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煙囪工
第54章 煙囪工
懷表微微震動,米斯提爾看着中間的指針開始轉動,當即感應着指引的方向跟福爾摩斯沖出了醫院。
攔下出租馬車,米斯提爾指引着馬車夫一路來到了泰晤士河邊的一家蠟燭店。
這讓米斯提爾跟福爾摩斯互相對視了一眼,莫名覺得這結果是不是有點出現的太過輕易了?
兩人走進了這家玻璃上畫着巨大蠟燭的店鋪,走進後才發現這個商店的狹小逼仄,裏面的光也不算太充足,大白天的都有些昏暗,店主也沒有點上煤油燈或者是煤氣燈,甚至連蠟燭都沒有點。
貨架上的那些蠟燭看起來都是普普通通的各色蠟燭,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的雕刻,但是這些蠟燭也有着細微的造型差別。
粗細不同,長短不同,米斯提爾還看到螺旋形狀的蠟燭,但就是沒有庫珀家發現的白蠟燭的造型。
而口袋裏懷表指引的方向,就是正坐在櫃臺裏的店主。
店主留着一把絡腮胡,看打扮跟衣服就是個略微有些邋遢的人。看着還有些白的頭發,這個人起碼也有五十歲了。
而且這位店主明顯不是在睡覺,而是在看着報紙,現在好像完全沒聽到兩人進來的動靜一樣就這麽坐着。
是真的有恃無恐自己不會被發現,還是真的不是他?
就在米斯提爾狐疑的時候,福爾摩斯已經上前直接詢問:“請問你這裏有沒有蠟燭模具?”
沉浸在報紙裏的店主這個時候才擡起頭來,略顯慵懶地站起身:“有,當然有,你要什麽樣的模具?我這裏還有白蠟,燭芯也有,可以配套一起買。”
“我就想要個稍微簡單一點的,花草造型的模具就可以。”福爾摩斯繼續說道。
店主在貨架上翻來翻去,終于翻出來了幾個模具,邊将模具拿出來遞給福爾摩斯邊說道:“花草造型的模具,是這樣的嗎?還好前幾天剛賣出去一個,不然我都忘了它放哪兒了。”
米斯提爾看着福爾摩斯翻看這個模具,即使放在盒子裏,上面還是沾染了些灰塵,仔細一看甚至還有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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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提爾目光落在店主身上的頭發上,黑色,略微卷曲,再加上魔法的指引。
好吧,米斯提爾心裏已經明白過來,自己這很可能是找到了嫌疑人購買模具的地方。
“居然有人跟我的品位一樣,有幸能知道他是誰嗎?或許我們可以認識一下。”
“我不認識,應該不是住在附近的,只記得是個年紀不大的人,絕對不超過25歲。”店主随口說道,“你不一塊兒買些石蠟嗎,之前那個買模具的也一起買了石蠟跟燭芯。我這兒也有染料,可以給你的蠟燭調色。”
“那買一些石蠟吧,店主,你這兒賣精油嗎,我想在裏面添加一些精油,這樣燃燒起來有香味還能助眠。跟我品味差不多的那位有說在哪買的精油嗎?”福爾摩斯反問。
“沒有,他都沒問這些,或許是他知道在哪買。要我說附近直走到盡頭的那家藥劑師鋪子裏的精油是最便宜的,你可以去那買。這可是很多客人都給我推薦的。”
“看來那家夥沒有接受到店主您的推薦真是個損失。”
店主笑起來,眉梢眼角還帶着些許得意:“當然,那是他的損失。那個家夥連個胡子都沒留,就是比不上我有經驗。”
沒留胡子的福爾摩斯和米斯提爾:……
最終福爾摩斯在這裏買了模具、石蠟還有燭芯。這讓米斯提爾忍不住想到,這制作魔法蠟燭的東西都買齊了,福爾摩斯是不是準備今天就做?
米斯提爾還發現,店主拿出的切好的石蠟上還有着可疑的毛發——這個店主真的有點太邋遢了吧!
離開店鋪一段距離後,米斯提爾壓低聲音詢問:“這個店主不是兇手?”
