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寝室裏,錢爽貼了一臉黃瓜片,見人回來,開始吃瓜:
“大白兔奶糖好吃不?”
許安一愣,那天比賽她沒去,怎麽會知道,“大鵝跟你說的?”
“你沒看海大超話嗎?”
“沒看。” 她本來就對八卦不感興趣。
“這麽個大新聞你怎麽都不知道啊。” 錢爽把周五那條炸裂的微博轉發到仙女養殖基地,“你快看,我發到群裏了。”
【海大最帥學長一顆大白兔奶糖收獲美女芳心】
題目散發着鄉土氣息。
配圖:張揚把糖送進她手裏,清晰到掌心紋路都看得清。
許安翻起評論:
“學長這是有女朋友了嗎?請問在一起了沒有啊?”
“在一起了!我那天在電梯門口,看見他抱着一個女生,抱的可緊了,那個女生穿的就是這一身。”
“嗚嗚嗚嗚,我沒機會了嗎?喜歡他好久了,但是不敢表白。”
“原來學長喜歡的是這挂的,白幼瘦,是我不配了。”
“女朋友也是學生嗎?哪個學校的啊?”
這條下面驚現錢爽評論:
“海中醫的,我室友,我們這級系花小姐姐~”
許安慢慢往後拉,有很多問她微博的,還有人把張揚微博@出來。
張揚微博不常更新,挺官方的,大部分內容是宣傳他們外骨骼機器人的廣告。
置頂是一張他和摩托車隊合影。
少年懶懶靠上一臺寶石藍摩托,黑色機車皮夾克把他修飾的肩寬腰窄,深綠色迷彩褲透着野性,一邊嘴角狂妄的揚起,拽酷又自由。
一個長相清純,身材火辣的美女架着他肩膀上,笑臉盈盈望向他。
“你倆這是在一起了吧。” 錢爽笑眯眯。
“沒有。” 許安退出微博,默默熄滅屏幕。
“張揚這種大帥逼都不行啊?” 當事人直接辟謠,把錢爽八卦熱情直接澆滅,“長的帥,智商高,聽說他還是個富二代。”
“我們兩個沒戲,”許安提醒,“你在學校別亂傳。”
被雨淋了,她剛打算去洗個澡,來了條短信:
“給你買飯,想吃什麽?冒菜?還是面? ”
又是他,這人難道不生氣嗎?站在他的角度,這算是免費親他了吧…
算了,許安想,還是別回了。
結果那邊又無縫銜接來了一條:
“要不都給你點一份吧,親了那麽久,怪費體力的。”
方才那個吻,長達10分鐘,激情又纏綿。
“不回我就都買了。”
“面,我不虛,謝謝!”
商業街有一家叫“花椒”的川味館子,天氣原因,學生大部分點外賣,商業街人寥寥可數,張揚高挺的身影更加紮眼。
“一份牛肉面,能加牛肉嗎?”
“能加。”
“加一份,然後,紅糖糍粑有嗎?”
點餐小妹認得這張帥臉,羞澀道:“可以做。”
“不過,” 她繼續說,“紅糖糍粑是送的,消費滿一百才可以。”
“那個…” 小姑娘開口,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加個微信?這頓免單?”
大帥哥的微信,誰不想要。
張揚客氣笑笑,“不用,我還要點些別的,人多。”
最後他愣是東拼西湊點夠一百塊,拿到金貴的贈品紅糖糍粑。
許安沖了個澡出來,手機裏是張揚20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戰鬥力挺強嘛。”
許安夾着保溫杯,去水房接水,邊回複,“你腦子裏除了黃色廢料還有什麽?”
那邊又秒回:
“你呗。 ”
寝室樓下,張揚剛好撞見向天歌,她剛從漫展回來,拎了一大包亂七八糟周邊,很自然的從他手裏搶過一份紅油抄手,大言不慚說是她應得的貢品。
“安安,”向天歌推門而入,“老揚在樓下等你呢。”
許安的手機上也蹦出了同義消息:
“美團外賣,麻煩來取一下美女。”
**
白熾燈光從寝室樓裏照出,剛好停在他腳邊。
暗影下,他的身形更加清冷,帶着初冬的潇肅。
女寝門口男生本來就少,況且還是個帥逼,來來往往小姑娘直往他身上瞅。
許安揪着他袖口往小樹林裏拽。
“外賣我可以自己點,” 許安說,“以後別來我寝室。”
張揚對她這副樣子,語氣已經形成免疫,注意力全在她帽子上。
帽子兩側,搭着兩條粉嫩的大耳朵。
她像個毛茸茸的小玩偶,可愛死了。
“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許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張揚毫無預兆的抓住一條大耳朵,往外扯,“你穿的什麽東西?”
許安皺眉,這人連睡袍都不知道嗎?
“什麽狗耳朵這麽長?” 他還揪着不放,帽子被他拽的歪歪扭扭。
“你別拽了!” 許安把帽子正了正,“人家叫美樂蒂,是只兔子!”
“什麽帝?”
