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奇怪的感應

第65章 奇怪的感應

不是失蹤了,而是直接被憤怒的男爵殺死了。不過這些仆人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早就有教會的人過來抓人了。

“就算跟男爵再不對付,那為什麽要将報複的手段用在孩子身上?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祈禱對方在路上出了意外直接死掉,這個克裏斯簡直太可惡了!那個被挖掉的橡樹裏就有一顆代表着克裏斯,我希望對方跟那顆像樹一樣!”史密斯夫人滿臉義憤填膺,

“這件事詹姆斯你要爛在心底別往外再傳,這些是男爵家的隐私,男爵并不想讓福克斯家族的事情傳到外面去,不然你不會想知道結果的。”最後史密斯夫人如此說道。

米斯提爾當即點頭,意外得知了這個消息的他怎麽可能将這麽重要的信息亂傳,頂多是告訴福爾摩斯而已。

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同住的人看到米斯提爾終于回來松了口氣:“我還以為詹姆斯你傷心欲絕的要去找管家算賬呢,還好你不是那種沖動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沒去找管家?”

米斯提爾的這個反問一下子将同住人問懵了,整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你不會真去找管家的茬了吧,那你肯定會被辭退的啊,能在這裏當仆人,已經算是極好的工作了,一旦被辭退的話那附近就恐怕沒人敢要你了!”

“那我可以去倫敦工作,那裏的工作機會多,他們也不知道這裏的情況。”米斯提爾滿臉認真,“我還能帶夏洛蒂一起去。”

同住人上上下下打量着米斯提爾,也根本辨別不出來他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在說假話:“你不會真的這麽想的吧,那你是真把管家揍了一頓?他雖然有那麽一點好色,可也只對送上門來的感興趣。”

“我跟你說笑呢。”米斯提爾裝作勉強露出笑容來,“只是因為吃飯太慢了又跟史密斯夫人聊了幾句才回來的這麽晚。”

“你放寬心一點,即使你跟夏洛蒂分手了,咱們這兒不是也有許多女仆喜歡你的嗎,她們大部分人都挺不錯的。”

米斯提爾不想說話,裝作傷心的樣子去洗漱了。

見狀同住人也不再打擾他。

最終米斯提爾躺到床上熄滅燈之後,他才終于有時間在被窩裏摸索那從地下密室找到的橡樹徽章。

摸起來凹凸不平,手感跟其他金屬徽章相比并沒有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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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提爾在陽光下看過這些徽章,上面黑色的東西是氧化痕跡,可是并沒有凸起,就是附着在原本徽章上的淺淺一層。

再加上觸摸與感覺到的重量,米斯提爾覺得這是銀質徽章的可能性極大。

福爾摩斯今天跟管家見面了,卻沒有跟他聯系,雖然心中有所準備,但還是有些不大高興。

但是米斯提爾按照與福爾摩斯的約定,在橡樹古堡的一個偏僻的栅欄處藏了信,是關于他今天的發現的,包括那些橡樹徽章。

這些徽章除了米斯提爾留下來的一個之外,剩下的他全都給了福爾摩斯,不知道這時候對方拿到那些徽章了嗎,夏洛克會對這些徽章有着怎麽樣的猜測。

閉着眼睛的米斯提爾腦子轉動,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福克斯男爵家顯然是個與魔法牽扯極深的家族,為什麽在這裏發現的橡樹徽章,他居然沒有用魔法試探一下這個徽章?

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徽章在密室裏放了太長時間,即使上面有魔法也全都因為時間的原因全都消散掉了吧。

但既然已經想到這兒了,米斯提爾還是向這個徽章注入了魔力。

魔力湧入徽章又迅速的消散掉,即使銀作為一個同樣在魔法方面有所作用的東西,但只要上面沒有附着什麽魔法,也不會将魔力儲存進去。

就在米斯提爾覺得自己就是做了一次無用功的時候,他忽然隐約感受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他注入進徽章內的魔力并不是完全散掉了,而是有那麽一點點殘留在了徽章上,從而引動了上面殘留的東西。