“當然不是,首先這裏距離兩個被害人經常活動的地方太遠,兩人來到這購買蠟燭的概率太低。我大概計算了他抽屜裏的錢,真的不能算多,如果賣那種有着特殊效果的蠟燭的話不可能只有這些。當然,你也可以說兩種錢沒有放在一起。
“但最主要的是,制作蠟燭的人比這位店主稍微愛幹淨那麽一點,自制的那些植物精油雖然還有着淡淡的綠色,可沒有植物的碎渣跟其它髒污。除了那根頭發。而且盛放蠟燭的包裝盒也很比較精美,上面既沒有灰塵也沒有沾上手印等。再加上我對店主性格的推斷,他是兇手的概率很低,幾乎不可能。”
福爾摩斯攔下一輛出租馬車:“現在我們去庫珀先生經常購買物品的地方看看有沒有發現。”
“我們不去附近找一找嗎?萬一兇手就在附近呢。”
“這家店在這裏開了起碼有十年,店主都不熟悉的人,那就是很少出現在附近的人。當然,在去過那幾家店鋪後我會回來在附近看看的。”
米斯提爾嘆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好笑:“我們一開始都認為頭發是兇手的,卻沒想到很可能是賣石蠟或者賣模具的。”
福爾摩斯笑起來,與米斯特爾帶笑的眼睛對視:“親愛的米斯提爾,這就是思維的誤區,在所難免。我們總希望抓住一條線索就能立即把兇手抓住,可事實上要比這波折的多。起碼線索并沒有這樣斷掉,而是發現了一點新的東西,現在我們起碼确定了兇手是一個大概25歲左右的年輕人。”
将沃爾科提供的幾個地方全都搜尋一遍,兩人卻依舊沒有發現一點跟魔法蠟燭相關的信息。
他們甚至還詢問了附近的居民,誰也不知道有誰在制作那種帶香味的蠟燭。
至于那些販賣蠟燭的店鋪,則是被福爾摩斯第一時間排除了。因為如果他自己開蠟燭店鋪的話是不可能去其他店鋪買石蠟的,他肯定有自己的進貨渠道,比去別的店鋪購買要便宜。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福爾摩斯緊皺眉頭,打算去之前找到的那家蠟燭店鋪附近搜尋一番。
至于米斯提爾,福爾摩斯讓他回去,之後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了。
“親愛的夏洛克,已經到中午了,你是打算不吃午飯就過去嗎?我們一起吃個午飯你再去,你可不能因為忙着查案而不吃飯,這對你的胃不好。”米斯提爾勸解。
“好吧好吧,那就前面那家店,我吃過味道不錯。”福爾摩斯從善如流,與米斯提爾走向前面那家已經坐了不少人的店鋪。
可是兩人還沒有走到店鋪跟前,忽然一陣微風吹來,不知道從哪飄過來一根羽毛。
米斯提爾下意識伸手抓住,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根黑色的羽毛。米斯提爾對鳥類也沒什麽研究,尤其是只有一根羽毛的時候,就在他想要将這根羽毛扔掉的時候,卻聽到了福爾摩斯的話。
“按照魔法來解釋,這根突然出現在你眼前的羽毛,預示着你即将會有壞消息了。”福爾摩斯的口吻完全是開玩笑的語氣,即使在探案中他也不想讓自己全沉浸在思索與苦惱之中。
米斯提爾笑起來:“那些占蔔我覺得大部分都是胡編亂造的,硬幣占蔔是拿20個硬幣放到袋子裏去抓,抓到偶數是‘是’,抓到基數是‘否’,還有那個什麽花瓣占蔔也類似,還有那些看到什麽動物鳥類之類的就預示着什麽,但是那些都是自然現象,我并不覺得這能預示着什麽。這看起來就是哪個路過的鳥掉下來的,或者是被殺了拔掉羽毛的鳥飄過來的羽毛而已。”
“一個魔法師向我解釋這些占蔔我都是假的,這景象真奇怪。”福爾摩斯也跟着笑起來。
“啊!”忽然的一聲尖叫瞬間讓談笑間的兩人看了過去,瞬間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朝着尖叫的地方跑了過去。
但他們沒想到目的地居然就是他們打算吃飯的地方!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都覺得他是不是誤入了什麽小學生偵探動畫,到哪兒都死人。
這件店鋪的門微微打開,驚叫的正是站在門口的客人,此時他已經慌亂地向後退去。
米斯特爾與福爾摩斯直接沖到門口,還沒進去已經嗅到了裏面濃郁的味道。
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
福爾摩斯瞬間将門大開,随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口罩,一個扔給米斯提爾一個自己戴上,沖進了房間。
米斯提爾一看福爾摩斯居然就帶着一個布口罩就沖了進去,簡直急得跳腳,只能手忙腳亂的給自己也戴上,捂住口鼻也跟着沖了進去。
這間餐廳并不大,在裏面坐着起碼有一半的客人,可現在這些客人不是已經昏迷,就是已經雙目失神胡言亂語,或者神經質的四處敲打跟人鬥毆,猛一看還以為進入了什麽嗑·藥現場。
可這是個餐廳啊!
