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感事業難平衡

第二十六章情感事業難平衡

隔了兩天,阿力實在撐不住,天天走幾步還覺得自己胃裏晃着酒似地。

在姜胤辰面前抱怨:“辰哥,那張老板可太能喝了,咱需要喝過他,才能說上一句話,我不行,其他兩個分會長也不行。”

姜胤辰:“不行也得行,怎麽就喝不過了?”

阿力哀怨道:“一斤白的啊,我喝不動。”

姜胤辰發怔。

他更喝不了。

——

盡快忙完了商會的事,姜胤辰親自開車至和羽舒的百貨公司門口。

關上門,自然而然地抽煙等待。

一些員工看見姜胤辰主動問好。

“姜會長,親自來接和董啊。”

“進去等吧,這會兒她應該快忙完了。”

姜胤辰只是笑笑,讓他們回去的路上小心。

這街道那頭燈火霓虹,他慵懶的眼神望着地面。

兩指夾着煙,這煙死活戒不了,沒辦法,對于姜胤辰來說,犯愁的事情過多,總得有個宣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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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輕輕飄動,他低頭沉思,斜靠在車門,給人一種運籌帷幄,又生人勿近的感覺。

煙味挑起了他麻痹神經的那根弦,姜胤辰憶起,自己好像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帶着即将留洋的和羽舒玩兒得開心。

山上野炊,河間嬉戲,姜家鹽場,摘茶、炒茶,那時候……他們并未有此時這樣多的煩惱。

成婚後,能帶她出去玩的機會少之又少。

她不願像那些貴女那般應酬交際,只願待在自己所以為的舒适圈子內。

相夫教子,恰如其分。

缭繞的煙霧燃燒着,姜胤辰自問,擁有這般的嬌妻,他還所求什麽呢。

和羽舒緩步下石階時,瞥見他的身影,她雙手撐在石欄,居高臨下。甜美的聲音揶揄:“姜會長,今日怎有空來呀。”

姜胤辰撚滅了煙頭,煙霧呼出最後一口。

仰頭注視着和羽舒,她正倚欄托腮望着他,粉面如含春。

卷曲的黑發攏在腦後,随她走下臺階微微晃動。

古典優雅的裙擺微蓬,卻顯得她腰肢更為纖細。

待她行至姜胤辰面前,他脫下自己的長款風衣,披在和羽舒肩上,那上身的錦緞下藏着讓旁人觊觎的春色。

她就這麽露了一整天?

姜胤辰眉頭一皺,将她身子裹得嚴實,話裏都是醋意:“前些天答應的,這會兒不敢食言,忙完立馬奔來接夫人了。”

察覺他心思,和羽舒笑:“那姜會長,可不能因為接夫人的事,将公事草草應對啊。”

姜胤辰點了點她的鼻尖,“自是不能。”

替和羽舒開了車門,只是和羽舒覺得還未到這般怕冷的天氣,想要脫下風衣,被姜胤辰制止:“披上,別着涼。”

“去接孩子們?”她問。

姜胤辰不答,自顧自發動車子。

車輛行駛,掠過城中景色,姜胤辰左手的手肘擱在車窗門沿,兩指磨着下颌青茬。

她許久未給他動手刮胡子了。

姜胤辰:“先帶你玩盡興,那地方涼,孩子們改日再帶去。”

——

綴滿繁星的夜幕,天穹并非是純黑色。

森林靜谧。

風兒輕輕一吹起,樹葉跟着沙沙響。

姜胤辰帶着和羽舒來到一處山頂的空曠之地賞夜景,篝火正烤着的肉,香氣四溢。

鍋爐內還有清香的湯逐漸接近沸騰,緩慢鼓出幾個泡。

柴火燃燒的聲音,噼啪作響,時而火星子四濺。

和羽舒說:“你小心,別着了衣袖。”

“你替我卷。”

姜胤辰坐在木凳上,臉龐被火光照亮,顯得笑容更甚。

針織的線衣,被和羽舒用雙手的手指翻掀卷起一小截,“阿辰,這山上,我們倒不至于真的住一宿吧。”

姜胤辰将烤熟了的乳鴿遞給她,“你怕了?”

環顧四周,陰暗微涼,和羽舒問:“萬一有野狼什麽的呢?”

姜胤辰:“有我在,你不用怕。那樓駿謙,你見過了?”

她點頭,開始小口小口吃着,“朱經理見的,我可不敢再見。”

記仇賭氣還是真不想見呢?

姜胤辰用勺子舀了舀菜湯:“先前不是與你說了,議事不論男女。”

“我讓朱經理請他去西餐廳議事,已經夠給面子了,還花了超出兩倍的價請他吃一頓飯。朱經理說他那公司得破産,還倒欠銀號不少,這人做事一板一眼,沒什麽特長,我看還是就此作罷。”

和羽舒将今日朱經理所言,一字不差地告知姜胤辰。

姜胤辰:“為何要兩倍價錢。”

和羽舒:“他一人喝了兩瓶洋酒呢。”

到底還是識貨之人,挑了貴的喝。

“沒醉?”姜胤辰好奇。

和羽舒搖頭,“朱經理說,他帶着兩個手下,都醉趴下了。但我按照你說的,一舉打消他的念頭……他,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替和羽舒吹了吹湯,姜胤辰試了一口味道如何,“你讓他明日來商會。”

勺子湊到和羽舒唇邊,她問:“這也能入了夫君的眼呢?”