他感應到了遠處的一點點波動,那波動模模糊糊,米斯提爾甚至不能清晰地感應到那波動是來自哪裏,只能大概感應到就在古堡附近。

這個發現讓米斯提爾差一點直接坐起身來。如果不是因為跟人同住,現在他還在假扮仆人的身份,他恐怕現在已經立馬沖出去查看情況了。

但現在這情況,今天的古堡絕對是警惕心最高的時候,說不準還會有警察暗中值守,米斯提爾只能暗自抑制住自己的沖動,将橡樹徽章塞到了自己的兜裏。

至于為什麽他的睡衣居然有兜——因為米斯提爾穿的根本就不是睡衣,仆人大都不會有睡衣,他就是穿着內裏的衣服睡的。

第2天在打掃完衛生之後,米斯提爾率先來到與福爾摩斯約定好的交換信息的地點,卻只在上面發現了一個福爾摩斯用來确定信息已收到的符號,對方甚至都沒有給他留一句話。

這讓米斯提爾有些氣鼓鼓的,對方到底又在私底下幹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希望今天的福爾摩斯別再像昨天一樣又搞出什麽事情來,還要自己發揮并不怎麽出色的演技配合他的演出。

随後米斯提爾就借着打理花園,拿出口袋裏的橡樹徽章握在手心,注入魔力感應着那微弱的感覺。

裝作打理花園裏的灌木,米斯提爾一點點向着感應到的地方挪去,但一切的感覺都是模模糊糊的,米斯提爾在挪到靠近橡樹林的時候就無法再确定具體位置了。

這讓他有些抓耳撓腮,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會時間魔法将這個徽章恢複到最初的模樣,讓他能感應到這個徽章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但是這顯然不可能,就算魔法再神奇,時間魔法也并非什麽簡單東西吧?

要是魔法師能輕易掌控時間魔法的話,那恐怕就會亂套了,而米斯提爾也不可能都沒有聽聞這些事情。

6月的太陽已經到了熱烈的地步,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上午的米斯提爾感覺渾身都冒着汗,再加上沒有發現新線索的焦躁,讓他不斷的用着手給自己扇風,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

不過在進入古堡之後涼意就彌漫開來,不知道是因為古堡設置了什麽魔法陣,還是因為這個古堡年代久遠光照并不充足。

米斯提爾邊吃着午飯,聆聽着周圍人的說話聲,這也是一種獲取消息的途徑。

“已經馬上要一個月沒下雨了吧,現在天氣這麽熱,我感覺咱們古堡附近的那個湖水位都下降了不少。”

“是啊我也發現了,我聽說已經有牧師在祈雨了,希望一切順利盡快下雨,我們家可也種了不少糧食的。”

“祈雨?我記得之前有過在墓地求雨的事情,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人,遵循着他們那邊的傳統,用榔頭敲打水桶模仿打雷聲,把燃燒的兩個火把撞到一起讓迸濺的火星模仿閃電,然後用細樹枝蘸滿水,灑向四周模仿降雨,說起來那還是小時候的事情,那一通動靜真的很有意思,就是最後也沒下雨,那三個家夥被揍了一頓趕跑了。”

米斯提爾視線掃過四周,不少人都看向了正在說話的那個人,顯然對這件事也很有興趣。

這裏不見管家的身影,他根本不跟他們這些仆人一起吃飯,從來都是單獨用餐。

“那就是一通瞎胡鬧頂多騙點錢,之前我還看過用屍體求雨的呢。他們會把醉死的人的屍體挖出來扔進湖泊裏,那屍體簡直是只剩骨頭了,但打開棺材的時候依舊是一股難聞的惡臭。這年代久遠點的還好,要是最近剛埋進去的人被挖出來,那味道跟模樣簡直令人見過一次就不想再見第2次。”

“那我還聽過類似的,不過不是用醉死的人的屍體,而是用雙生子,他們覺得如果雙生子的屍體被埋在遠離湖邊的地方,那就不會下雨,需要把他們挖出來重新埋到湖邊。這不是折騰人嗎,埋在湖邊的話要怎麽祭拜,說不定水一漲潮就把墳墓淹了呢。”

米斯提爾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這些地方的習俗他也了解的并不多,畢竟記錄在紙上的習俗只是一部分,尤其是在這個交通并不算多發達的時代。

就在他想聽其他人說一些其他奇怪的習俗的時候,卻聽到了管家嚴厲的聲音:“這些事情不是你們能讨論的!趕緊吃完飯繼續完成你們的本職工作!”

米斯提爾擡頭看向管家,對方雖然頭發已經有些斑白,但脊背還挺得筆直,在米斯提爾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也正好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一下子就對上了。

作為一個仆人,米斯提爾并不能跟對方對視太久觀察對方的神情,可是即使這短暫的對視米斯提爾也能察覺到對方眼裏的煩躁與驚恐。

難道剛剛談論的話題有什麽問題,不就是求雨嗎?

