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生降于新世界
第十六章新生降于新世界
一個多月的時間,肅清懔城殘餘勢力。
葛揚帆因和謝允紗的婚事未定,一同被召回了尚北,馮義明也一并押回。
為了不讓其餘人試圖救下馮義明,葛揚帆和謝允紗等人繞了三個城市的火車路線,才将他帶到目的地。
——
和羽舒臨近産期,姜胤辰稍一恢複自己的身子,就與和羽舒形影不離,生怕她再被傷着。
但和羽舒說,想回家。
觀雀臺始終是避暑之地不宜生孩子,過寒了些……
下山那日,尹文槿也在二人新家候着,隔了這麽多時日不見,一見面,沒想到是和羽舒快要生了。
與馮姨二人忙活了一天收拾屋子,焦急地等着他們歸來。
一些難民拿着零碎的包袱不知逃往何處才能安家。
和家的車經過那條鬧市街時,傾城河裏盡是小船,一些人分散逃離,清樂府再無樂聲……
城市多了一絲頹靡,難民裏面,和羽舒竟然看到了滿身髒污的雲雀。
兩人的視線并無交彙,但和羽舒看到她側顏時,雲雀還自持着一分傲氣。
——
姜胤辰猶記得,去年九月時乃是他們分別那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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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同嘗過石榴的清甜,而後分別。
時隔多月,姜胤辰等來了他與和羽舒的孩子……
仁慈醫院裏,他慌亂了步伐。
來回踱步無法緩解焦慮,捶牆頓足,坐立難安。
尹文槿勸道:“阿辰,別急,別急……”
但姜胤辰從未那麽害怕過,焦躁地雙手抓了一把頭發,轉身對着和宗煜和鄭夢麗說,“爹,娘,讓我進去吧。他人皆言女人生孩子時,都會哭天喊地罵夫君,羽舒為何……她怎就沒聲呢!”
尹文槿立即阻攔:“不可!不可胡來,阿辰!”
姜胤辰一腳踢在牆面,都過了兩個時辰了!
尹文槿和鄭夢麗雖也擔心,可知道這是和羽舒必須自己經歷的一個難關。
哭聲傳來,不是和羽舒的。
孩子的哭聲嘹亮,似是響徹了整個醫院一般。
“羽舒!”
姜胤辰掠過了孩子,趕忙細看和羽舒,她面色虛弱,姜胤辰急得連手都不知如何與她相握,彎着腰,他不停地将她的汗水和淚水吻去。
她幾個時辰一聲都不叫喊,怎就如此勇敢……
姜胤辰淚如雨下,嘴裏說着:“羽舒,寶貝……都是我混賬,不生了!就這一回,我在外頭也跟着心焦,我不想讓生孩子這事兒折騰你了!”
和羽舒揚起嘴角,她明明咬牙忍着疼未曾喊一聲,他倒是急着不想讓她再生:“傻瓜……你都不看他們一眼。”
他們?
生完一個,還有一個,就連和羽舒自己都未想到,一下得來了龍鳳胎。
姜胤辰抱起孩子,這是屬于自己的血緣至親,他與和羽舒的孩子。
被抱着還不停扭捏大哭,哭得漲紅了臉,毫無安全感地伸着雙手。
姜胤辰的手指觸及孩子的小拳頭時,一剎那被緊握,他的心也跟着暖化。
孩子依舊抽抽嗒嗒哭泣着,但小臉不再皺着哭,他看清了些她的安靜模樣。
姜胤辰淚眼婆娑回望和羽舒,“她這仙女模樣跟你是像極了……羽舒。”
衆人皆笑,和宗煜說:“女大十八變,哪有一眼就看出是個仙女的。”
他轉頭看向另一個哭了一會兒就自顧自睡着的,姜胤辰說:“還有一個臭小子……”
——
十月,普天同慶的日子。
謝允紗和葛揚帆的婚禮在尚北舉辦,和羽舒覺得自己成了兩個孩子的娘親以後,好像對什麽都挺容易感動流淚。
謝允紗鳳冠霞披,亦是絕美。
吃席間,和羽舒總是親力親為抱着孩子,尹文槿抱着另一個,馮姨怎麽都奪不下一個替她們分擔。
姜胤辰心疼和羽舒剛出月子,“孩子讓其他人也抱會兒吧,你老自己抱在懷裏,不沉嗎?自己都還未恢複好,別累着了。”
姜胤辰除了商會忙,還忙鐵路公司的事兒。
但凡有做工的地方,總會有人受傷和意外的傷亡,姜胤辰請洋人和其餘的專家們,給工人講解了将近兩個月才正式開工。
和家商會對自家工人的就醫保障,是按他們在和家的工齡來發放補貼,否則,對工人而言又是很大的一筆開銷。
姜胤辰同和羽舒今夜睡在尚北的豐和大飯店,和羽舒自從有了孩子,就是圍着孩子轉。
喂完一個,還剩一個嗷嗷待哺。
孩子每回哭得急,一旦被和羽舒抱在懷裏,聞到和羽舒身上的味道即刻心安踏實。
乖巧地不得了,全身使勁,張嘴吮\吸。
姜胤辰剛在房門口,便瞧見和羽舒偏頭低下,一指輕撫孩子的臉頰,指腹感受着孩子的嫩滑臉蛋一鼓一鼓。
放下孩子時,她解開的盤扣還未扣上,看着兩個孩子都被喂飽,舔着帶有甜香的拳頭酣睡着。
姜胤辰凝視和羽舒,她正系扣子,她的臉,為何生完孩子後還是那般出水芙蓉的模樣,還反倒更水靈、豐韻了些。
和羽舒本想一個個抱起,靠在她肩頭,再給他們拍拍奶嗝,誰知姜胤辰兩手就跟拎小雞似地,交給了鄭夢麗和尹文槿。
姜胤辰牽着和羽舒的手說,“別都攬在自己身上,累不累?”
