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溫柔可愈一切傷
第十七章溫柔可愈一切傷
葛揚帆雖成了婚,但還是跟着姜胤辰。
阿力和葛揚帆現在就如姜胤辰的左膀右臂,替他分擔商會和其餘公司的瑣碎繁事。
分會長的位置,被各叔伯交給了各自的女婿或是兒子,但都經過了姜胤辰的考核。
用分會長吳靖遠的話來說,“我們這些分會長,哪個沒挨過辰哥的拳頭喲。”
近日,姜胤辰要帶着兩個分會長,葛揚帆還有阿力遠洋去請一位勘探設計師,大抵要兩個月歸來。
晚間,和家別墅很熱鬧,許多人都在逗着姜亦雲和姜亦悠玩。
飯席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門口多了兩個不請自來的,故而氣氛怪異起來。
和宗凱的妻兒之前因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早在姜胤辰準備找和宗凱問清楚的當晚,二人被和宗煜趕忙送到了距離懔城幾百裏之外的峰城鄉下。
禍不及妻兒,和宗煜覺得畢竟二人對和宗凱的爛事不知情,也算是無辜,凡事不能做太絕,誰料,他們二人今日坐着火車就趕到了懔城。
話裏刻薄,林巧臉上卻帶着笑意:“真是其樂融融,我夫君慘死,你們卻在這逍遙快活!和家的基業,全交給了一個姜家人,那我兒子呢!他不是和家人嗎?”
和宗凱的兒子和義垣剛滿十三歲,和宗煜搖了搖頭,對林巧失望透頂,讓她過安生日子,她偏不要,還往姜胤辰的槍口上撞:“來人,給我請出去。”
和義垣目光呆滞,全憑林巧擺布,拘謹地站在那,不知該如何應對。
筷子被姜胤辰用了些勁擱着,他跨出前廳,往前走近了幾步,林巧以為姜胤辰這模樣是要打人,指着他大聲喝道:“你好歹也要喚我一聲‘二娘’,你別胡來啊!”
林巧護着比她高出些個子的和義垣,二人急退了幾步。
一碼歸一碼,姜胤辰自是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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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晚幾個分會長也在和家,林巧不該此時對着他叫嚣。
身形魁偉的姜胤辰立在他們身前,和義垣擡頭望着他,姜胤辰傲戾的眼神讓他一瞬透不過氣。
握住了和義垣的手腕,姜胤辰收緊了力道,不怒反笑:“既然二娘不請自來,沒有不招待的道理,屋裏坐,有話,我們好好說。”
林巧聽他這話冷的,這算什麽好好說?
添了兩副碗筷的事,一剎那,飯席間就又被迫恢複了原樣。
林巧同和義垣格格不入,姜胤辰和在座的人商議公事。
什麽土質問題無法開挖,鐵路需直達消耗工程……
火車如何提速,碼頭機械問題……
林巧臉色仿佛吃了癟,接不上一句話,但也和義垣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和羽舒知道姜胤辰心裏此時不痛快,不然怎會飯席間就開始抽雪茄。
和宗煜吃了一半,借機将二人喚到了書房,準備再給林巧說道一番真相。
姜胤辰這面上的笑容還不如沒有,反倒讓人看着順眼一些。
姜亦悠剛從阿力的肩膀上玩夠了下來,咯咯笑着,步伐因為着急,有些不穩。
她跑到姜胤辰面前,牽着他的手,奶聲奶氣地說:“爹爹,我還要仙女轉圈圈。”
胖乎乎的臉蛋湊近姜胤辰,水靈靈的大眼睛似是鑲嵌在那的兩顆寶石,忽閃忽閃,烏黑的長發被和羽舒紮成了兩個小圓啾。
姜亦悠側頭搖晃姜胤辰的手臂,爹爹怎麽不搭理她的話呢?
他放下雪茄,揮手散了散周身味道,不讓誰有機會看出他又陷入回憶的神情。
“爹爹帶你出去走走。”
他抱起姜亦悠走向外邊的小花園,姜亦雲見姜胤辰一走,便來纏着和羽舒,他也最喜歡和自己的娘親貼貼抱抱了。
姜胤辰的脖子被姜亦悠摟着,每次爹爹都能把她抱得好高好高,誰都比不上爹爹高大!
她把玩着姜胤辰的耳垂,只覺得軟軟的,時而古靈精怪地與姜胤辰對視,笑容讓姜胤辰心中的烏雲也散了。
姜胤辰手指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爹爹耳朵都被你揪壞了。”
姜亦悠:“嘻嘻嘻……”笑着,但依舊繼續玩。
到了夜色绮麗的花園內,河面倒映着月光。
河水中星光點點,姜亦悠在不遠處看到了一簇花。
在姜胤辰懷裏扭捏着身子,姜亦悠想要下地自己走。
姜胤辰見她在一朵花面前站了會兒,月光下的側顏,與和羽舒真的像極了。
不由得讓姜胤辰站在那幻想,和羽舒兒時,也是這般模樣嗎?