可身為一個仆人,米斯提爾并不能去詢問管家,而顯然其他人并不知道相關事件。

求雨,雙子,這兩個關鍵詞讓米斯提爾瞬間想到了諾曼跟克裏斯兩兄弟。

米斯提爾又想到了那幾乎一樣粗的兩棵橡樹,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是雙胞胎兄弟?

是因為求雨他們這個雙子才産生了隔閡,最終反目成仇?

下午的時候,米斯提爾裝作不經意的與史密斯夫人偶遇,作為古堡內除了管家之外年紀最大的人,米斯提爾覺得她更了解古堡附近的情況。

“牛津附近經常會幹旱嗎?我看不少人都了解求雨的習俗。”米斯提爾入職的身份就是一個随着父親來到這裏讨生活的男孩。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較為便利的火車,可是人員之間的流動卻不像後世那麽頻繁,所以小鎮內的居民大都相互了解。米斯提爾也不可能給自己編造出一個本地人的身份,而且他對附近的習俗跟事情很不了解,勉強僞裝的話只會很快露出破綻來,只能用外來人口來僞裝。

“這裏幹旱也并不是很頻繁,我記得前幾年也有一次,不過令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我大概幾歲的時候的一次幹旱,持續了好幾個月,具體時間我也忘了,只記得天氣炎熱到難以想象,田地全都幹裂,附近的湖泊也都幹涸到能看見湖底,當時我差點被賣出去,還好及時求到雨,不然你現在恐怕見不到我了。”史密斯夫人露出懷念的神色,看向米斯提爾的目光帶點調侃。

幾歲的時候,現在史密斯夫人大概三十多多快四十的樣子,在史密斯夫人幾歲的時候那大概就是30多年前。

10年前福克斯男爵結婚生子,按照貴族結婚相對較晚的平均年齡來推測,現任福克斯男爵大概二十出頭結的婚,30多年前的話福克斯男爵也應該只有幾歲。

但這個雙子求雨到底是怎麽回事,其他人的說法是遷移雙子的墳墓,可看管家的表現肯定不止如此。

現在的線索還不足以讓米斯提爾推測出當年具體的真相,可是也讓他心裏有了大概的推測。但這些暫時卻沒讓米斯提爾找到福克斯男爵究竟在哪兒的信息,對抓捕對方現在并沒有用,只是了解了當年事情的一部分真相,為揣摩犯罪心理有了基礎。

如果是福爾摩斯的話肯定會想到怎麽利用這些事情引出對方的吧?可是現在這個時間,就算他在與福爾摩斯約定的地方留下信息,夏洛克也只會在晚上的時候查看的,并不能及時接收到信息。

這個時候米斯提爾特別懷念前世的手機,及時溝通在案件中簡直是太重要的一件事了。

米斯提爾緊皺眉頭,發現在跟史密斯夫人聊完天之後又不知不覺來到橡樹林,還握住了口袋裏的徽章。

他就要從橡樹林旁邊離開,被緊握在手心的徽章卻在這個時候微微震動起來,沒有散掉的魔力讓米斯提爾瞬間感應到了一個明确的物品位置!

這是怎麽回事?米斯提爾立馬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但是這個重新感應到的明确地點可跟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米斯提爾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他一只手放進右邊口袋裏,緊握住放在裏面的魔杖,快步朝着感應的地方走了過去。

橡樹林這邊因為有不少仆人的圍觀,還有警察來這裏探查現場,所以四周的腳印淩亂無比。

而那兩個被挖出來的橡樹在警察檢查完畢之後又重新埋了回去。畢竟樹木離土時間太長的話肯定會枯萎而死的。即使這兩棵樹已經對福克斯男爵家沒了什麽作用,但栽種的時候可也是以家族成員的名義栽種的。

周圍只是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隐約能聽到遠處的鳥鳴聲,卻并沒有什麽其他動靜。米斯提爾順利的來到了感應的位置,這裏是那兩顆被挖出來的橡樹周圍。

彎下腰,米斯提爾順利的将那東西拿了起來,在看到手心東西的時候,米斯提爾還是瞬間皺起眉來,渾身緊繃看向四周。

因為他撿起來的那個東西是一枚紫水晶戒指,這造型如此的眼熟,不正是門塔賣給魯爾的戒指嗎?

但是自從魯爾死在了古堡的小書房內,這枚紫水晶戒指就徹底消失在了衆人視線內,這枚被特意挑選出來吸引魯爾的戒指根據米斯提爾的猜測覺得是被門塔拿走了。

但這個時候這個戒指卻出現在了這裏是因為門塔回來了嗎?