坐在床榻,和羽舒低下頭去扣扣子,嬌嗔道:“孩子都還未拍嗝呢!”
他冷哼了一聲,話裏有酸味:“這臭小子就知道霸占你。”
聽了一愣,和羽舒笑道:“阿辰,他不過是個小奶娃,你還吃醋。”
姜胤辰制止了她的動作,掀開了和羽舒的領口仔細看,皺眉不悅:“不管,那也是個男的!”
拿姜胤辰沒辦法,和羽舒輕哄:“這是你兒子啊,阿辰!”
姜胤辰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那兒都皲裂了!
“臭屁孩子,平日聽着哭聲不多,一到飯點就數他霸占你時間最長,你看你,都被他咬破皮出血了……”
他的觸碰讓和羽舒也全身酥麻,捧着他略帶愠怒的臉解釋:“喂孩子哪有不咬破皮的,這是正常的,可我覺得很幸福啊。”
奈何孩子現在還小,不然姜胤辰真想拍得那小子屁股開花。
和羽舒整個人都散着一股奶甜的香味,姜胤辰猛然一手貼合她的後背,迫使她身子往後傾倒,急切地扒開了她的上衣,低頭吻了吻那破皮之處,“羽舒,你快說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睡在床榻,和羽舒的發絲散亂。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輕顫,腿也跟着哆嗦,和羽舒另一只手撫着他的後腦:“不要瞎吃醋,阿辰。”
姜胤辰擡頭,圈握了她的細腕至她的頭頂:“任何男的霸占你,都不行。”
被姜胤辰這孩子氣逗笑,和羽舒忽而起身,反将他壓在身下。
見她膝蓋跪在床面後移,姜胤辰被吓到了,意識到她将要做什麽,急忙制止:“別!羽舒,別學清樂府的人,我不需要你這樣。”
她的力道他完全可以随手抗拒,但她魅惑的眼神又讓姜胤辰暗暗期待着。
偏頭在他耳邊輕喃:“你不是說,姐姐應該懂?”
姜胤辰自認賤命就這一條,可活下去的勇氣,都要靠和羽舒來給。
她的嘴唇溫熱,呼氣帶香。
她伸出的香舌讓姜胤辰繃緊了全身。
原本需要在她身上不知疲倦的讨伐千百回才罷休的他,竟然此時投降。
“和羽舒!”
他崩潰又暢快淋漓地喊出她的全名。
姜胤辰将她的身子一把扯過,他的心跳是零碎的錯亂響聲。
摁住她的後腦,抵開了她的牙關,粗野、暴躁、蠻橫無理地纏綿卷着……
他真想嚼了她的軟舌入腹。
被姜胤辰摁在懷中,他擡頭微微仰視和羽舒,指腹輕觸她的腿側,她那身姿曲線依舊勾人。
她主動湊過身子,衣衫被姜胤辰粗暴扯開。鎖骨之處多了幾道他的指甲劃痕,紅了一片。
纖細的身子與他的胸膛貼合,在他懷裏,她顯得像個一手可托的洋娃娃。
一吻難分,呼氣也在空中胡亂交錯。
他似是置身于夏日暖風,被包圍着……
指尖滑過她耳後,他的舌如藤蔓纏繞着她不肯放松一分。
她的吟\哦,順着她的香津被他盡數咽下。
——
姜胤辰的事業風生水起,從副會長升為了會長。
和宗煜将位置傳給他,分會長皆無意見。
“阿辰,從今往後,爹就是在後頭幫襯你一把了,商會的事,都交給你了。”
可他一上了這個位置,反倒讓懔城的人閑話更多了起來。
“和會長隐退了,那這孩子都姓啥?姓姜?好像都沒聽人說起那孩子的名字。”
“不是吧,和家家大業大,都富可敵國了,怎會倒貼和家財産給姜家東山再起啊!”
“那小兩口感情好得很,那姜會長眼裏只看得到和大小姐,哎喲喂那日游河,他倆在船裏就……”
“啧啧,那船晃得。”
“可那孩子怎麽的都該姓和家一個吧。”
“我看是那小孫子,必定姓和!”