米斯提爾連忙趕緊将昏迷的客人先扛出去,這些人是最危險的,畢竟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個時候也有周圍的其他路人或者是附近的住戶圍觀過來,米斯提爾當即大喊:“大家不要靠得太近,裏面可能燃燒了什麽有毒物質,如果想來幫忙的話找個東西捂住口鼻,把裏面的客人全都帶出來!”
一聽米斯提爾的話,不少膽小的人連忙後退。但那些熱心腸的人聽到這話,将圍巾手帕什麽的掏出來捂住口鼻,跟着他一起進來幫忙搬人。
等到将裏面的客人全都弄出去,餐廳裏面已經不能看了,桌椅板凳全都倒的亂七八糟,這些都是被那些産生幻覺的客人們弄的,還有在制服他們的過程中撞倒的。
桌子上的飯菜更是撒的遍地都是,米斯提爾還差點直接踩上去滑倒。
除了客人暈過去了,連後處理的廚子也暈了過去,不然外面的那些客人恐怕早就發現不對了。
站在外面的街道上,米斯提爾感覺自己也有點眩暈起來。這讓他瞬間驚恐起來,不會是他剛剛因為運動間吸食了太多裏面的毒氣的原因吧?
福爾摩斯卻在這個時候将一根已經燃燒了不少的蠟燭放到了米斯提爾眼前:“又是這個蠟燭,第3起案件。米斯提爾我覺得那根黑色的羽毛占蔔的還挺準的。”
米斯提爾:……
想到剛剛那個被他随手扔掉的飄到他眼前的黑色羽毛,米斯提爾感覺自己脊背都有些發寒。雖然他已經是個會魔法的魔法師了,可是這種像是天意一樣的東西還是令他毛骨悚然。
難道未來真的能占蔔嗎?
“啊!他們會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這個蠟燭?”圍觀的衆人裏面有人驚呼。
“這個蠟燭,這個蠟燭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道。
“這種白色蠟燭很普遍的吧,我們肯定不少人都見過的。”有人反駁。
福爾摩斯跟米斯提爾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個說見過這根白色蠟燭的人身上。那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士,這個時候不少人的視線也落在了這個女士身上。
現在這位女士滿臉苦惱,顯然在苦苦思索,到底在哪見過這個蠟燭:“不一樣的,這個白蠟燭上有圖案,我之前可只見過一次有這種圖案的白色蠟燭,就是最近的事情有點多,我得好好想想。”
“是不是你跟隔壁店主約會的時候買的?”有人調笑。
“什麽約會,我會看上他那個老頭子?就算他再有錢也不可能!”這個中年女人立馬激烈反駁。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從人群中擠進來的警察大喊到。
米斯提爾看來的還是熟人。
“格雷森警官,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福爾摩斯微笑起來。
米斯提爾覺得福爾摩斯這個笑容有點點危險。
格雷森的神情一僵,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地點再次碰上福爾摩斯。
“你顯然沒有将兩個案子合并,哦現在已經不是兩個案子了,這是第3個案子。”說着福爾摩斯晃了晃手裏的白色蠟燭。
格雷森:……
“蠟燭裏的成分我們還沒檢測出來,怎麽能确定就是一個案子。”格雷森還在嘴硬。
“我都已經将答案告訴你了,這蠟燭裏面有颠茄,只要将提取出來的精油滴在貓的瞳孔上,你就能确定了,你不會告訴我一上午的時間你連這個都沒做好吧?再去找雷斯垂德那一對比,再找你的上司彙報,你就能成為這場連續殺人案裏的負責警探了,雷斯垂德只會是你的助手。”
格雷森:……
他就是沒拉得下臉來去找雷斯垂德!但是福爾摩斯說的這句話也很有道理,在周圍這麽多民衆的圍觀之下,格雷森也根本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來。
“我下午就去彙報。”
福爾摩斯輕嗤一聲:“這些都是因為這個蠟燭受害的人,相信格雷森警官能妥善地将後續解決。”
說着福爾摩斯已經來到格雷森警官身邊,将手裏的蠟燭強硬地塞到了他手裏:“希望這次格雷森警官不會将它随意的扔到垃圾桶裏。”
福爾摩斯的話音落下,周圍圍觀的民衆們看向格雷森警官的目光已經詭異起來。
這讓格雷森簡直要咬牙切齒,福爾摩斯怎麽總是當衆打他的臉,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能給他留一點面子嗎?就是仗着他跟阿格裏帕男爵認識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嗎?