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不自禁地揚起,他自己都未發覺。
等到姜亦悠的小胖手伸手去摘,姜胤辰大步朝前,立即蹲下身制止,一時忘了收點手勁:“嗯?不可以。”
見他眼神嚴肅,姜亦悠癟着嘴委屈巴巴:“我,想要花花……”
姜胤辰的手掌包裹着那只小手,開始長篇大論:“花長在土裏,還在生長,它有生命,不可以因為你喜歡,就随便摘下玩。”
可姜亦悠哪懂這種大道理。
腦海裏盡是,爹爹不愛我了。
爹爹好兇。
爹爹捏疼了她的手。
爹爹不給玩花花。
爹爹覺得她不配玩花花……
可一瞬間表達不清楚,姜亦悠忽而抽抽嗒嗒,立馬癟嘴嚎啕大哭:“我就想要花花……”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掙脫了好久才抽出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
姜胤辰抱她,她還偏偏賭氣不起來。
姜亦悠在外頭哭着不停地重複那句話,和羽舒将姜亦雲塞給了鄭夢麗,跑來看發生了什麽事。
和羽舒回望了一眼姜胤辰,他一臉無措,不知自己哪兒吓到了孩子。
拿出帕子,和羽舒緩緩蹲下身,替姜亦悠擦拭眼淚。
抽噎的小可憐,那模樣把和羽舒逗笑了,她溫柔說道:“小亦悠哭完就會自己站起來的,對不對?”
姜亦悠手背抹淚,和羽舒也依舊替她拭淚,淡定從容。
帕子擦了擦姜亦悠手中的土,和羽舒也依舊蹲着,等姜亦悠自己站起來。
靜靜對視,姜亦悠大哭變成了啜泣,而後,只剩一些哽咽聲。
紅腫的眼睛對視,和羽舒看着心疼,但輕聲耐心問了一句:“現在我們小亦悠,可以聽娘親為爹爹說句話了嗎。”
姜胤辰這個大男人,站在那一愣。
和羽舒始終保持着平視的姿态,姜亦悠自己拍了拍小屁股爬起身。
她低頭揪着雙手又嘟着嘴,仿佛知道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但又不想承認什麽。
和羽舒牽着她的手放在姜胤辰的手心,彎腰解釋給姜亦悠聽。
“花花雖美,但它的根紮在這裏,這片土地,就等于它的家。每天早晨,太陽從東邊升起,花花會對太陽公公點頭問好,然後伸個懶腰。”
說着說着,和羽舒繪聲繪色,還用手輕輕比劃給姜亦悠看。
姜胤辰的臉上笑意更甚。
“它需要每天沐浴在陽光下,還要雨婆婆跟它作伴,我們的園子裏,還有很多小動物,它們也喜歡這朵小月季。”
“亦悠可以給它取個名字,和它做朋友,每天和小動物一樣,來看看它,它口渴的時候,你也可以來澆水。這就是讓它生長最好、開得最美的方式了,你願意和它一直這樣做朋友嗎?”
姜亦悠眨巴了幾下眼,抓着姜胤辰的手,腦海裏不停思索。
她可是聽得懂娘親說什麽的!
姥姥和奶奶,都是天天給她和弟弟讀睡前故事的!
姜亦悠眼神轉悠,緩緩擡高了頭,又緩慢點下了頭,雖然有些慢動作,眼神嬌俏,和羽舒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爹爹就是娘親說的這個意思,所以,小亦悠知道了嗎?”
姜亦悠:“嗯,娘親!知道了,要和花花做朋友!我想吃荷花酥了……”
和羽舒摸了摸她的腦袋,此時賣乖倒是第一名,笑道:“去吧。”
尹文槿站在那就等着來抱孩子,和羽舒曾和她們說過,她和孩子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來問話,不然,孩子會不知道聽誰的,哭得更大聲。
一來二去,鄭夢麗和尹文槿皆看在眼裏,兩個孩子粘着和羽舒也不是沒有道理,和羽舒确實自有她的法子給孩子解釋所有事。
轉身回眸,姜胤辰偏頭望着她,“夫人故事說得如此動聽,晚上睡前,給為夫也說一個。”
和羽舒嬌笑問他:“夫君都幾歲了,還要人這般哄?”
二人沒有往回走,而是朝着石子小路走着。
姜胤辰牽起她的手,與她走過小橋。
假山的造景旁,他們只聽得不遠處人們交談的嬉笑聲。
耳畔傳來的樹葉聲……
溪河汨汨潺潺的流水聲……
手指相扣,和羽舒提起:“方才你抱亦悠出來那會兒,吳會長說,前幾日有人來商會找你,但是沒見到你,便離開了。”
姜胤辰問:“誰?”
