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蠟燭裏的頭發
第53章 蠟燭裏的頭發
米斯提爾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為最近聽到蠟燭這個詞太多了,所以才會對這明顯是手繪圖片上的蠟燭起了疑心。
說不準就是人家畫師随便畫的呢。
但萬一人家就是按照兇案現場的模樣畫的呢?可是兇案現場有蠟燭不很正常嗎,人家或許就是拿來照明的。
雖然有煤油燈或者是煤氣燈,但蠟燭也是相對方面的工具,有人使用很正常。
米斯提爾移開目光,将自己的注意力挪向下面的其他報道。
可是當米斯提爾将今天的報紙看完,讓他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個兇殺案的報道。
米斯提爾回頭又看向那張圖,蠟燭摔斷成幾截,很有可能就是有人不小心扔在這裏的,還有可能是畫家為了構圖好看加上去的東西。
米斯提爾合上報紙,專心解決起早餐來。
今天的米斯提爾上午來到拳擊俱樂部,打算做一下常規訓練,順便詢問神父一些事情。
但他沒想到卻在這裏看到了福爾摩斯。
“親愛的米斯提爾,你果然來這裏了,還好我沒有去大羅素街找你。”福爾摩斯站起身來迎接米斯提爾。
看對方那依舊緊皺的眉頭,米斯提爾就知道福爾摩斯還沒找到新的線索。
“今早的報紙你看了嗎?那位格雷森警官調查的墜樓分屍案,我想你跟我一起去現場看看。”福爾摩斯開門見山。
“昨天發生的案子,今天沒移交給教會的話,那應該就跟魔法沒有關系了?”米斯提爾詢問。
“如果魔法波動不強烈,沒有明顯疑點的案子,教會也不會接收的,你以為教會能夠準确識別每一個細微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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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提爾轉頭看向傑伊神父,對方點頭。
他瞬間想到了前世安裝了那麽多監控,可也會讓犯罪分子逃脫,更何況是現在的人肉監控?
“神父,我這麽大張旗鼓開魔法飾品店沒事吧?”米斯提爾詢問。
“畢竟你用的科學的名頭,而且沒有販賣什麽危險物品,而且你還是貴族,教會對你相對寬松。”
米斯提爾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跟着福爾摩斯坐上出租馬車前往現場。
“我今早去了那家衣帽店,那位女士即使訂了婚還在那工作,根據她的述說跟漢克在分手之前沒有什麽疑點。”福爾摩斯開口。
米斯提爾微妙察覺到了福爾摩斯話語裏的問題:“根據她述說,你察覺到了其他的事情?”
“漢克準備給她求婚,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但因為自己已經訂婚,且因為漢克的意外死亡,不想惹上麻煩所以沒有說。我在漢克家裏發現了他藏起來的銀戒指,那尺寸并非給奧茲女士的,裏面還有那位女士的名字縮寫。我覺得那個魔法蠟燭可能是為了求婚準備的。”福爾摩斯說道。
“也就是說這個蠟燭的購買時間比之前推測的要早,不是在分手後,可能是在分手前。”米斯提爾思索,可是現在看起來這個時間推斷還沒有什麽用,現在并沒有更多線索來證實這個推測。
“你這次去是想詢問她知不知道漢克購買蠟燭的事情,但就算情侶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一起,更何況是為了求婚準備的,所以你什麽也沒問出來。”
“是。”福爾摩斯嘆了口氣,“真希望有線索能突然冒出來,或者直接砸到我身上。”
“你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馬車停下,兩人到達了目的地。
這次出事的地點是在公寓樓,居住在這裏的大部分都是中産階級人士,墜樓的那位先生就是一位職員。
墜樓地點已經被清理的一幹二淨,畢竟死亡地點是在人流量很多的街道上。
福爾摩斯今天是一身工人服裝,米斯提爾為了打拳方便也是如此,正好兩人到這也不怎麽引人注意,很快福爾摩斯就跟人攀談起來。
根據附近商鋪老板的敘述,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還原在兩人腦海裏。
