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隔天一早,向天歌氣勢洶洶闖進創業園。

黃旗被她這副來幹架的姿态吓一跳,張開胳膊攔住,“一大早你什麽事啊?”

“你給我起開,我找張揚! ” 說着闖開黃旗胳膊,往裏屋沖。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不敢出聲。

“沒事啊,你們幹你們的。”

黃旗安撫一句後跟在向天歌身後,快步上前拉住她胳膊,低吼:“你要發瘋別在公司!”

“你滾啊!老娘連你一起弄!”向天歌一把甩開黃旗,“哐!”的一聲,用力推開房門。

昨天,張揚把許安送回寝室,回來趕了一晚上進度,又是太陽冒頭才睡下。

他被這一聲吵個半醒,翻了個身。

“給我起來!”向天歌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扯他被子。

“操,  ” 張揚微眯雙眼,看清人後,半矇道,“才幾點啊。”

“幾點?”向天歌氣的臉通紅,“張揚你個禽獸!昨晚把許安怎麽了?”

一聽到許安,張揚徹底醒了。

“你他媽別扯了,老子裏面沒穿!”

說着從床頭拎起一條短褲,在被子裏套上。

“不是,大鵝,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黃旗不明就裏,他這哥們兒昨天回來的也不晚啊。

“我亂說?”向天歌指着張揚,眼底翻起紅血絲,“你問他昨天晚上幹什麽了?”

張揚極度煩躁的薅了把頭發,不知道她在鬧什麽。

昨晚在急診處理完腳踝後,張揚打車把許安送回學校。

到宿舍時正值晚上洗澡高峰,許安讓他從消防樓梯走,避開人群。

少年的體力很好,背她像背布袋子一樣,五樓,不需要停頓便爬到。

“哪個寝室?”他偏頭問。

“521。”

寝室號是521。

他笑了聲,特不正經的回:“5也21。”

許安心跳又是一陣加速,他總是能輕易搞亂她的心緒。

消防樓梯出來,正對面就是許安寝室,離洗澡間最遠,一般沒人從她們寝室門口過,對面是一間名存實亡的小組讨論室。

“到了,放我下來吧,今天謝…  ”

感謝的話沒說完,張揚不安常理出牌,按下對面門把手,把她背進小組讨論室,反手鎖上門。

他就不怕裏面有人嗎?

瘋子!

因為很少使用,說是小組讨論室,其實更像是雜物間,中間一張廢棄長桌,周圍淩亂圍一圈掉了漆皮的椅子。

發灰的白牆上歪歪扭扭挂着一副相框,搖搖欲墜,裏面印着榮格的名言:

——即使是幸福的生活也不能沒有一絲黑暗,“幸福”這個詞如果沒有悲傷的平衡就會失去意義。

窗開了一個小縫,吹的藍色窗簾往外跑。

對面則是另一棟亮着燈的女寝,走廊裏,剛洗完澡的少女漏出香肩,頭上罩着幹發帽。

張揚對此絲毫不感興趣。

他把許安放下,就近坐到一張椅子上,幾乎是同時,将她的胳膊一扯,兩人膝蓋相撞。

這個時候許安是前傾的,她只能跨雙腿才能站穩,不然就會倒在他懷裏。

跨開腿,這正是他拉扯她的目的。

他想她想瘋了!

剛才她就那樣軟軟的趴在他背上,說話呼出的熱氣隐約吹在耳廓,他已經忍了一路。

許安感覺到他的兩只手扶住她腰側,沒想跟本不是想要幫她站穩,這兩只手抓着她的腰向下用力。

她的腳踝絲毫使不上力,于是跌坐到他的大腿上。

他的腿一點也不軟,相反,因為剛才背着她走了很遠的路,肌肉充血,硬的像石凳。

張揚只用食指和拇指就輕易把她兩只手腕固定在身後。

“你又想幹什麽。”許安在她的腿上蹭來蹭去,卻逃脫不掉,臉憋的通紅。

他在趁人之危。

“許安,” 張揚一半篤定一半懷疑,“你是不是喜歡老子啊?”

她剛才的反應,明明是在吃醋,他又不傻,怎麽可能一點端疑都看不出來。

許安停下掙紮,被說中心事這一瞬間的脊背發涼,她甚至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

他太聰明,看一眼恐怕就要露餡。

“嗯?” 他擡起她下巴,強制她看向他,“說話。”

少年眉鋒微揚,眼底帶着不好糊弄的清醒。

窗外變天了,風像野獸的爪子,瘋狂的把窗簾向外撕扯。

玻璃也被刮的震顫。

“不說是吧?行,老子有辦法讓你說。”

說着他的雙腿開始慢慢往外分,許安穿着運動短裙,即使裏面帶打底褲,也是寬松版。

少女的裙擺随着他這個動作慢慢往上滑動,白花花的大腿毫無保留的漏出來。

張揚也不掩飾,坦白的視線直直落在最裏面那塊白嫩,

“說不說? ” 他擡眸,“是不是喜歡老子?”

