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臺圓舞數星辰
第二十二章天臺圓舞數星辰
黎輕輕撩了撩頭發,她聲音還是那般慵懶:“你房間內以前畫的幾張草圖我還看了下……有幾處地方我給你标注出來了,你抽空看一看,對你往後設計有沒有什麽好的借鑒意義。”
還有心思談公事?
陸征:“我昨夜把你……”
“你沒把我怎麽樣。”她撇清得極快。
陸征被黎輕輕的态度氣得肝疼,扯過她的手腕,拖着她走:“你給我過來!”
回到房門前,陸征對着幾人吼道:“誰讓你們打掃了?”
“床單呢!”
陸征去翻那衣簍,黎輕輕見他瘋了一般翻找,驚愕不已:“你翻什麽啊!”
落了紅的床單遞給她看,陸征皺眉:“還說我這混蛋沒把你怎麽樣,黎輕輕,你這麽随意呢?”
可昨晚那一切,似乎是被她逼出來的結果,黎輕輕反倒自責,沉默不語,起身離去。
陸征:“黎輕輕,你站住!”
——
鐵路公司內安排日程規劃後,姜胤辰回到家中。
姜亦悠和姜亦雲跑出來喊了一聲:“爹爹回來了!”
可姜胤辰此時滿心滿眼,只有那個倚靠在樹下,噙着恬淡微笑的女子。
Advertisement
張開手臂,只等她來。
兩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
和羽舒媚眼露笑,小跑着奔到他懷裏。
撞了滿懷,摟着他脖頸,勾起腳跟旋轉着。
姜胤辰一掂嬌軀重量:“怎就輕了些?沒好好吃飯?”
和羽舒嗓音軟軟地,帶着撒嬌意味:“好好吃了的。”
姜胤辰攬過腰身:“讓我親一下。”
自家爹娘摟摟抱抱,孩子被忽視了。
姜亦悠\姜亦雲小聲嗫喏,委屈巴巴:“爹爹……”
和羽舒搖了搖他手臂,“孩子叫你呢。”
姜胤辰蹲下身,耐心解釋:“爹爹的臂彎永遠都要先抱娘親,懂嗎,現在輪到你們了,來!”
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都抱了起來,孩子們拍手叫好。
“爹爹好厲害!”
“爹爹每次都能把我抱好高!嘻嘻嘻。”
孩子的禮物一堆堆成小山,尹文槿看得眼睛都花了,直說孩子不能這般寵溺。
姜亦悠和姜亦雲都親了親姜胤辰的臉頰,姜胤辰撫摸了他們的小腦袋。
鄭夢麗從和家別墅趕來,笑道:“這下好了,文槿,亦雲又得給咱倆整個車廠子了。”
——
回來後,姜胤辰沒讓和羽舒給他收拾行李箱,和羽舒也沒多問。
他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每每回家,都是一身塵土和泥,和那工人無異。
得空設宴,他叫了些人到和家別墅。
論熱鬧,還是這一處。
畢竟他同和羽舒的家太小,款待不了太多人。
要不是和羽舒說已經住出了感情,姜胤辰也早換了大房子。
“黎輕輕。”
“姜胤辰的夫人,和羽舒。”
二人初次見面,自報名諱。
姜胤辰通常不讓和羽舒故意冠上夫名,可她偏要和誰介紹自己時,都先說她是姜胤辰的夫人。
兩人聊起吉尼爾大學裏的趣事,雖年齡不同,專業不同,但一聊以後,一見如故。
陸征眼神盯着,飯菜沒吃幾口,姜胤辰見他近日也是熬了幾宿,眼底青了些:“陸征,你看誰。”
被人抓住了視線,陸征支支吾吾:“我看,看大嫂……”
姜胤辰甩給他一根煙,“你特麽看黎輕輕就說黎輕輕,扯我夫人做什麽!你們倆怎麽了,最近氣氛一直很怪異。”
“我……”
什麽毛病,說話吞吞吐吐,聽得真別扭。
姜胤辰問:“你爹也在,你總不至于叫我把你爹扯過來問話?”
陸征哀求:“別,辰哥,我爹那我自會說。問題是黎輕輕除了工作,都不搭理我,近日有好幾處争論,本都該吵架了,可她輕描淡寫,說可以參考我的建議。”
姜胤辰正色道:“如果吵架能解決問題,你們就趕緊給我吵!工作不能出差錯,撇開你的那些個人情緒,知道嗎?”
陸征抓了抓頭發:“我當然知道……哎,心煩。”
黎輕輕這人,想要什麽都是寫在臉上的。
說什麽做什麽,直來直去。
偏到了陸征那,用盡了心思,一會兒吊着,一會兒放。
在姜胤辰眼裏,她那就是欲情\故縱般地放風筝把戲,這線時而松了,時而又扯緊。
這下好了,陸征徹徹底底栽了,被黎輕輕吃得死死的。
姜胤辰無聲笑笑,陸征怕是要賣一輩子的男色伺候着了,“所以,你倆什麽事?”