眼前的路高跟鞋不好走,和羽舒被姜胤辰一手攔腰抱起,過了一個大石塊,和羽舒摟着他肩背:“他說是……你的老師。”
姜胤辰怔愣,這麽多年不見,怎這會兒出現?
“他沒留下什麽話?”
和羽舒搖頭,“吳會長也說了,并未留下什麽話,阿辰……這個老師,是你當時那位,只教你一人的私塾老師?”
姜胤辰舌尖頂了頂腮幫,很多糗事不堪回首,沒有注視着和羽舒的眼睛,他應聲:“嗯。”
将她放下在平地,又牽手繼續走,二人在一處葡萄藤蔓的長椅坐下。
和羽舒擡頭望了望星星。
姜胤辰此時若有所思,為何老師來尋他,卻不留下任何話。
回頭凝睇姜胤辰,和羽舒囑咐:“阿辰,你與其他人要兩個月以後歸來,出門在外,小心些。”
姜胤辰輕拍她的手,“放心,羽舒,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被姜胤辰一把摟過,在她唇角附下一吻,他魅惑的眼神裏帶點痞氣,他總是這樣,她正經與他說話,他似是聽進去了,卻又有點……不羁的樣子。
貼合的唇瓣分開時,和羽舒揪住了他的衣領,姜胤辰被迫朝着她靠去。
她悠悠啓唇,一字一句念給他聽:“異國風情的美人多,世人皆言……家花,不如野花香,姜會長,這兩個月,可別一腳踩進美人窩的溫柔鄉,然後忘了家中妻子。”
惱意上頭,姜胤辰一手圈在她腰上,将和羽舒抱起摁在了葡萄藤上。
緊掐着和羽舒柔軟的臀,似是要教訓她,姜胤辰眉頭緊皺到他自己都感到生疼:“說什麽呢?你不放心我?”
兩個月時間來回,可以發生很多事。
和羽舒也只是稍加試探,誰料他這麽生氣?
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姜胤辰的襯衫衣扣。
生氣了……
那就悄然補償一下他。
和羽舒索性靠在那藤上,姜胤辰猛地将她一腳擡起,勾在他腰間,旗袍的側邊被他撕裂得更開。
他二人走到着四下無人之景地,本可以安心賞風景。
但和羽舒的話讓他煩悶,他魯莽闖入那如溫泉的水洞。
和羽舒一口輕咬在他的喉結,姜胤辰非要讓她在月光下,看清他占有她的神情,一手擡起她下颌,那嬌媚的眼神,卻是氣得他火冒三丈奮力一撞。
和羽舒稀碎的聲音說:“阿辰,羽舒最愛你,你知道嗎?”
葡萄墜落到二人身前,姜胤辰将一顆甜膩的葡萄塞入她口中,指腹滑過她的貝齒,姜胤辰用他蠻橫的舌尖在她唇齒間撚出更多的葡萄汁液,逼她吞下。
一時粗魯,話也糙了起來。
姜胤辰:“舌,伸出來我看!”
和羽舒伸出舌尖,她示意已飲下汁液。
姜胤辰:“瞧瞧你,巧舌如簧!方才還氣我。”
姜胤辰與她舌尖勾纏,發了狠一掌拍在她腿上,“老子特麽只對你動情,其他女的再\騷,入不了我的眼!這麽多年,你不懂?”
和羽舒魂魄都快盡碎,藤蔓似有傾倒的趨勢,“阿辰,要塌了!”
和羽舒反手抓着藤蔓,姜胤辰咬着她耳垂舔吻,将她的腿側捏紅,他咬牙隐忍:“塌,盡快塌才好!塌了壓在我身上,你我纏縛在一起,我正好永遠堵住你這張嘴!你聽聽你方才說的這話,多氣人!我是那種渣滓?”
微涼的手掌貼着他臉頰,和羽舒承受他的怒意:“不是……我錯了,阿辰。”
如同暴雨傾盆,複驟雨初歇。
腦中的弦繃斷的那一刻,姜胤辰不知為何,眼眶蓄滿淚水,想哭。
那柔軟的身軀容納着他,和羽舒從十幾歲時便直接接受了他是她的夫君,她從始至終無論發生什麽困難,皆未改變過心意。
她的溫情讓他人生如醉,可愈一切傷痛。
她總是讓他看到,自己人生有無數的可能……而後,他才有這福分,看到另一個新世界。她似乎是看出了方才他憶起失去親人的痛,而後故意逗弄着他,逼他發洩于她身上……
和羽舒如貓兒一般靠在他肩頭,氣喘着。
十指絞纏,和羽舒又被他強橫地掰過頭去,印下細密輕啄,動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