打發走了丫環後,便躺在了床上。“辛苦你了。”這一天,不比哪一天容易。
“你...也不容易。”聽到這話,莫愁下意識的回了這麽一句。
可不是不容易嘛,這一天跟在莫愁身邊,展昭那個樣子,是比她還要緊張呢。
心思轉瞬間,莫愁都懷疑将來展昭保護包青天的時候,那反應能力是不是就是這個時候練出來的?
瞧那反應,忒神速了些。
此時,展昭面朝裏的側躺着看莫愁,莫愁面朝外,兩人面對面,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尴尬,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默契。
“睡吧,晚上有我呢。”讓你跟着吃苦了。
“嗯。”下意識地看了看床梁,然後莫愁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莫愁心想,也許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在新婚第一天就可以跟着自家夫婿同甘共苦到她這個份上吧?
雖然還沒有圓房,但是兩人的夫妻生活倒是随着同床共枕以及一起同甘共苦而變得更加的自然和諧。
這之後的數日,對于莫愁來說,充分地鍛煉了反應能力。也讓展老夫人對自己當初的強人所難有了更加的肯定。
她兒媳婦的武功真好,一蹦三尺高。
展老夫人的身體本就是樯橹之末了,在看到兒子成親後,那口一直提着的氣,便卸了大半。又再這幾日裏看到雖然小麻煩不斷,但是兒媳婦都應付過來了。不但如此,還活得活蹦亂跳的,那最後一點不放心也放了下來。
于是在這一天的夜裏,展老夫人便放心地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
第二天一早尚未起床,展昭與莫愁還在睡着時,下人們就将房門敲得震山響。
展昭與莫愁皆是練武之人,聽到之後立馬便從床上跳了起來。“外面出了什麽事情?”
展昭一邊将莫愁的外衣丢給她,一邊将自己的藍色長袍穿在身上。
春風聽到展昭的問話,推門而進,然後跪在地上高呼着老夫人去了。
展昭的身子一晃,有些不敢置信。
昨天還暗示他早早生個孩子的母親就這麽沒了?
此時莫愁已經将衣服都穿好了,看到展昭這個樣子,連忙問了些詳細的事情。
這種事情自然是不等人的,莫愁看了一眼展昭,上前将他的衣服幫他系好,然後拉着他便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展昭鋪好的床鋪,就只能他自己睡了。可是看着自家媳婦在一條繩子上睡的香甜,展昭的心裏那是七上八下的。
小心地将簡陋的床鋪移到自家媳婦附近,一邊擔心媳婦掉下來,一邊又想着媳婦快掉下來,他好接了媳婦消停睡覺。
可惜事與願違,古墓派的絕學不是那麽簡單的。
于是這一夜,無論是破廟外的風,還是破廟裏的篝火,都見證了展昭那雙黑眼圈的形成。
早上醒來,看着自家媳婦睜開眼睛,然後一個翻身利落地從那根招人恨的繩子上下來,展昭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夜,他的心呀,就沒有落到底的時候。
……說好的城外破廟,孤男寡女呢?
一夜睡的不錯的莫愁剛起‘繩’就看見展昭頂着一對大黑眼圈生無可戀地望着自己,下意識地問道,“咋了,你個江湖人還不習慣睡破廟呀?”吃不了苦,還混什麽江湖。
展昭:“...呵呵。”他只是不習慣媳婦睡在一根繩子上。
怎麽辦,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