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唯她才是他生命

第十五章唯她才是他生命

樹影婆娑。

竹林被豔陽穿透,稀稀疏疏的影子照映在白牆上。

風兒一掠過,竹葉抖動輕搖,發出悅耳的沙沙聲……

和羽舒與謝允紗散步時,二人忽而停下。

俏皮地伸手作“兔子狀”玩手影戲。兩人在牆上“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

葛揚帆跟着姜胤辰從商會前來,他拍了拍謝允紗的肩膀,謝允紗面露喜色,他示意她與他悄然離開。

陡然間,兔子在牆上僅餘一只。

和羽舒望着牆上的影子,轉頭,謝允紗無影蹤,身側變為了高大的身軀站立。

兔子對面,是姜胤辰的手變成了一只兇猛的狼,作勢要奔到和羽舒的兔子面前。

吓得和羽舒松散了手指,但那匹狼,卻動作輕緩地親了那白牆影子上的兔子一口。

那一吻落在兔子的額頭上,和羽舒薄怒:“你真壞,還吓唬我,狼可不能吃兔子!”

手捧佯裝嗔怪的嬌顏,姜胤辰笑:“這不,它親了兔子一口?”

但他不老實地又将和羽舒抱坐在回廊的美人靠,輕啄了她的粉頰。

親了粉頰不知餍足,又去吻了她眼角和耳畔。

指尖來回游移在她纖細柔美的頸項:“這匹狼,有時确實想把這兔子生吞活剝……”

Advertisement

好比方才在牆上手影戲的那一吻,他雖作勢猛撲,可手上的動作輕柔了幾分,引着和羽舒偏頭迎吻。

她的手觸及姜胤辰血脈贲張的有力肩膀,他就像是在克制什麽。

舌尖勾着舌尖,來回繞着嬉鬧的圈,他嘴上噙着使壞的痞笑。

心神俱顫,她軟了身子。

他回來了,還是喜歡這般與她胡鬧。

成日将那些逗人的話挂在嘴邊,試圖逗她笑。

和羽舒媚眼瞥了他一眼,拳頭舉起佯裝捶打,最終還是輕落在他的臂膀,“蔫壞……”

——

謝允紗和葛揚帆二人小跑到了房間內,一關上門,他便有些輕斥的語氣:“允紗,我今日才知曉,你是謝常務的女兒,你卻這麽多年一直替組織做着如此危險的工作!你想沒想過自己的安危?”

這該死的男人,怎就如此不懂得珍惜時光。

好不容易來一趟懔城,一見面倒是責怪起來了。

謝允紗一手放在葛揚帆的肩頭,輕推着他倒走至床榻,跨坐而上,她俯視着。

“葛揚帆,你都說了是這麽多年,我為了誰?我即便遠洋在外都不惜一切代價要替我爹做好這件事,但也是因為你!”

他皺眉,反将她壓在身下,二人在尚北相識、相愛,起先只以為謝允紗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大小姐,誰料身份差距如此之大……

謝允紗看着他呆愣的樣子,作勢敲了敲這榆木腦袋,他怎就如此不開竅。

替他解開衣扣,謝允紗挑釁道:“怎麽,這會兒怕了?怕我爹知曉,你未成婚就碰過他女兒,會斃了你不成?”

葛揚帆鄭重地說道:“不是怕,是覺得配不上你……但我會娶你,會對你負責到底,允紗,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去見你爹娘。”

謝允紗咯咯笑着,“床上這麽嚴肅的,怕是就你一個。呆子,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你怕什麽配不上?再瞎說,我可就不理你了。”

他低頭虔誠一吻,輕聲哀求:“別,別不理我。”

謝允紗的房內,從大白天一直到傍晚,皆是傳來陣陣嬌笑聲。

——

和羽舒晚餐吃得少,也吃得快。

以往她還會等着衆人吃完再離開,但這會兒有了身孕,總是着急為了孩子的事忙活,此時說,要去繡完那雙鞋。

姜胤辰大口扒拉飯,握着和羽舒手腕想讓她再等等。

“羽舒,你等我,我馬上吃完。”

見她月份大了行走不便,姜胤辰總是要抱着她走。

可和羽舒覺得自己哪能如此嬌氣?

她給姜胤辰舀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笑道:“你就是對什麽都過于緊張了,我讓下人陪着回房就行,你和爹娘還有其他人,都慢慢吃,可別噎着。”

和羽舒起身離開,眼神瞥了瞥那碗湯:“要喝完。”

鼓着腮幫子咀嚼的姜胤辰順從地點點頭。

葛揚帆心想,這姜副會長平日雷厲風行……一到了和大小姐面前,他竟也是個怕自家夫人的啊。

他一瞬嗤笑,被一旁的謝允紗偏頭瞪了一眼。

可姜胤辰哪能放心,這畢竟是和羽舒頭胎,自己又沒有什麽經驗,問了阿力,還被阿力嘲笑半天。

說一個大男人緊張成這樣,不像他的性子。

姜胤辰只是能陪着就陪着,這樣他也心安一些。

——

和羽舒回房,下人打開燈。

門後站着一個黑影,剎那間一只手扼住了和羽舒的脖子,讓她一霎那停止了呼吸!

