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熬了能有兩個小時,輪到蘇景辰上臺,周圍空氣跟着緊張起來,膠着不再流動。

剛才還能聽見黃旗侃大山,贊賞幾句這組,貶低幾句那組,這會兒也沒動靜了。

許安聽懂個大概,主要研究外骨骼機器人在醫療領域的應用。

5分鐘過半,黃旗坐不住了,蹭到張揚這邊,皺眉,“怎麽辦啊老楊,和咱們的重合度太高。”

何止是太高,跟直接複制過去的一樣。

張揚沒什麽表情,仍舊抱着胳膊窩在座位裏,他們團隊的人臉色都愈發難看。

“老揚,不然咱們換方案二?” 夏冰也是心裏沒底。

方案二是外骨骼機器人在工業領域的再創新。

張揚沒回,神色不明。

見他無動于衷,黃旗蔫蔫的回了座位。

許安跟着緊張,這還沒打仗呢怎麽就先舉白旗了?

倒計時還剩一分鐘,張揚終于有了動作,該他上臺準備。

“許安。”

他冷不丁開口,許安心髒咯噔一下。

少年眼底波光粼粼,似乎在等着她說些什麽。

“給點鼓勵呗。 ” 他勾起唇,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緊張,這種情況下還能氣定神閑的調戲她。

倒計時還剩20秒,一時間,許安也想不到該說什麽。

“還剩10秒了。”

“9”

“8”

“7”

他倒數的唇像是勾引人走向地獄的誘餌,極度魅惑,光怪陸離。

“4”

“3”

許安的手心緊張出一層汗,心髒像小馬達一樣越跳越快。

“加油。”

随着1的落地,這呢喃二字,淹沒在此起彼伏的掌聲裏。

她白嫩的雙頰被逼的通紅,只說出了最平淡二字。

張揚低笑,一下沒忍住就又逼她了。

“等着。”

他剛走幾步,又折回,在西裝兜裏掏出了什麽東西,握在手裏。

掌心攤開,一顆大白兔奶糖乖乖躺在手心。

“乖,馬上就回來。”

向天歌:“……”

夏冰:“……”

黃旗:……他說什麽了,這人的操作只會更騷。

**

夏冰受了刺激,當着許安面,三分挑釁七分吃醋,面明目張膽跟黃旗問:“他倆什麽關系。”

黃旗不好說了,夏冰喜歡張揚這件事,明眼人早就看得出。

他也和張揚提過,張揚也是心知肚明,只說對她沒感覺,倆人也就一只保持着普通同事關系。黃旗摸了摸鼻子,選擇撒謊,“剛才老大不是說了嗎,就朋友啊。”

夏冰瞳孔暗下來,直勾勾盯着黃旗也不說話。

我信你個鬼?

她和張揚共事一年多,這男人對事業,兄弟,摩托車有十分的熱情,反觀對女人頂多算得上禮貌。

黃旗對着她零下50度冰涼的眼神打了個寒戰,顫顫巍巍承認,“老大追她呢。”

夏冰似乎是不可置信,尖銳的眼神就差把許安看個對穿。

許安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看起來和高中生無異,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不一樣的。

夏冰冷嗤一聲,似是諷刺,“什麽眼光。”

這話落在許安和向天歌耳朵裏,聽的清清楚楚,向天歌不爽,彎腰看過去,開口想罵,被許安掐着手腕制止下。

她朝向天歌搖頭,示意不要影響比賽。

向天歌作罷,留着秋後算賬。

**

少年從容不迫走上舞臺,一絲不茍的西裝也無法包住野蠻生長的自信,藍色光暈勾勒出他鋒利的下颚線,銳利的眼神閃着必勝的鋒芒,意氣風發這個詞在這一刻具像化。

許安被這樣的光芒照耀,這光芒太過強烈,刺眼的難以直視。

“很感謝海城電子的演講,”因為身高,張揚不得不弓起背才能對上麥克,他把PPT快速向後翻。

“我靠,老大是要幹嘛啊?全都略過? ”