湊過身子,陸征煩悶地吸了一口煙,他也沒說不喜歡她,可二人就是沒有那機會說明白!
分明就是有這麽多時間可以好好說道,偏偏黎輕輕只談公事,對那事完全遺忘了似地。
陸征洩了氣,對姜胤辰說:“我把她,睡了。”
怪不得!
這眼神和氛圍,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姜胤辰微微驚訝,杯子與他陸征的碰了碰:“起先我對你沒什麽要求,你倒是把自己賣了個精光。你不要耽誤正事就行,哥敬你一杯。”
陸征:“辰哥……別走,幫兄弟一把啊!”
——
和羽舒洗完澡,以為這就準備就寝了,畢竟姜胤辰回來忙于公事,有時躺在她身邊已是淩晨,兩人只是抱着和衣而睡,沒再多的了。
姜胤辰今日回得早,他一進門,對鏡摟着她身子說,“羽舒,換件裙子,我帶你出門。”
他還特意囑咐:“頭上……不要有任何頭飾。”
原以為回來那日所有人都有禮物,唯獨忘了她的,和羽舒這才明白,驚喜在後頭。
和羽舒按姜胤辰的要求,換了一件純白的禮服。
發絲被姜胤辰挑起在手心,他繞着對鏡比劃,搖了搖頭:“長發,就這麽披在肩頭。”
一個草編的花環頭飾從他的那個行李箱內拿出,姜胤辰戴在她的頭上。
和羽舒站着不動,見姜胤辰給她用發卡固定好。
小心翼翼地,他生怕扯了她的墨發。
鏡子裏,姜胤辰神情專注,和羽舒悄然側了側身子摟着他,親了一下姜胤辰的嘴角。
還以為他一回來是吃錯藥改了心性,一會兒不讓碰行李箱,一會兒又晚回,整得她心裏不暢快。
他深情一吻在她額頭,心中的猛獸被他壓制着。
她真美,美得不可方物。
姜胤辰又暗自允許自己親了親她的唇瓣,隐藏紊亂呼吸:“我怕壞了你的妝,先饒了你。”
他親自開車,載着和羽舒來到和家商會的天臺,他說,“咱家的怡園唱戲臺子,風格不适合,所以帶你來這。”
層高可眺望整座城市的風景,地上被鋪滿了紅毯。
像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舞臺,和羽舒輕提裙擺環顧四周,笑聲響起的時候,姜胤辰一瞬錯覺以為是姜亦悠。
孩童般的天真,她掩嘴嬉笑。
為數不多的,和羽舒此時散發披着,藕臂交疊放在背後,她眺望遠處,寧靜美好。
那卷翹的發尾掃過她的露出的白皙後背,随她的輕跳甩動。
萬家燈火,不遠處,碼頭船只鳴笛聲悠揚。
水眸望着姜胤辰,他亦望着她。
她的禮服墜地,姜胤辰對她伸出手,紳士地彎腰問道:“可以有幸,邀請和大小姐跳一支舞嗎?”
音樂響起,一首圓舞曲。
和羽舒愣在原地。
似是從商會會議室內傳出的聲音,和羽舒聽出,那可是上個世紀末,一位公主宮廷婚宴時所用的一首著名曲子。
聲聲入耳,樂團吹奏的聲音響過了留聲機內的經典曲作。
仿佛置身于自由之地,她見到了百花齊放,徜徉在一片五彩的花海。
和羽舒輕擡眼眸,他面容俊朗,翩翩君子,卻一直不是個十分浪漫的人,今日這般心思讨好,讓她受寵若驚。
故意後退了一步,俏皮回絕:“我嫁作人婦,可是有夫君的人。”
她亮出了手中戒指。
姜胤辰識得她把戲,他莞爾,配合演下去,上前了一步認真請求:“可姜某對和大小姐,一眼定終身,如何是好?”
和羽舒接着後退,嘴角上揚,憶起他說的話,此時還給他:“我丈夫愛吃醋,愛咬人,公子再說笑,怕是就快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了。”
再後退,可就撞着了。
姜胤辰輕攬她腰身,說得不急不躁:“他如此霸道,和大小姐還守着他作甚?不如跟我?”
摟着他的肩背,自然而然地随樂而舞。
旋轉,擺動,裙角如波浪起伏。
天旋地轉,滿天星辰。
和羽舒靠在他胸膛,二人腳步逐漸忘卻了如何跳得規矩:“我就喜歡夫君只對我霸道,蠻橫,毫不講理的樣子……”
身子緊貼,姜胤辰被和羽舒說的話蠱惑了。
——
“羽舒。”
“嗯?”