下人見狀立即大叫了一聲,卻被一槍斃命。

看着下人倒在血泊之中,和羽舒顫着身子,下意識護着自己的肚子。

她被帶着步步後退到窗邊,那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和大小姐,別來無恙。”

認出了那聲音,和羽舒抖着聲說:“馮,馮義明?”

馮義明陰冷笑道:“先前那些年,我可沒白住,這兒的路線我相當熟悉。”

懔城暴亂,他跟着東征西伐,卻沒落得好下場,瘸了一條腿。

剩餘十幾名殘軍跟着他,無處可去,馮義明便想到了此處觀雀臺暫避。

掐着和羽舒脖頸的手漸漸收緊力道,馮義明貼近她的耳邊問:“和大小姐與我初見時,就提到‘立場不同’四字,馮某好奇……當日你就是在暗示,和宗煜跟着尚北的那群人了,對嗎?”

心跳加快,和羽舒思忖着如何應對,解釋道:“當日,不過表态言明商、政主要立場不一,你想太多了……”

馮義明用力掐着和羽舒的咽喉,“我馮義明二十五歲坐上那個位置!沒人能把我拉下水,我靠着萊恩父親的關系一步步,爬上去……現如今,一切都毀了!”

萊恩跑得快,那些洋人皆是。

一遇事,鬥不過,便還是自保為上。

他亦如同喪家之犬。

無助地揪着裙擺,和羽舒憶起自己頭上的梅花簪子,被他的手勁逼出眼淚滾落,和羽舒困難地發出喉音:“你有沒有想過……本就是你站錯了位置,才導致,的今日!”

姜胤辰疾跑如風馳電掣,推門而入:“馮義明!你放開她!”

心急火燎地,自槍聲響起,姜胤辰和其餘人便沖出了門。

馮義明一瘸一拐地扯着和羽舒的脖頸走着,面露森冷,“姜胤辰,你可真的是威風凜凜啊,自打你們和家商會将那批軍\火運送到尚北,我軍各據點連連潰敗!”

葛揚帆本想跟着姜胤辰,試圖從後窗包抄馮義明,但角落長廊,商會的手下和殘軍打鬥了起來,鄭夢麗同和宗煜也被圍在其中,謝允紗正分身乏術。

——

和羽舒無措地将雙手放在馮義明的手背,卻絲毫不能敵過一分他的手勁。

那瀕臨死亡的窒息,讓她竭力咬字,以口型說了二字:“梅花……”

緊攥着拳頭的姜胤辰無畏馮義明,朝前走了幾步。

馮義明一槍打在姜胤辰的腳邊,“你再過來!和羽舒和你的孩子就沒命了!”

他都這麽喊了!

他姜胤辰是聾了嗎!

他為何還不斷往前走着?

為何!他不怕死嗎?

馮義明手心出了手汗,槍微晃了晃,槍口居然一時對不準。

姜胤辰周身的冷意,和他這視死如歸的模樣,竟讓馮義明有些許後怕。

他帶着和羽舒後退,冷汗密布額間。

姜胤辰冷聲喝道繼續走着:“你有臉提潰敗一事,馮義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輸是注定的。驕奢淫靡,生怕手中錢財花不掉!清樂府盡是你們這些渣滓。你們遇到對手只會用錢財砸來的軍\火轟擊,從不動腦思考!真不知你們這群人,是如何從校畢業的!”

忍痛去盡力抓自己的梅花簪子,和羽舒哪怕再恐懼,也得求一線生機。

馮義明大喊:“你還過來!姜胤辰!”

姜胤辰身軀站定在馮義明和和羽舒面前,“我雖從商,可你們那名叫林瀚的少帥是個人才……”

馮義明又是一槍打在姜胤辰的腿上,姜胤辰腿一踉跄,咬緊牙根依然走向前,“他在尚北知道勝要勝得漂亮,死亦要死得光榮!浴血奮戰,在尚北河岸一側埋伏構築陣地,虛實投彈差點也害我沒了命,可惜,無法以少勝多,這是他垂死掙紮的最後一戰,他亦是跟錯了人。”

姜胤辰轉移話鋒,依舊朝前走着,用自己的肩頭抵住了馮義明的槍口。

和羽舒,才是他的命。

她若有個閃失,他要馮義明死無葬身之地!

馮義明聽入了耳,和羽舒抓到了他分心的時機,望着姜胤辰的腿不停流血,和羽舒泣不成聲,緊握手中的簪子。

馮義明突然大笑起來:“姜胤辰,這個世界的黑白,你是永遠不可能分清的!你腿上這一槍,我早在清樂府就該給你了。眼下和羽舒在我手裏,我要你給我備車和一萬大洋。我要帶着,啊——!你這賤\人!”

簪子刺入了馮義明的眼珠,還不止一下,鮮血噴湧不止……馮義明的哀嚎聲震天,卻一腳踹在了和羽舒的小腿。

馮義明拿着槍胡亂掃射,子\彈滑過姜胤辰的肩頭,也飛到了頂上的水晶燈。

燈身即将掉落。

姜胤辰眼疾手快地将和羽舒打橫抱起,堅實的寬闊後背,擋住了墜落的大燈,血如梅花,綻放在他後背。

“你忘了自己還有身孕了!”他低斥。

在他懷裏,和羽舒昏迷之際,還在心疼姜胤辰:“竟敢用槍打你……我,不允許他傷你……”

姜胤辰帶着狠意命令手下:“把馮義明給我拖下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