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嫂子掉廁所裏了?” 夏冰帶着其他人先行去餐廳,白皓軒等的不耐煩,提腿要進去找,“還有老揚怎麽還不出來?”
“你找個屁啊!”黃旗揪着衣領給人拖回來,“人倆二人世界呢,大鵝,咱先走吧,去餐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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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字說的輕,似乎是從胸腔裏擠出的一縷氣,細軟中帶着輕顫,對于別有用心的男人,是極致勾引。
“操, ” 張揚感覺小腹一緊,“誰教你這麽嗲的? ”
他一手托着少女的臀,一手扯過帽子,給她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
許安像只小樹懶,挂在他身上。
黑暗讓聽覺變得格外敏銳:
“我沒看錯吧?剛才那個人是張揚吧? ”
“我靠,就是那個大帥逼。”
“他身上那個是他女朋友?”
“應該是吧,哎呀,看不見臉,真是的。”
“我去,不用看臉就知道是個美女啊,腿好長。”
……
張揚隔着帽子逗她,“聽見沒?說你腿長。”
“廢話,我知道。”
今日海市氣溫回升,許安穿了件黑色連帽長衛衣,下身牛仔包臀裙配黑絲,顯格腿格外長。
“我摸摸?”
一只有力且溫熱的手沿着她的臀,向後摸到順滑的黑絲。
許安條件反射一般夾緊雙腿,咬牙罵了句:“你大爺的。”
“再說髒話?” 他懲罰般輕輕掐了下她大腿,低笑,“夾挺緊。”
他也知道自己的很多做法都超越了他們倆個人現在的關系,但是做起來卻自然無比。
甚至她的身體,他都感覺無比熟悉,她身上的奶香味,他也好似在哪裏聞過。
憋在帽子裏,許安悶出一頭汗,被他搞得更是渾身發燙。
“你就是個流氓。”
“就流氓,反正你也讨厭我,老子破罐子破摔。 ” 說完他mua一聲,隔着帽子親了許安一口。
哎?這人就沒想着挽回點形象?
被抱着走過一段坦途,又下了不知道多少層樓梯。
眼前天光大亮,許安被塞進車裏。
張揚從另一側開門上車,“帶你吃飯去。”
“我不去。”
嘎達一聲,門鎖了。
插翅難飛。
“不去也得去。” 張揚強行把安全帶給她系上。
窗外風景飛馳而過,模糊一片,許安已經适應了他不要命的車速。
她嘟着嘴,開始尋思了,慶功宴的話,剛才諷刺她那女的肯定也在。
好勝心的驅使下,她從包裏掏出口紅,粉餅,啪嗒翻開化妝鏡,開始對鏡帖花黃。
“今天沒課?”張揚問。
“嗯。”
“晚上回家?”
“嗯。”
許安仔仔細細對着鏡子縫縫補補,答的心不在焉。
張揚偏頭瞥她,小嘴唇塗了一層又一層,
果凍一樣粉嘟嘟,閃着亮,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默默收回視線,又猛踩一腳油門。
“哎呀。”這一加速,許安手上一抖,唇彩劃到臉上。
“您這是上高速了?” 她諷刺一句。
張揚挑眉,又色又壞的眼神掃她黑絲,“高速可不是這樣上的。”
許安:“......”
“要不?” 他提議,“咱倆?上一次?”
這叫什麽,這叫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耍流氓無下限。
“別瞪我啊,” 張揚看路,“體驗感我給你保證,老子身材可好了,肩寬腿長,八塊腹肌,大腿肌肉發達....。”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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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提前定了一家川菜館子,老板是地道成都人。
“咱們先點菜,老揚還有許妹妹一會兒就到。”
黃旗示意服務員拿來菜單,一般這種場合都是他張羅。
“老大怎麽突然換餐廳了?” 一個小眼鏡問,以前他們聚餐都在創業園附近的海底撈。
向天歌故意氣夏冰,大聲說:“那是因為你們嫂子是川妹子。”
夏冰氣不打一處來,她也知道張陽對她沒意思,一直拖着不敢表白,寄希望于日久生情。
自己矜矜業業為團隊賣命,難道比不上一個看起來啥也不是的小女人?
夏冰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給自己去火,朝黃旗吩咐:“別都點辣的,吃了上火。”
黃旗正在對着手機在菜單上勾勾畫畫,脫口而出,“等下啊夏姐,我把老揚吩咐的菜點好,你吃啥随便加。”
說完他将菜單反面,自言自語,“紅糖糍粑…紅糖,這裏。”
勾完最後一道菜,他把菜單隔着向天歌遞給夏冰,“夏姐,你看你想吃什麽?”
夏冰自尊心受挫,開始拿腔拿調,不伸手接。
向天歌順勢把菜單截下,比她還裝腔作勢,“我先看看,餓的慌。”
夏冰冷哼一聲,心裏給着倆姐妹下定義,一個依附于男人的嗲精紅顏禍水,一個智商不高的作精。
菜陸陸續續開始上,許安才跟着張揚進店。
一進門,紅油,花椒混着肉香時不我待的沖進鼻孔,
是川味兒。
許安吸了幾大口毒氣,他媽的老淚縱橫了。
海市人口味淡,付姨聽王勝男囑托只做養生餐,她記不清多少個饑腸辘辘的夜對着吃播水垂涎三尺。
“你好先生,兩位嗎?”服務員問。
張揚:“姓張,定了包間。”
“張先生,這邊請。”
穿過大廳,進入長廊,左手邊第二間:夢竹軒。
“老揚,你可算來了!” 黃旗第一個蹦起來,他們一隊人早上都沒怎麽吃,這時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
“這,安安。”向天歌朝她招手,示意坐自己旁邊。
“你剛才怎麽沒等我啊。” 許安拖出椅子坐下,脫下背包放到身後。
向天歌湊過去,下巴指向張揚,“這不是給你們倆制造機會嘛~”
許安:“......”