“就在五分鐘前,我還在為背稿子發愁,” 少年一邊嘴角勾起,說起話來游刃有餘,“以至于我平生最愛的大白兔奶糖都不香了。”

現場的觀衆忍不住哄笑,兩個多小時嚴肅乏味的學術報告後,這種幽默無疑是心情的救命稻草。

“大家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麽要創造外骨骼機器人?或許你會說,因為人類想超越身體的極限,成為像鋼鐵俠那樣的超級英雄。或許,因為各種原因導致脊柱受傷無法行走的患者會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重回大地,邁開腿。”

少年一只手撐在紅木講臺,淩厲的下颚微揚,炯炯目光如同燃起的藍色鬼火,透着對未來無限希翼。

“我們想實現一個個看似不着邊際的願望,并且我們堅信那天一定會到來。所以,可以說,科學并非我們賴以生存的基本,希望才是。”

燈光如群星閃耀,臺下寂靜無聲,所有人被他帶入了心中的希望王國。

“所有,我們希望外骨骼在糾正步調的同時,可以兼備治療效果,最終達到讓患者徹底擺脫外骨骼加持而自由行走的目的。”

“再貪心一些,我們更加希望這種治療無痛無創,結合外骨骼和人體自身關節的協作,結合中醫針灸按摩,糾正與治療同步。”

第一排評委開始交頭接耳,似乎有被這一番言論打動。

“老揚這孫子,藏的真深,連我都不告訴。” 黃旗後牙磨的嘎嘎響,雖然不滿于他隐瞞想法,但自家老大,自豪是挂在臉上的。

張揚再次起唇,“我承認,這很難。但是艱難從不會阻止人類的腳步,艱難帶給人動力。”

他回眸向大屏幕上倒計時看了眼,最後5秒。

這5秒,他全部給了看臺席上的她。

“我不相信現實,我只相信夢想。”

話音落地,振聾發聩,現場掌聲如雷貫耳。

後排狂熱女粉直接站起來喊:“張揚我愛你!做我老公好不好!”

前排齊刷刷回頭,又引起一陣哄笑和稀稀拉拉的掌聲。

這樣風華正茂的男孩字,誰不喜歡呢?

張揚朝旁邊跨出一步,單手搭在講臺邊緣,深深鞠一躬。

志遠資産副總發問:“小夥子,想法很好,據我所了解的,你的專業是計算機科學,怎麽能想到結合中醫呢?”

張揚又朝許安看去一眼,連着挑了下眉,眼底帶笑,還有得意,端端正正回答:

“其實,我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兒,她是學中醫的。”

“wow!!!”現場一幫大學生開始起哄了,伴着20多歲的躁動,各個看熱鬧不閑事大。

“哪個啊,是不是大白兔女孩啊!”

“我勒個去!堂堂海大校草,還有追不上的女生。”

許安只感覺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從脖頸一只僵硬到腳趾,動彈不得。

“安安,這還不心動啊。”向天歌胳膊肘拐她,笑的五官擠到一起。

“哈哈哈, ” 評委加入年輕人陣營,吸了一波年輕人的陽氣,笑聲年輕了10歲,“小夥子,有前途啊,期待你們的作品。”

**

意料之中,張揚他們組順利晉級國賽,層層疊疊的記者把他圍堵的水洩不通。

“能跟我們分享一下能創業的初衷嗎?”黑色麥克急不可耐的戳進他鼻孔。

“就,想幫助更多的人吧。” 随口說完,他側身從一堆記者和女生中穿過,“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

贏了比賽,黃旗榮光滿面,胳膊搭上向天歌肩膀,“等會兒慶功宴一起去呗。”

“對啊,嫂子,” 白皓軒第一個改口,雙手拜拜,“你可別走,被老揚知道我們把你放走了,要被扣獎金的。”