見她抿着唇,還是不肯說,他竟敢上手摸。

大腿根太嬌嫩,許安皮膚一緊,被逼出一句:“不喜歡!我對你沒感覺。”

窗外一道驚雷,差點将玻璃震碎,風雨欲來。

這一刻,鉗着她,撫着她的手都松了。

張揚慌神了一陣,多麽冠冕堂皇的借口,不管你再怎麽優秀,再怎麽帥氣,老娘不喜歡你這款,這些加分項在她這裏一文不值。

可惜,她離他太近,就坐在他腿上,似乎是觸手可得。

她的腿,軟的一塌糊塗,她的唇,粉鼓鼓的,像水蜜桃。

也許換一個時間,他會做出不一樣的反應。

但是此刻,他太想得到的心。

終于還是逼了她一把。

**

“穿上衣服給老娘起來!”向天歌一把扯過挂在椅背上的短袖,扔到張揚身上,“跟我去醫院!”

吵鬧聲太大,門口聚了幾個好事兒的同事。

不知誰悄悄來了句,“老大有女人了?”

“好像是啊,還說要去醫院。”

“我的天,看這架勢,老大不會給人妹子搞出事了吧?”

“別胡說,揚哥不是這種人。”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張揚臉上挂着愠色。

幾人被吓退,作鳥獸般散開。

“到底怎麽回事啊大鵝?”黃旗坐在副駕駛,回頭問。

向天歌似乎難以啓齒,“昨天半夜,許安疼到進醫院。”

“我操?!”黃旗倏的轉頭,張揚這老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直勾勾盯着前面的路。

不會這麽猛吧,直接給人妹子搞進醫院了?

“別他媽看我了,” 張揚給一腳油門,“她昨天把腳崴了。”

黃旗松了口氣,“聽見沒,你這室友,有點嬌氣啊。”

**

“姐姐,今天還有吊瓶嗎?” 許安靠着白色枕頭,上面紅字畫半圓印着“仁和醫院”。

護士拿起機器,對着許安手腕上的藍色綁帶掃了下。

“抽完血還有一瓶,” 說完從推車上拿起壓脈帶,“胳膊伸出來,抽完了可以吃東西。”

許安伸出瘦弱的胳膊,她的血管太細,護士按壓半天才找到下針的地方。

尖銳的針頭紮進蒼白的皮膚,暗紅的血液順着膠管流進采血管。

明亮的陽光穿透紗簾,經秋雨的洗刷,天氣似乎很好。

這麽好的天氣,可惜了,許安失落的望向窗外,這幾天,怕是只能呆在病房裏。

“好了,按住。”

護士走後,她偷偷從被子裏伸出右腳。

腳踝處腫了個大包,挺明顯。

不過好在,經過一晚的吊瓶,脹痛感減輕了大半。

單人病房裏靜得吓人,窗戶緊閉,毫無生機。

下意識般,她擡手摸上下唇。

那裏是昨晚被他親破的傷口。

傷口已經結痂,粗燥一塊。

那種唇齒相依的親密感,她用盡了所有意志力,才堪堪忍住沒有給出回應。

許安鼻頭一酸,不争氣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滾燙的淚水一路燒到心底。

愛是一個人加入到另一個人的生命中,他怎麽會想加入她這種破碎的生命中。

“是這間吧?”

門口響起向天歌的聲音,許安慌忙把腳踝縮到被子裏。

向天歌探出頭來,輕輕喊了聲:“安安?”

“這裏,大鵝。”

“可算找到你了!”向天歌恢複了大嗓門,一下子給荒涼的房間注入能量。

許安和張揚對上視線,只一秒,她便收回。

“怎麽樣,還疼嗎?” 向天歌擔心,“聽老揚說你崴腳了。”

許安輕“嗯”了聲,“不是什麽大事,就沒跟你們說,讓你們擔心了。”

她看起來還是那樣乖,病弱的樣子更惹人憐。

張揚靠在牆邊,垂眼看她,火一樣的煩躁被她嬌弱的嗓音撲滅。

“你嘴唇怎麽了?” 向天歌貼近觀察,突然恍然大悟,轉頭給張揚去了一個尖銳的眼神。

張揚輕咳了聲,擡手摸上後脖頸。

這确實怪他。

昨晚是他強吻上,她的唇很軟很甜,像軟軟的果凍。

他扶着她後腦勺,反複吮吸着她的下唇。

期間,他試探性的探出舌尖,但她的牙關始終咬的緊緊的,不讓他再向內伸進。

愛而不得。

最後一下,柔軟的唇瓣被少年的莽撞咬破。

鹹腥的血液流進齒縫,在口腔中蔓延開,叫停這次一廂情願的吻。

少女的唇被吻的微腫,卻更鮮紅誘人,像剛摘的新鮮草莓,沾着露水。

他用指腹抹去她還在流血的下唇,諷刺的幹笑了聲:

“你好狠心啊,就不能喜歡我嗎?”

秋雨下了一整夜,細膩兒綿長,如煙如霧,像一副沒有盡頭的山水畫卷。

“還不來道歉?” 向天歌仰頭命令。

張揚和許安對視上,緩緩啓唇,“親你我要道歉嗎?”

許安:“…....”

這話聽起來怎麽像是在要名分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