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相擁而眠
第115章 相擁而眠
伴随着忽然響起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聲，與此同時就是極速滑過天際的閃電，這直接照亮了整片布滿黑霧的區域。
即使臉上已經布滿了雨水，米斯提爾還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前方。
在明亮的閃電帶來的光芒照射下，并不算太濃密的黑霧中，隐隐約約已經顯露出了那個穿着一身黑色魔法師長袍的人，對方仰望着天空露出那張慘白的臉。而在他的視線中，周圍的黑霧正在瘋狂湧動，有什麽東西即将形成！
“轟隆！”又一聲炸雷響在頭頂，讓米斯提爾瞬間回過神來。
伴随着同時亮起的明亮閃電，米斯提爾與福爾摩斯直接穿過黑霧撲了上去。
噼裏啪啦的雨滴聲愈加快速，伴随着雷電而來的雨滴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細小，一滴滴接連不斷重重的砸在人的身上皮膚上。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即使有着濃郁的黑霧跟不斷墜落的大雨也依舊阻擋不了對方——那是被雷電劈中熊熊燃燒的大樹。
頭頂濃郁的黑魔法元素瞬間炸開，按住穿着魔法師長袍的人的米斯提爾瞬間擡頭，只看到了即将形成的巨大身影變成了四處散落的流星，拖着長長的黑色尾焰消失在了天際！
嘩啦啦的大雨聲伴随着噼裏啪啦燃燒着的樹幹的聲音，橘紅色的火焰越來越明亮——不對，不是越來越明亮，而是那些黑霧正在逐漸散去，火焰照射的範圍因此擴大。
“哈哈，哈哈，你們來的太晚了，我的儀式已經結束了。哈哈哈哈哈，就算讓我現在去死也無所謂，反正有他們跟我陪葬。”被按在泥濘的甚至帶着點積水的林地上的人發出有些刺耳的笑聲。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對方是一位女性，不過這并不太出人意料，畢竟根據筆記也能大概推測出來，只不過是不能徹底确定而已。
對方的兜帽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了下來，那一頭散落的微卷褐色長發披散在地上，已經徹底被大雨打濕，沾染上了泥水。
對方白皙的臉上已經滿是雨水，那雙褐色的眼睛在雨幕中散發着灼灼光芒，臉上滿是暢快的笑容。
“啪啪啪！”大雨中沉重的腳步聲如此清晰，讓米斯提爾轉頭看去。
逐漸被大雨澆滅的火焰使得周圍越來越暗，但因為散去的黑霧又讓米斯提爾能夠隐約看清遠處的景象。
這個時候還倔強的穿着維多利亞紳士三件套的人，除了波特還能有誰？
不過米斯提爾緊接着又聽到了一陣異常的植物摩挲聲，一扭頭就看到了被粗大藤蔓送過來的傑伊神父。
好吧，這也算是三方齊聚。
不過兇手是他跟福爾摩斯抓住的。
福爾摩斯已經掏出繩子直接将人綁住，現在正在大雨之下仔細觀察這四周。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也發現在這個密林裏少有的大片空地上，原本應該存在在這裏的落葉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四周擺放的是石塊，這些石塊形成了幾個圓圈，拼接到一起的石塊上面刻畫着魔法圈跟符號。
即使是瓢潑大雨，也沒有辦法将這些刻在石頭上的魔法圈沖刷掉，這是對方能夠在下雨的時候施展魔法的關鍵。
這麽多的石頭，直徑足足有10米的魔法圈，米斯提爾感覺憑借對方一個人做這些的話，那也得從拿到那些假屍骨發現不對就開始做，要不然有些來不及，除非對方有什麽其他魔法手段。
可是對方如此輕松的就被他們制服，看起來好像也不像有其他手段的樣子。
傑伊神父跟波特都已經到了近前，臉色難看的看着這個魔法圈。
“黑魔法已經生效了，我們來晚了。”傑伊神父說道，又看向米斯提爾，“你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麽？”
“黑霧将周圍籠罩，最後在黑霧中形成了一個仿佛是人形的東西，最後像是流星一樣四散飛向了四周。”米斯提爾回答。
“這是個黑魔法師，應該交給我們審判。”波特直接開口，語氣嚴厲。
“但他殺了我們這裏的人，這次可不會是你們的魔法師！”傑伊神父直接拒絕。
“哈哈哈哈哈。”被繩子捆住的那個女人早已渾身被雨水澆灌，濕漉漉的頭發蜿蜒緊貼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更像是個從水中爬出複仇的塞壬。