米斯提爾不敢在這裏停留,立馬快步離開了這個有着茂密橡樹林的地方,沖出樹林之後立馬拿着自己的園藝工具遠離了這片樹林,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人越多對方越顧忌不敢出手,米斯提爾并不能确定門塔就在附近,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還是要小心為上。

等到他回到古堡,依舊沒有感應到有人在附近,也沒有感受到什麽窺伺的目光。這讓米斯提爾有些心存僥幸,難道門塔沒有發現他嗎?或許因為門塔也是意外将這個戒指落在了那裏,他或許都沒有發現戒指丢掉了。

但心存僥幸就是死亡的開始,米斯提爾将這個念頭甩出腦海,抿緊嘴唇讓自己保持警惕。

摸了摸口袋裏的紫水晶戒指,米斯提爾想到了當時門塔所說的這個戒指能夠提高對元素魔法的掌控,并能感應到動物的心情。元素魔法米斯提爾很擅長,讓他好奇的是這個感應到動物的心情。

所以到快到晚飯的時候,米斯提爾就握着這枚紫水晶戒指前往了廚房。

雖然仆人的飯都不怎麽樣,可是偶爾也有些肉的,而且管家吃的很好。所以廚房裏也是有一些動物,比如從湖裏撈出來的魚。

往紫水晶戒指裏注入魔力,米斯提爾感應到了那在案板上蹦跳的魚的感覺。

窒息的痛苦,還有鋒利的東西劃過肚子腸穿肚爛的感覺。

米斯提爾瞬間松開了握住紫水晶的手,撤回了自己的魔力,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那是一種令人恐懼的難以言喻的痛苦。但是他怎麽好像身臨其境一樣,并非模糊的感應到動物的感覺!

米斯提爾有些懊惱自己不該如此莽撞,這枚紫水晶戒指可是将魯爾誘惑到門塔跟前,最終讓門塔将他殺死,那肯定是有古怪的,他為什麽要莽撞的在戒指裏注入魔力?

米斯提爾轉身離開,決定今晚在給福爾摩斯傳遞消息的時候将這枚戒指也塞進去。

但還沒走幾步,米斯提爾就忽然放緩了腳步,就在剛剛往紫水晶戒指裏注入魔力的時候,他隐約感應到了其他奇怪的東西。

不是廚房裏的動物的感覺,而是距離更加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感覺。現在回想起當時的痛苦,好像絕大多數并非那條魚窒息跟被殺死的痛苦,而是其他地方傳來的痛苦。

那種絕望的、瀕死的痛苦。

但附近有什麽呢?是即将被誰殺死的動物?

米斯提爾抑制不住再次向紫水晶戒指裏注入魔力,看着周圍的人,用紫水晶戒指感應不到人的情緒。

這讓米斯提爾松了口氣,也就是說那痛苦不是人傳來的。

松開紫水晶戒指之後,米斯提爾又一下子皺起眉來,他感覺這個戒指絕對有古怪,不能把他再留下來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或許會被誘惑到前往感應到的地方,到時候他就是自投羅網!

米斯提爾轉身去了廁所,關上門後迅速拿出紙筆在上面飛快寫着今天的發現,然後将信跟紫水晶戒指全都塞到信封裏,随後才出了廁所洗了手。

趁着傍晚的夕陽,米斯提爾将信封放到了約定好的地方,随後這才快步往回走去,正好趕上晚上的晚飯。

就在米斯提爾早早進入夢鄉的時候,福爾摩斯順利釣魚成功,直接對上了莽上來殺人的門塔——也是福克斯男爵。

即使對方帶着那眼熟的銀色面具,可福爾摩斯在收集到福克斯男爵的照片跟畫像之後,再與對方的身形臉龐對比,就能看出對方就是一個人。

魔法師對上一個普通人,顯然極大可能是普通人被輕易打敗。

但福爾摩斯并非那種魯莽的人,他也準備好了後手,那就是胡德神父。

這兩天他可是跟胡德神父住在一個房間,他讓胡德神父暫時僞裝成了米斯提爾的那個假身份——巴蘇。

還好獲得神父的個子不夠高,稍稍駝個背就能大概模仿出巴蘇的樣子,不然這還有點麻煩。

“嘩啦!”打鬥中的三人不知道誰擊中了一旁的行李箱,直接将那箱子打破,裏面的衣服直接摔了出來。

一看到這一幕,福爾摩斯瞬間知道要遭。

因為露出來的衣服不是其他,就是福爾摩斯假扮夏洛蒂的時候穿的那一身衣裙!

果然在門塔看向那衣服的下一秒,對方那陰恻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夏洛蒂?我等你去拯救你那個詹姆斯,來晚了可只會收到他的屍體,就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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