“你別胡說,” 許安臉燒起來,“我和他什麽也沒有。”

“是,還~沒有,” 向天歌也不站在她這邊,“還”字拖得老長,跟着起哄。

被幾人圍着打趣,許安不好意思,逃去洗手間。

向天歌:“你快點上啊,門口等你,別逃跑。”

女廁人山人海,隊伍排到門外。

廁所裏傳來嬌滴滴的哭聲,“他果然有喜歡的女孩子,一年前我就應該表白的,現在沒機會了。”

正是剛才圍着海報說要表白的粉色小香風女孩兒。

“你剛才不還說要為愛做三嗎? ”她閨蜜拿紙巾給她擦眼淚,但依舊言語犀利。

許安後背一緊,下意識往後退。

整的跟她橫刀奪愛一樣。

“往哪跑。” 張揚拉住她胳膊。

反應過來時,已經雙腳離地,被他從身後抱起,在空中轉了半圈,安全降落在貨梯裏。

緊跟着一陣失重感,貨梯開始上行。

張揚半蹲着,視線和她持平,像一只星星眼大狗狗,對着她呼哈呼哈吐舌頭。

“想我了沒?”

許安抿唇,玻璃珠樣大眼睛眨動,是想的。

上次給她送卷子後,他就沒再聯系過她。

許安想他應該是放棄了,畢竟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挺傷自尊的。

而且,他這樣耀眼的人,跟本不用在她這一顆樹上吊死。

張揚捏捏她因為害羞紅透的側臉,笑說:“不想也沒事,我想你就夠了。”

我愛你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他這半個月,沒事兒自己也在想他倆這段關系,本來就是他先喜歡她的,雖然一次次被拒絕确實挫敗,但是他總不能逼迫她喜歡他,愛情不是考試,努力就一定又結果。

所有,就讓他這樣喜歡吧,哪怕能看看她,跟她說說話都好。

許安別過頭去,聲音有些澀,“你別總動手動腳。”

電梯還在上行,因為是貨梯,速度慢,加上年久失修,平日裏幾乎沒人坐。

張揚舔唇,視線落在她的唇瓣,“看見你,忍不住。”

結痂的地方已經好了,恢複了平日的紅潤,他好想親上去啊。

實在是太想她了。

不鏽鋼牆面反射出少年朦胧背影,身型被西裝紋飾過,透着男人禁欲的性感。

這樣蹲着,西褲繃緊,屁股…格外翹。

許安咽下口水,竟然想多看幾眼。

“我贏了,你都沒有表示。” 張揚壓下嘴角,委屈巴巴。

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樣把她鬧生氣,只想帶着她避開人群,可在這樣狹小密閉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又忍不住鬧她。

“我給你靈感,你還沒表示呢。”

讨好處這一套,許安也學會了。

是她給他中醫的想法,要表示也應該是他。

張揚歪頭,特不要臉,“老子剛才跟你表白了呀。”

許安大喘氣,她并不希望他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她表白啊,說到底,還不是便宜了他。

這套果然玩不過他。

一陣震晃,電梯停在頂樓,門嘎吱嘎吱緩緩向一側拉開,門縫裏刮進一陣噪音,張揚二字最先擠進來。

又是一群喜歡他的小姑娘。

天啊,許安睜大眼睛,被他逼靠在牆上這種姿勢,要是被看見,本來沒事也要被傳出事,如果再被記者亂寫一通,被許勝男看見就麻煩了。

情急之下,她張開手,像小貓伸爪子,勾過張揚敞開的西服,臉藏在裏面。

門外一道細長黑影投進。

少年一側嘴角彎起,貼着她耳廓,“求求我,就幫你。”

知道她不想被人看見,所以明目張膽的欺負她。

眼看門後露出大衣下擺,許安攥緊他衣角,慌亂下吐出:“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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