所有人的目光被她吸引，那女人忽然猛烈咳嗽了兩聲，嫣紅的鮮血直接被她咳了出來，在飛速落下的雨滴中稀釋蔓延。
“不用你們審判。”女人聲音愈加虛弱，最後整個人身體搖晃，砰一聲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對方褐色的頭發此時已變的花白，臉上更是出現出了許多皺紋，甚至不少地方都冒出了老年斑！
福爾摩斯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走了回來，面對兇手的忽然死亡他轉頭看向了兩人：“她根本沒有多少魔法天賦，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啓動了這兩次黑魔法彌撒。”
波特面色難看，沒想到最後居然會變成這樣。
傑伊神父卻是眼神閃爍看向福爾摩斯：“夏洛克，你還發現了什麽？兇手已經死了，你可以将一切都揭曉了吧。”
噼裏啪啦的大雨依舊在下着，米斯提爾覺得即使穿着雨衣自己渾身也已經濕透了。尤其是奔跑的時候雨滴順着臉頰從脖子滑落，現在渾身都黏黏糊糊的，看到眼前這一幅場景都有些發冷。
他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臉，盯着福爾摩斯等待着他的答案。
福爾摩斯此時跟他差不多狼狽，不過那雙灰色的眼睛此時依舊明亮。
傑伊神父穿着黑色的神父長袍，那些趕路用的藤蔓其實遮擋在他的頭頂，但是作用并不大，雨滴還是墜落在他的長袍下擺。
而波特是四人中狀态最好的，因為他胸口的紫色月牙形胸針正散發着魔法波動，将雨滴都阻攔在周身之外，即使穿着不方便行動的維多利亞紳士套裝，也依舊沒有被打濕一絲一毫，只有那雙皮鞋上沾染了泥土的髒污。
“這位愛德華小姐是一位女巫的後代，但是她顯然沒有繼承他們出色的魔法天賦，不過這或許也是她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她的女巫曾祖母因為因為被指控為女巫，最終導致繼承了丈夫大量財産的她因此被害，家人也因此流落。那個時候正是18世紀末，在1736年的時候議會已經廢止了此前的巫術立法，之後關于巫術的指控就是非法行為，可是在這裏這個指控卻真的變成了事實。”
福爾摩斯看向傑伊神父：“這裏教會一直都這麽腐敗。哦不過那些被送去倫敦的神職人員現在恐怕已經回歸了主的懷抱。”
傑伊神父現在都不知道露出什麽樣的表情，這确實令他有些顏面無光，雖然這些事情不是他幹的。
“愛德華小姐原本并不知道這些，但是她後來成為了科爾子爵家的女仆，從科爾子爵又或者其他人那裏聽到了這場女巫審判，畢竟當時他們也參與了這場指控，說自己的兒子生病就是因為她的曾祖母的詛咒。”福爾摩斯露出嘲諷的神色。
“最後通過自己母親留下來的東西，還有各處調查，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而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懷了現任科爾子爵的孩子，但是科爾子爵即将迎娶富商的女兒，直接用錢把她趕走了。”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想起來福爾摩斯在子爵家裏跟那些仆人詢問的事情，好像基本上都圍繞着現任的科爾子爵跟那些仆人，但是他當時并沒有猜到這些。
還是福爾摩斯觀察敏銳，通過支言片語已經推測出來了這些真相。
“心情悲痛下，愛德華小姐已經成型的胎兒流産而出，她根據母親留下來殘缺的魔法圈實驗了第一次，用胎兒跟自己部分生命施展黑魔法，導致了曾經指控過她曾祖母的人的後代的基爾死亡。”福爾摩斯看了一眼波特。
波特：……這真的有點黑色幽默了。不過魔法師數量并不算太少，難免會有各種各樣出身的，有一個這樣出生的好像并不算太出乎意料。
“因為她本身就是科爾子爵家的仆人，還曾經是科爾子爵的情人，所以了解薩克雷的具體出生時間，再加上之前的仇怨，跟對方獨特的出生時間，讓她選擇了雇傭食罪人偷取對方的屍體。之後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樣，花費了那麽多錢之後愛德華小姐拮據起來，選擇雇傭普通人來完成之後的準備，但我們準備的假屍骨被對方識破之後，她立刻開始接下來的行動。因為屍體的不足，她選擇直接用自己的壽命一起獻祭，詛咒那些指控過她曾祖母的人的後人跟教會成員。”