絕大多數人只聽到了被害人從窗戶跳下來落到地上的動靜,随後就看到了一分為二的屍體。
只有少部分人聽到了樓上的争吵聲,當時樓上的窗戶就是打開着的,有閑着沒事幹的店主從下面往上望去,看到了被害人跟另一個人在争吵着什麽,随後被害人好像被什麽推倒了一樣從樓上墜落,掉落的時候被空中的一條繩索一分為二,當場死亡。
米斯提爾自己觀察地面,還有地方有殘留的血跡,可見當時的場景有多麽血腥。
福爾摩斯裝作不經意地詢問除了被害人身邊掉落的還有什麽其他物品,但顯然絕大多數人并沒有關注這些,刺激眼球的是那慘烈的屍體。只有少部分人記得好像有蠟燭跟着一起掉下來了。
米斯提爾跟福爾摩斯對視一言,都覺得兩個案子很可能是一個人幹的。
颠茄燃燒後也會會讓人産生幻覺,這位被害人除了被人推下去,也可能是自己産生幻覺墜落下來。
米斯提爾就看過一個颠茄中毒的案例,幾個軍人在前線發現了幾株颠茄,上面的果實無比誘人,因為艱苦行軍他們沒有抵擋住誘惑,有人吃下了這些誘人的果實,最後毒果開始發威。有人死在了當場,有人卻開始做各種奇怪的舉動,亂扔各種石頭樹枝,在上面跳來跳去,互相推搡拉扯,産生各種幻覺,将其他人當作是敵人等等。[1]
可是到底是誰将含有颠茄的蠟燭送給了他們,這兩個被害人之間好像并沒有什麽聯系,一位是一位中産階級的小職工,另一位卻是一個下層的普通工人。
他們所在的城區都不一樣,而且年紀都不一樣,漢克今年才21歲,而這裏的被害人已經有43歲了。
難道就是那種随機殺人事件,只要買了這個蠟燭就會死?米斯提爾萬分懷念前世有攝像頭的時候,這個時候只要查看兩人路過的地方的攝像頭就能查找出交集來。
但現在只能通過詢問路人,但路人的記憶有時候也不是那麽牢靠,或許他們就會将被害人跟其他人混在一起,從而記錯了他們看到的事情。
“親愛的米斯提爾,我覺得我們可能會有收獲了。”說着福爾摩斯已經壓低了自己的帽子,拉着米斯提爾來到了公寓樓下的店鋪。
米斯提爾疑惑地看過去,福爾摩斯壓低聲音說道:“之前我就覺得不對了,周圍有人在暗自關注公寓那邊,這僞裝技巧有點拙劣。現在看來應該是那些警察在附近做的僞裝,他們覺得兇手會返回案發現場。我覺得他們要抓的兇手跟真正的兇手肯定不是一個人。”
最後的話福爾摩斯已經帶上了慣常對警察的嘲諷語氣。
聽到福爾摩斯的話,米斯提爾暗自關注起周圍的那些人來,可是他的觀察力并沒有福爾摩斯那麽好,什麽都沒看出來,可見那些警察的僞裝也不是真的拙劣。
就在米斯提爾收回視線,打算裝模作樣的看一看店裏的商品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了有幾個人進入公寓的身影。
這個時候他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幾個人好像是之前分散在其他地方的,現在看起來卻像是一夥的,目标明确的直接往裏面沖去!
難道就是這幾個人?
米斯提爾還沒發問,福爾摩斯已經拽住他的手腕,跟着前面的那群人上的樓。
沖到案發地點的六樓,米斯提爾眼睜睜看着前方的那幾個家夥直接将一個人摁倒在地。
“你們為什麽抓我?來人啊,這裏有人當街亂抓人了!”被按住的中年男人大喊着。
按住他的人裏有人冷笑:“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們為什麽要抓你,不知道的話為什麽昨天案發現場你會逃跑?不知道的話為什麽今天沒有去上班?不知道的話為什麽今天會打扮成這副模樣來這裏?哈,還戴了假發呢。”
米斯提爾看着按住嫌疑人的人從他腦袋上拽下來一頂假發來,
“沃爾科先生,現在告訴你你被捕了。”
被警察拽起來的沃爾科大喊:“真不是我殺了庫珀,當時是他跟我約好了一起聚餐的,我應約而來,可是進門之後卻發現他行為古怪,把我當做是什麽怪物攻擊。我察覺到不對就要出去叫人來,卻沒想到他忽然滿臉驚恐地沖向窗戶,就直接那麽摔了下去。我真的沒有推他!”
“哪個罪犯都是這麽說的,說不是自己幹的,但是屋裏只有你們兩個人,而且庫珀先生家裏沒有那些上瘾的東西,我們可是仔細觀察過的,他為什麽會産生幻覺?不都是你的一人之言嗎?”
“因為你們沒有檢查到關鍵證物。”福爾摩斯終于忍不住開口,語氣裏帶着難以掩飾的鄙視。
這個時候那些人才發現在他們不遠處正站着兩個陌生年輕人,他們穿着普通的工人打扮的衣服,看起來跟其他人并沒有什麽區別。
說話的是那個個子稍高的男人,此時福爾摩斯已經将壓低的帽子重新拉了回去,直接跟那些警察對視:“格雷森警官,跟庫珀先生一起掉下去的蠟燭你們有當做證物收集起來嗎?”