“老揚,人都來齊了,咱開動吧,兄弟們餓壞了。” 黃旗端起酒杯站起,“來,為今天晉級國賽,舉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裹挾在一聲聲“幹了”中。
觥籌交錯間,張揚最後和許安碰上,香槟撞上豆奶,香槟的杯口更低,他垂眸看向她,“幹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喝酒。
少年下巴微揚,視線向下,下颚線流暢鋒利,性感的喉結緩緩滾動,還是那樣游刃有餘。
看起來酒量很好的樣子。
許安收回視線,晃了晃手中的豆奶,隔着桌子,盯上斜對岸的香槟。
本該慶祝的時候,如果能陪一杯多好。
“老大,給兄弟們介紹介紹啊!”白皓軒一杯就上頭,臉紅成猴屁股。
許安将鬓角碎發攏向耳後,耳尖泛紅。
這些人争分奪秒的起哄,惹得她心髒亂跳。
“許安,” 張揚替她介紹,“以後就是咱們隊的中醫顧問。”
What?
許安倏的仰頭,和他視線交流:哪來的官帽?
“對對對! ”向天歌狗腿子很溜,“今天開始,我和許安加入,負責針灸按摩這塊的研發。”
許安倏的把頭轉向另一面,自己像一片軟趴趴的生菜,被兩片面包夾在中間,腹背受敵。
感情這幫人早就商量好了,只是通知她一聲。
“歡迎美女!”
吵鬧聲中,向天歌咬着她耳朵悄悄說,“咱們的中醫實習,不是正好?”
許安先把一肚子話咽下,這麽多人在的場合,不能不給人面子。
許安杯裏的豆奶落在夏冰眼裏,就和裝純畫上等號。
“許安,歡迎加入,”她舉着酒杯起身,“不喝一杯嗎?”
這話的語氣并不好,一桌子的人心知肚明,沒人敢說話。
“我們安安不喝酒。” 向天歌鼻孔出氣。
夏冰諷刺,“多大人了,這就不給面子了。”
張揚直起身,“別鬧她了,她不會喝。”
夏冰舉着杯子不依不饒,朝許安挑眉,明擺着挑釁。
一旁黃旗看不下去了,起來勸,“夏姐算了吧,人許妹妹剛來,別給人吓到了。”
夏冰一句話回怼,“你少插手,公司文化,新人,三杯酒,”她仰頭幹了一杯,“來,還是不來?”
許安不知道哪裏的勇氣,遞過酒杯,對黃旗說:“倒上。”
“不是,”黃旗慌忙朝張揚傳眼神,“許妹妹,你能喝嗎?”
張揚抱着胳膊靠回椅背,因為在KTV的相遇,他默認了她會喝。
黃旗抿嘴,拿起香槟給許安滿上。
琥珀色的酒,氣泡貼着杯壁向上冒,像打了氣的蘋果味酷兒。
水晶唇貼上杯沿,冰涼的液體由舌尖滑進喉嚨。
苦,辣,刺激。
許安手腕下壓,喝的慢了,但沒停。
張揚似乎看出來她的勉強,啧了聲,擡手要搶,許安躲過身,仰頭幹了。
口中酸澀,從食管一路辣到胃。
她堵住嘴,輕輕咳了聲。
夏冰嘴角抽動,“第二杯。”
說完她又是一口幹。
許安示意黃旗滿上。
“別喝了。” 張揚又要奪,眼底有了怒色。
許安不給,第二杯接着第三杯,一飲而盡,水杯落桌,眼底已經泛出紅血絲,酒精刺激空蕩蕩的胃,惡心感猶如洪水般湧出。
她捂住嘴,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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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就是看夏冰那張臉不爽,看她牽着張揚的手更不爽。
許安跌坐到馬桶邊,胃酸,膽汁加上酒精一陣陣翻湧而出。
胃口激烈的一縮一張,好似一只手殘暴的從喉嚨伸進,作勢要将她這個胃揪出來。
膝蓋骨硬生生撞到了馬桶,火辣辣的疼鬼火般燃燒。
張揚管不了那麽多,直接沖進女廁所,尋着嘔吐聲找到癱在地上的人。
女孩兒虛弱的靠在隔板上,碎發被汗水黏在側臉,飄着霧氣的眼底迷離不清,胸口起伏微喘。
眼尾斂下戾色,張揚蹲下,給她敞開的衛衣收攏,托着她單薄的背,給人抱起。
“許妹妹怎麽了?”黃旗見大事不妙,跟了出來。
房間裏向天歌和夏冰還在對罵。
“幫我叫輛車,賬單記公司賬上。”
黃旗點開滴滴才反應過來,不知道目的地,“打到哪?”
“我家。”
“我日...”
把喝的不省人事的女孩帶回家,這是人幹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