米斯提爾想到了對方祈禱的對象赫卡忒——那是一位冥界女神，司掌死亡、黑夜跟巫術魔法。
“我們來的太晚，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她，現在那些家夥恐怕全都死了。”福爾摩斯神色并不好看。那些曾經質控過愛德華小姐曾祖母的那些人當然是罪不可恕，可是他們的後人卻并非全都有罪的，這明顯是遷怒。
米斯提爾環顧四周，在雨幕之下并沒有看到一絲一毫薩克雷屍體的蹤影，或許他已經化成了粉末融進了這一片泥濘的土地裏。
但現在即使找到對方的屍體也并不可能獲得什麽報酬了，這種情況下很可能科爾子爵跟他的叔叔已經全都死了。
“咔嚓。”在大雨中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米斯提爾的目光注視下，被雷電劈到着火後燒成焦炭，又被大雨澆滅的樹枝終于不堪重負，從樹杆上脫離墜落到地上。
雨依舊在下，不過相比于之前的瓢潑大雨，已經開始逐漸減小了。
低頭看向被捆綁住的愛德華小姐，對方就這麽躺在地上，沾滿雨水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嘴角有一點點鮮血順着雨水蜿蜒而下。
“現在這個屍體怎麽辦？”米斯提爾看上波特跟傑伊神父。
波特跟傑伊神父嫌棄地對視了一眼，最終幾乎同時開口：“我帶走。”
然後他們又互相瞪視着，最終還是互相妥協：“你帶走。”
近乎同時響起的一模一樣話語讓兩人再次面面相觑。
福爾摩斯抹了把自己已經沾滿雨水的臉：“你們一起解決後續的事情，畢竟剩下的事情已經不是我這個偵探能解決的了，我跟米斯提爾就先走了。”
福爾摩斯說完直接快步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身上還帶着風元素魔法的他速度飛快，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米斯提爾看了看剩下的兩人，最終還是跟上了福爾摩斯的腳步。他覺得夏洛克說的對，剩下的事情确實不是他跟福爾摩斯能解決的了。
尤其是在他渾身濕透還有一些發冷的情況下。
就是這風元素魔法帶來的速度讓雨水不斷從他臉頰滑落，這真的實在有些讨厭，如果他會波特的那個紫水晶胸針上的避水魔法就好了。
米斯提爾摸出了帽針，邊跟着福爾摩斯邊忍不住開始實驗起魔法來：“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水元素讓我滴雨不沾。”
這個形容好像有點抽象，魔法釋放出去并沒有怎麽成功，只是稍微讓那些雨滴從他身上偏移，不過片刻之後又重新落到他身上。
福爾摩斯直接伸手拉住米斯提爾的右手，帶着他繼續向前：“這個時候實驗魔法？你還不如加快速度趕緊回去。”
感受到福爾摩斯手掌上傳來的炙熱溫度，讓米斯提爾有一些發抖的身體略微暖和一些，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趁着這個時候壓榨一下自己，這個時候研究是效率最高的。”米斯提爾繼續握緊手中的帽針魔杖開始念動咒語：“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風元素将我周身的雨水都阻隔在外。”
念動咒語的同時米斯提爾也被福爾摩斯拉着繼續向前，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用分神去看前方了，因為福爾摩斯拉着他選擇的道路不會讓他撞上什麽東西。
魔力釋放而出，這個咒語成功了！
雖然身上跟臉上還是濕漉漉的，但是沒有新的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米斯提爾連忙給福爾摩斯也來了這個咒語，這下子兩個人都不用繼續被冰冷的雨滴浸濕身體。
“我感覺我要再接再厲，把這個咒語縮短！”米斯提爾握緊魔杖。
“我們已經到市區了。”福爾摩斯開口。潛臺詞很明顯，到了這裏就不應該在施展魔法了，這很容易被人發現。
米斯提爾只能遺憾地把帽針魔杖收起，随後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兩人順利回到旅店，但這個時候的旅店早已經沒有了熱水。米斯提爾脫下雨衣正打算去盥洗室直接用涼水擦拭身體，福爾摩斯卻已經接了一盆水，握住米斯提爾的手：“用火元素魔法加熱水。”
米斯提爾現在腦子已經有些懵懵的了，下意識的伸手從濕漉漉的衣服裏摸出了帽針魔杖指向了福爾摩斯接好的那盆水：“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火元素将這盆水加熱至滾燙。”