姜胤辰:“盡其所能,想讓他陪酒談事,眼下有個老板難應對,明日我親自與他聊聊。”

連着好幾口喝下了湯,姜胤辰見她手指油膩,卻還津津有味地嘬指尖,寵溺的眼神看向她問:“好吃嗎?”

臉上沾染了些湯漬,他替她拭去,和羽舒毫不吝啬地誇獎,“阿辰真厲害,真是什麽都會啊。”

“這有何難。”

三角帳篷邊上挂着油燈,照亮這一處。

二人鑽入帳篷以後,和羽舒雙手托腮,捧着臉看星星眨眼,意猶未盡。

“阿辰,天地……真寬廣啊。你我……竟然成婚三年多了。”

姜胤辰笑着撫了撫她的後腦發絲,“感嘆自身渺小,還是白駒過隙?”

像小狗舔自己的食物一般,和羽舒轉頭爬向姜胤辰的身邊,他索性躺下任由她折騰。

和羽舒細碎的吻落在姜胤辰的鼻尖、嘴角和臉龐:“阿辰,你真甜。”

帳篷的布面上,印着二人緊挨着的身影。

“鬧我?”

姜胤辰作勢撓她,和羽舒俏皮笑着:“嘻……”

“夫人還同亦悠一般大,調皮。”

和羽舒繼續吻他,悄聲說道:“別太辛苦了,我有耐心等,也理解你,阿辰……下一次,我們帶着孩子們一起出來玩。”

反将和羽舒壓在身下,彼此濕濡的舌尖交纏,他應聲:“嗯。”

僅僅是親吻,和羽舒每每都能三魂去了兩魂半似地。

嘤咛出聲,姜胤辰淺緩挑逗着她。

她太過于理解他,反倒是叫他心疼。

——

黎輕輕将一筆錢先捐給了福利會,選了小學的建址。

讓陸征緊盯着工人們的進度,他也并沒有什麽怨言。

等黎輕輕回到商會,房門外,近日都有一束小雛菊。

她知道是陸征給的,卻不點破。

陸征識相地除了公事沒再和黎輕輕提起別的,黎輕輕也就安心收下,但并未正面和他道謝。

山體的隧洞在挖,待兩頭挖通,那便是勝利了一大半。

起初還是得埋炸藥,後面靠工人挖掘。

黎輕輕一腳剛踏上山腳下的沙土,想來親眼看看這兒的情況如何。

“砰——”的一聲響。

黎輕輕蹙眉大聲問道:“怎麽回事,這麽大動靜?”

山體坍塌的動靜過大,“埋了多少炸藥?”

監工回答:“按原先計算用量的!”

黎輕輕:“有人擅自改了嗎?”

監工:“這……沒人膽敢擅自改變炸藥用量的!”

有人忽而大喊。

“陸會長,陸會長方才好像在那附近看着呢!”

“快去看看!”

“快快快!”

黎輕輕下意識地跑至工人們所指的方向。

“陸征!陸征!”

她連喊了三聲陸征的名字,無人回應。

心慌的感覺一瞬間籠罩着黎輕輕,又驚又怕。

徒手扒開了石塊翻找,工人們來勸阻,“黎小姐您遠離此處,萬一再坍塌可就麻煩了!”

監工還一直解釋:“那埋的炸藥用量無誤,底下的人沒這個膽擅自多埋!”

黎輕輕邊扒開邊說道:“那就是施工期間岩體應力變化被破壞了平衡,現在別跟我掰扯這些,立馬把陸征給我找出來!”

山石錯疊,黎輕輕指甲破裂,外翻出血。

早知如此,叫他來盯着作甚!

黎輕輕後悔了。

她後悔沒有親自和陸征道謝,說那些花很美。

後悔對他那樣的态度,管他那日是不是被逼無奈?

眼淚砸在石塊上,她不管不顧找着陸征,又生怕他真的在這些石塊之下被壓着……

接二連三的,其餘人找出了幾個壓在石塊下的工人。

可陸征……

“黎……輕……”

“陸征!”

——

工人在另一邊找到了陸征,姜胤辰火急火燎地趕來,陸家父母也在一旁守着。

姜胤辰:“他怎樣了?”

陸母拭淚說:“傷了腿……”

陸征臉上有大片的淤青,腿上被纏着幾道,姜胤辰一腳踢在病房的門板,“我去核實,自會給您二老一個交代。”

黎輕輕看着昏迷不醒的陸征,起身跟姜胤辰說:“監工再三跟我确認,說是用量無誤。”

“是不是我得一一核實清楚,我兄弟還躺在裏面呢!光憑一張嘴,怎麽讓人信服!”

姜胤辰被氣得不輕,黎輕輕抹了抹眼淚,“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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