但如此情況下格雷森又不可能罵人,只能一字一頓回答:“那次只是個意外,我當然會妥善保管好它。”
福爾摩斯沒有回應格雷森的話,他已經快步來到了那位中年女士的身前,而米斯提爾緊跟在他身後。
路過格雷森的時候米斯提爾居然感受到了格雷森看向他幽怨的目光,這讓米斯特爾聳然一驚。為什麽對方會這麽看着他?他還記得自己有欠格雷森警官什麽錢啊?當然也沒有欠什麽情債!
“這位女士你回想起來在哪見過那白色蠟燭嗎,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面對福爾摩斯的詢問,中年女士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我想再看看那個蠟燭。”
福爾摩斯看向格雷森,格雷森警官黑着臉快步走了過來,将手中的蠟燭展示給中年女人,卻并沒有讓她伸手接過去仔細查看。
畢竟這可是重要證物!
“啊,我終于想起來了,有人給我推銷過這個蠟燭!哎呀,我當時覺得這太扯了就沒有買,而且這一個蠟燭居然要我1先令,這簡直只有冤大頭才買吧。”中年女士抱怨。
1先令是12便士,1便士都能買一個面包了,花1先令買一個只有這些花草裝飾的白蠟燭确實有些太昂貴。
“賣蠟燭的人說這個是什麽魔法蠟燭,能夠帶來好運淨化環境驅逐污穢,這在我看來就是胡扯啊,哪裏有什麽魔法蠟燭不都是那個什麽最近流行的安慰劑效應嗎?”
這位中年女士關注的事情還挺廣,居然連安慰劑效應這種專業名詞都知道。
“要是想要安慰劑,那我不如去槲寄生飾品店買一個飾品,比這蠟燭可好多了,還能一直戴着呢,而且它帶來的效果可是經過專業的實驗驗證的。”中年女士對蠟燭充滿了鄙夷。
米斯提爾:……他沒想到他的店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這位女士的口中。
米斯提爾一下就看到了福爾摩斯那看過來的帶着笑意的灰色眼睛,這讓他惱羞成怒的瞪了回去。
随後他就看到了格雷森警官看向他奇怪的目光。
米斯提爾:……
看什麽看,沒看過開飾品店的人啊!
“是誰推薦給您的這個蠟燭?”格雷森警官略帶焦急地追問。
“哦,是我請來打掃煙囪的,我沒想到他還賣這種騙人東西,以為誰都跟他們一樣好騙啊,我可是看過不少科普雜志的。當時我就想下次再也不找他了。當時他給我推銷的時候被隔壁餐廳的店主聽到了,後來他們怎麽聊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看來那家夥被忽悠着買了這個蠟燭。”
打掃煙囪的?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米斯提爾跟福爾摩斯對視了一眼,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方向。
一直以來他們覺得會制作這種類似于魔法蠟燭的人起碼應該是個中産階級吧,從來沒想過居然是個煙囪工!
格雷森已經徹底興奮起來:“您在哪裏找到了他,他叫什麽名字?”
中年女人還沒開口,福爾摩斯已經替她回答了:“詹姆斯·懷恩,家住布裏克街18號。正好離這裏不遠。”
“多謝這位女士有随手記東西的習慣。”福爾摩斯揚了揚從垃圾桶裏撿出的紙片,随後直接轉身拉住米斯提爾就走。
看着風一樣跑走的福爾摩斯跟米斯提爾,格雷森這個時候怎麽甘于落後,留着部分警察在這裏繼續處理案件,他帶着兩個警察飛速跟上前面的兩人。
但是沒多久格雷森就發現他事件中的兩個人消失了,不是,那兩個家夥一個是個小偵探,一個是個男爵,身體素質怎麽比他們這些警察還好?
雖然人跟丢了,但是格雷森還是知道目的地的,他暗自吸氣努力,讓自己加快腳步,但眼角餘光一瞟後面跟的已經有些很辛苦的兩名警察,心裏咬牙切齒,回去一定要給這些人加訓,這才跑了多久就累成這樣了!
他覺得等他跑到的地方兇手一定會被福爾摩斯抓住了!該死的福爾摩斯!
但格雷森能怎麽辦,他只能憋屈的想到,就算福爾摩斯抓住了兇手又怎麽辦,最後還是要移交給他的,功勞也是他的。
想到這格雷森忍不住得意洋洋起來,但這也讓他差點被馬車撞到。
出了一身冷汗的格雷森咒罵了幾句那個魯莽的馬車夫,在對方驚恐的視線下快速離開了這裏,終于到達了布裏克街18號。
可是想象中福爾摩斯抓到兇手的場景并沒有出現,氣喘籲籲的格雷森看到了正在大笑的福爾摩斯。
“哈哈哈哈哈,親愛的米斯提爾,這位懷恩先生還是有幾分狡猾的,你看,昨天他已經從這裏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