說完咒語，米斯提爾就察覺到了不對，如果是要用這熱水擦身體的話溫水就可以了，滾水的話是不是還要再兌涼水，這有些太過麻煩了。
但是咒語已經念出，魔力也已經釋放出，眼前的這盆冷水在眨眼間已經滾燙起來，翻湧着冒着氣泡。
福爾摩斯沒有一點詫異，自然的摸出了另一個水盆，将滾水分出一半來倒到新的水盆裏，而後分別給它們接上适量的涼水。
“正好我們一人一盆，米斯提爾你去盥洗室，我就在這裏擦洗。”福爾摩斯說着已經端出一盆水，另一只手扶着有些暈暈乎乎的米斯提爾來到了盥洗室。
福爾摩斯将水跟米斯提爾留在盥洗室，回到房間将米斯提爾的睡衣拿了進來，看着眼神都快沒有焦距的對方皺起眉來：“米西，需不需要我幫忙？”
腦袋的暈暈乎乎的米斯提爾腦子遲鈍的幾秒鐘才理解了福爾摩斯的話，瞬間臉色脹紅回過神來，直接将對方退出了房門。
他才不要！！！
米斯提爾覺得自己腦子昏昏脹脹的，嗓子也有些癢，鼻子甚至也有些堵。他知道自己完蛋了，肯定是要感冒了，甚至還可能會發燒。之前他還嘲笑福爾摩斯不愛惜自己，現在自己卻跟對方遭受了同樣的事情，那到時候福爾摩斯會不會報複他之前的舉動把他關在家裏一周？
福爾摩斯應該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吧？但是好像對方就是這樣的人啊！
迅速給自己擦洗完換上睡衣，米斯提爾迷迷糊糊的邊擦幹自己的頭發邊往外走，卻沒想到一出來直接被福爾摩斯接住，直接強硬地把他按在了被窩裏，甚至手裏的毛巾都被搶走了。
米斯提爾躺在床上感受着福爾摩斯用毛巾給他輕柔地擦着頭發，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如墜夢中。
他迷迷糊糊的就要陷入夢鄉，卻忽然聽到了福爾摩斯的話：“米西別睡，先把藥吃了。”
米斯提爾勉強睜開眼，看着福爾摩斯遞過來的藥下意識的吞入嘴中，緊接着對方就把一杯熱水遞到了他的唇邊。
就着熱水将藥咽了下去，米斯提爾重新被福爾摩斯塞進被窩裏，終于徹底進入了夢鄉。
福爾摩斯看着已經開始發起燒來的米斯提爾眉頭緊皺，心裏忍不住的泛起擔憂。
只是淋了次雨米斯提爾就忽然發起了燒，他是不是對米西的要求有些偏低？病好了之後應該督促米西加強訓練。
不過也怪他準備不足，沒想到這場雨會這麽大，即使穿着雨衣還将全身都打濕了。
不過這個雨衣設計的也有些不合理，兜帽上應該設置一個擋雨的擋板，這樣奔跑的時候雨水就會被擋板遮住，而不會打到臉上順着脖子滑倒身上。
福爾摩斯用稀釋過的酒精溶液給米斯提爾擦拭頸部手心跟腳心，這還是他從米斯提爾那裏學來的方法，當時米斯提爾就是這麽照顧他的。
看着臉上浮現起病态薄紅的米斯提爾，一頭差不多已經幹了的金發有些淩亂的散在臉上，讓對方仿佛一個睡美人一樣，散發脆弱的驚人的美麗。
可是福爾摩斯這個時候一點都沒有欣賞的心思，他只是滿心懊悔。
他這個時候已經萬分理解為什麽當時米斯提爾看到他生病會那麽生氣，他現在也很生氣。
不過因為這次基本上是因為他導致的，福爾摩斯更多的是懊悔。
如果他能在之前發現更多的線索提早抓住愛德華小姐，那樣就不用冒雨在夜晚行動，也不會讓一些無辜的人被愛德華小姐殺死。
其實之前他推測出了幾個可能是對方施展魔法儀式的地方，那幾個地方離旅店都并沒有多遠，按照福爾摩斯的估計他是有餘力阻止的。
可是愛德華小姐一個都沒選，反而去了距離他們更遠的地方，最終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這讓福爾摩斯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了人類思維的不可控性，即使已經預料到了最可能的結果，但是當極小概率發生的時候它就是百分百。
一個小時後米斯提爾身上的燒終于退了下去，但是他的身體還是有些發冷，但這已經讓福爾摩斯大大松了口氣。
他收拾好一切，終于也上了床，熄滅了床頭的蠟燭，轉身将身體有些冰冷的米斯提爾摟入懷中。
即使隔着兩層睡衣，福爾摩斯依舊能感受到對方皮膚略帶冰冷的溫度，不過相信很快他就會重新暖和起來。
沉浸在睡夢之中的米斯提爾感覺身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暖水袋，就讓身體有些冷的他下意識的朝對方靠去，伸出手腳牢牢摟住了這個巨大的暖水袋。
軟軟的，不對好像還是有些硬的，抱起來稍微有些硌手，不過略有些灼燙的溫度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