姜胤辰差點在商會的天臺沒有把持住,此時洗完澡,身上還有未擦幹的水珠。
一進門,看和羽舒卻是穿着睡裙反趴着在床上,看着相框裏的花瓣,回憶那段舞蹈和音樂,笑得傻氣。
姜胤辰奪去了相框,“你怎這般好哄?”
和羽舒作勢要搶,姜胤辰故意舉高了相框,流裏流氣地笑着看她:“不給,夫人親我臉一下,相框再給你。”
腳跨坐在他身上。
和羽舒為了搶奪相框,奮力一起身。
似是什麽綿軟蹭到面上,姜胤辰一時未反應過來。
他一分神,和羽舒便拿到了相框,她嗲聲抱怨:“你非要跟我這般鬧。”
相框被她放在了床頭櫃,姜胤辰攬過她身子,像抱孩子那般,讓她枕在他一只手的臂彎裏。
可另只手沒法老實,抓起她的柔荑,姜胤辰用自己的指腹揉搓她的手指。
他笑:“手這麽軟。”
和羽舒在他懷中蜷着身子,他領着她的手往下。
讓她自己觸及自己的敏感,讓她為自己的舉動迷亂。
惡作劇般的,姜胤辰低頭,瞳眸只印刻着她的蹙眉嬌哼模樣。
等到他的手心都跟着冒出了手汗,和羽舒哆嗦着身子,主動起身索吻求\歡,姜胤辰才松開了力道,抓起她的手,根根舔舐幹淨。
她仰頭回吻,唇舌如疾風狂卷,和羽舒來不及吞咽。
貝齒咬破了姜胤辰的嘴角,滿是血腥味,二人皆不肯離開一寸。
數不清的衣物被姜胤辰撕碎,眼下也不差這一件。
坐在床沿,姜胤辰抱着和羽舒,啞聲問道:“天上幾顆星,要數明白,知道了嗎?”
背對着他坐下,和羽舒聽從他的話,擡頭望星,發絲拍在他臉上,香氣萦繞。
輕推和羽舒的腿根,姜胤辰的吻落在她肩背。
肩胛骨似蝴蝶展翅,美不勝收。
和羽舒顫身低下頭,被姜胤辰強迫擡頭看天:“夫人看到,是幾顆?”
黏軟的聲音響起:“七……七顆。”
将她身子擡起,推到了窗臺前,姜胤辰附在她後背,緊捏她腰際:“乖,寶貝,數……從左至右,依次數清楚。”
“一,二……”
“五……”
“六……”
姜胤辰問:“所以,是六還是七?”
和羽舒數不清。
根本數不清。
她看不到這一視角星星有幾顆,只知道,此時她眼前有漫天花瓣紛飛,群星閃耀。
她繃着身子不敢動一分,姜胤辰在她身後幾近瘋狂無序,錯亂的低吼,“羽舒,答錯了。”
和羽舒閉目欲泣,雙手反勾着他的手臂:“夫君說什麽,便是什麽……”
将她身子反轉正對着他,和羽舒的發絲黏在姜胤辰的身上,汗液為膠,四肢絞纏,“天上什麽都因為你而黯然,我只看到你……”
姜胤辰将她推至牆壁,埋首吻她的脖側,使壞的用勁,扣着她後腦勾出她的舌尖,癡纏地叫着:“羽舒,寶貝……”
又領着她的手往下探,落地燈的燈光使得和羽舒看不清姜胤辰的眼神,只知道,他此時叫她失去理智,讓人覺得可怕極了。
他被思念吞噬了意識,只懂折騰她。
觸及水漬,姜胤辰故意問她:“手上是什麽,羽舒?”
避而不答,姜胤辰将她摔在了床面,傾身壓着她低聲誘哄:“寶貝,是什麽,快說。”
和羽舒啓唇輕喃出碎音,“是我……和羽舒,想你,念你……愛你的證明。”
姜胤辰親了她側耳:“乖。”
和羽舒渙散的意識,望着房頂,眼神模糊。
原以為……
原以為什麽?
和羽舒想不起來了,姜胤辰對她,從未冷淡過一分情。
耳邊,他說了什麽?
“感受到,我有多想你了嗎?”
“夫人改日,也給夫君彈琵琶。”
他還說,他買下了這個樂團。
為了讨得她歡心,他親手給她做了花環。
而後……她跨入甜美的夢中。
——
姜胤辰翌日起床,和羽舒還在酣睡。
将她的發絲謹慎地攏在一處,他将花環上的一朵小花,卡在了她的耳朵上。
拉高了些被子,替她蓋好,放輕了腳步離開卧房。
見和羽舒的司機在門口等待,姜胤辰問:“今日有要事?”
司機恭敬答道:“和董先前改了每日這個時辰去公司,為了避開那位樓公子。”
姜胤辰撚着袖扣,不悅問道:“哪位樓公子?”
還需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