“美樂蒂,美樂蒂!” 許安被他拽的煩,在他胸口推了把。
不僅沒把他推遠,竟然還反被他拉到懷裏。
應該是在外面呆久了,他身上卷着一股潮濕的涼意。
風掠過樹梢,枝頭最後幾片枯葉因風抖動。
“你好香啊。” 他埋在她的頸窩,吸着她的體香,一口一口。
是一股甜膩的奶香,和大白兔奶糖一個味道。
“松手,” 許安試圖掙脫,“我要回寝室,我冷。”
她的小腿露在外面,确實不暖和。
“自己爽完就跑?” 他把她帽子摘下去,唇瓣撥開細發,叼住她的耳唇,咬了一口。
這話她就有點不明白了,不是一起接吻的嗎,這人明顯是把責任都推給她啊。
“你不爽嗎?” 許安一臉茫然。
張揚含着她耳唇回:
“爽。”
這回答很幹脆,不掩蓋,也不羞澀。
他管她是不是在嫖他,只要是和她親近,都是便宜他了。
他吸奶一樣吮吸着她軟薄的耳垂。
少女的唇草莓一樣紅,最後,他又咬了一口才放她走。
**
期中之後,康複班和針灸班并到一起修針灸學。
一具白骨立在講臺上,大半節課,教授對着白骨比比畫畫,講理論。
“幾點了?” 錢爽撐着腦袋,上下眼皮子打架。
“快了,” 許安看下手機,“還有10分鐘下課。”
向天歌又翹課,她最近沉迷cos 無法自拔,晚上出去鬼混,白天睡覺。
一天比一天堕落。
“好了。 ” 教授拍落手上粉筆灰。
椅子吱嘎作響,一教室七倒八歪的學生終于坐直。
理論之後便是實踐。
“誰來當模特?” 老教授撕開一根針,今天他要演示內關—外關互透針刺法。
換平時,康複班幾個喜歡表現的男生早該自告奮勇。
不過因為這種針法實在不忍直視,他們幾個也蔫了。
教授看沒人上,大手一揮,“找個帥的,就你,” 他朝沐司招手,“對,別來回看了,就是你,上來。”
錢爽幸災樂禍,“真倒黴。”
“好,兩個穴位怎麽找都會把,我就不啰嗦了。” 說着教授撸起沐司袖口,露出一段細白骨感的手腕。
沐司也是心裏沒底,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手在微顫。
“別動,” 老教授揶揄了句,“比小姑娘手腕還嫩呢。”
一陣哄笑,就在所有人放松的這一刻,細長的銀針從一側垂直紮入,從另一側穿出。
沒錯,就這樣在手腕上紮了個對穿,串羊肉串一樣。
畫面引起強烈不适,座位上一片唏噓。
“我靠,” 錢爽倏的抓住許安胳膊,“看着都疼。”
“好了,是不是很簡單。” 教授托着沐司胳膊,“你跟他們說疼嗎?”
“沒感覺。” 他沒撒謊,确實不疼。
教授一不做二不休,捏着針上上下下反複進進出出,針上愣是沒沾上一滴血。
錢爽在一旁嘤嘤啼啼不敢看,“我腿都軟了。”
許安:“……”
“看清了吧,”教授把針拔出,“課代表,下來發針,下面兩兩一組互相紮。”
…一片哀嚎。
錢爽磨磨蹭蹭靠時間,就等下課鈴響。
結果偏偏不巧,教授圍着教室溜達,看她針都沒拆,直接停下。
“你給她紮,我看看你學會沒有。” 教授命令許安。
錢爽吓得上下牙齒打顫,胳膊得得瑟瑟伸出來。
許安捏着針,找到穴位,深吸一口氣,一針下去,快準狠,伴着錢爽撕破天的尖叫。
教室裏頃刻間安靜,無數雙恐懼的目光向她們投來。
許安一度以為給人紮廢了。
“疼嗎?”老教授背着手問。
錢爽搖頭,還真不疼,只感覺酥酥麻麻。
“這課上的,把我魂都吓沒了。 ” 錢爽愛撫着自己手腕,很是憐惜。
中午大家急着去食堂搶飯,書包被往來人群撞來撞去。
“砰”的一聲,許安感覺後背一輕,插在書包側面的保溫杯被撞掉,轱辘到牆角。
她剛想去撿,就被一只白淨瘦削的手撈起。
是沐司。
“謝謝。” 許安突然想到上次在按摩院,他挨了彪哥一拳,趁午飯時間,不如請人吃個飯。
“中午有空嗎?” 許安反手将水杯插進口袋,“咱們幾個一起吃個飯?”
“這!” 錢爽男朋友在樓梯口等她,“你們吃,我先走了。”
最後許安在商業街單獨請沐司吃飯。
“你能吃辣吧?” 許安問。
“當然, ” 沐司把書包卸下,放到旁邊,“我是四川的。”
許安正在手機裏點單,聽聞是老鄉,猛的擡頭,“巧了,老鄉啊,你四川哪的?”
沐司也是不可思議,“我自貢的,你說話都沒有口音。”
許安笑笑,特意說了一句自證,“莫得一只兔子跑的脫自貢。”
沐司深褐色眉尾微挑,手松松握拳,掩蓋住笑意,回道:“你好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