福爾摩斯看向的是一位高個子的臉色白淨有着淡黃頭發的男人,看年紀跟雷斯垂德差不多,都是快30歲的樣子。
“你是誰?是不是跟他是同夥?”格雷森看向福爾摩斯的目光滿臉警惕,眼神示意周圍的幾個警察,看樣子是想把福爾摩斯也一起抓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如果格雷森警官你也想像雷斯垂德那樣在整個蘇格蘭場出名的話,那就把這位先生當做兇手抓走吧。”
被抓着的沃爾科聽到福爾摩斯的話,眼眶含淚激動地看向對方:“我就說不是我殺的,終于有人相信我了,連我妻子都不相信我,但那真不是我幹的,我用上帝發誓!”
格雷森悚然一驚,他可是聽說過雷斯垂德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警察還添油加醋的傳過傳聞,說當時有一位名叫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偵探提供過正确的線索,卻被他堅決否決掉了,從而導致後來的他撿了個便宜。
後來格雷森還特意找過之前印有過夏洛克·福爾摩斯照片的那期泰晤士報仔細将那個人記了下來。
現在回想起照片上的人跟眼前的人臉對比,容貌真的極為相似。而夏洛克·福爾摩斯身邊的另一個人,則的像是那個知名的阿格裏帕男爵。
這位貴族怎麽不像是其他貴族一樣在外面花天酒地,反而跟着這個小偵探四處亂跑。真的是愛好獨特。
“原來是福爾摩斯先生,那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見解?你覺得跟那個蠟燭有關,可那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白蠟燭,恐怕是庫珀先生緊急之下随手抓住的,當時清理現場的人已經把它扔進了垃圾桶。”格雷森緊皺眉頭回答。
“哈,果然不出所料。”福爾摩斯一揚眉,那嘲諷的語氣讓這幾個警察看向福爾摩斯的目光難免不對起來。
“庫珀先生的住所的鑰匙你們應該有吧,打開門讓我進去看看。”福爾摩斯用着理所應當的語氣說着話,人已經從那些警察中間擠了過去,來到了門前。
米斯提爾能清晰地看到格雷森警官額頭冒起的青筋,最後對方深吸了好幾口氣,還是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看來還是怕真的抓錯了人。
米斯提爾看着一打開門就沖進去的福爾摩斯在屋內一通搜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被裝在木盒子裏的一個完整的新的白色蠟燭。
米斯提爾湊近仔細查看,一樣沒有在上面感應到魔法波動。但是他第1次看清了這個白色蠟燭的造型,它不是普通的那個光滑的圓柱形白色蠟燭,上面還有着浮雕。
一看這個蠟燭就是被放在模具裏澆築而成,上面的圖案是簡單的花草圖案。
這蠟燭也不是純正的白色,隐隐透着一點綠,可能是因為裏面放的植物精油的原因。
湊近米斯提爾已經能嗅到淡淡的草藥清香,但他這個舉動一下子被福爾摩斯揪住了後衣領拉遠。
“米斯提爾,這裏面很可能是有劇毒的,你之前還說讓我不要随意嗅聞,自己現在就犯了錯。”福爾摩斯有點不高興。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多危險的事情,當即幹脆認錯:“好的我以後絕對不這麽幹。夏洛克,你也別想點燃蠟燭去通過嗅聞氣味尋找到除了颠茄以外的其他毒素,我可不想到時候把你送去醫院。”
他覺得福爾摩斯很有可能幹這種事情!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魯莽的形象嗎?”福爾摩斯反問。
你敢說你不魯莽嗎?當初都猜到他的便宜爹要弄黑彌撒了還直接一個人莽上去,後來還直接将那個蘭斯引上門來打算單挑,哪一點都很莽啊。
不過在福爾摩斯看來可能這算是都在計劃之內,他認為這些他自己全都能應付。
“你們說殺死庫珀先生的就是這個蠟燭?”格雷森緊皺眉頭狐疑地看向兩人,尤其是福爾摩斯。
“你可以試試點燃蠟燭看看多久你會中毒。”福爾摩斯看向格雷森。
格雷森:……不是,為什麽對他跟阿格裏派男爵的态度區別這麽明顯啊!
就因為一個是貴族一個是普通的小警察嗎?真是勢利的偵探!