傳言和家這兩個孩子,怎麽都得那孫子是跟着和家姓,哪能和家的財産倒貼給姜家,豈不笑話。
嚼舌根的人出現在街市各個地方,日日夜夜将富人的生活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和羽舒偏讓兩個孩子皆姓姜,女兒比兒子先出生沒幾分鐘,自然也是姐姐。
姜胤辰也讓和宗煜他們好好考慮,他對孩子姓氏為何,也無意見,對流言蜚語也是不痛不癢,習慣了。
和羽舒并非賭氣,當晚在床上摟着姜胤辰只說:“嫁給你自然是姓姜的,生十個都是姓氏為姜。”
姜胤辰聽了,埋首在她脖頸悶聲發笑:“生十個,你豈不成了小母豬了。”
女孩叫姜亦悠,男孩叫姜亦雲,目前已有一歲多,在姜胤辰哀求下,和羽舒終是在孩子十四個月的時候,給他們斷了奶。
孩子時而住在和家別墅,時而帶回家。
老一輩享受天倫之樂,姜胤辰也省得姜亦雲霸占和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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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羽舒除了自己的百貨公司,還替姜胤辰分擔自己可做的事,她始終不想讓姜胤辰累垮了自己。
每日等姜胤辰歸家,二人都會在書房談上一陣子的公事和心得。
賬房做的只是最為簡單的數字記賬,但和羽舒給姜胤辰的,往往都是深入調查的數據,原本的工人生活還需繼續改善。
和羽舒遞給姜胤辰一杯茶,他細看時,和羽舒解釋:“我先和商會的人一起調查的這400個工人家庭,發現借貸的居然還有83.5%,典當和賒賬,居然還有79%和49.5%,阿辰……不會是晉升制度和福利的問題,前些年時局太亂,他們作為和家的工人,得到的也不算少,基本的生活節能保障,可依照學歷,年齡,他們……”
姜胤辰放下了那一疊紙,讓她坐在腿上。
掌心拂過她的臉頰:“羽舒,其實這幾年已經改善的挺好了。歸根結底,現如今是他們跟不跟得上時代的變化了……是繼續培養這批人,還是換掉這批人的問題,換崗如何安撫,開除如何處理妥當,你想說這個,是不是?”
頭靠在他的肩膀,和羽舒說:“念及舊情,他們在和家兢兢業業,吃苦耐勞,今天的和家,都有他們的一分功勞。”
将她抱坐在書桌上,姜胤辰一手撐在書桌邊沿,去拿雪茄。
和羽舒送給他的打火機他一直在用,金屬蓋子打開時,“嗒”的一聲響。和羽舒見他偏頭燃起,朝側邊呼出了一口,以免熏到她:“羽舒,我懂你的意思。可做生意,情誼在後,利益在前,你說的這一切,我都會酌情考慮給予補償,以保一些被開除的工人日後衣食無憂。但也要确保和避免一些問題,人心難測,如果因開除給了高額賠償還賴上商會的,也不是不可能沒有,我會找個律師拟好一切,和家的名聲……”
他輕啄了一口和羽舒的軟唇,“我姜胤辰會替你守住。”
和羽舒摟着他的脖子,他彎腰躬身顯得像一座不可動搖的青山,一腳勾住了姜胤辰的腘窩,示意他再往前靠,那小把戲讓姜胤辰組左側的嘴角勾起,挑起她下颌,抽過雪茄的嗓子有些低啞微澀:“想要?自己來。”
她羞惱地放開手,“這不是看夫君說得頭頭是道,被迷住了一瞬,也罷……我去睡了,夫君先忙完公事。”
雪茄被扔至玻璃的煙灰缸,姜胤辰膝蓋抵開了她兩腿。
沁涼的書桌貼合和羽舒的後背時,她低呼:“讓我起來。”
姜胤辰件将她壓在書桌上,“別急,等會兒再起。”
他鮮有的溫柔輕咬她上唇,舔舐她下唇,掃過她口腔內的每一寸,動作輕慢又挑逗,不急不躁,卻惹得和羽舒不知該伸舌回吻,還是張口迎合。
指腹揉着她的掌心,兩掌滑過貼合,眼睫彼此互觸癢極了,和羽舒都覺得自己快醉了,“阿辰……”
姜胤辰手指挑過她的耳畔發絲,答謝道:“謝謝夫人,百忙之中,還替為夫分擔公事。”
眼波流轉,眸中印着他的容顏,她伸手撫過他喉結,聲色嬌軟:“傻不傻,還言謝。夫妻本是一體的,你不也為我的事操心煩憂?”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帶上,姜胤辰誘哄:“往日裏,任何事都能對你溫柔,羽舒,你知道的。這是我心甘情願為你所做,為你遮風擋雨,守護和家……”
指尖輕顫,被他的手引領着,強迫着觸及冰涼的皮帶扣,她微仰着脖子注視他絲毫不退讓一步的神情,姜胤辰帶着點命令的語氣俯視她,又起了壞心思叫了一句,“羽舒姐姐,這事要為夫溫柔……真是難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