但格雷森自己也清楚這種勢利很正常,只能咽下不爽來,努力心平氣和:“那這個蠟燭跟盒子我們要帶走。”
“當然,重要重物要好好保存,你們也可以将蠟燭裏面的精油分離出來,嘗試驗證一下裏面到底有什麽毒素,這是很重要的線索。哦對了,你這個案子跟雷斯垂德昨天辦的那個案子很可能是一個兇手,用的蠟燭都差不多。”
聽到福爾摩斯的話,格雷森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跟雷斯垂德可以算得上是死對頭了。畢竟都是蘇格蘭場的新星警探,有着各種的競争。
“我回去後會跟雷斯垂德溝通的。”格雷森勉強牽起嘴角。
“讓我再審問一遍沃爾科先生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福爾摩斯看向了沃爾科:“你在之前見過這蠟燭嗎?”
被抓着的沃爾科看着福爾摩斯手裏的蠟燭,緊皺眉頭努力思索,最終卻說道:“沒有,我之前從來沒見過。”
“你們是一個公司的職員,經常一起上下班,知道他喜歡在哪個地方購買東西嗎?”
沃爾科臉上露出驚詫的神色:“你怎麽連這都知道,我是經常跟他一起上下班,因為我家也在附近,一起坐出租馬車更省錢。”
沃爾科說出了幾個經常見庫珀購買東西的地方。
“好的,謝謝沃爾科先生,相信我格雷森警官會證明你的清白的。”福爾摩斯說着将手裏的蠟燭交給了格雷森,又在屋內轉了轉,才帶着米斯提爾離開了這裏。
離開之前福爾摩斯特意對格雷森說道:“如果有什麽新的線索或者困惑可以來蒙塔古街找我,附近的人都知道我住在哪裏。”
坐上出租馬車,米斯提爾低聲說道:“我覺得格雷森可不會告訴你線索。”
“那延誤破案是他要面對的事情。”福爾摩斯面帶笑容,對米斯提爾露出了自己的手掌心。
這一幕如此的眼熟,在福爾摩斯的手裏正是一截白色的蠟燭。
米斯提爾:……
福爾摩斯這是偷蠟燭偷個沒完了,而且是在那麽多人的注視下偷到的,這手速簡直是變魔術的手速啊。
“你是要對比兩個蠟燭之間的毒素有沒有區別?”
福爾摩斯卻搖了搖頭,滿臉興奮:“不止如此,我在這蠟燭裏隐約看到了一根頭發!”
“什麽?”米斯提爾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通過這一根頭發用魔法找到殺人兇手!
“所以要趕緊前往醫院,去實驗室把裏面的頭發取出來。”福爾摩斯滿臉得意,“要是把這截蠟燭留在格雷森那裏,可是什麽都找不到的。”
剛進入巴茨醫院,米斯提爾他們就碰到了斯坦福德。
“夏洛克,你這又來鼓搗你那個什麽試劑?沒有在弄什麽新東西吧?”斯坦福德詢問。
“當然沒有。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屍臭的事情不是已經通過藥劑解決了嗎,我以後會注意不在這裏弄這些的。”
“夏洛克,你知道你做屍體實驗的那段時間有多少病人投訴了我們醫院的臭味嗎?當時附近還流傳着什麽病死鬼魂在附近游蕩的傳說,加上這屍臭味簡直快把我們醫院變成了個鬼魂游蕩的恐怖醫院!”斯坦福德有點不高興。
“這裏的氣味怎麽會傳的那麽遠,肯定是你們進來查看情況的時候沾染上味道了吧。”
“這裏這麽濃郁的味道關上門都掩不住,更何況你還開窗透味,我們怎麽可能不進來查看情況。夏洛克,你下次要搞什麽影響醫院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說,我們給你找地方弄,或者你去別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斯坦福德,我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再見。”福爾摩斯拉着米斯提爾匆匆與斯坦福德告別。
米斯提爾有些好奇的低聲詢問:“這還傳過什麽附近有鬼魂游蕩的傳說?我怎麽從來沒聽過。”
福爾摩斯露出笑容:“啊那當然是因為我們抓蘭斯的時候用魔法隐身的那次傳出來的。”
米斯提爾:……他沒想到原來這個鬼故事還有他跟福爾摩斯的參與。
米斯提爾想到斯坦福德,略略有些心虛,沒想到醫院裏的兩個鬼故事傳聞全都是他跟福爾摩斯搞的。
到達實驗室的福爾摩斯很快就将蠟燭融化,果然米斯提爾看到了在清澈蠟液裏懸浮着的一根頭發。
但這好像是跟斷發,米斯提爾緊皺眉頭,有些懷疑這麽一截頭發能不能用魔法找到主人。
但最終米斯提爾還是用自己的新魔杖,那個只剩一個指針的懷表指向了挑出來的那半截頭發:“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風元素指引我頭發的主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